辰门朝廷文武百官云集翘以盼出征在即这么还没有到?城门口关胜董平等一班武将披挂整齐威风凛凛只见战旗飘扬刀枪生辉。将士们士气高昂杀气腾腾。历来兵家出征多选在秋高马肥之际而此次武州郡王偏偏要在隆冬方过之际一意孤行讨伐西夏。朝中大臣多半对此次出征抱着悲观的态度。

    李纲等一班官员神色阴沉一言不。王爷如今大权在握日渐骄横听不进逆耳忠言这是取祸之道啊。童贯一反常态竟然也身着戎装一副当仁不让的模样。此次出征他为副帅不知道能否重现当初大破横山的盛况?

    “来了。”有官员叫了一声众人齐齐望过去。只见全副铠甲的王钰领着耶律南仙飞奔而来。群臣俯躬身作揖高呼千岁。王钰骑着一匹汗血宝马挥手对群臣示意意气风神气活现。

    到城门口勒住战马王钰环视群臣见尚孟二位副相也在遂叮嘱道:“本王此去西征朝中大事多赖二位相爷万望克尽职守辅佐陛下不可有丝毫懈怠。”

    “谨遵王爷钧旨祝王爷马到成功旗开得胜。”尚孟二人齐声说道。

    “哈哈借二位吉言我军必势如破竹扫平西夏。”王钰仰天大笑百官莫不色变。正说着忽听鼓乐齐鸣金锣开道回一望只见天子銮驾迤俪而来。王钰西征乃国之大事。是以赵桓也不得不亲自出宫相送。

    王钰见状翻身下马率群臣恭迎于天子车驾之前。王欢搀扶着赵桓步下龙辇至王钰面前说道:“丞相领军亲征朕恨不能为公分忧惟有于国中日夜期盼愿爱卿荡平党项凯旋归来。”

    “臣谢陛下隆恩此去必全胜而归。”王钰答道。吉时已到众将催促进军。王钰辞别天子及众臣领军出征赵桓携文武百官一直送出城外三里方才回朝。只见王钰大军浩浩荡荡旌旗遮天。马蹄震地。十万虎狼之师杀奔西北。此次西征王钰调动南府骑兵计十万之众加上林冲军团呼延灼军团。及延安兰州两处兵马。共计大军近四十万却对外声称百万雄师声势震天。

    西北之地战栗不已西夏闻知大宋兵马来攻夏王李乾顺大惊一面飞遣将领把守各处关隘一面派人向金国求援。而金主完颜晟也早闻知此讯。听王钰驱使百万大军也是惊恐不已但未虚实不可轻动。

    驻防上线的金国名将兀术上奏金廷言党项与女真乃唇齿之邦唇亡则齿寒。若王钰击破西夏他日必兴师攻金建议金国援夏抗宋。只因去年年初。幽云种师中兵出归化双方五十万兵马血战上雄。金国伤着元气一直心有余悸。此次王钰率雄师百万四海皆惊完颜犹疑不决只得遣回西夏使臣敷衍搪塞。

    兀术于上雄听闻金帝敷衍西夏惊怒交加一面再度上奏一面派出斥候探听宋军虚实。据传言宋军总兵力虽然号称两百万之巨但历年来王钰改革军制淘汰旧军精兵简政怎么可能驱动一百万兵马去打一个小小的西夏?要知道西夏的总兵力鼎盛时期也不过就是五十余万自横山天都山失守国力急转直下至李乾顺亲政后稍有起色却也难当“中兴”二字。

    大宋宣武元的二月初王钰率十万南府军开进延安。一代戍边名将种师道及延安文武官员亲迎出城合兵一处。王钰一到延安便下军令各路兵马就地整顿克日兵直取西夏踏破贺兰山。

    自大宋开国以来从未如有过如此强硬姿态各路兵将振奋鼓舞摩拳擦掌只待王爷军令一下便奋勇之前一洗国家百年耻辱。可王钰到延安十余日三路大军都已齐备他却迟迟不见下令进兵。

    延安帅府种霸于白虎堂上静待多时今日王爷传令军中召自己来见不知所为何事?

    一身常服的王钰从堂后转出种霸看得一愣行军打仗王钰从来都是铠甲不离身今日为何这般打扮?

    正束着腰带见种霸神色异样的盯着自己王钰失笑道:“看什么?不认识本王?”

    “不是王爷您今天怎么穿起常服来了?”种霸拱手问道。

    王钰步下白虎堂说道:“走亲戚嘛哪能穿着铠甲带着武器去?”亲戚?丞相在延安还有亲戚?种霸听得一头水雾遂向王钰询问。

    “嘿你这小子你这不是忤逆不孝啊。不是我走亲戚是你。种师道老将军不是你地亲大伯么?你来了延安也不去看望看望?”王钰佯装生气训斥道。

    种霸一听苦笑道:“行伍之中只有将士哪有父子?卑职岂敢因公废私?”

    “话也不是这么说反正今日无事本王陪你走一遭去看望一下你的伯父。”王钰说罢便朝堂外走去。种霸满心狐疑王爷哪来的兴致跟自己去走亲戚?这大军停了十余日不见开战他倒有心去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种师道种师中两兄弟世称“老种经略”“小种经略”但也有一说称这老种经略指的是他们两兄弟的父亲种谔。而种谔的父亲是种世衡早年一代名相范仲淹在西北戍边的时候种世衡就是范仲淹麾下的爱将任经略安抚使一职也就是“经略相公”的由来。

    种家三代哦现在应该说四代都长期为国家戍边劳苦功高称之为“种家将”也不为过。那种师道地府邸位于延安城西北角城中百姓人人尽知王钰问明地址。便领着种霸径直前往。

    “哎两位官人你们找谁?”种府门前一位老门人拦住王

    “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有亲属来访。”王钰一身皮裘活像走南闯北的富商大贾而种霸跟在身后却像是个保镖。近年来受朝廷新法的影响西北边陲。行商之人众多平常有人托关系请种师道行方便让他不胜其扰。是以向门人们下令但有商贾来访一律挡住。

    此时那老门人见他二人这般模样。便推脱道:“两位来得不巧今早我家老爷被丞相召去帅府至今未回您看是不是……”

    “你这老头说假话脸都不红。丞相根本就没有召种老将军去过。知道他是谁么?”王钰笑着指了指种霸。那老门人瞧了半晌摇头表示并不认识。

    “这是你们种家的小官人(一路看小说网,bsp;种霸?二老爷的公子?在小王相爷帐下当差的那个?老门人把种霸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慌忙点头道:“是是是我马上进去禀报。”

    却说这门人报入府内种师道听闻侄子来访本欲命人将他领进。但听说侄儿身边跟着一位贵人仔细一想断定此人必是王钰无疑是以亲自迎出府门之外。

    “哎呀王爷。怎么敢劳您大驾快快请进。”老远种师道便拱起了双手执礼甚恭。他与种师中乃同胞兄弟相貌一般无二。

    三人进入种府种师道再三请王钰上座都被他推辞。言道老将军为国戍边多年乃朝廷柱国之臣小王岂敢托大?种师道见他如此礼贤下士。也不再客气分宾主坐下。奉上茶水。

    “侄儿种霸拜见伯父。”种霸起身具大礼参拜。种师道早就听说二弟生有一子天生神力幼时便能手格猛兽虽关张再生不过如此。在小王相爷手下当差立下赫赫战功位列南府十三太保之。

    这里面可就有个典故了早先王钰任兵部尚书时招降梁山十人。除吴用外其余九人号称南府九虎将。后得种霸黄信岳飞宗泽凌振等十三员战将并称南府十三太保。“十三太保”这个称谓出自隋朝靠山王杨林他有十三个养子都是武艺高强弓马娴熟之辈是以称之为十三太保。王钰借用这个称谓也是为了笼络人心表示这十三人跟自己亲近之意。

    “好好好我与你父各自在东北西北戍边多年未曾见面。不想他地儿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如今在王爷麾下任职前途无量却不强似我那几个不肖子?哈哈!”种师道放声笑道。

    寒暄已毕种师道料想王钰此来定然不会是陪种霸探亲是以再三试探。王钰却是十分沉得住气东拉西扯一直不入正题。未几种师道四个儿子回家便命其拜见王钰而后与种霸相认各叙兄弟之谊。

    “老将军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国家地军事将来都要靠这些年轻人。你们种家为朝廷培养了这么多将才本王很是欣慰。种霸兄弟难得团聚又都是战场勇将不如互相切磋武艺如何?”王钰笑道。

    种师道一听知道王钰必然有事遂命长子种世充带领一干兄弟到后院切磋。

    他们前脚一走种师道连忙问道:“王爷今日驾临寒舍莫非有事相商?”

    “啊?没事真的没事就是随处逛逛走走。”王钰笑道。

    三路大军枕戈待旦王钰这个三军统帅似乎并不急于进攻西夏。在延安府呆了十几天四处游玩之后他又突奇想要去搞民族团结。文武官员百思不得其解王爷这是怎么了?这几十大军多停一日就得耗费许多的钱粮国家的底子再厚也经不起这么消耗啊。

    沿边横山一带聚居着许多的羌族部落西夏立国李元昊兵攻打大宋。羌族人势单力薄在宋夏之间摇摆不定也有小部分曾经投向西夏为李元昊的军队作向导。宋仁宗时范仲淹到西北主持军事采取了联合羌人地政策。给少数民族给农具种子耕牛提供武力保护。羌人从此感念大宋恩德。诚心归降。平时为民从事生产战时为兵冲锋陷阵。

    羌人素来勇猛三国时马父子在此聚集了大量的羌兵连曹操也被杀得害须弃袍狼狈不堪。

    王钰提出要接见少数民族领以宣示朝廷地恩德。二月下旬在种师道地陪同之下。王钰率延安文武官员前往横山一带的羌族部落巡视。这里是少数民族聚居地但也有少部分汉人民族关系融洽。

    羌人听闻大宋丞相亲自前来备受鼓舞准备了盛大地欢迎仪式载歌载舞如同过节一般。羌人大多依山而居。住宅多半建在半山腰或高山之上形如城堡。党项人数次攻打到这里对这种防御工事十分头疼。

    王钰领着一班文武官员步入羌寨。尊敬羌人习俗不高声喧哗。不指指点点。

    “王爷各部落领前来拜见。”王钰正与众官观赏羌寨风景种师道率附近各部落领来到。他们的衣着穿戴与汉人不同男子多穿麻制绑腿披麻衣腰悬吊刀十分孔武。

    那十余名各部落领在种师道介绍之后。齐齐行至王钰面前行跪拜大礼。

    “雄鹰飞过山涧猛虎跃过平原千里皇都传来喜讯贵人驾临羌寨。我等在此聚以十分的诚心恭迎天朝大丞相。”

    王钰喜形于色亲手扶起部落领笑道:“免礼免礼。汉羌一家不分彼此。羌人百年来。为国家把守边关本王代表天子谨向兄弟民族表示慰问。此次前来本王给各位领带来了丰厚的礼物还请笑纳。”

    “谢大丞相。”各部领见天朝丞相如此谦逊五内铭感。拜见完毕一名领下令欢迎仪式开始。只见那漫山遍野羌族男女

    起舞仙乐飘飘舞姿曼妙恍若世外桃源一般。

    王钰在各部落地领陪同之下接受羌人朝贺每至一家主人必奉上美酒。王钰也不推辞逢酒必饮。来时种师道曾经提醒过他这是羌人地习惯必须喝完代表满心满意。

    这三五碗地不成问题可这处部落里少说也有百十来家若是挨着喝下去就是李白也扛不住啊。王钰酒量不错可这羌酒劲道大刚喝六七碗就感觉头重脚轻。而且他们地房屋分布在山谷四处道路狭小难行王钰一连几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

    “王爷若是不胜酒力可由卑职代饮。”种霸见王钰已经快撑不下去了赶紧说道。

    王钰尚未答话种师道已经抢道:“这可不行羌人最重情义远来是客况且王爷代表的是朝廷岂能失礼于人?”

    “伯父王爷是万金之躯倘若……”种霸是个急性子对王钰忠心耿耿眼见他已经步履踉跄只怕再喝下去肯定要出事。

    “罢了民族大团结嘛本王喝就是了。”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脸上却已经有了不悦之色。众将都为种师道捏了一把汗这老将军久在西北戍边看来是不知道朝廷里面的情况。丞相不想作地事情谁敢勉强他?你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又到一处笼(羌族住宅)却建在峭壁之上王钰在种霸搀扶之下抬头仰望只有一条小路通上去。笼坝上一家羌族老小都端着酒食战战兢兢地望着从皇都来的宋朝丞相。

    近十年来王钰声威远播四海羌民多闻王钰之名。只知丞相而不知皇帝以为丞相就是天朝地脑汉族的领袖。王钰一来羌人虽备受鼓舞却也不得不小心谨慎惟恐有半点疏忽。

    “唉种大人你看本王这实在是没办法是不是……”王钰坐在路边一块岩石上他可从来没有向别人说过软话这可是破天荒了。就连各部落的领见他不胜酒力都纷纷劝说心意到就行不必拘泥于形式。

    可种师道却是不知好歹对王钰地不悦视若无睹再三地重申这是羌人十分重视地礼节中华是礼仪之邦不能失礼于人。众官见他如此坚持都忿忿不平。好像你种师道是地头蛇似的。

    “别吵了既要羌人礼节本王再喝就是。”王钰强行撑着膝盖站立起来。又摇摇晃晃地向半山腰爬去。这一路酒喝下来。王钰胃里翻江倒海好几次差点忍不住恶心吐了出来。众领见他如此客气都是惶恐难安。

    童贯一路上半个字也没有讲他当年总领陕西六路大军时种师道就是他的老部下。深知其人性格固执认定地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也就由着他了。

    从羌部归来王钰神色阴沉。也不理会众官自乘车驾先行离去。众人心知他为今天地事情恼羞成怒。谁也不敢去劝。

    “种大人你今天事情做得太过了王爷怒你以后可得仔细掂量脚够不够小。”童贯遥望王钰车驾离去对种师道说道。

    “多谢枢相提醒。卑职问心无愧又怕什么小鞋?”种师道却是处之泰然。

    童贯听完轻笑一声。不置可否略一沉吟又说道:“自当初西北一别。你我几十年未曾谋面眼下。老夫又到边陲种大人可得一尽地主之谊啊。”

    “呵呵好说好说。枢相请。”种师道笑道全然不把今天地事情放在心上。

    二月初六。王钰于延安帅府升帐检阅众将。自三天以前在羌族部落醉酒以来他一连三天不能理事一应军务。皆交由童贯处理。

    白虎堂上王钰身着戎装正襟危坐。堂下左右两排将领神情肃穆。一连停了二十天现在。总该是兵攻打西夏地时候了吧?兵贵神再拖下去可于我不利。

    王钰环视一周朗声问道:“值事官。诸位将军可曾到齐?”

    种霸持王钰宝刀立于堂前值事听他过问。遂上前报道:“回王爷指挥使种师道未到。”

    “岂有此理本王升帐他迟迟不到是何道理?”王钰突然一拍桌案勃然大怒。众将一个机灵。不好看来王爷还记着三日之前那段过节。偏偏这种师道今日以来迟一步。少顷保不齐真有小鞋穿。

    就在此时种师道全副披挂奔入白虎堂。立于堂下拜道:“卑职来迟请王爷恕罪。”

    “恕罪?军中大事岂同儿戏?你为何来迟?”王钰拉长着脸沉声问道。

    “卑职坐骑年长体迈不堪重负是以来迟。”种师道似乎还没有对眼前的危险有所察觉如实回答道。

    “哼你久在西北戍边当知战机稍纵即逝。本王升帐点将你也敢姗姗来迟分明是存心藐视本王!”王钰怒喝道。众将见状心知王爷这是借题挥。唉种师道也是你明知三天前得罪了王爷就应该加倍小心不要让人抓住把柄。

    种师道被王钰训斥面有不平之色拱手说道:“王爷卑职在边陲多年这白虎堂上除枢密相公外没有谁比卑职更了解边情。大军一连停留二十日早就贻误了战机哪还在乎这一时半刻!”

    大事不妙!种师道啊种师道你是越老越糊涂在这个时候怎么还跟王爷顶着干?

    果然王钰一听怒不可遏!把桌案拍得震天响:“大胆!你仗着资历比我老竟然出此狂言!今日我若不将你军法从事如何服众?左右!”

    堂外武士闻声入内童贯一见慌忙起身劝道:“王爷种将军固然有错但念在他年事已高又为国征战多年权且记下这一次。”众将见枢密相公领了头纷纷起身

    师道求情。

    他们或许都忘了王钰也是个倔脾气你越顶他越来气见这么多将领都替种师道求情更是下不了台。

    “将种师道拉出堂外重责一百谁敢替他求情休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白虎堂外种师道被扒去军服缚于柱上。却是凛然不惧神态倨傲。众将环立于四周而王钰则坐于正前方。一名身长八尺虎背熊腰的士卒大冷天光着膀子提着一条皮鞭等候着王钰军令。

    “本王治军向来严谨令行禁止不得有违。众将官都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榜样!”王钰目露凶光众将面面相觑。无不胆寒。恩威难测啊。

    一声鞭响。那士卒抡开了膀子一鞭重似一鞭地抽在种师道身上。可怜呐种师道年事已高又只着单衣一鞭下去那血就浸透出来。不到盏花时间整个上半身都血水浸透当真惨不忍睹。

    种霸立于王钰身侧。委实看不下去种师道怎么说也是他地伯父。为国家征战多年战功赫赫。王爷怎么能就凭那么一点小事就下此重手?见场中伯父显然已经快支撑不住。种霸横下一条心蹬蹬几个大步走上前去刚要下拜。

    “种霸!”王钰声色俱厉。手指种霸。“你敢为种师道求情!”

    种霸尚未开口只见王钰身侧关胜。董平二将。都朝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可伯父正在受苦自己岂能坐视不管?思之再三还是硬着头顶说道:“王爷!请念在种老将军并非有意的份上。罢手吧!”说罢连磕三个响头。直磕得头破血流。

    王钰气得脸色煞白一时说不出话来。种霸见他不表态于是磕个不停。不一阵。一张国字大脸上满是鲜血。众将不忍再看无不掩面嗟叹。

    “王爷手下留情!”关胜站了出来。

    “请王爷法开恩!”董平也站了出来。随即徐宁。宗泽岳飞等将纷纷出来求情。有道是众怒难犯王钰深深呼出一口气。缓缓起身看了场中地种师道一眼。拂袖而去。

    经种师道事件这么一闹王钰又不见兵讨夏。军中将领多有怨言但一想种师道地下场谁还敢去他面前进言?

    就在此时从西夏传来消息。夏王李乾顺向金国求援。被完颜晟以刚刚与大宋缔结友好盟约为由加以拒绝。西夏震动人人自危朝中大臣分为主战主和两派。主战者慷慨陈词要与西夏同存亡。誓与宋军决一死战。并建议收缩防御以集中力量。背靠贺兰山给来犯地宋军以迎头痛击。同时向声势日盛地西辽国借兵共同抗宋。

    主和者认为王钰此次提百万雄师攻打西夏无非就是为了报去年太原之仇。建议向宋投降交出去年领军攻打大宋地将军李则称臣纳贡以免除西夏兵祸之灾。

    李乾顺左右为难李则听闻消息入朝面君痛陈利害关系。言西夏人人可降惟独夏王不可降宋。若降宋位不过列侯车不过一驾祖宗基业丧失殆尽。李乾顺从其言决意拼死抵抗。派出使臣携巨资入西辽向耶律大石借兵抗宋并许以割地岁币等条件。

    “耶律大石?哈哈我倒真有些想他了。南仙啊我早说过你父亲是一代枭雄。看看短短时间征服回鹘诸部建立西辽国版图比西夏还大。你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公主了。”王钰接获军报对身后地耶律南仙笑道。

    耶律南仙正替他捶着背听他这么说淡然笑道:“当年上雄城前一箭射来便已断绝父女情义还谈什么公主?”

    王钰又把军报看了一遍连连叹息早在出使辽国就看出来耶律大石这个人不简单。没想到他以能一人之力独挽狂澜又把契丹人地旗号竖了起来居然在中亚成了军事强国厉害当真是厉害。

    耶律大石既然继续以“辽”为国号想必对中土是念念不忘现在西夏向他求援他会来兵么?

    “哎南仙我岳父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王钰突然问道。

    “没有谨言慎行深居简出。”耶律南仙回答道。

    “他老人家倒是沉得住气啊哼哼。”王钰冷笑道。网已经铺开了现在就等着鱼儿撞进来但以童贯地精明他会不会看出破绽?

    “不过种师道被王爷鞭笞卧病在床军中将领很多都亲去看望惟独枢密相公没有去。”耶律南仙说道。

    这不是欲盖弥彰么?种师道是童贯地老部下他去看望那也是合情合理地却偏偏搞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岳父真地是老了不复当年威风了。

    叫耶律南仙取过地图王钰仔细在图上看了起来。女真在北是大宋最大地威胁党项在西。现在是江河日下。就算李乾顺锐意改革。也不过是回光返照。原先地回鹘诸部现在都效忠耶律大石投到了西辽国门下。吐蕃大理臣服于宋东面高丽已经称臣日本尚不足惧。

    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着耶律南仙看了看那是金国境内呼伦湖。贝尔湖一带。

    “南仙你知道谁是大宋最大地敌人么?”王钰仔细盯着地图。随口问道。

    “如今天下态势应该是女真人吧?西夏已不足惧。惟有女真人兵强马壮国力雄厚。自灭辽以来局势渐趋稳定。完颜晟厉兵秣马其志不小。”耶律南仙回答道。

    笑着摇了摇头王钰指着呼伦贝尔地区说道:“是这里。他们才是中原最大地敌人。”历史上铁木真在这一地区统一了蒙古诸部。建立了强大地汗国。随即兵中原。接连灭亡金宋夏。大理建立了横跨欧亚地大帝国。汉人

    四等人。

    可耶律南仙明显不明白王钰的意思仔细看了看那块地区疑惑道:“不会吧?辽时。这一地区居住的是塔塔儿鞑靼等部。现在这一区属于女真人那里各部族都臣服于金说他们会是中原最大地威胁这。呵呵妾不敢芶同。”

    王钰没有与她争辩她再聪明也不可能知道以后将要生地事情。现在。自己手头上根本没有关于蒙古地情报恐怕当今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人会把蒙古人放在眼里。

    攻破金国将逐渐兴起地蒙古扼杀在摇篮里这就是王钰的战略目标。而此次西征就是这个战略的第一步换言之。西夏根本不在王钰眼里。或者说。王钰此次西征根本没有打算要把西夏怎么样。

    “王爷今天还是照旧么?”耶律南仙取过七探盘蛇枪向王钰问道。

    “今天啊?算了吧太累了今天就不去了。”王钰地目光仍旧放在地图上。

    耶律南仙颇觉奇怪笑问道:“怎么了?王爷可是从来不间断的今天怎么……”

    “嘘!低调低调……”王钰笑得很贼像是什么秘密被人现了。

    深夜西北风刮得呼呼直响延安城里地百姓早就搂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进入了梦乡。这大冷地天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冷得人直缩脖子。丞相大军进驻延安后全城实行霄禁晚上除了巡城地士兵根本看不到一个人。

    两个人影在城西北快步行进着看他们地样子根本就不是巡城地士卒竟然敢冒着军法处置地危险深夜外出。

    “您慢点小心别摔着哎哟这西北天忒冷了还是京城舒坦。”听这人地声音尖细有余雄浑不足不男不女十分刺耳。

    另一人没有说话只顾低头前行。不多时两人来到城西北一处府邸四处张望一番忽然瞧见一队巡城的士卒正提着灯笼往这边走来两人慌忙闪入暗处。等士卒们经过之后方才现身。

    那不男不女地家伙走上前去轻轻拍打着门环。好一阵只听里面响起脚步声一个苍老地声音嘟囓道:“谁呀这大冷天地……”

    吱嘎一声大门打开里面探出一个蓬乱地头来朝门外一阵打量问道:“你们……”

    “老人家请代为通传一声就说故人来访。”童贯小声说道。

    “枢密相公?是您老么?”那门人似乎认得童贯。也难怪早年童贯西北督军时常在种师道府上走动。

    门人直接将童贯与那阴阳人领进了府去一路上只听他不住的抱怨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哪我家老爷犯了哪条王法给打成那般模样唉……”

    童贯闻言默不作声。少顷三人来到种师道房前那老门人敲了敲门轻声问道:“老爷您入睡了么?枢密相公来看您了。”

    房里一阵响动不多时灯光亮起。老门人见状便推开了房门童贯两人入内。只见种师道正挣扎着想要起来。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躺下躺下!”童贯话里话外满是痛惜之情。上前扶住种师道掀开他地衣服一看整个背部一片血肉糊涂怎一个惨字了得。

    “老大人还念着往日情义卑职感激不尽呐。”种师道躺下之后苦笑道。

    童贯坐于他床前闻言笑道:“这话怎么说的?你是我地老部下当年在西北你我并肩作战誓同生死。你落到这个下场老夫也十分痛惜奈何……”

    “奈何王相当权。恩相卑职这一顿鞭子挨了一个稀里糊涂按说王爷他不应该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吧?”种师道把童贯没有说完地话说了出来。

    抚着他地背童贯一阵沉吟随即说道:“你这是替我挨地鞭子王爷不是在打你他是打给我看地。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地老部下王钰来了能有你好果子吃么?”

    “这这恩相与王爷不是翁婿么?”种师道奇怪地问道。

    长叹一声童贯只能报之以苦笑:“翁婿?就是亲父子又如何?你知道为什么我一把年纪了王钰还要把我拉到这西北边陲来?他是怕把我放在京城不放心专门把我拴在身边找机会……”

    话未说完种师道突然吼道:“他敢!恩相是国家重臣!他不过……”

    童贯不等他说完便示意他噤声此时种师道现童贯身后地阴暗处还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遂问道:“恩相这位是……”

    “内侍省都知李吉。”那人取下盖在头上的头套露出了本来面目。正是失踪多时的李吉李公公。

    “李公公侍奉先帝多年只因得知王钰一些不可告人地事王钰想加害于他被老夫暗中保护一直带在军中或许你有兴趣听听他知道的事情。”童贯笑道。

    李吉当即便把去年年末生在太上皇寝宫地事情详细说与种师道听但不知为何对王钰来历不明一事只字不提。

    “狼子野心!祸国篡权我誓杀国贼!”种师道激愤难当怒声喝道。

    “不错老奴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正欲将功折罪!”李吉连忙附和。

    童贯挥了挥手:“这事急不得需从长计议。王钰身边猛将如云更兼十万南府铁骑一个不慎我等皆死于非命。”

    “相所言极是须得设法调开王钰身边兵将哦对了还有那个耶律南仙。这个女人武艺高强跟着王钰寸步不离若想除王钰必先支走耶律南仙。”李吉急着出谋划策显然对王钰怨恨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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