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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无表情地扫过被前来庆贺的文武百官、商贾贵胄们涌得水泄不通的庭院,一身红袍、体魄欣长伟岸的宫傲寒轻蔑地冷冷一笑——哼,这样也好,让他们看到了他已婚的事实,如此一来倒是少了他一堆麻烦省了他不少心。天知道,这些日子他算是受够了:一个个白痴一样的贵族千金、富家小姐都很奇怪甚至是莫明其妙地横空出现在他上朝、出行的途中和出席的宴会上;有的甚至更大胆,竟然与他直接地来那么个“无意”的亲密接触——“柔柔弱弱”狠狠撞上他一把,然后就千娇百媚地跌倒在他怀里。接着就是装病的装病,没病的装疯,一个个像八爪鱼一样死命往他怀里扑。这些无论是装病的还是装疯的千金小姐们扑进他怀里最后的目的都是一个样:要么趁机揩油、搭讪;要么就是留下了满是脂粉味的丝绢、手帕、玉佩、香囊什么的。真是气得他当场就想一脚把她们踹死了事。

    也因如此,本来还不打算成家的他决定尽快找个女人随便把婚事给办了了事以除却这些麻烦。可是,如此匆忙间上哪去找不趋炎附势、谄媚奉承同时又可以名正言顺嫁给他的女子呢?正愁眉之际,两个月前,一张自称是南郡柳府他的未婚妻及笄的帖子送到了宰相府。细细一想,倒是让他想起了十五年前他无意中订下的一门亲事。因此,凡事喜欢战决的他,今日便穿上了这身大红袍。

    婚姻,对他宫傲寒来说只不过是为了传宗嗣、继正统。三十多年来,他只身未娶便是最好的证明。女人,在他的眼中可算是如若草芥可有可无。而如今,身边这被他十五年前订下的不知是圆是扁的十五岁小女人也同样只不过是他传宗接代的工具。只要她能安分守己,给他生下继承人,那么他会永葆她一品宰相的夫人宝座,给她享之不尽的富贵荣华。若是她不小心让他失望了,那……就算是他的结之妻,就算她是富甲一方的南郡富的掌上明珠,他宫傲寒也同样不会手下留情。

    “恭喜相爷,贺喜相爷!”

    “同喜同喜!宫某谢谢大家的光临!”

    ……

    游刃于同僚们的道贺中,宫傲寒暗自思索……

    ……

    一套繁文缛节的拜堂仪式结束了,又经过了九曲十八弯的折腾,柳依月终于被送到了新婚洞房。而在交待了一些礼仪、程序之后,容嬷嬷和小荷也都悄悄地退了下去。

    偌大的洞房静静地,静静地,静得可以听到一阵又一阵杂乱、急促的心跳声?

    啥米?终于折腾完了?天啊,我真的得这样糟蹋自己吗?这是不是玩得有点过火了?呃?蜡台红烛,床榻帐帷,如此暧昧旖旎……这是哪里?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洞房吧?我……我我我……真的到别人的洞房来了?完了完了,真的完了!怎么办?趁着那啥糟老头宰相新郎还没来还是逃吧,没必要如此牺牲自己的色相。真正的身临其境,一股空前的恐惧席卷而来,原本信誓旦旦的柳依月开始胆怯地龟缩了决定临阵脱逃。她一把扯过遮住视线的碍眼盖头,双脚很自以为是地就这么勇敢地向前一蹭看也没看地就往下跳——咚!一声巨响随后响起。

    “哎哟~我的屁股!”眼冒金星,皮开肉绽。像杀猪一般,凤冠歪到了一边,柳依月咧着嘴揉着屁股一个劲地叫疼。讨厌!没事把这床做得那么高干嘛?这不存心要谋杀吗?害得姑***屁屁~哎哟~疼死我了!

    揉了半天,疼痛终于减轻了点,柳依月扶着歪歪斜斜地凤冠站了起来。这一站,她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哇!好漂亮的房间哦!柳依月被眼前的所见惊得目瞪口呆:穿廊式镂空的紫檀木隔断隔开内室和外厅,内侧隔断上面悬挂着粉红色的锦幔;内、外室彩屏张护、宫灯悬挂、红烛焰焰。窗户、壁带、悬楣和桌椅、柜子、雕螭的大床皆是清一色的昂贵、润泽、冰凉的紫檀木……好一个温馨、气派的房子。

    太美了!太美了!柳依月呆呆地在原地绕着房间看了一圈又一圈,赞不绝口地兴奋这摸摸,那看看。直到脖子累了她才选择坐回了刚刚害她跌了一跤的大床上,没办法谁叫她太喜欢这张雕螭的紫檀木床了。哇~好舒服!看看这摸在手里冰凉、润滑的感觉,看看这结实的质地,真不愧是奢侈、稀有的紫檀木啊摸在手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瞧,这才叫生活,这才叫享受!把重重地凤冠往边上一扔,柳依月往后一倒,舒舒服服地躺在了紫红色里子黑色缎面的软棉锦被上……

    咕噜~咕噜~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奇怪地声音让已改成俯卧姿势把头埋进被子里的柳依月很不情愿的爬了起来。她透过内室离床榻不远处的窗子,看到窗外已是华灯初上,这才想起自己滴水未进。本能地,她在房子里瞄了一圈。果然,如她所料,外厅正中央的大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这次,柳依月没有被美食诱惑得忘了理智,她很小心地踩了与床连成一体的小踏阶下了床。

    民以食为天。坐在摆满美味珍馐,足够十个人享用的餐桌边,柳依月不客气拿起了筷子大快朵颐了起来。嗯~不愧是大户人家,做的食物一点也不比现代大酒楼的差!呵呵,能做出这么鲜美的菜肴不知道他们都放了些什么佐料哟?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鸡精,那他们是怎么做出这样味道鲜美的菜的呢?放白糖?加蘑菇?加鸡煮成高汤再用来煮菜?呵,有时间得到这里的厨房好好参观参观。

    ……

    “嗝~还吃饱了撑着的感觉还真舒服,嗝~嗝~”。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酒饱饭足还打着嗝,柳依月枕在做工精美的玉枕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这时她注意到了床顶那红粉红粉的纱帐,于是才又想起了这是别人的新婚洞房。洞房?怎么不见有人闹洞房啊?难道门外有人在听门?这一想,她直觉地屏住呼吸侧耳细听,好像没有哦,她听不到任何一丝动静,就连苍蝇也没有一个。松了口气,柳依月暗骂自己的神经兮兮,但,想起了今晚的另一个主角她又侧头看了看那外厅紧闭的门绯,那传说中的新郎似乎没有要进来的迹象。透过那磨砂的木格子玻璃雕窗,窗外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呵,想必他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吧?太好了,宰相大人就借你的龙床给我好好地享受享受!

    舒舒服服地躺在了紫檀大床上,柳依月开始细细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上花轿,拜堂,入洞房。看这样子,她是真的穿越了。但是,真的要与那个宰相假戏真做吗?她倒底应该如何抉择?是走还是留?如果走,那她又能走到哪里?身无分文,人生地不熟,她到哪里去找有点水平的可以把她给变回到现代去的能人异士?如果留下呢?可是,留下就意味着得冒要和他那……那……那个的危险。她自认为是一个外表开放,但是内心保守的女人。保留了二十二年的膜膜,她可不想随便的就那么地让一个跟她没有感情基础的陌生男人给废了。她是因爱而性的女人,没有感情就做她真的不能接受啊!可是,她现在的角色可是人家正牌的、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他真的要用强,她用什么借口来拒绝?倘若真的要反抗,那就意味着必需得承担反抗他所带来的一切后果甚至包括与他对立。与他对立对她有什么好处?保住了处子之身?但是,这样一来却丧失了支配一个拥有强大势力的男人的权利,她的回家之旅就得多走一些弯路。二者一比,显而易见,她很清楚自己会选择哪一个。

    好吧,女人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是可以尝试着走走捷径的,为了回家的目标付出点代价那也是应该的。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实现“英雄难过美人关”的神话,待把他的心给掏到了,说不定可以让他派人帮她打听些寺庙,求些神。问些卜。毕竟,他是堂堂的一国宰相,位高权重而且又钱多得可以当纸烧。有钱能使鬼推磨,相信有了他的帮助事情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时间,在柳依月的左思右想中一分钟一分钟的悄悄流走。传说中的宰相还是没有来。“呵~”翻了个身侧躺着,柳依月百无聊赖地看着烛台上那焰焰生辉,一上一下不停跳窜的红烛。呵呵,原来火苗也可以如此可爱,一闪一闪地好像在跳舞呢!看着看着,柳依月的眼皮渐渐重了起来。“呵~”不堪乏困,柳依月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唔~是什么东西湿巴巴地贴在胸前?她的浴巾吗?呵~对哦,我还在浴缸里洗着澡呢!准是不小心把浴巾搭在胸前了。浅浅地一笑,柳依月又沉沉地睡去……

    嗯~唔~怎么她的浴巾这样的没完没了?呼——好冷哦!胸前一阵冰冷的濡湿,使沉睡中的柳依月不适地低吟了起来,然后,她不悦地翻了个身,企图摆脱那股冰冷的濡湿。可是,她失败了,那抹濡湿像橡皮胶一样老是粘着她。嗯~嗯~唔~又困又累的她选择了无奈地妥协,任由那股濡湿将她包围、浸蚀……

    黑如瀑,细细长长地铺展在白色的床单上;精雕细凿的如脂小脸,笑靥如花。高挺、小巧的美人鼻上长长的黑睫毛像一把可爱的小扇子一般因半梦半醒而扑闪扑闪;红润、香软的小嘴因不堪烦扰而无助地轻轻呢喃;白玉般的肌肤如绸缎般光滑、润泽,修长的玉体前突后翘;体香如玉,呵气如兰。真是九天玄女下凡,千娇百媚、婀娜多姿……

    轻轻抹去嘴角的一丝濡湿,宫傲寒撑起了身子俯视着床上的女人。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他深遂的眸底却燃起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火花。想不到,真想不到,想不到他十五年前阴差阳错订下的还在娘胎里的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小球球竟是如此这般国色天香的绝色佳人。意外,真是太意外了。是的,他真的很意外。身为一朝宰相,他阅人无数,见过的美人多如过江之鱼。可,像他的新婚妻子这般素雅而又不失俏美,妩媚又不失清灵的美人他还是第一回见到。可就是这样的倾城佳人此刻却安静、乖巧地躺在他宫傲寒的床上为他所有,这真的是太让他意外了!

    她,睡得很香。胸前那熟悉的玉佩在她雪白、丰满的胸前凹凸起伏。轻轻地抚巡过玉佩,宫傲寒冰冷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些许的柔和,嘴角也轻轻地扬起了一抹亦正亦邪的笑意。但,突然地,他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目了然的冰冷和愤怒。宫傲寒修长的浓眉很不悦地皱了皱,随即他握着玉佩的手狠狠地一拢——收紧。该死!他竟然像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般血液沸腾,□那蓄箭待叫嚣的壮硕早已是雄纠纠、气昂昂地如此这般经不起诱惑!这个女人是专程来蛊惑他的吗?她有什么目的?!

    嗯~嗯嗯~

    宫傲寒正隐忍之际,柳依月吐气如兰的呢喃适时响起。剑眉皱得更紧,宫傲寒修长的握着玉佩的大手突然松了开来。不管你是不是上天的安排,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此生,你,我宫傲寒亲自订下的妻,你是属于我的。修长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张足以让天地顿然失色的小脸,宫傲寒对天盟誓。没有再虐待自己,他快地褪去柳依月的衣物,俯身,淋漓尽致地向在他床上沉睡中的女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人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嗯~啊~啊!啊!

    胸前濡湿的冰冷被火辣辣的灼热给取代。柳依月不安地左右扭动,试图避开那团企图要把她给熊熊焚烧灭尽的烈火。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热?难道是火灾了?不可能,没有东西着火的糊焦味,这种热不是那种火苗的炙烤和缺氧的窒息。会不会是烧了?有可能。因为这种时冷时热的感觉真的很像烧的征兆。对哦,我现在是泡在浴缸里的哦,可是,自动调温的浴缸应该不会这样啊?难道是浴缸坏了?很有可能。不行,我得快起身!

    迷迷糊糊,恍恍惚惚。柳依月挥动着手脚划了划浴缸里的水,打算攀着浴缸边沿的把手撑起身子。不对哦,怎么没有水?身下这硬实实的好像是床哦!床?对了,我好像穿越到了一个奇怪的叫什么劳子“翼铎”的古代国家去了哦!还上了花轿,拜了堂,进了洞房,吃了好吃的美食小点,还枕着玉石做成的精美玉枕,躺到了一个什么宰相的雕螭的紫檀木的大床上哦……玉枕?!瞧,这手里冰冰凉凉的,可不就是那玉枕。抚着精美的玉枕,感受着手里冰凉的触觉,柳依月贪婪地痴痴一笑又准备睡去。

    然而,她还是睡得很不踏实,因为那火热的感觉还是如影随行地包围着她。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浑身像被火烤的一样?难道真是像小荷说的那样,她很幸运地水土不服了?好倒霉哦,不但莫明其妙被送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还倒霉地对这奇怪的国度难以适应来

    了个水土不服。她怎么这么衰啊?一定是早上洗澡的时候没有看黄道吉日,挑错了时辰、方位,不然她就不会这样了。不行!得想办法弄点草药什么的来吃吃,咱们的中医可是举世闻名的,无论过去未来。对,去看医生,哦,这时代应该说是大夫。宰相家里的大夫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说不好还真的能立竿见影、药到病除呢!呵呵,大夫?说不定还会碰到华佗、扁鹊、孙思藐或者李时珍呢!(汗,睡得迷迷糊糊的柳大美人她压根忘了他们不是同一时代的名医了)。一心想着要去会名医,半梦半醒,柳依月极不情愿地撑起了乌黑的大眼——

    [啊——]

    她的啊还未来得及拉完完美的尾音,柳依月就被眼前的宫傲寒给惊得呆住了——好冷、好酷的帅哥哦!瞧瞧,这是个什么样的组合体啊:鼻子、脸型帅气像金城武;眼睛深邃、幽远像贝克汉姆;霸气、张扬如齐达内;高贵、绅士如布鲁斯洛南……天啊,帅呆了!看他这浓黑修长的剑眉,看这两道霸气的八字须,看这无可挑剔、肌里分明的胸肌、手臂和凹凸有致的腹肌,呃,准确地说应该是腹部和下身。凹凸有致!下身?!凹?凸?!

    [啊——啊——]意识到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东东,柳依月终于很顺畅流利地狂叫出了她悦耳的杀猪声。这悦耳的声音中不但包涵了她对眼前这个“个性”大胆的帅哥的赞美,还包涵了她对自己很幸运地穿越时空的“感激涕零”。

    天啊!地啊!爹啊!娘啊!她柳依月竟然真的穿越了,这不是梦,真的不是梦!!因为她鼻子面前真真实实地摆了一个帅哥——虽然他有些变态,但变态并不影响他的存在。他的存在“真实”的提醒了她:她真的穿越了。真的很真实,因为她还不小心看到了他的——他的——那个东西!!瞧,它正在那兴奋地引吭高歌呢,那喷张的血管像似在配合地打着拍子很有节奏感地在微微跳动。完了,完了!我……我看到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俏美的小脸红得像猴子屁股,柳依月惊惶失措地用双手遮住了早已因条件反射而自行紧闭的双眼,惶恐的她,心如鹿撞,娇羞不已。

    “看了这么久现在才知道闭眼睛,夫人不觉得为时已晚吗?容我介绍——我,你的夫君,宫傲寒。初次见面,不知夫人对为夫的印像可好?”磁性的声音刻意拉长了“印像”二字,宫傲寒欺身在柳依月耳边似有若无地轻呵着气,邪佞地揶揄着。

    “你……你……你这个□狂!你……你先穿好衣服啦!”自卫性地倔成一团,一手遮眼,一手朝宫傲寒所在方向指了指,点了点,柳依月叽哩呱啦地娇呵着眼前这个有□狂嗜好帅哥的无耻行为。

    真可惜,长得这么帅却是个大变态,真是太浪费资源了。他以为这样光着身子在别人面前晃来晃去很好玩吗?变态,大变态!

    虽然之前已经作好了打算,但是,真正到了“战场”柳依月还是被吓得打了退堂鼓。天啊,好羞、好难为情啊!能不能不玩了啊?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为夫尽夫家之道与夫人行周公之礼自然得脱去衣衫,坦诚相见自然得□身躯。”冠冕堂皇,言之有理。一抹诡异的笑容扬起,宫傲寒邪恶地伸手抚上了那白嫩的玉色肌肤——

    “啊~大色狼!你……你不能碰我!我不是你的夫人!”生死悬于一线,处处(河蟹时期不敢用标准术语,各位亲亲请谅解)膜膜完整与否在她的一念之间。想到此,某人很识时务的,主动供完祖宗十八代。接着,柳依月像是要抖掉紧附在身上的恶心水蛭,手忙脚乱地抖开了宫傲寒的抚摸。真的,她柳依月真的认为她之前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但是这会“实地考查”,“亲身体验”她还是大大地被吓到了。是,她是现代女性不错,也有很不小心地看过了不少的限制级片片。但是,那些都是纸上谈兵,不现实的嘛!她一个黄花闺女哪见过这样的真枪实弹?这会就这么突然地要和这么一个“豪放派”的陌生男人如此1uo诚相对,而且……而且大有要行周公之礼的趋势,她能不紧张怕怕吗?所以,趁还未酿成大祸,生米没煮成熟饭,她还是如实招供吧!

    “你是柳依月不是吗?”果然,询问开始了。柳依月如是想着。

    是,我是柳依月!”

    “那就对了!”

    “等等,我是叫柳依月不错,可我不是你的那——”

    “只要夫人是柳依月就不会错!”抢先一步,宫傲寒把柳依月后面的话给打断了。

    “这个玉配可曾是你的?”

    “我醒来就挂在我身上了,但是,这是今天才挂——”

    “那就行了!这玉佩是我给夫人的订亲之物。夫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既为夫妻,袒诚相见理所当然,何罪之有?何色之说?!”以为是妻子初经人事害怕不安而故意找话题来拖延时间,宫傲寒先入为主云淡风轻地言明了二人现在的关系。

    “我……我都说了不是你的——你怎么不相信啊——啊!非礼!”正欲好好解释,胸部突受禄山之爪侵袭,柳依月吓得忘了要说的话,急忙地睁开了眼睛——

    “嘘!夫人**一刻值千金,今晚你的话太多了!”修长的食指成功地封着喋喋不休的粉嫩红唇,宫傲寒深情地望入柳依月那双如鹿儿扑闪扑闪的大眼。轰!就那么一瞬间,柳依月跌进了一波幽潭之中,还没来得及反抗,她软软的香唇便被两片坚硬攫获……

    红烛摇曳,香帐生姿。美丽的夜晚,现在才刚刚开始……

    ……

    秋高气爽,微曦初露。

    唔~

    全身像被重型机车辗过了一般,柳依月幽幽转醒,身上的酸痛无力清晰地提醒了她昨夜的疯狂。睁开眼,她悄悄瞄了瞄四周,还好,没人!于是,她轻轻地掀开了被褥——胸前青青紫紫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瘀痕,瘀痕星星点点延至腹部。顿时,昨晚的火辣场面点点滴滴浮现在柳依月眼前。倏地,像一只被惊动了的小兔子,柳依月快地把自己结结实实、密不透风地给包了起来。

    疯狂,真的是太疯狂了!她竟然真的和他……和他……那……那个了!虽然,起初是他先用强的,但是,但是到了后来……后来她好像也回应他了,而且还不是普通、一般的回应……天啊,打个雷吧!让我给晕死算了,我真的是没脸见人了。还说他是变态,如今看来,真正变态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呜呜~羞死人了!

    尽管,害羞归害羞,但是,第一次的男人是宫傲寒,柳依月一点也不后悔。相反地,她觉得有一股甜蜜和一丝幸福。

    静静地,静静地,柳依月静静地躺在床上。洋溢着属于“性福”女人的喜悦,柳依月开始认真地考虑她的未来。现在木已成舟,她回不了头了,且就暂时先这样将就着吧。大树底下好乘凉,在还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以前,先扮演着这个冀铎宰相宫傲寒的妻子的角色吧!那么从今以后,她就是南郡富的小千金——柳依月了。那个宫傲寒从这一刻起就是她柳依月的老公,不,应该说是她的夫君了。尽管他看起来霸道了些、野蛮了些,但是,总的来说,他,还是很不小心地入了她的眼了。因此,与这样的男人暂时生活在一起她一点也不反对。另外,退一步来说,如果……如果她真的回不去了。那么,与这样的男人共渡一生和他一起生活、孕育小孩,她——愿意。

    呵~他长得那么帅,和他生出来的宝宝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噢~胖嘟嘟的宝宝~我的宝贝……呵呵,也许她(他)现在已经悄悄地来了……

    前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柳依月飘飘然地憧憬着她的未来。

    “小姐,奴婢侍侯您梳洗来了,一会您还得给府里的老爷和老夫人奉茶!”

    “哦,进来吧!”

    听出了是小荷的声音,柳依月允了门。小荷来得正好,刚好她不懂穿戴这古代的衣服,所以,脖子上和身上的……算了,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一会她还有正事要办,更害羞的事还在后头呢,因为马上就要见到他了……

    不一会,小荷端着洗脸的小盆,身后跟着六个同样托着盘的丫环鱼贯而入。那些盘中有胭脂水粉,有金钗美玉,还有光鲜亮丽的华服。

    放下盆,小荷侍侯着柳依月起身洗簌。其它的丫环则在一阵惊艳之后给柳依月行了礼,然后,她们各司其职地收拾、打扫房间。最后,她们收拾了床上那落红点点的床单,并把它小心翼翼地叠放在了盘里,鞠躬行礼完后就退出了柳依月的房间。

    看到腥红怵目的落了红的雪白床单被丫环们拿走,柳依月那本来就因小荷帮穿衣服而微红的小脸又是一阵绯红。她能不脸红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她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她们要拿那东西去哪里,电视上不都那么演的嘛!一想到自己的愿意拿性命去保护的**就那么大张旗鼓地在大厅广众下展示,柳依月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

    ……

    正当柳依月羞愤难当的时候,这厢,相府的启德正殿里已是坐满了人。

    “大哥!你快告诉如儿,我那嫂嫂的长相到底如何嘛!”宫家的小姐——十三岁的宫馨如,拽着冰块大哥宫傲寒的衣襟,可怜兮兮地纠缠着。

    以宫馨如多年的经验来判断,她知道,无论她再怎么撒娇,再怎么问,从大哥嘴里她是问不出个结果来的。所以,尽管明知但她却愿意故犯,一切,皆因她太好奇了!好奇得多等一秒也都是炼狱和煎熬。这样的炼狱和煎熬在丫环们刚刚呈上她那嫂嫂的落红的被单之后更加强烈。

    天啊,是落红被单哦!被单落红就证明了她这六亲不认、不近女色(除了家人以外,她几乎没见大哥正眼看过哪个女人而且也从来没有看见大哥他带回过任何女人甚至连大哥在外面有女人的传言都没有)的冰块大哥已经与大嫂那……那个了!噢,太不可思议了,她的大哥竟然把这个神秘的大嫂给吃了,真是太好了。害她这做妹妹的还一直偷偷在为她这个大哥担心呢,因为她都快要以为她的哥哥有……有龙阳之癖了。事实证明,大哥没有,真的是太好了!可是,好奇啊!能让大哥在第一次接触就会碰的女人会是什么样的女人呢?这个嫂嫂长的怎么样呢?她凶不凶?她……

    宫馨如心里有千万个为什么要等着宫傲寒回答,可是,宫傲寒却一如既往地让宫馨如失望了。他悠哉地径自低头惬意地喝着茶,闲适的心情丝毫不受外界的任何影响。见冷血的大哥丝毫不受自己影响,性急的宫馨如决定搬救兵——

    “娘——”酥酥软软,可怜兮兮。摇着宫老夫人的手,宫馨如委屈的急红了眼。

    “好了,如儿别急,一会你嫂嫂前来敬茶你就能见到了!乖,别急!”坐在正堂上的宫老夫——周氏慈爱地安抚着她从小就性急的宝贝女儿。而宫老夫人的身旁,那一脸儒雅长者的正是宫家当家的老爷子——宫岱青。堂的右侧,列坐的几桌分别是:宫家大少爷、当朝宰相宫傲寒,周老夫人之妹杨夫人及其女儿杨玉莲、阳光俊郞的宫家二少爷宫成明和他的妻子秦玉珂。左边三张桌上分别是:宫老爷的弟弟宫岱墨及其妻田氏,继承了其父儒雅之风的宫家三少爷宫御玥及未婚妻刘雪芸。站在四周排成一排恭敬地候着的是府里的主要管事和几个随侍主子的老资格的丫环。

    ……

    “小姐,梳好了!您看看!”

    一盏茶的工夫,有着一双巧手的小荷便把柳依月给打理好了,她插上最后一支金钗后开心地拉起了柳依月。放下把玩在手中的丝绢,柳依月只身站了起来,不预期地,椭圆形的铜镜中:一个云髻雾鬟,插紫色花簪,穿粉红色低胸摸胸、梅红色绛纱包边的中紫色袒领宽袖曳地襦裙,束粉色宽腰带,系梅红色佩绶,略施胭粉、明眸流盼、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翩然其上。

    “天啊,这是我吗?好漂亮哦!小荷你的手可真巧,连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谢谢你啦!”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是如今被小荷这么一弄再配上这么漂亮的衣服、裙子,柳依月真的不得不承认:果然是“三分人才,七分打扮!”

    “奴婢不敢,是小姐天生丽质!”小荷弯着腰帮柳依月顺了顺佩绶和裙摆开心地笑着,真的今天她真的很开心。因为能侍侯这样性格温顺长得又像仙女般的小姐,她算是三生有幸了。而且小姐昨晚已和姑爷圆房,从小姐的身子看来,姑爷应该很中意小姐才是。看来,小姐已经得到幸福了。看着小姐幸福,她当然就很开心啦!

    “看你嘴甜的!好了,不多说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点过去吧。”想起了还有正事要办,柳依月也没有再过多的臭美,她认真的从头到脚审视了自己一番,在认为一切妥当之后她转身做准备去了。

    随后,柳依月在小荷的帮助下,做好了一切敬茶的准备,然后离开了她所住的“依月轩”向宰相府的启德正殿出了。

    穿过曲折游廊,跃过亭台水榭。柳依月顺利地来到了崇阁巍峨、层楼高起的启德正殿。此时的厅上,或站或坐地挤满了人,厅外也站满了一排排列队整齐的家丁、奴仆。不错,不愧是宰相府,连这做事的下人都训练有素,一个个严谨、肃穆像等待检阅的士兵。步入大厅,柳依月落落大方地迈进门槛,款款而入,厅内前一刻还低语闲谈的大伙顿时鸦雀无声了起来~唰!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向她扫来——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容。面若桃李,形似柳条、气若百合……

    “媳妇——柳依月见给爹、娘请安!”音如灵鸟,面若桃李。双手合握,身子微倾,柳依月得体地倾身行礼。

    ……

    “咳!”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宫家老爷子宫岱青,他轻咳了一声,唤回了大伙离体的心神。

    “免礼!免礼!”宫老爷满意地撸着几不可见的胡子,微笑着。

    “哎哟,不必多礼!月儿,快起来,快起来!”与宫家老爷子相视一笑,宫老夫人欢喜地上前掺起了眼前乖巧、美丽的媳妇,满意、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谢谢娘!”柳依月开心地投给宫老夫人甜甜的一笑,因为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个慈祥的阿姨,现在与她如此近距离,她几乎可以嗅到她身上的属于妈妈才有的味道!妈妈~

    顺着宫夫人的掺扶柳依月缓缓站起,悄悄地她朝那一入大厅便能分辨的鹤立鸡群的男人所在的方向瞄去——咦?他身边怎么没有别的女人?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宰相吗?在这个夫权为天男人说了算的年代,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吗?他如此位高权重,长得又是这般的出类拔萃,他的妻妾们呢?都出门旅游回娘家探亲了吗?

    带着一串的疑问柳依月站直了身子,她从身旁小荷托着的盘中,倒下了一杯冷热适宜的茶,依次跪敬给宫老爷子和夫人。而宫老爷和宫老夫人在开心地喝完了柳依月递上的媳妇茶后在回盘中,分别送给柳依月一把钥匙和一只翡翠手镯。看到盘中的见面礼,在场的所有人又是一阵抽气,这些人中尤其以宫家的表小姐杨玉莲及其娘亲最为惊讶和妒忌。

    咦?怎么了?他们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我抢了他们的饭碗了吗?顺着众人的目光柳依月现了问题的纠结,原来是盘子里公公婆婆给的见面礼:一把金光闪闪的金钥匙和一只绿幽幽的翡翠玉镯。这两样东西在这大户人家应该还算普通呀,他们至于眼睛珠子要爆出来吗?难道是这两样礼物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百思不得其解,柳依月求救似地望向了那个鹤立鸡群的男人。他真的很帅、很出色,那黝黑的长全部高束于一顶黄金色、两头微翘像个小鼎的四方形衡笄的冠帽之中;身上穿着一件紫灰斜领襦衫,腰间束黑色镶蓝宝石的玉带,外披褐色滚边的桔红对襟长衫,双脚则踏着一对乌皮靴。他那刀削般英气逼人的俊脸冰若寒霜,毫无表情。可,尽管如此,却丝毫掩盖不了他那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公害啊公害,这个男人,单就只是无害地摆在那里便可不费吹灰之力迷倒一片,不需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

    一夜夫妻,百日恩。如果,如果昨晚我还曾荣幸地让你开心过,那就请来支援一下我吧,你告诉我,这见面礼,我是收还是不收?你快来告诉我啊,快来帮帮我啊,快来救我啊!哪怕就一个眼神也好啊!

    内心,在强烈地呼唤着希冀着。柳依月十分希望她的夫君能给一个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示意。可惜,她失望了。因为,她的夫君宫傲寒此刻正像个袖手旁观的陌生人一般,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径自地在低头喝茶,完全无视她的求援。

    事实上,这两件见面礼确实如柳依月所设想的那般,真的有特殊的意义:原来,这钥匙是宫家金库的钥匙,乃宫家财政大权的象征,可以开启宫家的帐房银库。而且这钥匙历代传男不传女,一直以来都为宫家长子所有。如此贵重之物,却轻易地传给了这才入门不到两天的长媳,大家当然会惊讶了。而宫夫人的这翡翠玉镯也不简单,并不是说它很贵,而是它的象征意义耐人寻味:拥有这个玉镯的宫家媳妇将永远不会被丈夫休离。回看宫家几百年的家史,得其者寥寥无几。只有集贤慧、忠贞、孝顺于一身的宫家媳妇,在经过重重的考验后方能拿到,如今这柳依月轻轻松松便拿到了,当然也就招人注目和眼红了。

    好吧,我柳依月终于知道世间上为什么会有陈世美这个人了,原来都是先人做的好榜样。宫傲寒,你算你够狠!我柳依月也不是吃素的,想看我的好戏?那就请慢慢欣赏吧!

    “谢谢爹,谢谢娘!”眼见夫君宫傲寒没有丝毫伸援的意思,柳依月轻轻地漾起一抹浅笑,假装若无其事地乖乖收下了宫老爷子和夫人的礼物。呵,公公婆婆的见面礼物岂有不收之礼?就让你们的眼睛撑爆去吧!

    把钥匙和玉镯收好,柳依月在宫夫人的引荐下,向叔父和叔母以及姨娘一一敬了茶,这些长辈们也都各给了柳依月一个红包。给长辈们敬完茶后,在容嬷嬷的带领下,柳依月向她的夫君宫傲寒微微行了一礼后,优雅地坐到了他身旁。

    屁股一沾着椅子,闻到了身边那股清凛的草香味,柳依月不动声色地暗骂着:可恶的大色狼,昨天晚上还恶心巴拉的热情如火,今天利用完了就变得比翻书还快,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了!哼,真是个伪君子、色狼!宫傲寒,你等着瞧好了,我柳依月要是再让你碰一根脚趾头,我就不姓柳!

    气死了,真的是气死她了,看着她从头到尾一个人孤伶伶地完成这么多的礼节,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的注目,面对那么尴尬的场面他都不帮忙一下,真的是气死她了。哼!幸好她不是他真正的妻子,否则那岂不就得一辈子都凄凄惨惨戚戚地过日子?!不行!这样的男人可不能便宜了他!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他的妻子,哪有这样对待自己新婚妻子的?!宫傲寒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而,被柳依月恨得想大卸八块的当事人——宫傲寒从头到尾都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他这个小娘子的一举一动。对于众人的惊艳,他早已料到,只不过,她今天的装束更让他眼前一亮。双亲的见面礼他也颇感吃惊,想不到这个举止还算得体的小女人,竟然那么快赢得了双亲的欢欣,他们竟然在没有经过任何考验之下就送出那样厚重的礼物实在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不在乎那些宫家的财政大权从此后由他这个还算陌生的小娘子来掌管,因为钱财本身对他来说只是身外之物,不足挂齿。他也不在意自己从此以后不能休离她,因为以宫家的财产和自己的权势,他不介意多养一个吃白饭的小女人。

    柳依月坐定后,宫家的兄弟姐妹、家中的所有奴仆、家丁也都分批有序地一一上前拜见了柳依月。新媳的见面礼仪结束后,大伙移至偏厅用了早膳。早膳后,柳依月在小姑子宫馨如的提议下,与婆婆、姨母、舅母、表妹以及两个弟妹开始浏览起了这个宰相府。

    这相府可真不是一般的大,与那大观园有得比:山水相依,湖柳相映;小桥流水、绿树成荫,是个难得的宝地。看着眼前如画的美景,柳依月唏嘘不已,如果,如果一开始就出生在这个朝代,这个地方,那么她或许会更喜欢、迷恋这里。但是现在,这里最多也只能算是她暂时的一个可以让她休息的旅馆。

    [娘,好累哦,我们在这里歇歇脚吧!]长相甜美的宫馨如,挽着宫老夫人的手可怜兮兮地央求着。

    [呵!就属你最娇贵!好,那就歇歇吧!]宫母宠溺地答应了爱女的要求。于是,一行女眷便在碧波万里的湖心亭坐了下来。方坐好,随行的奴婢们便盛上了茶果、水点。

    [人逢喜事精神爽,玉珂——如此良辰美景,你来弹奏一曲给大伙助助兴吧!]一脸慈祥地宫老夫人吃着小点,兴趣大增,她吩咐着二媳妇。这她这二媳妇在这郢都可是出了名的抚琴高手,比那郢都“第一琴人”夏秋若只差一步之遥。

    [是!玉珂遵命!]秦玉珂起身朝宫老夫人微微一福,然后朝在坐的众妯娌、姐妹们也适于微笑地福了一福,接着便示意随行的丫环拿上琴来。

    这时,柳依月才有机会仔细地端详这宫家的二少夫人。这秦玉珂,人如其名,有如一块温蕴的美玉细致、淡雅。她有点像林黛玉,但是,少了林黛玉的多愁善感和病怏怏。她身材小巧,是那种典型的小家碧玉型的娴淑女子。她手中的那把琴,一看便知是一把好琴,红褐色的琴面出暗暗的幽光,蛇腹的断纹中杂着流水断纹,这说明了这把古琴至少百年以上的历史了。

    柳依月静静地观察着秦玉珂,不一会,一曲《广陵散》由秦玉珂那纤柔的双手中缓缓流了出来。

    弹得的确不错,技法也还娴熟,但是意境好像还有点不够。这是柳依月的第一个评价。这样的琴声,若是一般人听恐怕很难挑出其中的暇疵。但是,对从小就喜欢弹琴和古筝的柳依月来说,几乎是马上的,她就听出问题了。

    弹琴讲究的是心无旁骛,人入曲中,曲琴合一。如果做不到这点,那弹琴所追求的静心、高雅的意境也就无从说起了。她弹的这《广陵散》与现代版的《广陵散》有较大的出入,不过,这样的出入或许是因为已经经过了千百年一代代的润色吧!看着周围女眷们陶醉的样子,柳依月也细细尝着铁观音聆听着。

    一曲终了,秦玉珂美妙的琴声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掌声。

    “二嫂弹得真好!”宫馨如先夸了出声。

    “嗯,玉珂的琴艺真是越来越有进步了!”宫夫人中肯的赞同着女儿的说法。

    “那当然啦,我们的玉珂表嫂的琴艺在整个翼铎大朝可是赫赫有名的!”说话的是宫家的表小姐杨玉莲。她趾高气扬地说着,仿佛那弹琴之人是她自己一般。

    “对了,姨娘——我们都知道大表嫂是南郡富亲家老爷的掌上明珠。表嫂既是大家闺秀,那想必琴、棋、书、画也定然样样精通!何不趁此机会,也让我们一睹大表嫂的风采?”说着说着,杨玉莲突然话锋一转把话题扯到了柳依月身上。她好恨啊,那个柳依月凭着一张狐媚脸,竟然夺走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品宰相夫人的宝座,先她一步抢走了表哥。而且更过分的是,她竟然把玉镯也夺走了。这样一来,以后就算有机会嫁给大表哥,那也没办法赶走她了,真是气死她了。这种小妖精一看就知道是个大花瓶——中看不中用,看她那娇滴滴的样子,看她那细嫩的小手,琴棋书画应该好不到哪里去?看这回不整死你才怪,敢抢我的东西?这下有你好看的了!

    “也对,月儿,你可会弹琴?”宫老夫人也很好奇。说心里话,她也很想知道她这打见第一眼就喜欢得疼到心里去的长媳的琴艺怎么样。

    “月儿不材,只是略懂一二而已,不敢登大雅之堂。”听到自己的大名,柳依月差点把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茶给呛出来。什么嘛,关她什么事,这个杨玉莲为什么要把她拉下水?!这个杨玉莲高高大大,很有北方特有的高挑和热情,样子也面善,怎么会这样来为难自己?敢情这原来的柳依月也真会弹琴不成?糟了,忘了问小荷了。对了,可以问小荷呀。

    这样一想,柳依月急忙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小荷,也许是和小荷的默契配合得还不够火候,小荷完全没有领会出柳依月的意思。她只是乖乖地帮柳依月把茶给满上,然后就又老老实实地侍候在柳依月的身侧。

    自己被人欺负她这个娘家陪嫁来的小丫头竟然连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个小荷是不是有点冷血了?不会啊,小荷不像是那种卖主求荣胆小怕事的人啊。难不成那个柳小姐还真的会弹琴?好吧,赌就赌!

    “无妨,无妨!府中琴弹得最好的可属玉珂了,其它的嘛也都一般般。既是一家人,也就无所谓伤不伤什么大雅了。来,弹一让大伙听听,也顺便和玉珂切磋切磋琴艺。”

    “是啊!是啊!”其它在场的女眷们也个个都附和着跟着起哄。可不是,对于这个新媳妇她们可是好奇得很呐!

    “那,依月就献丑了!”看这阵式,如果她柳依月再拒绝那就是真的不识抬举了。没办法,柳依月只好被逼乖乖地坐在了放着古琴的案边。这么名贵的古琴她可是第一次摸,嗯~还真有些不习惯,不知道音质效果怎么样?

    叮~叮~咚~咚~

    柳依月笨拙地调了调琴。她的琴声让杨玉莲可是乐开了花,她杨玉莲长这么大可没听过谁用这声音来试琴的,看来这回真的有她好看了。心里乐得直想大叫,杨玉莲与其母会心一笑,完全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哼,想看我的好戏?好啊!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吧!弹什么曲子好呢?柳依月抬看了看园中的景色,这么风和日丽的日子,这么美丽的林园风光,这么俏丽多姿的女眷。啊,有了!

    只见,柳依月优雅地席地而坐,穿着华美长裙的她纤姿卓越地微微倾身,接着右手一托一挑,左手一按一颤,一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旋律清丽、典雅的《出水莲》由她小巧纤素的指间飞扬而出……

    这《出水莲》系广东客家筝曲,由罗九香谱,何宝泉整理。有中原古曲的风貌,音调古朴,淡雅优美,相传曲意出于周墩颐《爱莲说》中“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莲而妖”句子,籍着水莲花秀美的风韵及污泥而不染的高洁品格,来比喻学识涵养均丰的谦谦君子。南宋时期,河南一带百姓为避元兵之掳掠,南下迁居下粤东和闽西,当地人称之为“客家”,当时由客家所传出之音乐称“中州古调”,受到当地语言和生活习俗的影响,历经数代,逐渐形成了一种具有特殊音韵的民间乐种,既“客家音乐”,也称之为“汉调”或“汉乐”。

    叮……咚~咚~……

    忘我的弹奏着,柳依月完全进入了荷叶飘香的境地去了。所以,她当然没有看到一行被陶醉得飘飘然的女眷们和被琴声音引来的宫家的男人们的那难以置信的表情了。慢慢地,宫家的男人们也加入了座中。

    坐在桌边,宫傲寒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和温度,他那狭长的双眼只是定定地锁在眼前那低眉,信手,续续而弹的纤纤身影上。这个女人,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完美,至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是这么认为的。她的一言一行,她的一举一止,无不淋漓尽致地在展现着她作为一个大家闺秀的淑女风范。这样的女人做他的夫人他似乎还是可以接受的。

    她,很美。美得让男人只需看一眼便有想要掠夺和占有的**,他也不例外。这个女人,从用过早膳后便离开了他的视线。她离开后,他就不对劲了起来,本来他想回书房把那些下面递上来的奏折给批阅(翼铎王朝的审批制度如此,宫傲寒有这样的权力,报大事、要事的奏折需由宰相批录后方上呈给当朝天子),但是,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好不容易批了几本,却被一阵从未听过的清新、优美的琴声音引来。远远地,看到一如他所料的那般——琴声是出于她之手,这让他欣喜莫名。是的,他很意外。他身为一名文武双全的宰相,对于琴技也略有涉艳。这个女人的琴艺之高远在“翼铎第一琴师”——夏秋若之上。如此这么一个艺惊四座的长得倾国倾城的女子怎么会今天才被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想到这,宫傲寒这才现他对这陌生的娘子知知甚少。这个意识让他懊悔不已,懊悔他曾经失去了太多——太多可以参与见证她成长、蜕变的美好时光。但,同时,宫傲寒也十分庆悻——庆悻他没有与她失之交臂。

    ……

    绕梁的余音久久不散,柳依月轻按着琴弦终于回过了神来。糟糕,自己是不是太过于锋芒毕露抢了玉珂的光?玉珂会不会生气了?想到这,柳依月直觉地朝秦玉珂所在的位置瞟去——呀?她们怎么都傻了?一个个像被武林高手点了穴一般动也不动?啊?她“亲爱”的夫君、公公、叔父和小叔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到的???

    啪!啪啪!~一阵阵的掌声,由最初的稀疏转为密集,美丽的湖心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嫂嫂琴艺之高玉珂甘拜下风。”大家的掌声停歇后,秦玉珂先站了起来。她给柳依月轻轻行了一礼后微笑着伸出手扶起了半跪坐着抚琴的柳依月。

    “让玉珂见笑了,依月的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以后还请弟妹多多指教。”握着秦玉珂的手,柳依月有些内疚。这样一个胸襟宽广的人,她却让她差点下不了台,她真的是太不懂事了。不过,就冲着这一点,玉珂这个朋友她柳依月算是交定了。想到秦玉珂是她来到这里后交的第一个朋友,柳依月十分开心。

    “呵呵,都别谦虚了,你们各有千秋,都好,都好!”宫夫人笑眯眯地夸着自己的两个媳妇。真开心,她就知道这长媳妇是个宝贝蛋儿!她和玉珂的曲子,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谁高谁低了,只是为了妯娌的和睦自己这做婆婆的当然得保持中立适时地说说违心话啦!哈,她那冰块儿子可真是捡到好宝贝了喽!

    看着握手言笑的两个媳妇,宫夫人乐呵呵地满意极了。

    “简直是余音绕梁,不同凡响啊!”

    “妙哉妙哉!”

    ……

    宫老爷和宫成明等赞不绝口。

    “让大家见笑了!”大家的反应在柳依月的预料之中,但大家的赞美她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她的心神全部被刚刚的那把古琴给吸引去了。啊,好琴就是好琴,音质真的很不错,弹出的效果与现代的古筝如出一辙,真的是优美极了,棒极了。羡慕的,柳依月看了那把静静躺在那里的那把琴一边又一边。

    “此曲如此清雅、动听,小弟熟读各家书卷、琴谱,却不曾见过此曲,可否请教嫂嫂,此是何曲子?出自何谱?”这时,一个长相儒雅的男子,彬彬有礼地作了一揖,徐徐地问道。

    听见有人在问自己,柳依月离案迈出了一小步,她也微微地倾了倾身向这个叫宫御玥的小叔子回了礼:“莲,花之君子者也。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此曲名为《出水莲》,为“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意,是一位叫周敦姬老者赠予依月的。”

    “好一个濯清涟而不妖,小弟受教了。多谢嫂嫂赐教!”柳依月的侃侃而谈让这满腹经纶的宫御玥也深深地为之折服。宫御玥本还想多请教些嫂子的,可是当他不小心地瞄到了大哥那好像别人欠了他一万贯的样子后,他就没胆再继续纠缠柳依月了。

    “小叔严重了!依月不敢当!”倾身,低眉,柳依月又福了福才转身朝她“亲爱”的夫君走去。没办法,她也不想与他并肩而坐的,可是,他就坐在她原来的椅子旁而其它的椅子也都坐满了人,她没有选择……

    “夫人,请喝茶!”云淡风轻,一杯清茶递到了甫坐定的柳依月面前。有些难以置信,柳依月顺着那双修剪得干净、修长的大手望去——呵,天要下红雨了,那个自大的沙猪竟然在给她递茶。她还正想着要怎么报今早的那一箭之仇呢他到主动示好起来了?

    柳依月正犹豫之际,她现他们大伙都纷纷朝他们这看过来。怎么老公给老婆倒杯茶很奇怪吗?大家怎么用这种眼神来看她?老天,不要告诉我这是这个男人的——第一次给女人的奉茶啊!

    “夫人?”看着柳依月那有些游离的双眼,宫傲寒不解地挑了挑眉,茶,依然捧在他手里。他在等待着,大家也在等待着。

    “多谢夫君!”经过一番挣扎,柳依月还是决定伸出双手去接那茶。岂料,她突地就那么地僵住了全身像是被百万伏电流穿过一般,因为她捧茶的双手被一双大手有力的包覆着。

    心,砰砰地直跳。柳依月没胆再望宫傲寒,她低垂着头,小脸羞得粉红粉红。她那被宫傲寒牢牢握着的小手也因一次次无济于事的挣扎后选择乖乖地任由他把握、蹂躏。那原本信誓旦旦的要报复这个男人的豪言壮志也因宫傲寒这大胆的行径而灰飞烟灭。

    将柳依月的一切羞涩尽收眼底,宫傲寒满意地松开了手。对,这就是他想要的,这个女人只能属于他,也只能服从于他。作为一个妇道人家,纵使再贤惠、再有才能,她也只能依附于她的男人。只有他才是她的天。她的一切美,好,都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柳依月的出色,顺从和乖巧,让身为她的夫君的宫傲寒那“以夫为天”的大男人主义心理得到极度的膨胀。虽然,他没有任何的夸奖和赞美,但是,只要是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个贴着“生人勿近”标签的宰相大人红鸾星动了。

    “咳~咳咳~难得大家都有此雅兴共聚这湖心亭,那,午膳就设在这里吧!来啊,传令下去,把膳传到湖心亭来!”看到大伙的目光依旧注意在大儿子和媳妇这边,宫岱青咳了咳下了传膳令转移了大伙的注意力,体贴地为儿子、媳妇解围。嘿,他这呆头儿子这回看来是动真格了,照这样下去说不定他就快要抱孙子了喽!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从来没有在这湖心亭用过膳呢,今儿个这大媳妇入了门,什么新鲜事都有了。好一个艳阳天啊!

    被宫岱青这一咳,所有的人也都打住了自己失态的行为。吃的吃,笑的笑,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而在座的男人们呢则附庸风雅地吟诗作对了一番,好不快哉!

    当然,这里面最不高兴地就属当初刁难柳依月的杨玉莲了。成全了别人不说,还为她人做了嫁衣裳——让柳依月风光了一把,赢得了所有人的喜爱。她真是那个恨啊!不过无妨,来日方长,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狠狠地瞪着柳依月,杨玉莲开始了她的下一个计划。

    午膳过后,女眷们都累了也就相继告退各自回房了,只剩下了余兴未散的男人们继续在湖心亭谈笑风生。柳依月也开心地回了自己的院落休息,向来有午休习惯的她一沾床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的柳依月被揽进一个温暖的胸膛,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环住了她。那淡淡的草香味让柳依月无意识地更往香味的热源贴去,然后安心地酣然入睡。

    柳依月无言的信赖让宫傲寒更拢了拢紧双手,他刀削般的下巴轻轻地摩挲着柳依月那如瀑的长,嗅着那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馨香,从来不睡午觉的宫傲寒慢慢地阖上了双眼……

    婚后,依月溶冰

    一阵均匀的呼吸自身后响起,睡到自然醒,柳依月心满意足地睁开双眼。正想美美的伸一个懒腰表示一下她对这美好生活的无比热爱之时,身后暖暖的热源和被紧紧箍着的束缚感让她顿时僵住了欲伸展的手脚。他抱着我?他什么时候来的?呃??他……抱着我?!

    这个现让柳依月那原本因睡到自然醒的幸福慵懒顿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像被攻击了的刺猬一般柳依月僵硬地缩成一团,她及其努力地尽量让自己不贴着身后那让她脸红心跳的、身材凹凸有致的身子。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在柳依月小心翼翼的隐忍中慢慢过去。

    天啊,这个男人怎么可以睡得那么久啊?我都快累死了!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男人依然沉沉地睡着,柳依月的身体却又僵又累。

    算了,求人还不如求已。指望他能主动醒来然后乖乖地起床离开,那还不如她自己动手。于是柳依月决定自己掰开那牢牢抱着她并包覆着她的胸部的双手。悄悄地,柳依月慢慢地低头,为了不吵醒身后的男人,她细嫩的柔荑轻轻地抚上那双修长有些粗犷的大手。再一次,看到那密密包覆着她洁白酥胸的双手,柳依月羞得几乎不敢再瞄上一眼。但,几乎是同时的,这样的亲密让柳依月心底扬起一股暖暖的幸福。

    他的手,很大,很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不知怎的,握着手里的这双手,柳依月觉得十分有安全感。为自己的爱屋及乌,柳依月不禁莞尔。爱屋及乌?!我爱上这个男人了吗?

    被自己的意识吓到柳依月顿住了。细细回想这两日与这个男人所有的交集,柳依月再次笑了开来。是的,她柳依月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她爱上这个男人了。嗬,多么奇妙,原本她柳依月是一直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的,但是,今天她相信了。因为,她本人就对这个她阴差阳错嫁给的男人一见钟情了。缘分,原来她的缘分在这跨越千年的古代。多不可思议啊!

    低头,柳依月幸福地审视着这双修长的双手,咦?他的右手的食指有一条隐约可见的小细痕。呵,好可爱的小细痕!想必一定有一个让他难忘的故事吧?他会说给她听吗?会的,只要给他时间,只要他也能如我爱他般地爱上我。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她也说不清她为什么会爱上这个男人。或许是因为他刚毅的帅气,或许是因为他的霸道的王者之风,更或许是因为他言谈举止之中散出来的文雅与威严的并具。

    总之,他在,他是一切;他不在,一切是他。见到他时,她会莫名的心跳加,没见到他时,就会莫名其妙的想念他;此外,她还曾闪过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只为他一人梳妆、希望他看得赏心悦目的念头;她还想与他独处,但又害怕与他独处……反正一切皆在奇怪的矛盾之中。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对他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原来,他并没有其他的妻妾,她是他目前唯一的妻子。他不太爱说话,平时总是一副很酷、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可是,真正相处的时候,却知道他原来是一个外冷内热很细心、很随和的人:

    他的话不多,与父母兄妹的相处也不显得热络,但是,他却以行动在默默地关心、保护着他的家人。府内的大事要事,基本上都是由他来解决的,就连宫成明的生意也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

    他尊崇等级,主仆观念很强,无论是与同僚还是家仆下人相处,他都十分注重等级不容别人有半点的逾越。但是,他却能在坚持原则的基础上,与同僚和睦相处,对仆人赏罚分明。

    他夫权思想也很严重,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妻子侍侯他是理所当然的。他有时候甚至可以不顾她的意愿而自行替她决定她的事,而且有时候他还霸道得让人不可理喻。

    尽管如此,但无损她对他的欣赏。相反地,她觉得他真的n,那阳的气质简直就是所有男人的楷模。呵呵,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不过,他现在的行为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他不爱言语,这一点她知道。他表面上冷得仿佛拒人千里其实内心宽容、善良,这她也知道。但是,这么好面子、自大的他竟然也会有如此甜蜜得窝心的亲密举动,这让她很是惊喜。因为,这也更证明了她第一眼的直觉——这样的男人不爱则已,一旦爱上,那么必会是倾之性命也再所不辞的那种惊天动地、至死不渝的类型。

    他会爱上我吗?

    他爱上我了吗?

    他如此温柔是不是表示着他也喜欢她?

    他喜欢我?!想到可能得到宫傲寒的爱,一股无言的喜悦自柳依月的心底爬升,她觉得好开心、好幸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多奇妙啊,寻寻觅觅,缘分竟然是跨越千年。想不到竟然会在这个错位的时空里找到了惦念的男人,只是,他真的爱上冒牌的她了吗?不,应该还没能那么快,目前最多也只是有一点好感或者是有点喜欢而已。

    好吧,既然他是她柳依月第一个心动的男人,那在还没有回去的这些日子里,她愿意等,因为,她已经很确定爱神丘比特的箭已经将她牢牢地射中了。

    胡思乱想了一通,柳依月忘记了羞涩。当听到身后他沉稳的呼吸时,她这才想起这双手的主人此刻是熟睡着的。所以,好奇心驱使,柳依月悄悄地转过了身,怯怯地抬起了小脸,半遮半掩地欣赏起了这个牵动她神经,夺去她心跳的冷酷而有着强烈男人阳刚味的男人。

    他真是帅呆了哦,睫毛也像女人一样翘长、浓密。那刀削般的脸还是一样的酷,线条也依旧是自己最钟爱的冷硬型。那粗壮、修长的手臂、只看到一半的贲起的胸肌……一毫一,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着这副身材的完美。

    唔~这真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嘿嘿,现在这个完美的男人是我的哦!哈哈哈,他高高的鼻子是我的,他长长的睫毛是我的,眼睛是我的,耳朵也是我的,这漂亮的胸膛也是我的……

    不知不觉,柳依月纤细的双手,难以自禁地抚上了宫傲寒硬实的胸膛。她摸呀摸,好似在把玩自己的布偶般,爱不释手……

    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如此挑逗一个男人,她难道不知道她在玩火吗?危险地眯着眼睛,宫傲寒凝视着怀里那仔细地研究、把玩着他的小娘子。他是习武之人,所以,当她研究他的手时他就已然醒了。

    他,宫傲寒,自认从来就不是贪恋女色之人,他也从来不碰别人碰过的女人。但,为了生理需要,他确实和两个女人保持着往来:一个是清倌出身的天香楼花魁——杜滟晴,一个是落没官家小姐——黎紫烟。然而,他从来不带她们任何一个回过府里,去她们那里,他也从来都是泄完了就走人,从不在她们那多留半刻。只因为她们是女人,如若衣服只能依靠男人才能生存的女人。但是,当他这小娘子出现后,他现他竟然会有依恋和不舍的感觉。他依恋她落落大方的气度;依恋她自信忘我弹琴的样子;依恋她以夫为天的乖巧模样。他不舍她离开他的视线分秒;他不舍她一个人独睡空房;更不舍她用不惯枕头而颦眉……

    依恋?不舍?

    倏地,宫傲寒如老鹰般锐利、谨慎地盯着怀里那不安分的小脑袋——专研权术的人都知道:一个人如果对某事有了依恋和不舍,产生了感情,那将是很危险的事。因为这个依恋和不舍将会成为他的脉门、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不,他宫傲寒不会有这样的依恋和不舍,她对他的特别之处只因她是他的夫人——给他子室、为他传继香火的夫人。为自己的怪异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宫傲寒摒息了心里的波涛,一个翻身骑到了仍在探险之中、不知死活的柳依月身上。

    “啊!”宫傲寒突如奇来的动作,让柳依月惊讶地轻叫了起来。

    “夫君?”后知后觉,柳依月完全一副探险者被中断探险的傻样,她十分不解地望着不知何故如此突然地就骑在她身上的男人。

    他这是要干什么?呃?是……是,是……那个!完了,完了!是那个要吞了自己的眼神!

    轰!脑子突然间一片空白,明白了宫傲寒的意图,柳依月顿时羞得像个大红虾。他想那个?大白天的,什么都看光光了这……这,这怎么行呢?最近她好像肥了二两,她的腰会不会就因这二两肥肉的填充而粗了一圈?她今天还没有洗澡呢身上会不会有汗味?刚刚睡醒也不知道她的眼角有没有眼屎……

    也不去想什么才是当下的轻重缓急,被狼叨在虎口,柳依月还在慢悠悠地想着她的n个窘点。

    这个女人在在想什么?

    看着柳依月那动人心魄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宫傲寒极为不悦。这个女人太不专心了,哪个女人在这种时刻不是主动撩拨、极尽所能的想取悦他的吗?怎么这个女人却还有时间在这里呆?

    极不喜欢这种被人漠视的感觉,宫傲寒一个用劲,修长有力的双手紧紧握住那双点火的水嫩柔荑,强迫对方正视他的存在。

    十指被被迫与对方的交握在肩膀两侧,动弹不得,柳依月不得不抬头迎视那张帅气的俊脸。她翘长的睫毛因为害羞而半遮半露扑闪扑闪,水灵灵的大眼就那样纯净纯净毫无防备地望入一双深邃的眸中。

    “月儿!”身下的女人羞涩而纯洁,那如花绽放的千姿百媚看得宫傲寒痴呆不已。静可沉鱼,动可落雁。这等倾城美女竟是他宫傲寒之妻,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一股空前未有的自豪感震彻心扉,四目相对,紧锁着那张娇颜,宫傲寒缓缓俯下身子。他要以行动来证明,证明这个绝色佳人是为他所有的,她是他宫傲寒的妻。

    呜,他……他要来了!好难为情啊!不管了,一切交给他算了。眼见对方的脸渐渐放大,不知所措,害羞不已,柳依月只有胆小地闭上双眼……(因河蟹期,原本的high点已删。)

    几番**之后,宫傲寒怜惜地抱住已累得沉沉入睡的娇妻陷入自己的深思:他是一个自制力极强的人,床第之事向来收放自如,每次要一个女人从来不会过一遍。不是他的体力不允许,而是他觉得再要第二次便会索然无味,而且也没有哪个女人能给他想要第二次的**。但,今天他现,在怀中的这个小东西——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身上,他竟然永远也要不够,刚刚他连要了她四次都不自觉。她初识**,自己如此频繁的需求她一定累坏了!皱了皱眉,宫傲寒披上单衣径自下了床。

    撑灯的时候,肚子咕噜噜的欢叫声把柳依月给叫醒了过来。唔~好饿好累哦,被他要了那么多次体力都被耗尽了。奇怪了,不都说古代盛行“一滴精子,十滴血”的说法的吗?怎么这个极讲究等级之规的一品宰相,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精血?弄得现在她是两眼昏,双脚软,就连走路也都是虚飘飘的。

    勉强下了床,挪了几步,柳依月拾起不知何时掉落在地的衣裳裙带,斯条慢里的穿着。呵,经过这两天,她已经基本会穿这古代的衣服了。

    当柳依月穿好衣裙的时候,侍女小荷打来了洗脸水。“小姐,你一定饿了吧?一会梳好,就可以到水月轩用晚膳了。”小荷开心地说着,她之所以开心是因为她冰雪聪明、才艺过人又美若天仙的小姐才过们两天就深得宰相姑爷的宠爱,连午觉也陪小姐一起休息呢!这个消息已在俯里传开了呢。

    正所谓“一人得道,升及鸡犬”。如今,在府里的丫环间就属她最受人尊敬了。不过,别人尊敬不尊敬她那是事小,她的小姐能够得到幸福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如今看到小姐和姑爷恩恩爱爱,她这娘家的陪嫁丫环当然高兴啦。

    “哦!”柳依月无力地轻应了一下。

    梳洗后,未施胭粉却依旧明媚光鲜,充满迷人、妩媚之色的柳依月正要起身出门,不料——呯——撞上了刚踏进房门的一俱身影——

    “夫君!”柳依月怯怯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此刻的宫傲寒又恢复了那生人勿近的阎王脸。不过,这一看,让柳依月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身高:他至少185,因为她到那18o弟弟的肩膀,而现在她才平这个男人的胸口。汗,不是说男人的那个东东是和他的身高成正比的吗?若真按这个尺度来衡量,那……她可真是怀疑……刚刚在那个的时候,她……她是怎么做到符合他的——呃——大尺寸的?!

    哎呀,讨厌!我都想到哪里去了?哇,看来她也是小色女一枚啊!不然,怎么看个男人,看到他的身高就想到了他那个的尺寸,这……她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吧?不过,说真的,她倒底是怎么做到的?他那么大个的尺寸……难不成她的那个啥很松弛?很大?那我岂不是得去做什么道道收紧术?

    呸呸!我怎么又想起了?不想了,不准想了。

    “去用晚膳了!”宫傲寒不温不火地看着柳依月说到。

    “嗯!”极力挥去脑海里的不良思想,柳依月怯怯地应了声。原来,他是来叫自己去吃饭的。哈,他是特意过来的吗?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关心她?呵呵~好甜蜜哦,好幸福哦!

    想到这,柳依月像吃了蜜一样,她忘情地蹦上前一把挽上宫傲寒的手臂,冲着宫傲寒漾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月儿?

    柳依月的举动让宫傲寒微微一怔,但,那诧异的神色随即隐没了去。没有抽开手,宫傲寒面无表情地任柳依月挽着他的右手相携而去。

    宫府的晚宴大厅,宫傲寒和柳依月的双双携手出现让本来准备开饭了的宫家上下惊奇不已。府里的人都知道,宫傲寒是从来不让任何一个女人与他并行的,拉手、挽臂更是破天荒的事,这里面就连他的娘亲宫老夫人和亲妹妹宫馨如都不行。而如今,他却和他的新婚小妻子交握着手一同出现,这简直就是奇闻中的奇闻。

    无谓大家的注视,宫傲寒坦然地携妻坐上了座,而倍受观注的女主角则后知后觉地仍沉浸在幸福的时光里,就连她是怎么吃饱的,柳依月都不记得了。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几天。这天下午,终于抽出了时间,心情一直是乐呵乐呵的柳依月在小荷的陪伴下,毫无预警地就来到了府中的厨房。

    “老奴方国仁,参见大少夫人!”没有任何准备,但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内厨主管——方国仁,规规矩矩地向这当家主母行着大礼。

    “奴婢、老奴参见大少夫人!”方国仁身后,正在切菜、淘米、添柴的老少奴仆们停下了手中的活,也都向突然前来的柳依月问候着。

    “大家都起来吧,我只是想到处看看,大家不必拘谨,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必理会我!”柳依月微笑着款款走了进来。

    “谢大少夫人!”看着大伙又忙碌了起来,柳依月才慢慢地看起了这厨房:这厨房很大,大灶就有十个,小灶、小炉几十个。厨房很干净,各种时令蔬菜、海味山珍应有尽有。那活蹦乱跳的鱼,一看便知是海里的。还有那山雉、眼镜蛇和那穿山甲那可是受国家保护级的动物的啊!

    哇,还有牛奶哦!柳依月看到了一个奴婢,正着拿牛奶来炖木瓜呢!原来,这道美容偏方早在古代就有了呢!

    “方总管,拿今天晚上的食谱清单给我瞧瞧!”

    “回大少夫人,晚上的食谱老奴……老奴……还没有列出来!”唯唯诺诺,方总管有些迟疑地说了出来。

    “是吗?”柳依月有些喜出望外。

    “是的,大少夫人,不知大少夫人可有想好的菜谱?”毕竟是见多识广,方国仁察言观色,知道这大少***大驾光临必有来头。

    “菜谱倒没有详细地,我想吃的几个菜倒是有。这么吧,我在娘家的时候也喜欢下厨。今天,我就做几个菜让大家尝尝,你们就尽管负责帮我打下手就行了!”跃跃欲试,柳依月兴奋地说着。

    “老奴遵命!请大少夫人列食谱!”

    柳依月来到了一张小桌上,用上面的文房四宝绢秀地写出了一张隶书食谱:荤,龙凤汤、香辣炒牛蛙、白灼基围虾、糖醋河鱼、酸笋炒牛肉、冰糖肘子、鸡蛋肉卷;素:金边白菜、珊瑚金钩、虎皮尖椒、拔丝红薯、清炒豌豆苗;甜点:绿豆香芋酥、南瓜饼、灌荡小笼包、绿豆沙、银耳白果……

    不稍一会的工夫。

    “好了!”柳依月放下了手中的笔开心地笑着。

    “回大少夫人,老奴惶恐,老奴理膳多年却未曾见过这样的食谱,还请少夫人明示!”这方国仁这回可真傻了眼了,大少奶奶这样的菜谱真的吓他出了一身冷汗。

    “方总管不必惊慌,这些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菜谱,你没见过自然平常。好了,我一会做菜的时候我再跟你慢慢说,你们只要帮我把我要的食材好准备便行了。”

    说着,柳依月自信地站了起来。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基本掌握了自己夫君和这一家子人的口味,大家的口味没有她那么挑剔。所以,她相信自己会让他们意外的。

    “好了,除了做饭的李大娘,其余地都到这来!”柳依月把大家都集合好,然后一一了解了他们各自的工作,然后逐一点派、分配工作。

    “张三、刘五,你们俩个负责帮我把蛇和穿山甲给处理好;春香,你把鸡和牛蛙给我杀好;秋月、夏雨、小菊、小兰你们四个负责把菜洗好、切好;小梅、小竹你们两个帮负责添柴……好了,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是!”

    “好,那就开始吧!”尤如沙场点兵,柳依月分配他们各司其职后,自己也加入了他们中,热火朝天地忙碌了起来。

    ……

    “好了!”柳依月用西兰花点缀了最后一道“白灼基围虾”,然后站直了身子。她身后那一字排开的大伙,双眼亮、谗涎欲滴地看着香飘四溢、五颜六色美味佳肴。

    “今天的菜我多配了分量,一会大家都有份,能顺利地做完这些菜也都有劳各位的帮忙,在此,我先谢谢大家了!”

    “奴才(婢)们不敢当!”开心的大家敬佩地望着他们贤淑、善良的大少夫人。

    “传膳!”就在这时,前厅传膳的命令传了进来。

    “好了,大家准备准备,一会上膳的丫环们来了!”不一会,六个苗条清秀的小丫环们走进了厨房。跟着最后一个托盘的丫环,柳依月和方总管、小荷来到了饭厅,这时的饭厅已经坐满了人。

    “月儿,你来了?”宫老夫人眉开眼笑地准备起身迎接。

    “娘!您坐着!”把婆婆按回了座上,柳依月笑意吟吟地走向她的夫君宫傲寒。

    “大嫂,怎么一个下午也见不到你的人影啊?”一身红粉可爱打扮的宫馨如,好奇地问起了嫂嫂,今天下午她想邀大嫂和她一起上街卖水粉的哦!嫂嫂那么会打扮,一定知道哪种水粉好不好。

    “我今天下午到膳房去了!”柳依月巧笑着信步坐到了宫傲寒身边。

    听到柳依月的这番话,正与二弟交谈的宫傲寒也好奇地侧目,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是这样的,依月来到了这府上这么久也没有什么东西送给大家。今天,依月特地做了些娘家中的小菜,了表这些日子以来爹、娘、夫君、叔父、叔母、姨娘还有小叔、小姑还有弟妹以及表妹对依月的关心和照顾。”说着,一旁静侯的端着盘子的小丫环们,在柳依月的介绍下一一盛上了盘中的菜肴并打开了瓷盖子。倾刻间,佳肴热气腾腾,香味扑鼻,五颜六色。大家都被吸引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嫂嫂,你好棒哦!娘,可以开饭了没有?如儿好想吃了!”双眼圆睁的宫馨如粗鲁地用袖口拭了拭嘴角的口水,馋馋地催促着宫老夫人的号司令。

    “你看你,没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也不向你的三个嫂嫂好好学习学习!”宫老夫人嘴上训着宝贝女儿,可双眼却一直盯着桌上五花八门的佳肴不放。

    “娘,如儿还小!”秦玉珂在一旁帮着腔。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说了,开饭吧!”被三个女人叽叽喳喳吵得不耐烦,宫老爷布了开饭令。哎,可饿馋死他了!快动手喽!

    大家七手八脚地开动了筷子—

    “哇!好好吃哦!”一手稳稳地夹住了牛蛙壮实肥厚的大腿,口里也不停地咀嚼着另一块牛蛙,宫馨如口齿不清地赞美着。

    “嗯,这龙凤汤,好鲜甜!”话出自吃眯了眼的宫老爷。

    “这拔丝红薯也很特别呢,幸好,老身的牙齿还算硬朗。”不然,这麦芽糖不把我的牙齿给粘掉才怪。宫老夫人也开心地只说了一半却努力地嚼着那她还算勉强能负荷的拔丝红薯。

    “鱼肉鲜嫩,酸甜可口,很好吃!”秦玉珂也细细地尝着这让她胃口大开的美食。她旁边的杨玉莲虽然一副一脸不屑的样子,但是,她手中的筷子可忙得欢啦!

    细细地嚼着饭,柳依月美滋滋的。她现,她不挑食的夫君虽然一言不,但他每一道菜都夹。不过,平时只吃两碗饭的他,今天破天荒地吃了三大碗。呵呵,好棒哦!他喜欢!不都常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看来,他的心已经在朝她招手了,好棒!

    哈,看!二叔和三叔也都吃得比平日多呢!

    果然是民以食为天,看着大家开心满足的样子,柳依月开心极了!

    这一天,宰相府的上上下下都被柳依月精湛的厨艺给征服了。

    幸福的时光总会让人觉得时间飞逝得太快。一转眼,柳依月已经来到这古代半个月。她开始渐渐习惯自己的身份,也开始渐渐融入了大家的生活。

    这半个月里,柳依月和自己的这个古董夫君虽说不上如胶似膝,但至少也算得上是朝夕相处。所以,她也把自己的夫君也摸了个透。

    原来,她的夫君天生就是那副冰冷的脸孔,难怪她还从来没有人见他笑过一次。另外,据她观察,他真的是一个性格自大的男人,他特别讲究三纲五常,是个地地道道的大男人主义奉持者。所以,那天在饭厅,自己和他手拉手,才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应。不过,他却实很优秀,写的书卷,文笔优美、字体苍劲有力;各种柬贴主次分明、脉络清晰,说服力极强。

    在行事方面,他雷厉风行;作风清政廉洁,很有自己的一套为官原则,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良相。这不,就连皇帝给他放的一个月的婚假,他也只休了十天。五天前,邑州出现了水患,前后派去的各大臣都束手无策,于是他主动请缨,亲自前往邑州治水去了。

    本来,她是想跟去的,一来可以给他当军师,出谋献策一番。二则,借此机会,她还可以到处玩玩看看,顺便探访探访有没有什么寺庙这类的。但是,他早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走前,用他惯用的伎俩把她累得不知天南地北之后,就连夜走了,害她想跟也跟不上了。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在这半个月里,她也终于明白了:原来公公、婆婆给自己的见面礼竟是那么的贵重。本来,她已拿去还给公公、婆婆的,但是,被他们拒绝了。所以,她只好费了一番心思才把那把钥匙藏好,而那镯子则戴在了手上。

    哈哈哈!一想到自己掌握了那么重要的财政大权,柳依月就高兴不已。不过,最让她高兴的则是:在这封建等级极为森严、男人说了算的天下,自己能有不被休弃的特权。这可是免死金牌哟!不过啦,柳依月可不想会有用得上它的那一天。而且她相信自己也绝不可能会用得上它,因为说不定呀,在他还没休自己之前,自己就回到爸爸妈妈身边了呢!不过,以自己现在这么喜欢他的程度来说,要休她?门都没有!要休也是她休他。

    呸呸呸!看自己在想什么呢,新婚才不到一个月呢!这些日子,她走遍了府里的每一个角落,对偌大的宰相府了若指掌。这宰相府啊,在现代肯定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的风景名胜。吃住在这山青水秀的地方,柳依月可是天天好心情呢!

    这些天,她和府里人所有人也都相处得很好。只除了那个暗恋自己老公的杨玉莲,不过,柳依月看得出来,自己的老公对这表妹没什么感觉,他只当她是表妹,有的只是兄妹之情。所以,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毕竟,自己的夫君这么优秀,有人暗恋是正常的啦。反正,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相信在玉莲真正明白,爱情是不能强求的时候,她自然会醒悟的。

    另外,她柳依月对自己可是自信得很哟!没办法,谁叫她有本钱呢!呵呵~打那没良心的男人走后,公公、婆婆等一家人对她都很体贴,知道他们新婚燕尔。所以,在相公离开的这些天,他们都变着戏法陪她、关心她。又是做好吃的美食,又是裁漂亮的衣服,送精美、名贵的手饰;不是带她去逛街,就是带她去郊游。

    这不,今天他们举家来到这全国闻名的空灵山看枫叶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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