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战士双手死死地扣住铁棒,十根手指的指甲都已经进了手掌里,一滴滴的鲜血从指缝间缓缓地渗了出来,流到了手腕上,然后又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其实出血的又何止是他的那一双手,那一对和大脸衬托起来小到几乎看不见的眼睛此时也挤裂了眼眶,身上的皮甲被撑得支离破碎,那件本来宽大如口袋的衫子就在耳中不时出轻微的“呲啦”声,很快就变成了一件乞丐服。

    “唉……”我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掩在兜帽下的脑袋轻轻地摇了摇。

    河马战士的心理我大概的可以理解,也不能说有什么错误,就两个人的身形体态一系列外观条件来讲,如果比力量他没有优势的话,那么比机敏就跟没有他的一点儿戏了。这一点儿也不奇怪,同一等级相同职业也分为各种类型,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就未必没有那么一丝胜算。

    就比如之前比赛中出现的那个变色龙盗贼,虽然最后他还是输了,但不可否认那场比赛中他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古往今来被传颂最多的一种事情,就是一个以弱胜强,更多强而胜弱的例子反而容易被忽略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总还是存在和曾经生过的!

    比蒙的体力要过人类,而一个成年壮汉与一个小姑娘的对比也让人一目了然,在这种情况下究竟选择力量还是机敏,任何人选择也不会有太大的分歧。事后的明智总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先尤其是在信息不完全下的选择怕没有几个人能够算无遗策,除非他是一段狗血剧情中的主角。

    丝佳这个剑圣的养成是有些特别,她的斗气领域能力也实在是过于诡异,因为治病借助了巨龙魂魄而成就了圣阶,虽说并没有继承完整的巨龙之力,却也不能再以其它智慧生物的尺度来衡量。

    喜剧或小等等艺术作品的本质是什么?就是来源于生活的纠葛情节,加上高于生活的矛盾冲突。就比如眼下这个时候河马战士的坚持已经可以用“悲壮”来形容了,可是……

    “要不然,你先歇一歇?”郝佳仰着小脸看着面前的河马战士,一对大眼睛一闪一闪地忽闪着是认真并且严肃地说到。“你已经尽到了自己的力量,也不要太勉强了。zhe毕竟以你的程度做到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有必要去强求那些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太在乎胜负的事情,输了也没什么了不起,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很是佩服这河马战士坚韧的神经,脸已经憋得通红又听了这么“刺激”的话,居然没有犯心脏病并脑溢血。看他那么大的肚子和满脖子的赘肉,我本来是很怀他是有这样病史隐患的。

    丝佳说得都是再朴实不过地实话可正因为都是实话才更加气人。如果换一个不是看起来这么天真地话所有人一定都会认为这也是一种战略。一种气死人不偿命地战略。

    后地事情并不敢说至少眼前摆上台面地除了那两个名不副实地主角之外。还有两只正斗得热火朝天地阶魔兽两个明白无误地圣阶高手。事情展到了这一步任谁也都明白。一个大师级地选手在这场赛事里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是一个占座地龙套角色而已!

    可是即便是一个小人物也有小人物地尊严。所有人都知道是一回事。大庭广众之下被宣之于口就变成了完全不同地另外一件事。如果要是恶意地侮辱谩骂倒也还罢了。可这样被天真无忌地话说出来……实在是让人一头碰死地心都有了。

    比蒙帝国并没有一句叫作“士可杀不可辱”地话。只因为他们落后愚昧地社会意识形态。还无法创造出“士”这一具有丰富历史文化内涵地概念。不过类似意思地内容还是有地。总之是一些“头可断。血可流”之类地话。

    河马战士手中地那根铁棒猛地一抬。重新舞动了起来。这种突然放弃对峙和防守地方法。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大地冒险。且不说那柄巨大双手剑地顺势推入。就仅仅是上面迸射地剑芒。也足以将他堪称壮硕地身体一分为二。

    不!他这不是在冒险。而是在赌博!他赌得就是郝丝佳会手软。所以义无反顾采取了这种搏命。或叫作是近乎于无赖地打法。

    铁棒翻飞只见道道虚影,乒乒乓乓不断地杂下来,带起阵阵的火星,淡黄色的斗气包裹在铁棒的周围形成,远远地看着就像是团着一层火焰。

    我自付一下如果

    我站在面对如此疾风暴雨般被攻击的位置上,只怕爬地不知道逃到了什么位置上,董存瑞、黄继光那样的勇气从来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上。

    看看郝丝佳我反应我真是觉得惭愧,或许我真的是应该好好反思一下!

    丝佳面对着声势惊人的攻击,反应只能用“闲庭信步”和“游刃有余”来形容,任意挥洒着手中的巨剑很容易地就挡开了那呼啸而来的铁棒。在闪烁的蓝色剑芒面前,附着在铁棒上的黄色斗气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雪狮子遇到了火焰,汹汹势焰不过是化作了在空气中袅袅飘散的轻烟。

    河马战士的动作虽然没有明显地减缓,可那气势却显然是弱了下去,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有些有气无力。一对本就不大的眼睛总是强撑着,自然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更何况是那汗水还总是往那里面灌着。

    眼下的这头“河马”真是毫不夸张的挥汗如雨,配上他双手握住铁棒一下一下下砸的姿势,令人不禁产生出一丝异样的联想。河马……总是和马有些联系的,应该也是会耕地的吧?

    一对巨兽的战依旧吸引着大多数观众的目标,但是却至今没有结束的趋势,一般所谓限制僵持战时间长短最主要的因素就是消耗,一旦消耗干净自然也就结束了。但眼下这两头亚龙兽都在不断的得到着补充,那么战斗就有极为充份的理由继续下去,除非介入某些意外的因素。

    我又偷偷地向着罗威纳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他的城府太深还是我的眼界太浅,并没有看出任何蛛丝马迹的线索。

    在今天之前比赛里,郝丝佳没有杀死过任何一个对手,就是有数的两次出手伤人,也是在无意之间或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当然这也得益于她圣阶的实力,别人即便是想着样做也未必具备这样的资格。

    这就好比一个练过武的壮汉对一个学龄前儿童,除非对上一把手枪,不然的话可以随意的处置!

    “!”丝佳一拳打在了河马战士的胸前,瞬间那巨大的身躯就飞了起来,有如是被一辆迎面疾驰而来的载重卡车撞上,向后飞出了六七丈远才算落下。

    威纳那黑铁皮一样的脸色终于有所动容,向前踏出几步似乎是想要将他扶起来。也许这位狮族亲王也并非像我之前想得那般龌龊,至少比蒙天生的血性还是在他的身上占据着上风。

    神的海伦娜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态度就像是一个纯粹的局外人。

    没有等罗威纳靠得很近河马战士就自己站了起来,虽然样子确实非常的狼狈,但是却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势。这样的力量作用在一般人身上或许即便不是毁灭性的,但也足以造成永久性伤残,但对于一个大师级战士又是皮糙肉厚的河马族比蒙,只能说郝丝佳的手下还是非常有分寸的。

    河马战士重新拿起了那根铁棒,不知道之前已经消耗掉了多少体力,总之他的手臂以致全身都在进行着微微的颤抖。这回铁棒上腾起的斗气已经变得若有若无,招式上的缓慢与无力已经让任何外行人也能够看出个明白来。

    这样的行为用褒义词形容是不弃不舍,而用贬义词来讲就是没脸没皮,究竟该怎么个人的出点,但不管针对个人如何来形容,起码作为狮族选手一方的整体实在是太丢脸了。

    “啊”安妮丽丝抬起一只纤秀的小手半挡住了嘴巴,眯起眼睛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哈欠。“不要在逗这个家伙玩儿了,又没什么意思!”她这样说到。

    之前郝丝佳有没有耍笑的意思我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拿出的实力连五分之一都不到。经过安妮丽丝这句话是不是完全认真了起来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战斗的进程与频率明显是变得不一样了。

    “嘭!”又是一声河马战士被向后击飞了出去,这次更胜前次居然在半空中连着翻了四五个跟头。

    这个夯货如此地没有眼色,看来也只有让他彻底歇下来才能结束这场闹剧。丝佳收剑入鞘摩拳擦掌地大步向前,她总还是不忍心卸下些什么零件的。

    安妮丽丝打了一个更大的哈欠,看来是真是感觉有些了,恹了。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一道黑风卷着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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