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逃脱,只是因为那份连自己都感觉差异的爱恋。多年后的遇见,却让她无法释然。生命走到现在,难道只是要让她遇见他吗?

    既然遇见,为何不让她拥有?

    司徒皇痛苦地纠结着,他的手紧握成拳头,却始终没有动作。需要多大的忍耐,才能不将她拥抱入怀,需要多大的忍耐,才能平息下那份想要得到的温暖。

    为什么……好乱好烦躁……

    心却一直在颤动着……

    “你确定要走吗?你真得要走吗?我不会留你!我绝对不会再留你!我不会!”迟迟等不到他的答案,她猛地松开了手臂,甚至是惊恐地朝后退了一个大步。

    可是他给她的,却只有一个背影。

    陆小语望着他的背影,半晌无语。等到依旧无果,努力依旧无果,她几乎是泄气地转过身,痛苦地打算一走了之。手慌乱地捂住了脸,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太过悲戚。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去想你。绝对不会再想着你。我也绝对不会傻到再对你心存希望,绝对不会了!我自己可以去机场,我现在就回台北。”

    “以后,再也不要见了。”

    “司徒皇,我和你,再也不要见了。”

    她的声音,在潮涌声中慢慢响起,又在海风呼啸声中慢慢散去。只是两个身影背道而弛,越走越远,而两颗心,也在这个时候越走越远。

    加快了步伐,忽然感觉自己的脚一阵钻心得疼。

    陆小语没有来得及顾及自己的脚,低头咬着唇,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可以忘记的。一定可以的。再也不要再见面了。陆小语,一定可以忘记他的。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司徒皇忽然松开了拳头,感觉脑子里乱到只剩下一片空白。他慌张地转过身,视线纷乱地寻找着,最终停留在那一抹身影上。

    瞧见她越走越远,他终于忍不住迈开脚步,追了上去。

    急切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板了过来,面对自己。他的目光对上了她的那一双红肿双眼,一时间,异样的感情流淌。

    他难以克制地将她搂紧在怀里,只是将头深埋在她的颈项。

    陆小语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任由他拥抱。她该欣喜吗?她不知道。她还是该难过?她也不知道?是否该为了他的反复无常而悲哀?更不知道。

    可是他的双手,在这个时候颤抖得厉害。

    沉重的呼吸声在她的耳边飘渺地响起,像是催眠一样,他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对不起……语……对不起……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得对不起。

    对不起,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可是我不能说。请你再给我一点点时间。请你……

    “……”她被他突然的话所怔忪,站在原地一时无话可说。疲惫地闭上眼睛,感受海风吹拂,感受他的气息慢慢地将自己包围。

    不要说对不起……

    她所想要的并不是这三个字……所以不要说对不起……明白吗……

    她无声地呢喃。

    他抬起头,忽然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辗转反侧地深深地吻着。如此温柔而又苦涩的吻中,夹杂着无法诉说得哀怨以及无奈。

    舌齿相濡以沫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种深沉得化不开的情感,慢慢升腾。

    她无法自拔地慢慢地伸出手,搂住了他的颈项,加深了这一吻。

    在无人的沙滩一角,两人深情地拥吻。月亮的轮廓在云层里时隐时现,隐约而见。海面上倒映出两人相拥的身影,化为涟漪飘荡。

    司徒皇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轻扯起嘴角,无奈又好笑地说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恩?我该拿你怎么办?”不该软下心肠,他怕自己走不了。

    现在的形势并非单单是放不放得下那一段仇恨,更重要得是意大利不明组织在蹿动。他怕伤害到她,他不希望她有事,宁愿让她独自一人。

    对不起,请再给他一点时间平息那份蹿动,也平息自己。

    陆小语听见了他的话,脸颊微微泛红,想了半天,憋屈地说道,“不怎么办,凉拌!”

    他一愣,随即低低地笑着。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肩膀,朝着沙滩出口处走去。可是刚动了下,她却忍痛抽气。他狐疑地低头望去,这才发现她的左脚被什么东西划伤了。

    伤口混着沙子,还夹带着血。

    他没有迟疑地将她整个人抱起。

    她一下子脸红,嘟哝道,“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司徒皇!放我下来!”

    他却只是沉默不语地抱着她,朝着沙滩的出口处走去。

    而在距离沙滩不远处的某幢别墅,露天天台上有人正用高清晰的望远镜注视着这一幕。女孩儿一头柔顺的长发,美丽的大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黑人保镖沉静地走来,在她身后恭敬地喊道,“藤原小姐,已经包下飞机,小姐抵达机场后直接飞往日本。”

    之后,司徒皇驾着车来到了巴塞罗那一家豪华酒店。下车之时,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接通电话之后,他沉声说道,“肯!去将她置放在马德里的行李统统拿来!”

    “是!殿下!”电话那头,肯恭敬地给予回应,却也松了一口气。

    随即,电话被挂断了。

    司徒皇扭头望向身旁的人儿,却发现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长发柔柔地垂下,落在胸膛,有几缕发丝贴着她美好的脸颊,描绘着她近几个月来的消瘦以及脆弱。

    大眼下深深的阴影,似乎也代表着她的疲惫。

    可是此刻,她安然地睡在他的身边,嘴角竟然勾弯着一抹弧度。虽然,那抹弧度十分微弱,但是还是让他捕捉到了,他忽然心里感到一阵暖意。

    竟然有些不想打扰到她睡觉。

    他的视线往下落去,瞧见了她受伤的左脚,万分不悦地皱起了眉宇。该死的!伤口要处理要消毒,虽然只是划了道口子!

    司徒皇看了她好半晌时间,这才径自下了车。绕过车身,打开车门,伸出手将她整个人抱出了车子。转身的时候,用胳膊关上了车门。

    而在他怀里的陆小语,也因为这突然的晃动有所惊醒。

    她实在是太累了,原本就已经疲惫不堪,加上这几天时间天天几乎不眠,之前又哭得心碎,体力开始透支了。只是感觉自己很累很累,却也很安心很安心。

    陆小语惺忪地睁开了眼睛,只有一条小缝隙。透过这条缝隙,瞧见了他有些生气的俊容,她不禁好奇,他是在生什么气?好讨厌看见他皱眉。

    她的手,有气无力地抬起,终于抚上了他的脸庞。

    司徒皇一愣,猛地低下了头,却见她闭着眼睛,安然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这么安静这么小。他有些莫名于她的举动,可是也没有甩开。

    这个时候,听见她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几乎是喃喃自语。

    “你为什么要来……”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

    “你说要带我走……那就带我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司徒皇心里登时怔忪,脑海里不断地盘旋着她的话。带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吗?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他微微扬起唇角,眼底闪烁过一抹深邃光芒。

    沉默地抱着她进入酒店,沉默地在侍应生的带领下走入套房,进入套房的时候,他告诉侍应生需要小药箱。果然,侍应生在五分钟之后送来了小药箱。

    记得在这以前,她也曾经替他擦拭过伤口。

    那次他带着情人去国外滑雪,路上遭遇了不明组织的袭击,子弹擦过手臂。而她拿着酒精替他消炎,他假装抽气,她手里的动作一停,他沉沉地笑出声。

    现在回忆往事,竟然有点感慨。

    那份悸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不知道了。

    陆小语其实已经清醒了,从他开始替她擦拭伤口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可是她竟然还想假装自己正在睡觉,她不想醒来了。

    如果是个梦,那一定是个美梦。

    虽然他拥抱住了她,虽然他对她说了对不起。

    可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给她一个承诺,他没有说他会留下,他更没有说上半句海誓山盟。转念一想,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又对任何一个人说上一句动情的话呢?

    是否真得是她要求得过多了?

    想着,更是用力地闭上眼睛。黑暗中,依旧可以感觉到炙热的注目。她的心,跳动得厉害。忽然,听见了房门被敲响的声音。随即,脚步声也沉沉响起。

    她这才微微睁开了眼,却瞧见房间内黑漆漆的。

    过了几分钟,她感觉到他又回来了,连忙再次闭上了眼睛。鼻间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味,她可以清楚地分辨出,那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甜粥。

    司徒皇走到她身边,坐在了床沿。伸手抚开了她的发丝,沉声说道,“吃点东西!你饿了。”

    “你早就知道我已经醒了。”她果然睁开了眼睛,半躺起身。

    他只是微笑,小汤匙盛了粥已经凑近了她的嘴边,“喝吧!把这碗粥喝完!”

    “……”她沉默地看着他,一时间心里泛起涟漪。停顿了好半晌时间,这才有了动作,一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下了这一汤匙的粥,感觉香甜无比。

    静悄悄的,好安静好安静。

    一碗粥喝了个底朝天,他将碗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望着她,眼底蕴藏起无限得深情暗涌。

    四目相对的时候,那份刻骨的思念瞬间膨胀。只是迫切地希望成为对方的一部分,只是想要完整地拥有对方。

    他在她的眼里,她在他的眼里。

    纤细的手臂,颤抖着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只是没有说出口的话,只是未敢在提起的话,依旧回荡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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