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房门被人沉沉地敲了几下。

    他睁开了眼,“进来!”

    门外的人推门而入,宽面露难色地走进了套房里。

    “说!”

    宽站直在原地,沉声禀告道,“殿下!意大利那边……那边……教父的骨灰被盗了……”

    “你马上赶回意大利去!彻底调查这件事!听到了没有?”司徒皇心里一沉,愤怒地吼道。

    “是!殿下!”宽退后了一步,沉默地转身离开。

    等到人走出了套房之后,司徒皇这才按下了手机的语音留言。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不用再自我介绍了。」。

    「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你的厉害之处,不得不佩服你是个绝顶聪明的男人。你虽然大张旗鼓地让人追查我的下落,却迟迟不让人追查到结果,障眼法很有效。日本方面,你一定深感好奇。不过,很抱歉,我对天皇一无所知。」。

    「放心,我拿走的骨灰并不是教父的!这个世界上,有一招叫以假乱真。」。

    「她体内的病毒,我会竭尽全力想办法破解。我想这点你已经从杰穆斯口中知道,你的戏演得非常真,所以让你身边的人都没有察觉出来。」。

    「我只能说,天皇放了那样一个卧底在你身边真是个错误行为!」。

    「不过,看来你也不会对那个卧底怎么样。」。

    「最后说一句,你这个黑道之王果然是名不虚传!」。

    「我服了!」。

    男人深沉的声音猛地断了,司徒皇按下了删除键,突然放心地勾勒起唇角。

    英国伯明翰。

    郊外偏僻的豪华别墅。

    今天是阴天,大概一会儿又会下雨。冬日里的雨水,格外的阴冷。而在别墅三楼的某间房间,落地窗帘半拉着。那是一间书房,书房内黑崎罡静静地坐着,似乎在想些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劫持她和司徒宿哲的女儿,见到了她的女儿,竟然有种异样的熟捻感觉。明明和她一点都不像,可是为什么她们是这样的相似。所说的话,一个小的动作,甚至是微笑,都如出一辙。

    突然,手机在桌面上突然震动,发出了“嗡嗡……”的声响。

    黑崎罡接起了电话,沉沉“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黑崎社长,江森确实是盗走了司徒宿哲的骨灰,我想他确定自己的安全之后,应该会很快联系你!还契约,你可千万别忘记!只要司徒皇一死,意大利黑手党就交给我!”

    “好歹也是司徒宿哲亲自栽培你的,你不怕他死了也来找你报仇?”黑崎罡冷笑了下。

    “黑崎社长,当年如果不是我父亲的极力相助,司徒宿哲会爬到这个位置上吗?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父亲的一切罢了!”电话那头,男人森然地说道。

    黑崎罡沉沉一笑,爽朗地说道,“没问题!贾士德?尼宽!等我验收完司徒宿哲的骨灰,再和你联系!”随即,电话被挂断了。

    黑崎罡按着电话机,心里却有些好笑。

    枉你司徒宿哲精明一世,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卿点的人要造反吧?

    不过,他不会让那个小子有这个机会的!只要是你司徒宿哲拥有的东西,他都要夺过来!整个意大利黑道,以后就是他黑崎罡的天下。

    意大利罗马。

    园的别墅里,宽噙着一抹笑,慢慢地朝着别墅第九层走去。

    那里是司徒皇的私人领域,没有人敢不听令名就私自进入。他不禁阴霾了容颜,一反以往毕恭毕敬的姿态。整个人显得格外森然,眼底充斥着权利以及**。

    现在,所有厉害的人都被司徒皇调走了。

    别墅里剩下的人,他都已经安排妥当。

    只要司徒皇在英国一死,他就可以顺利将这里占为己有。他父亲是个窝囊废,帮着司徒宿哲打下这片天地,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临死的时候,竟然还嘱咐他,要效忠司徒宿哲。

    效忠?呵呵,效忠就效忠,那么这些年来,他得到了什么?

    像一条狗一样呆在他的养子身边,看着他拥有生杀大权,自己却根本没有一席之地。他要得到那些他应该得到的东西,那才是他想要的东西!那是司徒宿哲欠他们贾士德家的!司徒皇,不要怪他无情,要怪就怪自己。

    他不得不承认,司徒皇的确是一个很聪明也很宽容够霸气的男人。

    组织上下,多少人受过他的恩惠,他了解得清楚明白。

    他对于那些优秀人才,更是极力培养。这种宽厚惜才的心,也许是他所不能达到的。也不会否认,司徒皇对自己确实不错。可是,这有什么用?王就是王!只有一个!

    宽正走上第九层,瞧见了守卫在转角处的几个手下,冷哼了一声,厉声喝道,“还不快点给我让开?从今天开始,这里我就是黑道之王!”

    只可惜,没有人理睬他。

    几个原本低着头的手下忽然抬起头,齐齐回道,“很抱歉!我们永远效忠殿下!”

    “你们……”宽吓了一大跳,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人已经不是自己之前所安排的人马。

    完全陌生的脸孔,完全陌生的人,甚至从来都没有在庄园里出现过。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被培养的?

    正在他有些慌张的时候,连忙冷静下来。

    刚动了动手想要拔出西装口袋里的手枪,却被人开枪,子弹从身后打伤了肩头。他闷哼一声,感觉一阵发麻。终于扭过头,瞧见了站在环型楼道另一头的杰穆斯。

    对方手里正拿着枪,一副别来无恙的神情。

    宽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个杰穆斯。

    组织上下,杰穆斯是最最没有危害的人,只负责药剂开始以及研究,是作为组织里的医师存在。之前,曾经和江森是好友,后来羽影也对药剂兴趣浓厚,参与了研究以及开发。

    他万万没有想到,杰穆斯竟然会用枪。这个只会用手术刀的男人,枪法竟然这么好?

    他是刻意打中自己手臂的经脉,害得他现在那只手发颤。

    杰穆斯朝着他点头示意,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笑道,“贾士德?尼宽!我劝你自己投降吧!殿下虽然说留你不死,可是也没有说不能拿你做实验对象。我最近正好要研究羽堂主体内的抗病体药剂,怎么样?拿你做真人实验吧?”

    “杰穆斯!你这个卑鄙的小人,竟然一直隐藏自己的身手,你这条司徒皇身边的狗!”宽颤抖着手,仍旧想要去拿西装里的手枪。

    他的手刚伸进了外套里,身后有人将枪顶在了他的后脑勺。

    “不要乱动哦,不然的话,枪很有可能走火!走火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杰穆斯吹了手枪的枪洞,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没有丝毫的紧迫感。

    宽心里慌乱不已,可是低头的时候,眼尖地瞧见了楼梯下方正走来的一行人,他们正是自己收买笼络好的手下。可是他们已经将枪头对准了自己,全部叛变。

    眼睛一闭,早在方才就明白自己已经一败涂地。

    他输得彻底,还自以为早就胜券在握。

    他安排了多久的布局,竟然早就被人洞悉察觉?司徒皇又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在什么时候察觉出自己的?他不信,司徒皇真得如外界传言那般无所不能吗?

    黑道之王司徒皇,继司徒宿哲之后又一个传奇性男人?笑话!

    宽扬起一抹森然的笑容,心里却还是在不服气。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杰穆斯,想着自己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胸中顿时窒闷无比,又是吼道,“你这条狗,你们这些狗,你们全都是司徒皇养的狗!”

    “那你呢?你比狗也不如!”杰穆斯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他再也顾及不上自己后脑勺顶着的那把枪,猛地转过身,望向站起楼上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男人,双眼忽然迸发出光芒,吼道,“杰穆斯!不如你放弃跟随司徒皇,我们一起接管意大利了吧?我们一起做黑道之王?”

    “你的话很有诱惑力,正常人都会心痒难耐呢!”杰穆斯已经收起了枪,双手环着胸,调侃道。

    此时此刻的尼宽已经彻底疯狂了,双眼泛红,继续引诱道,“来吧!让我们一起创造更大的辉煌!这里的人都听你的吧?难道你不心动吗?不用再听从谁就是高高在上的人了!”

    他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人竟然不奢望地位权势金钱荣誉?

    杰穆斯慢慢地迈开脚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弯下腰,望着眼前已经发狂的男人,啧啧赞叹道,“尼宽啊尼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神经病呢?你比cilulu小姐病得还要厉害,你病得不轻呢!怎么样?把你送疯人院去吧?那里有很多人会陪着你!”

    “你!杰穆斯!疯的人是你,我不信,你不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吗?”宽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不会的,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的,绝对不会的。

    杰穆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宽啊宽,你和肯是殿下的两大心腹,他对你的信任,不用我说了。他这么信任你,甚至以后都想让你辅佐无双小姐继承财团。那么到时候,你的地位就更加不用言语了。”

    “为什么非要去争个谁是第一呢?为什么非要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呢?”

    “中国人有句古话,叫作‘高处不胜寒’。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殿下都会感觉到累,放弃黑道之王,将所有的这些统统抛开。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不明白呢?你知道你最大的错是错在哪里吗?”

    他望着尼宽,沉沉问道。

    尼宽一愣,忽然大笑一声,“你想说我最错的事情,就是不自量力对上了司徒皇是吗?哈哈!”

    “错!”

    杰穆斯摇摇头,感慨地说道,“你最大的错就是被**征服了。不是你征服了**,而是**征服了你自己!拥有太多的东西,往往不会感觉满足。当年贝铒为什么要背叛殿下,难道不是你的原因吗?”

    “你竟然狠得下心,让那么爱你的贝铒去当替死鬼!”

    当年,殿下怀疑组织里有奸细。

    直到之前,自己才知道原来这个奸细就是宽!可是那个时候,贝铒却突然成为了奸细,甚至是背叛了组织。当时,绝色出使任务的时候因为一念仁慈,放过了她,却遭受了最为严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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