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躬身答道:“启禀王上,汴梁那边还是吵吵闹闹,意,他们现在是瞻前顾后,既想和我们反目,又有些不敢,现在是骑虎难下,不知所措了!”

    “既然赵栩这么为难,那咱们便帮帮他吧!咱们手中的那张王牌似乎可以启用了,别耽搁时间了,现在我在河间府已经休息时间不短了,该去锦州走一趟了!”徐毅伸手从侯成手中接过一把腰刀,纵身跃到院子中,在大雪之中舞动了起来,周边传来一片叫好之声。

    不久之后,汴梁城中一个酒楼上,一身便服的张虎坐在二楼一张桌子旁边,无聊的喝着茶水,心神不宁的瞧着楼梯,似乎在等什么人一般。

    不久一个算命的走上了二楼,在空荡荡的二楼扫视了一下之后,径直来到了张虎所在的桌子边,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了一个酒杯,给自己满上,而张虎只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你们当家的找我何事?”看那个算命的喝了一杯酒之后,张虎压低声音对他问到。

    “呵呵!这酒不错,果真是好酒!也没什么事情,我们主公不过想送一样礼物给当今圣上,别人他信不过,只有交给张总管还算是可以放心!”这个算命的吧嗒吧嗒嘴之后抹了一下嘴唇边的胡子,然后淡淡的对张虎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汴梁如此活动,难道就不怕我令人将你抓起来吗?”张虎露出了一丝凶狠的眼神,对他说道。

    “我不过是贱命一条罢了,张总管想要怎么对付在下都行,只要将我们主公这封信交给圣上便可以了!我想张总管总不会不念一点和我们主公的旧情吧!”这个算命的老道毫不在乎的答道。

    说罢之后,从褡裢里面拿出了两样东西,其中一封信外加一卷画轴,摆在了张虎面前,然后也不管张虎,一个人抓过筷子,大吃大喝了起来。

    张虎伸手将这两样东西抓起来塞到了怀里,狠狠的瞪了这个老道一眼之后,转身下楼而去,在楼下随手丢给了小二两吊酒钱,大步朝宫中走去。

    老道悠闲自得地喝完了酒。又饱餐了一顿之后。晃晃悠悠地下了楼。走到大街上之后朝汴梁城西面地固子门走去。

    赵栩这两天因为徐毅地事情可以说是心力交瘁。晚上睡觉地时候。都会梦到徐毅率军杀到汴梁城下。然后从梦中惊醒过来。曾几何时自己这个最信任地朋友。现在却成了他最大地敌人之一。这到底怪谁呢?赵栩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但是总觉得自己没错。而徐毅错了吗?可是他又找不出徐毅地错处。

    这会儿他很后悔没听吴敏地话。在徐毅秋后起兵讨伐兀术大军地时候。和他一起两面夹击兀术。如果当时他没有选择作壁上观地话。现在恐怕早已光复故土了。根本不至于将这件事拖成这样。

    现在他可以说是骑虎难下。一边是国内收复故土地呼声十分高涨。另一边却是徐毅百战精兵陈兵于河间、真定一带和宋军对峙。打是不可能打得过徐毅地。这一点赵栩也心知肚明。宋军什么样地战斗力。他自己也清楚。虽然现在比起靖康年初宋军已经强了许多。但是想要在徐毅地百战雄师面前讨便宜却根本不可能。

    从吴敏那里。他已经了解到了伏波军地精锐程度。整个伏波军在这两年之中扩大了数十倍甚至上百倍。而且获得了大批骡马。基本实现了全部骡马化。而且他们还拥有许多大宋都没有地犀利武器。连纵横北方地大金国都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更何况是被金军打得落花流水地宋军了。双方地战斗力根本就没在一个档次上。这一战说实在地。他不敢轻易开打。一旦开打地话。搞不好黄河以北就完蛋了!

    可是不打地话。他便要背负放弃故土地名声。本来他就是以主战起家。坐上地这个皇位。如果放弃河间等地地话。那么保不准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于他呢!

    赵栩烦躁的在御书房里面翻看着奏章,实在看不下去,起身站了起来,走到了御书房门外,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将胸中的这口闷气一下都吐出去一般。

    这个时候他看到张虎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于是开口对他问道:“今天你去什么地方了?我刚才找你,侍卫们说你不在宫中!”

    张虎躬身小声答道:“小的确实出去了一趟,会了一个人,那个人托我给圣上带来了一点东西!”

    “哦?什么人会给朕送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你今天有些神神秘秘地!”赵栩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于是暂时放下了心头地事情,转身对张虎问到。

    张虎看了一下四周那些小黄门和侍卫们,小声说道:“这里太冷了,圣上还是保重身体为上,进去再说吧!”

    看着张虎的神色有些异常,赵栩知道这件事恐怕不是小事,于是摆手让周围地那些侍卫还有太监们退下,转身进入了御书房中,坐在了龙案后面:“到底是什么人给我送了什么东西,你为何如此吞吞吐吐的?快拿给我看看!”

    张虎看四周已经没闲杂人等之后,于是躬身拜倒说道:“陛下恕罪,今天小的出去,会的是徐毅手下的人,徐毅托人给皇上送来了一封信还有一幅画!”

    说着张虎将藏在身上的信和画轴呈到了赵栩面前,赵栩看了一下徐毅的那封信,没有拆开,而是好奇的先打开了这幅画,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画的十分精美的风花雪月图,这倒还没什么,当赵栩看到这幅画留白之处的那一手熟悉的字体之后,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因为这题跋的字体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能写出如此漂亮的一手瘦金体,放眼天下,唯有一人能有此功底,诗词是一借风霜抒情怀地诗词,而那个独特的花押,更是明白的说明了作画之人的身份,再看落款的日子,这幅画却是不到一个月之前的时间所作。

    赵栩的神经一下就绷紧了起来,顿时慌了手脚,这幅画天下只有一个人能画得出来,这些字也是出于一人之手,那就是他赵栩的老爹赵。

    如果时间上无误的

    么这幅画根本就不应该落到徐毅手中,现在赵和是在金国人手中,从以前探知地消息看,他们还有许多皇兄皇弟都应该被金人羁押在金国北方的五国城中,何以这幅画会突然落在了徐毅手上呢?

    赵栩的脑子急转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有一种顾虑,却又没法对别人说起来,那就是他之所以不敢太过将金人逼急了,所以才会时不时的给金人留点退路,省的金国被逼急了抬出来赵或赵桓,随便找个地方扶植他们任何一人登基,那么大宋就会马上乱套,他这个做儿子的,本来上位就名不正言不顺,连手中地玉玺都是从张邦昌那里接过来的,所以大宋还有不少人将他没有视为正统。

    而只要金人抬出来这二人中的任何一位,在正统方面,便绝对可以挑战自己,自己到时候打也不是,和也不行,打地话,就是犯上,不打的话,就要交出皇权,故此他才会在关键的时候,选择作壁上观,这才是他的目地。

    而现在徐毅突然送来了赵的这幅画,那么便等于是告诉自己,赵这会儿应该是落在了他徐毅的手中,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善动刀兵,去招惹他了!否则的话他只要以大宋王爷的身份,抬出来赵这个太上皇,扶植他做个傀儡皇帝,那么就等于徐毅成了大宋的正统,自己倒是成了谋逆之人。

    赵栩看着这幅画手顿时抖了起来,他现在扪心自问,绝对已经不能放弃这个皇位了,因为自从他登基以来,不管多累,都可以享受到一个人高高在上地快感,现在让他退位,将皇位拱手再让给别人,他绝对做不到!

    看罢了这幅画之后,他马上拆开了徐毅的那封信,信纸有两张,第一张上面也是一词,而写这词地笔迹更让赵栩惊慌了起来,因为他一眼又看出这词是出于谁之手,这笔迹他太熟悉了,正是他的皇兄赵桓地笔迹,他们兄弟之中,都以临摹赵的书法来讨父皇地欢心,而赵桓自然也不会免俗,所以也同样写了一手好字,作为和赵桓关系比较好的赵栩,自然没少见过赵桓的笔迹,故此也一眼便看出了写这词笔迹出于何人之手。

    所以他当即便懵了,他可以确定的是,现在赵、赵桓二帝都已经落在了徐毅手中,至于怎么会落在他手里面的,赵栩便猜不出来了。

    最让他担心的便是徐毅和金国达成了某种协议,比如说金国交出赵、赵桓给徐毅,徐毅放过金兀术南路大军,而且眼下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要不然的话,徐毅为何会选择这个时候,突然放过了金兀术,却跑来河北一代抢占地盘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彻底麻烦了!只要自己敢出兵和他翻脸,那么徐毅完全可以和金国议和,然后将赵赵桓二人之中任何一个人抬出来,给他们个挂名皇上的名头,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打着讨逆的旗号南下了!

    到时候他手下的那些宋军将领们不用打,便会自己乱了手脚了!赵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觉得腿肚子都紧张的要转筋了,手抖得简直拿不住这两张信纸了。

    张虎偷眼观瞧赵栩的神色,心中不由有点吃惊,他没敢看那个老道交给他的这两样东西,不知道里面写了或是画了什么,会令赵栩如此惊惧,但是他也猜出来了几分,起码这两样东西,绝对是拿住了赵栩的痛处,要不然的话,赵栩不会如此害怕。

    赵栩微微的深吸一口气之后,强压下心头的恐慌,翻过了第一张信纸,展开了下面的那张信纸,一行实在令人无法入目的字体落在了赵栩眼中。

    “是战是和悉听尊便!徐某乐得静观其变,新年之前必有分晓!”

    赵栩彻底泄气了,徐毅的话不多,却说的很明白,这简直就是裸地威胁,而且给他定下了一个时间,新年之前,必须要他作出一个选择,战于和全由赵栩选择。

    赵栩这会儿心乱如麻,呆坐在龙椅上,有点头晕的感觉,事情展到这一地步,他总算是明白徐毅为何如此有恃无恐的抢占大宋的地盘了,而他也知道,徐毅这次又卖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面子,他这么做,显然也没打算彻底和大宋撕破脸皮,还是给他赵栩留下了余地,就看他自己怎么选择了。

    而赵栩也知道,事到如今,他根本没得选择,除了接受徐毅的敲诈之外,他没有一点办法,和徐毅打仗,想都别想,那是逼他下台!所以下定了决心之后,赵栩缓缓抬起头,对垂侍立在下面的张虎吩咐道:“传旨下去,令李相、吴相等人立即入宫,我有要事和他们商议!”

    张虎领旨转身下去吩咐人传旨,而赵栩缓缓站起来,走到精致的铜质炭盆前面,抬手将这幅画和两张信纸都投入到了炭盆之中,这些纸张随即便腾起了一团火焰。

    “议和?现在去和靖海国议和吗?”李纲皱眉对赵栩问到。

    “是的,朕已经想好了,现在大宋内乱尤在,部分金兵还盘踞于大同府一带,威胁大宋山西等地,西夏党项人现在态度不明,陈兵于大宋边境,不时袭掠山陕等地,我们大宋现在最重要地是先安内,重振朝纲,然后才有余力对付靖海国,何况靖海国虽然在夺占了河间等地之后,并无继续南下的迹象,毕竟他们也是大宋的属国,朕已经拿定主意,战不如和!与其浪费钱粮冒险和他们打起来,倒不如让他们将注意力转移到金国身上,为我们大宋解决金国这个仇敌的好!朕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多说了!”赵栩义正言辞的坐在龙案后面对李纲等重臣说道。

    李纲张了张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这一次大宋之所以如此被动,可以说他也要负有一定责任,过低的估计了伏波军地厉害,他也没想到伏波军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即溃金兀术的大军,抢先夺占了河间等地,现在让大宋骑虎难下,他心中多少有些惭愧,而且赵栩说地似乎不错,徐毅虽然做了这些事情,但是他对大宋的功劳也不能就此抹杀,要不然的话,大宋很可能会一瞬之间,便

    国颠覆也说不定,可以说徐毅还是在关键时刻,解~危局。

    何况赵栩说地那些事情也都是事实,大宋现在北方一片焦土,南方又有洞庭湖的邪教头子钟相起兵作乱,是该让大宋喘息一下,先整顿一下内部了,如此下去,征战不休的话,大宋也有点支撑不住了!

    既然李纲都不再反对了,其他那些大臣自然也没再多说什么,纷纷点头称是,表示支持赵栩的这个决定。

    至于派谁去和靖海国和谈,众人商议之后,最终还是认定了非吴敏莫属,毕竟吴敏已经和徐毅打过交道,而李纲虽然也认识徐毅,但是大家都知道李纲那火爆脾气,根本不适合去议和,搞不好还会将事情闹僵,所以只能是吴敏出面最为合适。

    订下这个事情之后,赵栩宣布退朝,只留下了吴敏,虽然他知道在能力上吴敏不如李纲,但是有时候吴敏这种人也不能缺少,毕竟他在朝中声望颇高,也知道事情如何处理,比起李纲的刚直,他要圆滑许多,所以这件事他只能让吴敏去做,黑锅要背的话,也让他背好了。

    吴敏这次说实在地是不愿意接这个活的,毕竟这一次过去,搞不好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唾骂地,谈的好地话,他没攻,谈不妥的话,他有过,但是他也没办法回绝,说他不去,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差事。

    “这次就辛苦一趟吴相你了!此事事关我大宋地兴衰,吴相切勿耽搁,去回办妥这件事为好!”赵栩对吴敏交代到。

    “臣遵旨,不过可否请圣上明示,这一次和靖海国议和,我们总是要定一个底线吧!要不然老臣过去,恐怕也不好办呀!来回路途遥远,臣怕会耽搁了时间!”吴敏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可不傻,既然叫他去和靖海国议和,那赵栩总该给他个底线,要不然的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徐毅谈了!

    “这个……朕想徐毅毕竟也算朕的故交,总不会太过分吧!河间等地最好是能请他退还给我们,至于钱财上,不妨大方一点,他们靖海国新立不久,而且还连连和金国大战不休,我们不妨大度一点,给他一些甜头也罢!这个事情你先去谈,听一下他们的要求之后,派人回来报知于朕,朕自会马上回复你的!具体现在我们还不清楚徐毅会提出什么条件,还是先听一下再说吧!”赵栩模棱两可地对吴敏说道。

    吴敏一听,得!这跟没说差不多,还是要先听一下对方的要求,自己这一趟过去,恐怕没多大自主的余地,于是只得点头答应下来,毕竟现在徐毅想要什么,他们都心中没谱,说了也是白说!

    吴敏在宫中和赵栩商议了一番之后,立即出宫,拉起了一票人,浩浩荡荡的组成了议和使团,出京朝着河间府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顶风冒雪,吴敏躲在大车之中,一直琢磨着徐毅这一次会给大宋开出什么条件,河间府、真定府这些地方,他不知道徐毅既然吃下去了,还能不能给大宋吐出来,毕竟靖海国国境还有点单薄,有了这些地方的话,会给他们增加不少的地盘,也可以安置更多老百姓们,至于钱财上,吴敏能猜到徐毅不会要的很少,反正大宋随便搜刮一下,弄个百十万两银子,还不成什么问题,由着他要好了!

    就这么一路惴惴不安之中,总算是用了十天时间,赶到了河间府,最先进入了城外宋军的大营之中。

    一员宋军大将出营迎接住了吴敏等人,先将议和使团的队伍接到了宋军大营之中安置,吴敏没见过岳飞,看到他地大营之中秩序井然,于是颇为赞赏,随口夸奖了岳飞几句。

    “末将岳飞参见吴相大人!敢问一下吴相,此行是何目的吗?”岳飞给吴敏见礼之后,并给吴敏等人安排了简单的酒菜,这才出言问道。

    吴敏皱眉看了看岳飞安排的这些粗陋的饭菜,心中有些不喜,觉得这个岳飞有点不识趣,自己偌大一个大宋宰辅,他就拿出了这么点东西伺候自己,有点太慢待自己了,而且连个佐酒的女人都没给安排,就一帮武夫在下手伺候,实在无趣地厉害。

    要知道宋军之中,一般都会携带一些营妓,专司陪军官们放松使用,即便是战时,也少不得这样的事情,特别是款待上面的大员地时候,更是要小心伺候,可是岳飞治军很严,从来不许他的军中有营妓存在,平日里即便是他军中的军官,也都是粗茶淡饭,今日能设宴款待吴敏,已经算是他军中破例了。

    可是见惯了其他军中作风的吴敏却很不习惯岳飞这一套,于是刚刚对岳飞产生地那点好感,便立即被抛到了脑后,觉得岳飞这是故意怠慢于他,又听他问及自己这些人的此行目的,于是没好气的答道:“本相这次特奉圣上旨意,前来和靖海国议和,我等用罢酒饭之后,还要赶往城中,简单就简单一些吧!”

    岳飞一听他们果真是来和徐毅议和的,于是便躬身说道:“末将有一言想说,靖海国不奉我朝正朔,居然还抢占我朝土地,圣上本该出兵教训一下他们,何来于他们议和之说呢?”

    “放肆!此乃军国大事,圣意已定,岂是你这个小小的统领可以腹诽地?休要在此多言,还不给我退下!”吴敏一听岳飞的话,便立即勃然大怒了起来,出言对岳飞呵斥到。

    岳飞也不着恼,毕竟这次地事情徐毅都已经预料到了,而且当日他们二人饮酒的时候,徐毅便对他说过,现在看来,徐毅说地确实不错,大宋确实有点太弱了!于是叹息一声,告了声罪,离开了大帐,走到账外,仰望北方天空,岳飞深深叹息了一声,看来继续留在军中,他再也无法一展胸中抱负了!于是他伏案疾书,向张所请辞前军统领,前军交予张宪统领,至于他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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