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看着这一幕的朱厚照,整个人都差点要崩溃了:大哥呀,你这是要闹哪样儿!



    “相公当心!......”沈秀儿却根本不管那么多,她最在乎的还是何瑾的安危。



    虽然知道何瑾很能打,问题是一个人打二百人多人,而且人家手里还有刀枪......这由不得她不担心。



    “军师!......”这时候,满军营的教官士卒也急声呼喊。虽然他们也觉得何瑾很欠揍,但在阶级对立方面,何瑾始终是跟他们站在同一阵线的。



    不,确切来说,何瑾建议朱厚照组建的这支新军,就是他们平民阶级打破勋贵垄断的一个试点,每次也都是何瑾在捍卫他们的权益。



    虽然被何瑾折磨时,他们都恨得牙根儿痒痒,却也绝不会允许何瑾出哪怕一点意外!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对于众人的呼喊,何瑾置若罔闻,仍旧向着一匹奔纵而来的战马冲去。



    就在马上的勋贵,都止不住开始迟疑的时候,何瑾却根本不给他反应机会,猛然一个侧跳躲开战马的冲撞。随即人还在半空,一记直拳便捣在了战马的脖颈!



    战马当即凄惨地嘶鸣一声,巨大的马身不可抑制地侧翻倒下。吓得马上的勋贵面如土色,赶紧一个懒驴打滚,才避免了被战马压在身下的悲剧。



    随即,又有一匹战马从侧面冲来,马上之人举起长矛便向何瑾抽去。何瑾却早已盯住了他,顺势一把接住长矛,嚣张叫道:“给我下来吧你!”



    说着右臂一用力,直接连长矛带人从战马上拽了下来。紧接着又一把揪住他的腰带,将整个人向营门处涌来的勋贵砸去。



    一时间,群情汹汹的冲势,顿时被砸得七零八落。勋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何瑾,想不到这少年竟身怀怪力,胆气更是冲天!



    换句话说,这货纯粹就是个二杆子,真敢将他们勋贵当沙包来揍啊!



    打架向来就是硬的怕横的,横的怕脑子有病的。



    遇到何瑾这样的二杆子,勋贵们发现自己的身份,并不能带来战力加成后,胆气一下就消堕了。



    “何瑾,殴打我等大明勋贵,这是在造反你懂不懂!”当下,就有位勋贵同志,站出来要“以理服人”了。



    何瑾哪里管他们这个:打都已经打了,说这些还有个屁用!再说,没考虑过后果,我敢向你们动手吗?



    他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一个加速又继续向前。犹如一阵狂乱迅疾的旋风,毫无防备地刮入了勋贵们的队伍里。



    紧接着,朱厚照和沈秀儿就看到了熟悉的一幕:勋贵的队伍里,顿时乱七八糟地响起了惊惧的怪叫声,然后就一个接一个地飞到了半空。



    故技重施的何瑾,还是专攻这些勋贵们的下盘,将措手不及的他们都举高高,扔了足有两米高。



    当然,管扔不管接的那种......



    只可惜,两百多的勋贵,人数终究有些多。扔了足有五十来个后,何瑾已有些喘气不已了。



    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还是做出了狂炫酷霸拽的表情,环手指了一圈儿道:“还,有,谁!”



    这话落下,整个军营一下都寂静了。



    朱厚照脸上是兴奋和为难彼此交织:大哥,你到底是在闹哪样儿......你,你刚才实在太英武霸气了!



    沈秀儿的想法,这会儿已跟那些教官士卒一样:那可是大明朝的勋贵啊,说揍就给揍了?你,你到底是咋想的啊!......



    就连挨揍的勋贵们,这会儿也搞不明白,何瑾到底从哪儿来的勇气。思来想去,好像只有一个解释:这小子,脑子绝对有病!



    然而,何瑾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们十分震惊:“行了,你们来此的目的,无非就是想仗着勋贵的身份压我一头,然后再将子侄们送回军营嘛。”



    这,这小子脑子哪儿点不正常了?......他原来早知道了我们的来意!



    而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更加震惊不已。



    只见此时何瑾目光澈亮,带着坚毅不动摇的信念,道:“现在我就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这所军营的新军,只有真正一心想着大明社稷,全力报效朝廷的忠勇之士,才能进得来。”



    “之前我还念着你们的子侄,毕竟乃勋贵之后,对大明朝廷的忠心是无须怀疑的。可想不到,如今看了你们的表现,才知道你们心中早没了大明江山社稷,只剩一己之私欲!”



    “何瑾,你敢诋毁辱灭我等,竟敢杵逆大明朝的祖制!”一位身穿蟒袍的勋贵,顾不上狼狈,跳着脚大骂道:“你,你罪不容诛!”



    “如你这等狂悖之徒,当诛灭九族,方可肃清纲常!”其他勋贵也纷纷叫嚷起来,一双双仇恨的眼睛满是怨恚,恨不得当场将何瑾生吞活剥!



    何瑾却忍不住冷蔑一笑,道:“真是贼喊捉贼!”



    “真以为天下人,都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鬼主意?为了那世袭的爵位军职,你们便敢擅闯军营,跋扈乖张,还敢说对大明朝廷忠心耿耿?”



    “该死的狗杂种!”那位身穿蟒袍的勋贵,又气急败坏地叫道:“想当年,我先祖随世祖起兵靖难,身上受的伤数都数不过来......在单家桥,先祖的肠子都被捅了出来,又用手塞进去,然后用战裙胡乱缠上,依然杀敌数人、突出重围。”



    “没有我等先祖的浴血拼杀,哪能有大明朝的今日!更不会有你这等狗杂种,在此乱叫胡说!”



    “哦?......”何瑾转头看向那人,鄙夷地言道:“那你当是阳武侯之后吧?当年阳武侯的确骁勇善战,可你又为大明朝做了些什么?”



    “老子承袭祖上的爵位,督掌五军营,一向呕心沥血,兢兢业业......”



    “哦,就是呕心沥血纵容出了十几个喝兵血、吃空饷的武官是吧?若我记得不错,那次若非马尚书当机立断,罢了你手下十几个武官,恐怕还会酿成一场兵变是吧?”



    知道自己得罪了勋贵集团,何瑾早就从马文升那里,看了不少这些人的资料。知晓眼前这个阳武侯薛伦,实乃十足的贪婪成性之徒。



    事实上,那十余个武官的贪污之举,全都是这个薛伦授意而为。



    此事内情几乎朝堂人所共知,更是薛伦的痛脚。此时被何瑾当众道出,他当即气得暴跳如雷:“你,你!......狗崽子你简直在找死!”



    何瑾闻言一蹙眉,当即一巴掌抽在了薛伦的脸上,直接将他两颗牙都抽飞了出去:“我也是吃饱撑了,跟你这等家伙废什么话!”



    “何瑾,你敢打......”又一个勋贵跳出来了,但胆气显然不怎么足。



    “你们是真的蠢啊!打都已经打过了,还说什么说?”何瑾顿时一脸的嘲讽,道:“难道,我刚才不揍他,他就会放弃跟我作对?”



    “你,你不能......不能连祖宗的规矩都不管了嘛。太祖皇帝订下规矩,乃是为了大明的千秋万代......”



    “就靠你们那些个,连校阅都通不过的子侄?”何瑾更是满脸鄙夷,道:“毫不客气的说,我娘一个妇道人家,都能打你们那些子侄一百个!”



    这话,何瑾真没有半点夸张,甚至还很保守。



    “并且,你们莫要忘了,雷霆雨露皆乃君恩!大明厚养有功之臣,乃是朝廷鸿恩浩荡,可不是让你们拿来讹诈朝廷的!身为臣子,你们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敢出来丢人现眼,可真给祖宗长脸!”



    又是一顿叱喝后,何瑾已没耐心了,摊手道:“行了,你们是自己走,还是让我再把你们一个个丢回去?”



    “好小子,你有种!......”勋贵们顿时脸色青白,只能倒驴不倒架地来了一句。



    谁知何瑾真懒得废话,直接贯彻了‘能动手就不吵吵’的原则,撵上一个就扔一个。吓得其余的家伙,有多远就跑多远......



    直到何瑾拍着手回来,才轻哼了一声:“勋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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