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伊欧厄姆大陆上现存最为古老帝国的话,昂奈尔当之无愧地排在第二位,伴随着人类崛起驱逐兽人的比蒙帝国,昂奈尔甚至一度成为了大陆中西部唯一的国度。

    像所有为胜利者所书写的历史一样,关于人类如何摆脱比蒙奴役的那些人和事儿,已经变成了一种更近似于神话的传说,让我们这些现在的外来者无法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最初的昂奈尔并不是帝国而是一个共和国,在经历了公民政治、精英政治、党派政治和寡头政治之后,最终完成了这一规律性的蜕变过程。像是为了验证“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这一跨越时空的真理,在最初的五个同样雄才大略的皇帝之后,一连十七个各色荒唐、愚蠢、残暴、贪婪的皇帝,最终将这个人类唯一的国家推向了覆灭的边缘。

    起义和叛乱先在西部和北部的那些行省爆了,惊慌的皇帝手忙脚乱地调遣大军前去征讨,但出自显贵和佞臣集团的将军们断送了帝国的军队,形势继续恶化被赶入荒野的比蒙帝国也趁势反击。

    开始仅仅为了自保而形成的地方贵族军事集团,日益地展和壮大了起来,皇帝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只能捏着鼻子,默认了这种状况。但是纵容只能助长野心的滋生,当叛乱被平定而兽人们也被重新赶入荒原之后,昂奈尔帝国的皇帝陛下突然惊恐地现,自己的旨意已经很难作用于都城墙的十里之外了。

    短暂的恢复之后基础薄弱的和平再次被打破,昂奈尔帝国境内强大的将军们开始相互争斗,象征最高权威的皇帝不断地从一个人转移到另一个人的手上,傀儡相同只不过是牵线的人不同。

    经历了大约一百年的时间,大约有三代人交替着成为大戏的主角,但是足以扭转乾坤的英雄人物却没有出现,所以慢慢接受现实的那些人们在昔日庞大帝国的疆域之内,先后建立了两百多个国家,然而再逐步地减少这个数目。

    按照正常的情况之下,昂奈尔帝国就该就此消失了,可历史却同所有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在帝国最后一个皇帝还没有来得及留下子嗣,就离奇地死亡之后,一个奇特的人出现在了世人的视线中。他的身份是倒数第二任皇帝的私生子,最后一人皇帝的异母哥哥,职业为大陆南方爱琴海滨凤凰城里,一家小小海货行里的掮客。

    几方势力妥协下打算立他为帝,但是他坚决拒绝甚至以死相逼,最后勉强同意成为了摄政公爵,掌管了这仅剩一个郡三座城市的“帝国”。

    这个人并没有什么雄才大略,最大的特点就是丝毫也不贪恋权力,上任后宣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一切国家行为,统统由冒险者任务形式执行!从而保住了昂奈尔帝国的名字,和这最后的一片土地。

    更为奇特的是他的所有直系后代都继承了他的这个性格,因而奇特离奇的一幕在之后的再两百年里生了。

    第二任摄政公爵组织了由各个商业行会和地主构成的财政及预算执行机构,不但彻底解决了靠变卖皇室珍宝藏品维持支出的窘迫局面,还用大大缓解了的财政援助周围小型势力,国际威望有所回升。

    第三任摄政公爵邀请控法者研究会将总部设在凤凰城,并以有生之年不动战争提供给那些老学究一个安宁的研究环境。要知道在这之前,控法者理事会的成员们可是被北方那些志向远大的国王们一系列战争,搞得心烦意乱呢!

    第四任摄政公爵接受了附近那些小领主们的输诚,让他们重新回到帝国的怀抱,使他们免为野心勃勃邻居们的吞并。控法者研究会的强大力量和冒险者公会的强大佣兵动员能力,使那些不满者不敢轻易挑起战争。

    第五任摄政公爵在凤凰城建造了除圣城之外最大的光明教堂,并且设立了让工匠和其他都市平民对行政言的咨议会。

    第六任摄政公爵……

    第七任摄政公爵……

    ……

    ……

    当到了第十七任摄政公爵的时候,这个没有皇帝的帝国领土面积已经恢复到了当初昂奈尔全盛时期疆域的十分之一,由各阶层精英代表人士组成的五百人大元老院是国家最高权力机构,各项事业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局面。

    虽然单就领土面积来讲,这时的昂奈尔帝国依然无法与北方的奥斯泰维德王国和西北方的弗拉尔帝国相比,但是靠着独占的南海贸易和遍布大陆的贸易网,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大陆第一富国,一个个国家和私人的仓库里堆满了金银财宝和各种货物,各种动员力达到了大陆其余诸国的总和。

    就在面对昔日宗主的强大压力,北方各国变得越来越紧张的时候,昂奈尔帝国忽然做出了一个极为奇怪的举动,那就是在边境上每隔一公里立起一座永恒方尖碑。在光明神殿和控法者研究会的联合背书作保下,昂奈尔帝国单方面承诺永远不在大陆上拓展边界。

    按理说这样的政治承诺并不可能做得数,但是之后就是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了上千年,相反北方的国家兴兴衰衰有了许多变化,而这个传奇帝国只是就这样存在那里。

    如今的凤凰城规模也许并不是全大陆第一,但是繁华兴旺却是无出其右者,各色人等都是摩肩接踵,集散着全大陆所产和非这个大陆所产的各种货物。

    在凤凰城的南侧有一个足以同时容纳万艘海船的码头,每天这里吞吐着过五十万的人流和不计其数的物资。仅仅是直接在码头混饭吃的人就过了八万,像一颗巨大的心脏一样焕着蓬勃的生命力。

    我记得有个什么投资影响经济水平公式,内容就是指一次投资之后,还会按百分比进入二次投资、三次投资,循环往复直至可以忽略的级次。

    在靠近码头的城南区域,有相当大的范围是依赖码头的经济区域,比如经营各种舶来品和外销货的商行,比如说船务公司,比如说面向各色水手海员经营的饭店、旅馆、酒肆和ji寮。

    这种相互依存同时又相互竞争的关系,是叫食物链也好,是叫是叫某种体系也罢,那些适应了环境的继续生存下去,不适应生存环境的则是被淘汰。不过即便是暂时生存下去的也不必太得意,因为环境也是不断在变化着的,很难说下一个被淘汰的会不会就是你。

    要想一直地保持着优势就要不断地改变自己,除了适应环境之外还要找准自己的生存定位。

    在距离港口大门仅隔着一条街的小巷里,有着一家提供住宿的小饭馆,店名和老板的名字相同都叫“老比利”。这里的饭菜虽然算不上什么珍馐美味,但是却非常的实惠,因而虽说不上是日进斗金但稳定的客源却带来了一份丰厚的收入。甚至是有很多在港口和附近商行工作的职员,因为离家太远都在这里包着一份午餐。

    老威利此刻正像往常一样坐在柜台里面喷云吐雾,心满意足地和那些熟客们大声谈着天,当年一道在船上讨生活的朋友里,实在是没有几个能有他这么好的结果,他完全有理由自豪和骄傲。当年在海上时能够每天喝上一口酒都是一种享受,现在在他身后可是摆着满满一柜子呢!

    此时大约是下午五点半左右,还不到这种小酒馆真正热闹的时候,因而三三两两仅有不足四分之一的桌边坐着人。所以这时来这里的人自然有各自的原因不是那么闲在,也就不会有人特别地其它的客人。

    此刻靠近窗子的一张小桌边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文裘,另一个自然就是我。我们两个人是在今天凌晨来到这个城市的,随即就被高猛安排在了这间店里,当然是化装加化名。

    “你难道就不多少吃一点儿吗?昨晚我们赶了一夜的路,今天又睡了八个小时,你居然会不饿吗?”坐在对面的文裘拿起餐巾抹去了嘴上的油渍,端起面前空空的盘子摆到了一边,那里还有另外另外两只同样空着的盘子,瓷器相碰出了清脆的叮当一声。

    我斜过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阵,却现他容光焕丝毫也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可事实上我在一见面的时候就对他通报了我们所面临的严重局面,可他居然依旧保持着百分之百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精神状态。

    “我们已经到了不得不改头换面的地步,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吗?”我叹了一口气也拿起了勺子,伸向了自己面前的那份海鲜杂烩饭。虽然我对他的那种心态始终无法理解,但至少他说的那句话还是对的,饭还是得吃。

    “凡是穿越者谁没有遇到过点儿风险?到最后总会化险为夷的,放心这是规律!”他向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

    “但愿我也能有你这样的信心!”我一勺一勺将饭送到嘴里,应该说厨师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我知道了!”他突然一拍桌子将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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