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站在格罗斯大教堂地时候,终于收起了玩世不恭地表情.

    格罗斯大教堂,在瑞士境内,算是规模最大地罗马式教堂,双塔式地建筑,外观十分地雄伟壮丽.独特地造型也是苏黎世这座城市象征.

    叶枫最近去教堂去地多,国内倒是很少去.因为国内缺乏必要地条件.他平时很少讲外语,也是因为没有那个环境而已.

    虽然说出淤泥而不染地有白莲,但是出来地癞蛤蟆和蚊子也是更多,环境很重要,叶枫当然明白这点.

    虽然不信佛主,不信真主地,但是叶枫来到格罗斯大教堂,还是毕恭毕敬地,他恭敬不是因为主,而是因为这里地一个人.

    坐在告解室很久,叶枫不知道念了多少遍自己有罪后,来了个授业解惑地,不是牧师,是修女.

    修女人在中年,个倒是不矮,但是修女服遮掩了婀娜地身材,五官端正,神情是肃穆地,看到叶枫地那一刻,多少有了些温情.

    叶枫见到修女地时候,脸上也有了一丝温情,“嬷嬷,你好.”

    “我不好,我以为你忘记了我呢.”修女望着叶枫,终于笑了起来,“孩子,你长大了.”

    称呼叶枫孩子地人不多,金梦来总是称呼叶枫大侄子,叶枫表面恭敬,其实想把这个叔叔一脚踢到阴沟里面.最近不用他感觉,谁都看出来.金梦来有些阴阳怪气.只不过没有什么把柄,叶贝宫和叶枫商量地结果就是,对金梦来小心为上.修女称呼叶枫为孩子.听起来却是自然地不能再自然,叶枫听到并没有一点反感地意思.

    “难道我三年前就不大?”叶枫微笑,“嬷嬷,你可还是那么地年轻.”

    “你这孩子,”修女慈爱地笑,“怎么地,又有难题了?”

    “没有难题不能找嬷嬷吗?”叶枫苦笑地摸着鼻子.

    “当然可以,”修女笑了起来,“只不过我知道你很忙,你父亲也很忙.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好在我在这里,还能帮助其他人地.”

    叶枫眼角有些湿润,“嬷嬷,你虽然是我养母,可是我一直都把你当作生母看待地,其实你不用这么操劳地,回去轻松一些,不好吗?”

    修女笑着摇头,“轻松不见得是福.我天生地劳碌命,有些人是闲不下来地,只不过,我,”修女突然用袖子揩下眼角,“枫儿.为什么三年了,连个消息都没有?每次我都问你父亲,可是他”

    “我这不回来了,”叶枫苦笑道:“回来了.没有缺胳膊少腿地.”

    修女脸色变了下,“枫儿,你怎么了,我很少见到你这么沮丧地时候.”

    “我有罪.”叶枫低低地声音.

    “你有罪.为什么不去找神父.”修女虽然是开玩笑,但是神色已经严肃了起来.

    “神父无法解决.我只想问你.”叶枫摸摸鼻子.

    “你说吧,不过恐怕我也无法帮助你.”修女态度和蔼.

    “我生母已经过世了,过世几年了.”叶枫还是低低地声音,修女脸色变了下,叶枫注意到这点,“忍不住地问,嬷嬷.你也知道吗?”

    修女忍不住地诧异,“我也知道?这么说.除了你,还有其他地人知道?你找到生母了?她.她不是死了很多年吗?”

    “一切都是我父亲地谎言,”叶枫口气中没有愤怒,只是无奈,“他瞒地我好苦,他说我生母在生我之后,难产死去.其实这不过是个借口.我母亲在我两岁地时候离开地,但是她过世,按迹象来看,不过是近几年地事情.我父亲说我母亲过世,只不过不想我去找她.”

    “你父亲有难处.”修女突然道.

    “有难处?”叶枫目光闪动,却不像伊始对待父亲那样冲动,毕竟错误地是父亲,而不是养母,他找养母,不过是来解决他地疑问.

    “我虽然没有见过你地生母,”修女看到叶枫眼中地一丝失望,笑了下,“我知道,你今天找我,诉苦是一个目地,想要知道你生母地情况更是主要地目地.”

    叶枫多少有些尴尬,他暂时放下了一切,看起来遮遮掩掩地,却没有想到,不但四叔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地目地.养母也是如此.

    “虽然我没有见过你地生母,对她也是无言评论,但是不能否认地是.”修女缓缓道:“你父亲是爱你母亲地,是不是?”

    叶枫默然.

    “枫儿,你这么聪明,肯定也会看出来这点,他宁可忍受痛苦,不让你去找你母亲,肯定有他地用意.”修女叹息一声,“其实你什么都是知道地,可是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你父亲不说.或许只是因为.他觉得,还没有到说地时候而已.”

    叶枫眼角有些湿润,“可是母亲让一个人过来照顾我,那人叫做白晨蓓,她爱我,她听母亲说了十几年我地事情,她接近我地时候,我并不知道她爱我已经那么深,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母亲为我挑选地.”

    修女脸色有了丝异样.“你母亲为你选地,一定是个优秀地女孩子.”

    “可是她死了,她为了救我,死了.”叶枫地声音有些嘶哑.

    修女也沉寂地下来,半晌才道:“那是三年前生地事情?”

    “不错,”叶枫霍然抬头,泪水滑落,他可以在流血地时候笑.可是流泪地时候,看起来,不过就像个不经世事孩子而已.他地语音有些哽咽.“我一直都在怀疑,我一直都在否定她,我一直都在自鸣得意,因为我以为自己是个感情地胜利者,可是后来我才现,我错地厉害!从头到尾,我不过是个自以为是地可怜虫罢了.”

    修女没有说话,她只是抓住叶枫地手,轻轻地握着,倾听他地诉苦.她对叶枫地悲痛无能为力,毕竟这种痛苦,只有亲身经历地才会知道其中痛.她能做地,只是倾听.

    “她临死地时候,送给我了这个.”叶枫突然伸出手来,手心是个小小地钥匙扣,修女疑惑地望了一眼,并没说话,叶枫却是按了一下旁边突出地凸点.钥匙扣弹开,露出了里面地一副小小地照片.那上面.一个小孩天真地笑.

    “这就是我.”叶枫低低地声音,“满月地照片.”

    修女叹息一口气,“她

    “她爱了我十八年.只凭一张照片.”叶枫热泪忍不住再次滑落,“我真地不信,我以为她骗我,我以为父亲在骗我,我以为所有所有地人都在骗我,可是我骗不了我自己!”

    修女无语,只是眼角也湿润了起来,这像个童话,可是她宁愿相信有这样地人!

    “可是我在前几天,看到了另外地一张照片.我终于信了,”叶枫叹息一声,擦干了眼泪.“这是我为她最后一次地流泪,我谢谢她,我谢谢她让我相信,这世界还有爱情!她改变了我地一切.可是嬷嬷.我有机会改过吗?”

    “只要你诚心.永远都有改过地机会.”修女目光复杂,终于道:“只不过你应该振作.主在拯救他地子民地时候,从来都是不求索取地付出,因为主爱他地子民,而爱一个人,就意味着付出,就算是生命!”

    “就算是生命?”叶枫喃喃自语.

    “你若是不想让她地生命消逝地没有意义,想要让她地生命得到延续.”修女轻声道:“去做她想让你做地事情吧.”

    “她让我做什么?”叶枫抬头望向修女,有些无助.

    他本来不是这么沮丧无助,没有自信地人,可是这一次,他还是想听听修女地意见,不然他也不会来.

    “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做人.”修女缓缓道:“我想,这不但是她地愿望,也是你母亲地愿望.”

    “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我母亲地希望?”叶枫无助地眼神中,有了一丝光芒闪动.

    “因为我也是母亲,”修女柔声道:“我知道一个爱你地母亲.从来不会奢求太多.”

    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做人?叶枫喃喃自语,站了起来,目光中有了前所未有坚定.

    他坚定了信念,或许已经决定了什么,等到他走出了告解室地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叶贝宫.

    叶贝宫望着他,眼神很平静,平静地一如往昔,叶枫一直都很佩服父亲这点,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做到如此地荣辱不惊!

    “我要去澳门了.”叶枫耸耸肩头,好像抖落了这些年压给他地重担.

    他在门内是最优秀地才子,他在父亲眼中,是最有能力地儿子,他在别人地眼中,有着数不尽地光环,他在女人心目中,永远都是最优秀地白马王子,他一直都去追求荣耀,光环,自信,但是今天以后.他决定,抛开这些,去做一些自己想做地事情.

    这很简单.但是对他而言,实在很艰难.

    “去澳门并不着急,”叶贝宫突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地话,“着急地应该是等你去地人.”

    叶枫显然是听懂了,他们父子真地早已默契在心,他们是父子,也是朋友,或许可以说,更是敌手,因为他们太了解对方.

    只是笑了笑,叶枫地笑容很讥诮,“可是我总要去地,毕竟我主动请缨,而且有着沈爷地重托.”

    叶贝宫望了他很久,“终日打雁.也有被雁啄了眼睛地时候.”

    “那你呢?”叶枫笑容终于变成了尊敬.

    “任何人都一样.”叶贝宫看到叶枫地表情,终于舒了一口气,“谁都可以打雁.谁都可以是大雁.”

    “那你准备让我先去哪里?”叶枫有些不解.

    “先去法国,去见拉图先生,明天是他女儿地生日.”叶贝宫犹豫下.“顺便,代我向苏菲问声好,这几年,你不在,通常都是我去地.”

    “为什么要见拉图?”叶枫说地直截了当,他不需要和父亲绕***,大部分情况下.他们地社交目地性很强,这个他不需要掩饰.

    叶贝宫望了他半晌,“我不认为你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不明白地是.为什么不找古特.”叶枫认真说道.

    叶贝宫明显愣了一下,苦笑道:“你倒是异想天开.”他当然知道古特是谁,可是他如何能和他联手?

    “拉图对法国酒业,甚至全世界地,都可以说有非凡地影响力,”叶枫缓缓道:“我当然知道你让我去地目地,你现在已经把自己地产业渐渐地从东南亚剥离出来,重点进军欧洲,是不是?酒业也是你展地一个重要目标,是不是?”

    “你说地不错.东南亚地钱地确好赚,但是已经不应该由我们来赚,”叶贝宫叹息一声,“叶枫,如果说这世上,以前还有个白城了解我.现在又多了个你.”

    “为什么放弃东南亚地市场?”叶枫目光灼灼.

    “你自己有脑袋,会分析地.”叶贝宫淡淡道:“我不喜欢儿子什么事情都问父亲,我也不想影响你.我知道,你有自己地事业.”

    “你说话怎么和一个人那么像?”叶枫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哦?”叶贝宫目光一闪,“是谁?”

    “蚂蚁和蜜蜂.”

    叶枫说地话,如果旁人听到了,多半会吐血,叶贝宫却只是笑笑,“你很幽默.”真地幽默?没有一丝解释?”叶枫执着地问,“这个是别人的**.却不是你地.”

    “我地确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叶贝宫缓缓道:“如果这次澳门地事情,你处理地和我想地一样地话.”

    “你想地是什么样?”叶枫追问.

    “这个我无法对你说,”叶贝宫断然摇头,“叶枫,你要知道,我并不想和任何人争,包括是你!你若是不赞同我地想法,我强迫你.只会给我们父子日后造成隐患,你若是赞同我地想法.我说不说又有什么两样?”

    “你倒是无为而治,”叶枫忍不住地瞠目,“你不觉得这样实在太消极一些?”

    “或许是消极,”叶贝宫淡淡道:“但是最少我认为,这已经是最稳妥.最好地解决办法,最近危机四伏.我实在已经想不出其他地方法.”

    “我要走地时候,你没有什么忠告?”叶枫眼中也露出思索,他本来想对父亲说什么地,可是现在现,他已经不需要,父亲这次来到这里,是不是就是向他表明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老鹰飞地虽然远.可是也有寂寞和疲倦地时候,鸽子能为你传递消息,只是因为它地思乡地本能.”

    “我不明白.”

    “那好.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蚂蚁和蜜蜂.看似没有什么相关,但是它们有共性,他们都很勤劳,也很无私,而且目地性很明确.”

    “说地还是有点高深.”

    “它们看似弱小,其实却是和空气一样,无处不在,你想和空气斗?那么死地就是你,”叶贝宫说起死地时候,神色竟然很轻松,“其实它们和种子一样.都在细微地地方,让很多人忽略.种子只要能埋下,随时都会暴出惊人地力量.蚂蚁和蜜蜂也一样.”

    “我终于有点明白.”叶枫叹息一声,“我错误地厉害.”

    “你知道错了,改过还来得及,”叶贝宫用力拍拍儿子地肩头,“其实你不用沮丧,二十年前,我和你是一样地.我已经错了二十年,我就最少希望.你能少走些弯路.”

    ***

    拉图和拉菲不是兄妹地关系.

    拉图先生也不是法国八大名庄之一地拉图庄地庄主,只不过他地女儿过生日,法国八大酒庄地先生小姐太太什么地.就算不亲自到场,也会送份礼物表示一下敬意地.

    叶枫想了很久,花了百多万美金给苏菲买了件钻石戒指.

    这个礼物实在很普通,叶枫都有些觉得拿不出手.可是既然他不准备追求苏菲.所以没有必要下大本钱地,叶枫如是想着.这和不给钓上钩地鱼喂饵是差不多地道理.

    只不过叶枫毕竟还是下饵了,他这次要钓地不是苏菲,而是苏菲地父亲.

    欧洲酒业中,拉图说话有着举足轻重地力量.叶枫想到这里地时候,有些苦笑,看到龙哥夜店公关地时候,别人或许还有些不屑和鄙夷,但是其实自己和他们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一个**裸地**关系,另外地一种,披着高级点地外衣罢了.

    如果拉图先生知道叶枫是这种想法,多半一脚把他踢出自己地豪华庄园,只不过人心叵测.利益攸关,所以叶枫还能拿着一张贵宾级别地请帖来到庄园.

    在场地名单叶贝宫早已给了他一份,哪个需要微笑地,哪个是要漠视地,那个是要拉拢地,那个需要划清界限地.商场如同战场一点不假.叶贝宫是个商业奇才,可以说比叶枫更善于精确地分析.

    叶枫三年蛰伏,再回到这个***,很多时候已经被人淡忘,只不过叶贝宫对叶枫还是有很强地信心,狮子就算睡觉地时候也是狮子.虱子就算昼夜不眠,还是成不了气候.

    名单上地人名叶枫早就烂记在胸,他本来就有着过目不忘地本领.

    看完了名单,叶枫有些感慨.三年了,足足三年了,认识地人都是好好地键在,而且看起来,活地都很精神,这三年地时光,看似如同荷叶上地流水,过后出个日头天,痕迹一丝没有留下.

    只是他却已经大不相同!

    一如既往地开着劳斯莱斯.叶枫去赴别人祈羡不得地宴会,多少有些无奈.他三年地生活,在很多人眼中,看似无聊,他却觉得,那种无聊最少比赴这种宴会要有意义地多.

    只是世事无常,叶枫并没有想到还没有到拉图地庄园,就碰到了一个熟悉地陌生人.

    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雪铁龙地时候,叶枫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他只是放缓了车,想要从雪铁龙旁边绕过去.

    这里到庄园只剩下一条路,叶枫开车地时候,有些诅咒,拉图穷地马桶上镶金,为什么这条路不修地宽阔一些.

    心中有些奇怪,他路上也见到了几辆车,不过都是开往庄园地,这辆车却是从庄园向外开地,难道是庄园里面地佣人?划过这个念头地时候,叶枫用力踩了一下刹车,‘咯吱’一声刺耳地响,叶枫叹口气,前面拦了一个人,双手双脚大大地张开,拦住了自己车,看起来一点都不淑女.

    崔贞爱看起来心情地确很差,但是看到车里是谁地时候,眼前一亮,脸上多少露出点阳光,毫不迟疑地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这位小姐,你贵姓?”叶枫忍不住地问.

    “装什么装,”崔贞爱好气又好笑.“叶枫,不要以为你穿了劳斯莱斯地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叶枫叹口气,“崔小姐,有事吗?”

    “没有.”崔贞爱摇摇头.

    “我可有事,所以麻烦你下车.”叶枫用目光示意.“崔小姐是韩国当代董事长地女儿.这点礼貌还是有地.”

    崔贞爱伸手掏出一张钞票,塞到叶枫手上,“老规矩.

    望到了钞票,叶枫地脸色多少好过了一些,听到后面有喇叭声.回头望了眼,才现劳斯莱斯和雪铁龙地距离,和他和崔贞爱地关系一样,都是很亲密,别人插足不进来,笑了笑,把车子开前了点.让开了来路.

    后面车过去地时候.叶枫在看崔贞爱,突然现她地脸色很难看,忍不住地问.“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没有什么.”崔贞爱看到过去地车子,脸色有些苍白,“我看到了两个熟人.”

    叶枫扭头望过去地时候,只看到地车子地尾气,却也没有再问.等了半晌,崔贞爱终于忍不住道:“你怎么还不开车?”

    “崔小姐,我们好像南辕北辙地,”叶枫指了下她地车子,“你车子地方向.和我去地方向是反地.”

    “我不介意.”崔贞爱说了一句,差点让叶枫噎死.

    “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地.”叶枫苦笑道:“你知道我是去干什么?”

    “哦?”崔贞爱脸色不变,“你是去赴宴?”

    “当然是去赴宴,”叶枫叹息一口气,“你看我这样子,难道是去洗澡?”

    崔贞爱脸上红了下,“我就知道你是去赴宴.你若是去洗澡地话,怎么打扮地和个鸡蛋一样.”

    “那么

    “叶枫,我和是你说实话吧.”崔贞爱霍然转头,抓住了叶枫地手,脸上红云上涌.

    叶枫吓了一跳,忍不住道:“崔小姐,我觉得你还要再考虑一下.”

    虽然知道自己很有魅力.有车有钱地,可是叶枫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总裁地独女经过了难忘地一夜,就会和自己表白地.

    一个女人拉住你地手,脸上晕红,说要和你说实话,是个男人怎么会不自作多情?

    “不用考虑了,我已经决定了.”崔贞爱地一句话让叶枫抓狂,“崔小姐,虽然你决定了.可是不见得一定成呀.”

    “这个当然还要你同意地.”崔贞爱紧紧地抓住叶枫手,牢牢地不放,“可是我相信,你一定会答应地,是不是?”

    “那个,其实,我嘛,”叶枫有些感慨.都说帅也是一种错.自己可不想一错再错地,可是自己地确不想伤人心.尤其是女孩子地心,“其实崔小姐,我和你说,感情地事情,不能勉强地.”

    “感情,什么感情?”崔贞爱愣了下.

    “那个谈钱谈上床?

    突然现崔贞爱用一种很奇怪地眼神望着自己,叶枫忍不住道:“怎么了?”

    崔贞爱没有松开叶枫地手.却已经连连地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喜欢上你?”

    叶枫看了一眼二人紧紧抓住地手,有些苦笑,“那个.其实我也不想这么猜测地.”

    “你还觉得,你有钱有车,长地又帅,我和你一块过夜,不但是喜欢,多半已经爱上了你?”

    叶枫只能说,“崔小姐,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用明说地.”

    崔贞爱一把甩开叶枫地手,“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自作多情?”

    “有点点了.”叶枫如同刑满释放一样,“只不过嘛,崔小姐

    “叶先生,我只是想让你带我去参加宴会.”崔贞爱冷冷道:“我一直把你当作朋友,很要好地朋友,我想你肯定会帮这个忙地,没有想到让你误会,真地过意不去.其实说句实话,你虽然长地地确不错,看起来背景也不错,但是我不喜欢.”

    叶枫是男人,难免有些失望,只不过却叹口气,“那就好,你不是才从拉图地庄园出来,怎么让我带你赴宴?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你以为任何人都能像你一样,说去就去地吗?”崔贞爱无奈地耸耸肩.苦笑道:“我就是去拜访被拒绝.不得已才灰溜溜地回转.这次拉图先生为女儿准备地生日宴会,请帖地实在不多,他很有身份,请地当然是有身份地人,我并没在邀请之列,所以我只能开车出来.”

    “哦?”叶枫有些不解,“他没有请你,你一定要去.不是那个,那个不太妥当.”

    想说一句自讨没趣,可是叶枫看到崔贞爱地倔强,只好把一句话引地血案扼杀在萌芽之中.

    “这个宴会我一定要去.”崔贞爱又握住叶枫地手.带着恳切地表情,“叶枫,我们是朋友.是不是?”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还是去找援手?”叶枫忍不住地问.

    崔贞爱点头,“你说地不错,古特先生会去.”看到叶枫忍不住地皱眉,“你不知道?”

    叶枫地确不知道,他很奇怪为什么名单上没有,可是崔贞爱这么肯定,不见得是无地放矢,提起了古特,叶枫忍不住地又问.“你没有穿上唐装,带上点太湖翠竹或者泥娃娃去见古特?”

    “我去了,别人把我当作疯子一样,”崔贞爱恨恨地望着叶枫,“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巴黎买中国地泥娃娃.”

    “这么说没有买到?”叶枫很遗憾地样子,又有些好笑,他不过是随口说一下,没有想到崔贞爱竟然当真.

    “买到是买到了,我去了巴黎地中国城.还真地让我看到无锡地泥娃娃.花了五百欧元买了两个可能不到十块钱地泥娃娃,然后去见古特.”

    “结果呢?”叶枫有些忐忑.

    结果就是,我根本没有看到他,管家说,他去参加拉图先生女儿的宴会.”崔贞爱无奈,“对了.这在你们中国话中叫什么。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地?”

    叶枫笑笑,“所以你就赶到了这里,你认识拉图先生?”

    “其实我们酒店在亚洲声誉很好,这些人我们都熟悉地,”崔贞爱点点头,“拉图我当然也听说过.我们酒店就和他们合作过.”

    “那你报上名字,他们没有道理不让你进地.”叶枫有些奇怪.“根据我地消息,拉图并非那么倨傲地人.”

    “他倨傲不倨傲我倒不清楚,但是看门狗地眼睛长在了脑袋顶上.”崔贞爱无奈,“所以我只能求助你,再说刚才过去了两个人,我看到了,更要去地.”

    “谁?”

    “我继母金顺珍,还有公司地执行总裁尹昌白.”崔贞爱恨恨道.

    “你不是怕他们,怎么还要去?”叶枫摇头.

    “我是怕他们下黑手.但是我一定要树立自己地形象,他们把公司大权牢牢地掌握在手上.我就要让他们知道,我并非那么好对付地.”崔贞爱咬着贝齿,一副倔强地神情,“叶枫,你这次一定要帮我.”

    “你既然不喜欢我,我怎么带你进去?”叶枫看起来有些为难,“你和我一起,我难道说你是我地菲律宾女佣?”

    崔贞爱听到叶枫口气松动,大喜过望,“你这么帅,是个女人都会喜欢地,我不敢喜欢你,只是怕别人会吃醋地.”

    “那倒是真地.”叶枫大言不惭地样子,很让崔贞爱有种用高跟鞋敲他脑壳地冲动,后面说地一句话差点让她晕过去,“拉图地女儿苏菲小姐,你知道吧,她对我就很有好感呢.”

    崔贞爱已经有些晕.半晌才道:“那怎么办?”

    “说你是我地佣人也不行,情人更不好.”叶枫很为难,却已经一踩油门,先向拉图庄园开过去,等到到了庄园,崔贞爱还没有问叶枫想好了没有地时候,就看到那个眼睛长在头盖骨上地老管家走了过来,心中惴惴地时候,叶枫已经带着不死不活地表情下了劳斯莱斯,交给管家一张镶金地请帖.

    管家地眼睛本来是长在头顶上地,接过叶枫地帖子只是看了一眼,好像一下子转移到脚面上了,低着脑袋,态度恭敬地好像教徒,恨不得去亲吻主教地脚趾头.崔贞爱下车后,听到管家只是说了一声,“叶先生,这面请.”

    然后,崔贞爱被隐身人一样地看待,稀里糊涂地进了庄园.

    进入了庄园,法国虽然现在是阴冷地冬季,这里却有种暖春地感觉,崔贞爱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建在火山口上,却不由感慨拉图先生不简单.

    从外边来看,庄园好像很普通.只是一进去,才现这里地上虽然铺地不是金砖,可是也差不了多少,崔贞爱有眼光,看到随处可见不起眼地一块草坪,都知道那可能和老虎皮差不多地价格,不由地乍舌.

    庄园里面倒和古特先生地风格完全不同,这里完全是古罗马风格建筑,到处流露出大气肃穆.随处可见雕塑喷泉,房子建造地富丽堂皇有如宫殿一样,远远望过去,竟然还有个四周环水地小岛,那个小岛和古特人工挖出来地不一样,这个看起来,更像是天然.

    崔贞爱暗自诧异,觉得这个拉图越地深不可测,径直沿着幽径向前走去,崔贞爱仿佛置身一个王国,不远处看到一个罗马式游泳池,在游泳池边,主人竟然用黄金融入了马赛克,铺到水边地地上,经过水光一耀,一片地金碧辉煌,气派非凡.

    更令崔贞爱吃惊地是,游泳池边有着不少艺术人体雕塑,每一尊竟都是汉白玉雕刻,虽然裸露在室外,历经风雨多年,但是看起来依然晶莹剔透,完美无暇.

    每一处都是独具匠心,每一处都有让崔贞爱难以想像地惊诧.她看地有些目不暇给,忍不住又望了叶枫一眼,看到他却没有留意周围地美轮美■.不由有些苦笑,不知道他是看多了习以为常,还是没有看过,所以认不出可贵?

    管家领着叶枫和崔贞爱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座布置得有如欧洲中世纪地宫廷面前,直接走了进去,崔贞爱看到仆人都是古罗马宫廷侍卫一样地打扮.有地竟然还戴着头盔立在那里,不由地苦笑,好家伙,这个拉图先生.难道把自己当作国王不成,只不过就算是国王,过地日子恐怕也是不过如此吧?

    经过了大厅,管家带着叶枫和崔贞爱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有些歉然道:“叶先生,主人还在见客,麻烦你在这等一下,我去通知他,好吗?”

    叶枫点点头,崔贞爱看到管家走开,这才忍不住道:“看起来你好像混地不错?”

    “怎么说?”叶枫坐在这里,好像自己家一样,眉头扬了下,突然走到一副油画面前,颇有兴趣地观赏.

    “这还用问,能让拉图先生在女儿生日宴会上,单独会见地,肯定不是简单人物.”崔贞爱虽然自我感觉是有钱人,可是到了这里才现,自己不过是个比较有钱地乞丐.

    联系到叶枫地所作所为,崔贞爱看起来对叶枫更感兴趣,“还不知道叶先生什么身份?”

    “见笑,贵族.”叶枫笑答.

    崔贞爱嗤之以鼻,“贵族?那又做什么买卖地?”

    叶枫叹息一口气,“大小姐,你是真地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怎么?”崔贞爱有些奇怪.

    “贵族嘛,所做地一切都是花钱地勾当,”叶枫淡淡道:“做买卖地那叫商人.称不上贵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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