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我可一个都舍不得杀!一个值百万的赏银,另一个则是天纵奇才的文曲!”耶律基赞叹地摇了摇头,“就算是给我十万精兵一座孤城,想要在百万人的拼死强攻下支撑下来,也是不可能的。”

    说是这么说,可是刚才放箭的时候,可没见那些叛徒有一丝留手!紫藤冷哼了一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两个字,投降!”竖起了两根手指,耶律基干脆利落地给出了答案。

    现在这种情况,不投降,连想要跟他同归于尽都不可能。包舒儒苦笑了一声,答应的也干脆,“投降也可以,但是你要保证她的安危,保证我可以时时刻刻见到她。”

    “安危是没有问题,可是让你二人相处……”耶律基沉吟起来,“这天底下也就你一个人敢于罔顾那个人的话,死心塌地的跟她在一起,那么,这样的结果,你想必也早料到了吧?我绝对不会留她在我西姥营中,将这个女人交还给轩辕皇帝,一可以得到那百万的赏银,二能将这霉运推给北汉,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不会让你把紫藤交给圣上的!”包舒儒眼神坚定,“紫藤如果再次落到圣上手中,弄不好会被他处死!”

    “你以为这人世间就你一个痴情种子吗?”耶律基嗤鼻冷笑,“放心,轩辕弥他不会那么容易就下手杀她的,恐怕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你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成了他唯一的软肋!”

    这句话,让包舒儒和紫藤一时语塞。

    一道轻微的呻吟,自那一地的尸体堆中传了出来。

    还有人活着?紫藤目光一瞬。

    看见那只从尸堆中扒出来的干枯瘦瘪的手,紫藤又是一愣。这个活着的人,竟然是她认为最不可能幸免的,没有一点儿功夫的萨姆长老。

    “长老受惊了!”耶律基一反先前的倨傲态度,亲自上前去,拉起了被一地尸体吓的手脚颤目光呆滞的萨姆长老。

    腰侧莫名其妙地遭到一股力量的冲击,紧接着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这满厅中的将士们,竟然都化成了身上扎满箭支的尸体!这样的情形,吓的萨姆长老心脏紧抽,两眼翻白,几乎要再次陷入昏厥。

    “为什么……为什么是大院?”如果现在还看不出耶律基的阴谋,那萨姆长老这一把年纪恐怕就要活到土里面去了。

    “大院与我西姥毗邻,乃是我国与北汉的的战前必争之地,况且北汉雁门关之后,乃是千里山区,缺耕少田。若没有拿下上京的把握,我又怎会轻易与北汉大动干戈?”胜券在握,耶律基不禁也有些得意,拈着唇上的短髭傲然笑道:“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不是北汉,而是大院!”

    “要打便打,又何必要安排这样的阴谋陷害大院,让我大院背负这背信弃义之名?”说起这件事来,萨姆长老总是耿耿于怀。

    “那所谓的契约,我可真没把它当一回事。”耶律基面露讽刺的一笑,“若是我西姥先攻大院,恐怕不等战胜,大半的大院军就会因为风声不对而四处逃窜,收拾起来也是一件麻烦事。更何况,征讨背信之邦,这样的说法,也容易激起西姥军人的士气。”

    抬步走到窗前,看着外间人声鼎沸、四处亮起火光的景象,耶律基的褐眸中,印照出幽暗晦涩的火焰跳动光芒,“告诉你们也无妨,这一战,我本来就想要好好打一场硬仗。西姥的士兵与其在冰天雪地里被冻死饿死,倒不如在战场上用自己的鲜血来激起他人旺盛的斗志!”

    “怪不得西姥军这些天来会这么疯狂的冲锋!”紫藤在恍然中,产生了一丝夹杂着敬佩的厌恶。曾几何时,他们本是同一类人,只是做事的方法不同。面对着同生共死的手下,紫藤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带他们走出生天,而耶律基,则是用优胜劣汰的方法,先把不算精英,可能会拖后腿的手下借敌人之手除掉。

    “这一战,我西姥共损失近四十万精兵,这样的结果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轻轻吁了口气,耶律基的脸上也挂上了一丝懊恼。不过那并不是对那四十万生命的惋惜,而是对情况一度脱出自己掌控之外的愠怒,“不过还好,现在看来这结果至少还尽如人意,大院国最重要的萨姆长老,现在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萨姆面色一白,向后退了几步。

    “事到如今,我也不多废话了。”耶律基转过头来,望向萨姆长老的眼神中闪出饿狼一样的绿光,“大院弹丸之地,于我西姥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侵占的意义,你应该很清楚我的目的所在,萨姆长老,如果想活命的话,就把那两个秘密说出来吧。”

    “什么秘密?”萨姆还想装傻,但是想到耶律基的另一个身份:祁八,他花白的头颅顿时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垂了下来。

    “大院的良马,之所以能够威猛神骏、日行千里,秘诀有两个。一是那拉提草原上特有的药草,只有是自小放养在那拉提草原上的,才算是真正的大院骏马……”

    听着萨姆长老的话语,耶律基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那拉提草原,他倒是一点也不陌生,但他一直以为那片不大的草甸只是大院王闲暇无事时的纵马狩猎之地,所以在西姥军攻入大院王都时,他根本没有想到对那儿加以保护,现在的那拉提草原,那仅有的几根冬草恐怕都被踏成了泥浆。

    没关系,春风吹又生……耶律基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在他听到萨姆长老的下一句话时,他灰败的脸上就像是被十二级台风肆虐过后的土地。

    “二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那拉提草原上特有的野矮马,只有这种马跟大院骏马杂交产出的马驹,才有资格称得上是日行千里的良驹……”

    “住口!”耶律基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眼角不停地跳动着。在进攻大院之前,为了鼓舞士气,他就下了凡是西姥士兵可以任意掠夺食物的命令,这么一来,那拉提草原上别说是野矮马了,恐怕连个野马驹都剩不下。对于在寒冬中忍受饥饿的西姥士兵来说,除了人肉,他们不会忌讳任何一种食物!

    耶律基的态度变化让萨姆长老一阵心惊肉跳,但是想到自己还有保命的本钱,他的胆色又逐渐壮了起来,“我告诉你那两个秘密,你真的会放我走吗?”

    “那是自然。”耶律基稳住心情,点了点头,“你告诉我那乌金矿在哪儿,我不仅放你走,还会送你一笔钱财,让你今后生活无忧。”

    “相信他就见鬼了!”紫藤撇了撇嘴。

    窗外的喊杀声震天,但迫于耶律基,和门口仍旧守着的劲弩手,紫藤对生在咫尺之外的争斗,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远处守卫的将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同伴的屠刀下,暗杀逐渐变成混战,有不少的房屋都被引燃,照的临潼城内一片通明。不安的气氛透过空气直接传递到了城主府的内厅,将焦躁的情绪和嗜血的渴望传达给还站立着的每一个人。

    “你放我走,我就把乌金矿全部给你,不过,那得是在我离开西姥的疆土之后!”萨姆长老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当然不会被耶律基区区几句话骗到。

    “你是说,把乌金矿给我?”耶律基敏锐地抓住了萨姆长老这句话中的疑点。

    “没错!”深深喘了口气,萨姆长老拼命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乌金矿早在近十年前就已经开采告罄,现在仅有的那十来斤矿石却都在我手里,你放过我,我就把藏矿的地点告诉……唔……”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鬼魅般飘到自己身前的耶律基提了起来。

    “十来斤?就十来斤矿石就想打我?!”如果说耶律基先前只是像一条不停吞吐着信子的毒蛇,那么现在,他就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暴狮。双目血红地卡住萨姆长老的脖子,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你是说,我动员了西姥大半兵力,平复了西姥与北汉之间的天然屏障,才能得到十来斤的乌金矿,和根本就不可能再产出的大院骏马?”

    那乌金矿冶炼兵器时,虽然用度极省,但是由于它密度极大,一斤的乌金矿,也不过能够炼出几十炉的兵器,够近万人装备而已。

    对于军力总数不过三十万的大院来说,这十来斤乌金矿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是对于上千万,常驻兵力百万的西姥来说,十来斤的乌金矿,还不够给十分之一的军人们更换破损的兵器。

    萨姆长老哪里说得出话来?不等包舒儒出言阻拦,耶律基指骨一合,“咔嚓”一声,竟然将萨姆长老的颈骨扭成了两段。

    为了这养马秘方,还有那乌金矿的矿源,他才会以那样尊贵的身份,亲自乔装在大院暗中搜查,却始终查不出什么眉目来,而萨姆长老常年跟在大院王身边,有祁四在,他纵然有通天之力,也不敢轻举妄动。

    万不得已之下,他才借着西姥雪荒的日子,定下了这样的计策,可到头来……

    几年的苦功,三十万人的性命,化作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的梦想,他能够让西姥凌驾于北汉之上的希望,竟然抵不过一个可笑的结果?!

    半晌,呆立的耶律基,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未歇,他猛然转头瞪向紫藤,眼中满是**裸的愤怒,“是你!一定是你!若不是你这霉星,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典型的恼羞成怒不讲理,紫藤咬牙切齿地怒笑,明明是他将自己拉进这一场争端之中,到头来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就怪在自己头上。

    她杜紫藤可不是这样平白无故就被栽赃嫁祸的人!手中蕴起那风刃般的“内劲”,紫藤紧盯着耶律基的步伐,酝酿着想要给他来上致命一击。

    这一次的打击委实是过重,像耶律基这样心思沉稳颇有城府的人,竟然也乱了心思。

    身形连闪,耶律基瞬间就飘到了紫藤身前,一巴掌向她脸上扇去。

    在心神迷乱之际,耶律基似乎也顾虑到了紫藤的身份,这一巴掌虽然来的又快又狠,却没带一丝内力。

    “啪……”不闪不避,紫藤硬生生地抗下了这一巴掌,白嫩的脸颊顿时肿起了五道血痕,吐出嘴角破裂时迸射出的鲜血,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笃定的笑容。

    胸口上一沉,混乱之中的耶律基猛一醒神,正看见紫藤白皙的手掌,抵在自己的心脏位置上。

    “去死吧!”

    一声怒喝,代表着紫藤现在的心情,反衬耶律基神色大变,脸上一次出现了恐慌的表情。

    临潼城主府的正厅内,在一瞬间,鸦雀无声。紫藤、包舒儒、耶律基,还有那些离得远些,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弩弓手都因为情况的变化而摒住了呼吸。

    什么也没有变化!

    耶律基并没有变成碎块,一点一点地交错分割开来,落在地上,他还好端端的站在那儿,但手中直觉的反击却再也收不住了。

    “嘭……”

    肚腹上挨了一掌,紫藤像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撞断了正厅内的一根木制廊柱之后,在墙壁上嵌了一个“人”字型的大坑。头部遭到重撞的她挣扎了一下,终于脑袋一歪,不动了。

    “紫藤!”包舒儒愣了一愣,惊呼着扑到她身边,想要拉她出来,又怕弄伤了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条件反射举起手中弩弓的劲弩手,倒是齐齐舒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弓弩。

    好险!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使出那种“神功”,但耶律基也明白:自己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努力按捺下心中的愤怒,他向正厅外高喊:“来人!”

    一个精明强悍,有着狼一样眼神的男人应声而入,“大皇子,有什么吩咐?”

    “将这个女人带下去看守起来,别让她跑了!”心烦意乱的耶律基一指“壁画”一样的紫藤。

    “末将遵命。”那男人收起军礼,几个闪身跃到墙边,一把拉开包舒儒,毫不怜香惜玉地将紫藤从墙壁中拽出来。

    铁板和着油袋摔落在地上,出“嘭嘭”的闷响声。随手将包舒儒甩了七八丈远,那男人像拖麻袋一样拖起紫藤向门外走去。

    “放开她!”包舒儒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嘴角上的血渍,再次扑了上去。

    “让那个女人离开!”耶律基一把拉住他,脸色极为难看,“有她在,我们都会很危险。”

    “你才危险!快放开她!”不知哪儿生出的力气,包舒儒一回手,竟然将耶律基推了个趔趄,但是,不等他再次扑上去,却被耶律基点了穴道,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拖着紫藤出了正厅的大门。

    “急报!”那男人刚出了正厅,门口突然就响起了一声响亮的报和。

    “什么事?”耶律基暂时放过了包舒儒。

    “启禀大皇子,不好了!”冲进正厅中的西姥士兵满脸都是惊慌的神色,“后线逃回一个探子,说是现了北汉的大军,离我军城外驻扎的西姥营地不过四五十里了!”

    “你说什么?”耶律基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见彦辉扶着挨了鞭子的耶律红进了正厅,他指着包舒儒,匆匆撂下一句:“你们看好他”,便夺门而出。

    冷……好冷!

    一股一股的寒意,让处于昏迷状态的紫藤也打起了哆嗦。

    就像是坐在颠簸在石子路上的马车里一般,紫藤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快散了架。这种颠簸伴随着无穷无尽的寒意侵入了毛孔,再侵入骨髓中,将她在沉沉的昏迷中直接冻醒了。

    一睁眼,身体就来了一个大漂移,望着脚下夜色沉沉、深不见底的悬崖,紫藤差点儿惊声叫出来。

    这是什么地方?

    再一回头,她现自己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提着领子拎在手里,而那男人此时正健步如飞地在山岭中狂奔,丝毫不顾她在后面像是被疯马拖着的车厢一样颠的半死不活。

    肚腹上传来一阵剧痛,紫藤知道自己被雅哈捅的那一刀伤口又裂开了。原本在对战耶律红时,那伤口就有崩裂的倾向,但怕包舒儒担心,她始终没有说出来,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这次倒好,隔着油袋与铁板,她都能在月光中依稀看见自己肚子上有被冻成了暗褐色的血块,冷冻止血法,这才二十一世纪也算是高新技术了吧?

    “你是谁?”头脑还有些晕眩,紫藤的问话就像是呓语一般,在夜风中被吹得无影无踪。

    然而,那个男人却听见了。

    “忍一下,马上就到了。”没有回头,那男人只丢下了这么一句,就连度也没有丝毫减慢一点。

    努力活动了下僵直的手脚,紫藤舒了口气,还好,手脚还有知觉,还没有被冻的坏死掉。

    约莫又跑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巍巍雪山中,朦胧的月光下,出现了一座以实木搭成的小屋。

    推开那小屋低矮的门,将紫藤扔在地上,那男人打亮了火折子,很快在房屋的角落里找到一些干木头,在房中老旧的火炕里点起了火堆。

    关上门,那房间里的温度很快升了上来。

    “这是我偶尔现的猎人小屋,离临潼不近,他们找不到你的,你可以先休整一段时间再想办法出去。门外有松木林,里面有雪鸡和雪兔可以打,加柴时记得先放在炕上烤干……”那男人点起了墙上的松油灯,有条不紊地嘱咐着紫藤应该注意的情况。

    “你到底是谁?”紫藤拖动着恢复知觉的身躯,靠着墙坐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记得我了么?”

    看着他精光四射,充满了危险气息的眼眸,紫藤觉得有点儿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我是疯狼。”

    一报出这个外号,紫藤的眼前立刻出现了那个满身污泥腐臭、连长相都看不清的“光辉形象”。

    “是你?!”这一句是疑问,也是肯定,在看见那双眸子里射出相同的光芒时,她就确定了面前这个男人的真伪。

    疯狼……是风狼营的统领啊!想起自己在军营中,因为包舒儒,跟那几个风狼营的士兵起的争端,再想想那些弩弓手胸章上的一颗狼头,紫藤的心中豁然开朗。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前这个男人。

    照眼前的情形看,是他救了自己。可是,他却同样也是背叛了大院,背叛了临潼城内十万同胞的罪人!

    “为什么要救我?”沉默了半晌,紫藤只说出这一句话来。

    “因为你救过我啊!”疯狼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抽了抽鼻翼,“别小看我这鼻子,你的伪装可以瞒得过任何人,却瞒不过我。在军营里看到你的一眼,我就认出你来了。”

    那么灵敏的鼻子,也能忍受得了大院水牢中那样的气味,而且,一忍就是几年……在这一瞬间,紫藤似乎有些理解疯狼会背叛大院的原因了。

    “一命还一命!我不欠你什么了,下一次相见时,我们或许就是敌人了。”疯狼向紫藤一笑,露出他惨白的犬齿,“时间不多,我必须得马上回去,希望你能活得下去,好自为之吧。”

    紫藤并没有开口挽留他,只是目送着他推开小屋的门,没入进茫茫的风雪中。

    支撑着爬起来,脱了身上湿透的衣裳,紫藤将它们搭在温热的火炕上。卸下一身的油袋铁板,她终于舒了口气,这些天来都负重着一百公斤的生活,实在是太沉重了。

    撕了块布条,草草包扎了腹部的伤口,紫藤在小屋里找到了灶台和缺了口的锅碗,唯独却没有找到一件衣服。

    反正这深山老林中也不会有人,紫藤索性也就放开了来。**着身躯将找到的肉干放进熬化的雪水中烹煮,她扶着还有些晕眩的脑袋,低低地喘着气。

    吃饱了才会有力气,伤势才会恢复,只有养好了伤,才能走出这西姥大雪山,去寻找猫儿和包舒儒的下落。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紫藤都不会茫然失措的哭泣,她所能想到的,只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已!

    肉干在沸水锅中翻滚,飘出一丝丝的肉香,让紫藤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不等她将熟透的肉干盛到碗里,这杳无人烟的雪山子里怎么会有火光呢……”

    外面风雪极大,两三米外根本听不清人声。是以那两个男人对话声还未落下,就有推门的声音传进了紫藤的耳朵。

    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心态的紫藤,此刻却不由得大惊失色。

    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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