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哥哥,你看我的画怎么样?”妁漓婉从屋里拿出刚画好的画,六年来,她学画最认真,为的就是能把记忆中的江雪画下来,以便寻找它,她对江雪的记忆一点点的消失,心里的信念却无比坚定。

    萧梓旭在院子里练剑,如今他的技艺已今非昔比。在竹林他那根本不是功夫,就是妁老爷为了强身健体发明的太极功法,换句话说相当于今天的广场舞,而现在,萧梓旭就算一人出谷,一般的阿猫阿狗都不是他的对手。

    “婉妹妹。”萧梓旭听见妁漓婉的声音,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比在妁家的时候成熟了不少,不过只要看着妁漓婉,眼里的柔情蜜意就好像要滴出来。

    妁漓婉着一身橙粉渐变的绮罗裙,从屋里蹦出来,一束简约的马尾与裙子格格不入。

    “婉妹妹,女孩子要多打扮打扮,你看隔壁锦儿,你若打扮起来,可是比她好看多了。”萧梓旭实话实说到,这妁漓婉从小没有哪里像女孩子,就发髻来说吧,只要哪天她自己束发就是一撮马尾巴。

    “看画看画。”妁漓婉展开手里散发着油墨香味的画,一只栩栩如生的犬跃然纸上,他抬着头望着天空,强壮的身躯,长尾巴平翘,像一根招展的大羽毛,眼里泛着寒光,又透出些许悲伤。

    “婉妹妹,你的画又进步了。”萧梓旭夸赞到。

    这类似犬的动物从来到清风谷,妁漓婉画了六年,各种各样的形态,从开始的圈圈叉叉到现在的惟妙惟肖,可见她有多重视。

    “旭哥哥,一会儿我拿去贴榜上,万一有人见过,可就好了。”妁漓婉信誓旦旦的说着,“这次画的比前次好,肯定有人见过它。”他们都已经记不清,妁漓婉在谷榜上贴过多少次了,每次村民都看不懂她画的是什么,这次如此相像,定会找到江雪。

    “旭哥哥,还有一篇文,你帮我看看”妁漓婉打开另一张纸。

    “帝都一女子江氏名琪,幼时父母亡,入福田院,院长心善,待琪甚好。女子初长成,面容姣好,婀娜多姿。惟其短即自带祸源,除一犬与其相伴十年之久。

    琪无害人之心,众人有撩她之意,皆成祸。院长心惊,恐其害人。待琪三十诞辰,约琪食,琪带犬赴约,殊不知为鸿门宴。犬狂吠,琪不明,犬抢食而亡。琪心乃良苦,拜别恩人,从此江湖茫茫,不再来往。

    琪连泣七日,甚腹饥。觅食遇车驰,吱——虽刹车,晚矣。”萧梓旭读完,放下文章,摸摸妁漓婉的头,“快收起来,师父看到又要骂你了,来清风谷至今,你不学无术,倒是编故事越编越离奇。”

    “嘻嘻,反正师父不知道,倒是旭哥哥,你该练剑了。”妁漓婉朝萧梓旭吐吐舌头,“加油旭哥哥,将来你可是要背负拯救天下兴亡责任。婉妹妹不会自不量力,我去张榜了。”萧梓旭摇摇头,提起剑向院子走去。

    次日戌时,村民来敲门。“我去开我去开。”妁漓婉放下碗,难得积极一次,这时候有人敲门要么是找柳笙师父看病,要么就是有人送江雪的消息。

    妁漓婉飞快地来开门,大牛哥探进头来,“婉儿,我们看到你的榜,不就是山里的崽子嘛,这不,今天砍柴刚好遇到,给你捕来一只,你可要小心,这崽子长大可不好惹。”

    妁漓婉低头,这那里是江雪,明明就是狼崽子,妁漓婉道了谢。让大牛哥把小狼崽送回去,又把榜撕了,这江雪,看来这么找是找不到了。

    “师父,你教我法术吧。”妁漓婉有一天突然对柳笙老人说,“我要云游四方,悬壶济世。”

    “臭丫头,公鸡拉屎头截硬。”柳笙老人不以为意,“还是算了吧,你来谷里多久了,二牛家养的毛驴都比你有用。”

    “臭老头,我说的是认真的。你教不教?”妁漓婉抢过宝葫芦,反正有了宝葫芦,学不学无所谓。

    “你这臭丫头,还我,教教教。”柳笙老人不是不肯教她,这妁漓婉玩性太大,每次说学法术,不过就是两三天的兴致,这么一来二去,柳笙老人倒是懒得再逼着她学武艺,照目前的形式,萧梓旭倒是不负众望,妁漓婉不学也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也不想这么个女娃娃承担什么拯救苍生的使命。

    妁漓婉这次倒是认真,背口令,学法术,有时候好几天不见人影,在后山找到她时,她从草堆里钻出来,“师父我学会了遁地。”

    “……臭丫头,我教你的是御剑,是飞天的。”柳笙老人无语。

    “师父,这剑只会下沉,不会飞啊。”妁漓婉爬起来,抖抖身上的泥土,头上还插着几片叶子。

    “萧梓旭,吃完饭教她。”柳笙老人摆摆手,“这丫头气得他肚子饿。”

    “是,师父。”萧梓旭轻轻地帮妁漓婉头上的树叶拿掉。“婉妹妹,要是学不会就不学了,我可以保护你。”

    “旭哥哥,以后我可是要云游四方,寻梦里那只犬。你呢,以后肯定要成家立业的,到时候我只能自己护自己。”妁漓婉一本正经地说着。

    萧梓旭跟在妁漓婉后面,难道她的未来从来都没有他吗?梦里犬,他愿陪她一起寻的啊。

    春去秋来,时光飞逝,从进清风谷至今,已有十余载。

    院里萧梓旭梳着整齐的发髻,身着白色长衣,一双黑色的眼眸温润如玉,抿起薄唇一笑,胜过世间无数。曾经那个挑水的男孩子如今只用站在水缸前施法,灵泉的水便会幻化为一条蛟龙,投入缸中。

    “旭哥哥,救命啊。”一个略施粉黛的女孩子跑进来,躲在萧梓旭身后,妁漓婉是也。如今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乌黑的头发挽了一个公主髻,髻上插着一支珠花簪子,珠花下面垂着流苏,她跑起来,流苏就荡起了秋千。她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面,红红的嘴唇咧开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妁漓婉又对后山的动物施法术了,多年以前师父说她不如牛二哥家的驴,她就用动物练法术,鸡鸭鹅还好,她现在专找凶兽练手。今天看到一头野猪,她试着施禁锢,结果野猪没被禁锢,倒是把它变大了几倍,还激怒了它,吓得妁漓婉不要命的跑去找萧梓旭。

    萧梓旭抬手对着野猪一点,野猪就不动了,然后在右手运起一团气对着野猪脑袋按下去,野猪顿时变回正常大小。

    “婉妹妹,你还是这般调皮。”萧梓旭温柔的对着妁漓婉,“有没有受伤?”

    “没有,旭哥哥,我去找牛大哥他们把野猪分给村民啦。”妁漓婉对着萧梓旭吐吐舌头,“略略略……”那样子可爱极了。

    柳笙师父去花长山庄议事已经好几天了,妁漓婉想去,可是柳笙师父不带她,说又不是去游玩。怕漓婉惹事,萧梓旭留下来照看她。

    花长山庄内……

    “和平了二十万年,神器即将献世,一场血战早晚的事。”说话的是花长山庄庄主:长镜蒿。

    “我们这些糟老头子,有心无余力咯,修法之人上了年纪,一年不如一年。”柳笙老人打开葫芦喝了一口酒,“万老头,你那名曰寒江雪的弟子如何?”

    “江雪乃我万寒盟弟子中的佼佼者,自然做好了准备,如今我已不是他的对手,希望他能有当年师尊的能力,护这天下太平。”万烬廉理了理衣袖,抬起桌上的酒饮了一口,“果然好酒。”

    “花长山庄向来以医术闻名,这打打杀杀,花长山庄自然是比不过二位。不过我大弟子廖夜泊得真传,可尽绵薄之力。”长镜蒿接话。

    “长老头,谦虚了不是?谁都知道你花长山庄镇庄宝,到时候大战,少了你家可不行啊。”柳笙老人向来说话直来直去。

    “十年之前,神器就有过异动。当时三派祖师相继仙去,无人可抵,给了我们十年修身养气,也算万幸。”万烬廉说道,“轮到我们为天下苍生献身了。”

    “呸,万老头,你自己去献身,我不去。”柳笙老人抓起一只鸡腿,“魔道没把神器集齐,还轮不到我们献身。”

    “柳笙,听司启和我说过,十年前他见过你徒弟。”万烬廉直言不讳,“他可是和我说那弟子根骨极佳,难得的奇才,只是并不会任何法术。”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当时他刚拜入我门下,至今十载,我看并不会比你的弟子差。”柳笙回答。

    “那就好。诸位在花长山庄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若魔道有异动,我们定要竭尽全力,护这天下。”长镜蒿举起酒杯,众人一同举起一饮而尽。

    多日以后,妁漓婉趁着师父去村里教武,自己偷偷跑出谷,这条路是她用“遁地术”造出来的,若她直接御剑,她还没飞上天,萧梓旭已经知道了。现在这个时辰萧梓旭在后山运功,她出过谷好几次了,都没被发现,她现在已经小有所成,虽还不到萧梓旭的一成的功力,但是她会跑啊。

    妁漓婉喜欢她没到过的世界,更重要的是外面的世界有江雪,虽然不知道它在哪?可是它一定在等着她找到它。整整十年了,妁漓婉伸个懒腰,闭着眼睛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江雪我来了。

    妁漓婉在她的闺房留了书信,大意如下:师父,旭哥哥,原谅漓婉的不辞而别,大恩大德,漓婉不以为报,但铭记在心。心中的执念,等不了她太久,晚了她会后悔。她想跑,没几个人能抓住她,所以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待她寻回梦中犬,定会回谷,任凭处置。

    万寒盟内…

    寒江雪又做了那个梦,一个装束怪异的女人,蹲下身子,在他脖子上挂了一块小小的链牌,上面刻着‘江雪’以及一串符号。女人准备吃什么东西,他着急的喊着:不能吃,不能吃…然后他冲了过去……梦醒了。白熊站在他旁边,全神贯注的看着他。

    “没事。”寒江雪摸摸白熊的脑袋,起身喝了一口茶,这个梦困扰了他整整十年。梦中的女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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