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泉水叮咚,青山间一曲溪流蜿蜒流入一波绿树环抱、奇石林立中的碧绿幽潭。烈日当空,强烈的太阳光透过层层的树梢透射到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心向往之烈日当空,但丝毫不影响树梢上鸟儿们的欢叫。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置身其间,沁人心脾。如此一个好地方必是一个绝佳的避署胜地。这不,引来了两个穿黑衣的男子。

    [嗯,不错,不愧是雷州家喻户晓的“碧幽潭”!水够清甜——也凉得沁人心脾!咕~咕~]把佩刀仍在一旁,黑衣劲装男子趴在潭边的一块巨石上俯下身子美美地喝着泉水。

    哗哗~哗~

    相较于持刀男子的放纵,另一名个子稍大,赤手空拳的则较为收敛。只见他以手掬了一捧缓缓喝入腹中,捧了两捧便作罢站直了身子。

    “索萨卡,行动快点!别磨磨蹭蹭地耽误了二当家的大事!”

    “去去去——索莱素你急什么急,他们不还没到吗?天气这么热,我们马不停蹄的大老远从永州赶过来,这不是赶在他们前面了吗?这一路过来,连拉屎的时间都没有,现在老子喝口水你也管!”撑起了身子,索萨卡一脸不满的责备着他的哥哥,然后把脸没入了清凉的泉水中。

    [若是耽误了二当家的大事,你的“黑死之毒”又作,到时你可别求我向二当家拿解药!]

    [哼,你还说——若不是为了你我用得着为那狠毒的申力坤卖命吗?也更不会不因一时喝了酒误了事,遭他的只有他那行踪诡秘的师傅才能解的“黑死之毒”了!]

    [你……我……不管怎么说,你快起来,不起来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想起他心爱的桃花,索莱素快地从怀中摸出了一包药粉抖着投入了潭中。

    [哇——索莱素你还来真的!我可是你唯一的兄弟啊!]像是见了鬼一般,索萨卡惊慌地离开了水面。

    白色的无味的药粉慢慢地慢慢地扩散了开来,渐渐地与泉水溶在了一起。

    [好了,咱们快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烈日当空

    雷州.清河镇东五十里丛林间

    一队由二十辆马车组成的拉着一箱箱货物,左右各十名镳师守护的挂着贡了旗帜的商队缓缓前行。

    [队长,天气好热,大伙带的水都喝完了,你看是不是让大家在原地休息,派两个人到山下的“碧幽潭”取些水来?]一身贡了蕃外打扮的副领队商召开用颈上挂着棉帽幨拭了拭豆大的泪珠,口干舌燥地征求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长相随和的男子。

    “此清河镇到双马镇还有两天的时间,只到了双马镇我们就算太平了。所以,在没到双马镇以前我们的一切行动都必须格外小心、谨慎!这样吧,就让次错、战年两人去取水,其余的原地休息!”贡了商团队长鬼暮琏果断地命令着。

    “好,那我这就吩咐下去!”

    ……

    雷州.双马镇

    夜已沉默心事向谁说

    不肯回头所有的爱都错过

    别笑我懦弱我始终不能猜透

    为何人生淡泊……

    萧声呜咽传来,“呼啸山庄”的“迎风阁”三楼一名男子正孤身只影地吹着萧。

    月到中秋分外明,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今晚的月光格外皎洁。凭栏远眺,夜行在双花江上的船只如繁星点点,点缀着苍茫的夜色。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月儿,作出这样优美的词的你在同一个月亮星空下又在做什么?他对你还好吗?你见到你的爹娘了吗?

    “启禀太子,齐大人求见!”死士听风站在门外有些忧郁地打断了主子的雅兴,通报了来者。

    “快请他进来!”齐德然深夜造访必是有要事相报。

    “是!”

    “下官齐德然——参见太子殿下!”脸色匆匆,齐德然急急走了进来。

    “齐大人免礼!请坐——”抖了抖身上的长袍前襟,鬼苍离坐了下来。

    “多谢殿下!”

    “齐大人深夜造访必是有要事相报?生了什么事?”

    “启禀太子殿下——商使团车队现已顺利过了清河镇,明日将抵罗湖镇。但是,这是使团队长让人快马送来的。”自袖中掏出一个信封,齐德然递了上来——

    “不好!来人——快给我备马!”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鬼苍离厉声命令到。

    不好了,皇叔那边出事了!

    皇叔信上说从下午申时起,隐隐约约有五个人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昏迷,如此说来怕是中毒了!不错,此次出使的商使团队长鬼暮琏就是他的皇叔,自在翠柳山庄见到黑容威的“夺命飞飞”后,他就密合一直反对父皇的皇叔打算来个里应外合将那祸了殃民的狂妄之徒一网打尽。所以,这次的商团中的四十人,全是精心挑选的,经过商道训练的精锐的士兵侨装打扮的,而皇叔便是理所当然的商团队长。岂料,百密终有一疏,竟然中毒了,而且中毒的原因还没有查出来。情况危急,得必须前去支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殿下?”一头雾水,齐德然紧张地看着鬼苍离。

    “齐德然听令!持我令牌把这封信送去永州给翼铎宰相宫傲寒!”说着,鬼苍离转身到了案边写了几个字装进了信封里递给了齐德然。

    “下官遵命!”

    “门外士者听令!多莫罗留下保护商姑娘,其余全部跟我前去清河镇——备马!”

    “是!”

    绿柳迎宾,瑶琴献客。

    四周摆放着富贵竹、万年青等名贵藤本植物,显得淡雅、气派的“柳莱居”此刻高朋满座。一大早地,柳依月抱着已经会走路了的儿子,坐在靠窗的一张一张贵宾席上,开心地吃着甜品、点心。在她们母子俩的不远处的一张桌上,她的夫君正一脸酷酷地像个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一般,正有模有样地聆听着爸爸与弟弟商讨生意经。

    没办法,来到了这里,基本上可以说是“英雄就没了用武之地”,还好这个柳府是经商的,所以,也没什么一技之长的家人也都改了行打点起了柳家留下来的生意。幸好,大家都是现代穿过来的,见过的世面不少。所以尽管没做过生意,但正如别人所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路”。所以,也都依葫芦画瓢,做得也算有声有色。上次,她第一次遇到楚楚时,那个货郞卖的东西就是弟弟和姐姐明设计出来的新产品。至于马吊馆,因为大家太熟悉了,因此那更是管理得得心应手。如今,爸爸和弟弟把柳府的生意打理得真可谓是蒸蒸日上。就拿她现在所在的这“柳莱居”说吧,爸爸和弟弟在原来的酒楼的基础上加设了茶庄、美容院和马吊馆等。所以,生意真可谓是宾客盈门、财源广进。

    “小月,你有个好老公!姐姐真为你高兴。”从楼上下来,视察了美容院的生意,柳羽珊笑吟吟着坐到了妹妹的对面。

    “怎么?妒忌啊?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啊?对了,姐,你在现代的时候不是交了一个男朋友吗?那你过来了岂不是很想他?”与爸妈姐弟团聚才两日,她还有一大堆的话还没得倾诉呢,所以,姐姐的事她也就忘了在一边。如今,听姐姐这样一说,她这才想起姐姐的婚姻大事。

    “别说了,那个大坏蛋竟然一脚踏两条船,和我交往的同时竟然还和他们公司做财务的一个女人的勾搭!就在你不见的前半个月,我早就把他踢了!”啜了一口菊花茶,柳羽珊一脸气愤。

    “哦,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姐,我帮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拭了拭儿子嘴边的绿豆粥沫,柳依月看着长得有点像刘亦菲的姐姐认真的说着。此刻的她想到了一个与姐姐很般配的人,那就是镇西将军袁牧野。听夫君无意间说过,袁将军几年前自妻死了后就一直就未曾续弦,他身边倒是有一个主动跟上门的小姑娘,但是,袁将军只是把她当成了妹子。就前几天,夫君说袁将军的妹子嫁给了一个书生。所以,袁牧野这样的一个专一的好男人很适合姐姐,不如介绍他们见上一面,看看有没有缘分。

    “老土,姐姐还没悲哀到要去相亲的那分!”手痒痒地捏了捏外甥红粉扑扑的俊脸,柳羽珊不以为然地应到。

    “什么老土呀,相亲在这个朝代很流行的!你这叫做入乡随俗知道吧?!喂——你要干什么?想要谋杀我儿子啊,这么用力——看都有一个印子了!宇儿,咱们打打坏姨娘!”揉了揉儿子有些红的脸颊,柳依月操着儿子的手朝柳羽珊的手拍了拍。

    “小气!”

    “我小气?那你大气得了吧?有本事你自己生一个,到时你怎么捏都行,别来搞我儿子!”

    “好好好,小气鬼,不碰就不碰!哼,不就生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赶明儿我就生一个给你看!宇儿,你妈妈好小气,姨娘去找外婆玩了哟!拜拜!”送给小外甥一个飞吻柳羽珊端起了手中的茶杯,故作生气地走向了柜台后面通向主人内室的小门。

    “姨娘——走走——外婆?”从碗中抬起了小脸,宫轩宇看着离去的姨娘,好奇地望着娘亲。

    “嗯,宇儿——姨娘去找外婆去了,乖,吃完这粥咱们就找爹爹去!”说着,柳依月把最后一口粥喂进儿子嘴里。“月儿——儿子吃完了,咱们带儿子四处走走!”说曹操曹操到,宫傲寒把儿子从椅子上抱起,满是疼爱地用系在儿子胸前的小手绢擦了擦儿子的嘴巴,温和地说到。

    “好,夫君你听爹他们念完经了?”一脸顽皮,柳依月站起了身子跟在丈夫后面调侃着。

    “唔,算是!”侧脸心领神会地看了看妻子,宫傲寒扬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主公!夫人!”

    这时,护卫陈豪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只见他肃然地递上了一张令牌和一封信。

    “月儿——”收起笑容宫傲寒一脸温和地轻轻地把儿子递给了妻子,然后接过令牌打开了信封。匆匆扫读了一下,待再抬头时,宫傲寒那原本温和的神情已被他那招牌式的千年不变的冰冷所取代。

    “月儿,为夫有事要办你先回去,今晚的晚膳就不用等我了。”揉了揉儿子圆圆的脑袋,宫傲寒深情地凝望着妻子交待着。

    “夫君?”柳依月意外地迎上了宫傲寒的双眸。

    现在才几点?也就12点左右,他连晚饭都不回来吃了?意思是说他得忙上好一会。看他的表情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了,可是,他不是专门陪她回娘家省亲的么?怎么还会有公事要办?而且似乎还不是一般的公事,不然他看到这封信也不会是这种表情了?拿着令牌送来的信应该不是一般的小事,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月儿,乖——你先回去!亥时的时候我一定回来!”搭在妻子肩上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宫傲寒安慰妻子不要担心。

    “可是——”

    “没有可是,你——你就——乖乖地洗好澡在床上等我就行了!”知道妻子的小脑袋又在为他担心,本想转身离去的宫傲寒又折了回来,俯身在妻子耳边坏坏地低语,当成功地看到妻子绯红的双颊时,他猝然地亲了一口,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唔~

    这——这——家伙老不正经!冏死她了!真是的,他没看到店里现在客流如云吗?

    “哎哎哎——我说小月——该回神了!我体贴、温柔、多情的姐夫走远了!他——“亥时”就回来了!”故意加重“亥时”二字,柳清扬推了推目光呆滞还在望着姐夫离去的背影、愣愣地枚在过道上、还在神游的二姐,一脸戏谑又十分暧昧地笑着。

    亥时?

    “你——臭小子!你竟敢偷听我们大人的说话?!”天啊,那夫君说的让她洗澡了乖乖地在床上等他的话——弟弟全都听到了?!呜呜——不管了,管你是不是我的弟弟,我柳依月今天要杀人灭口啦!

    猛地抱紧了儿子,柳依月踮起了脚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出了一记爆栗——“喂!小月!不——二姐,你给点面子好不好?这可是大厅广众啊,你当着这么多姑娘的面这样打我,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小宇儿救命啊,舅舅就要被你娘打死了!”左躲右闪躲在小外甥身后,柳清扬揉了揉已经长出了一个包包的脑袋,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企图博得外甥的同情以阻止柳依月的袭击。

    咯咯~咯咯咯~

    “好玩!娘娘~猫猫~追追~”没有半点同情舅舅的意思,宫轩宇乐哈哈地反而更想让扮演猫猫角色的娘亲再奋力追杀舅舅。

    “呜呜——宇儿,舅舅好疼哦!宇儿不疼舅舅了?”更委屈了,柳清扬只差没挤出一滴鳄鱼的眼泪来取得小外甥的同情。

    咯咯咯~

    “娘娘~追追~”

    “哼,宇儿小坏蛋!不疼舅舅——舅舅不和你玩了——唷~”被没良心的小外甥伤透了心,柳清扬一时疏于防备又吃了一记爆米花。佯装生气地对小虐待狂宫轩宇做了个鬼脸,柳清扬脚底抹油——溜了!

    哼!臭小子,算你跑得快。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偷听我们的谈话?“好了——娘娘的心肝宝贝!咱们上街逛逛,娘娘去看看有没有羊毛,娘娘想帮你织一些小毛衣呢!”抱起了儿子,柳依月踏出了柳莱居准备朝前面的店铺走去。

    “夫人!”

    “小姐!”

    只见门外正站着李青、陈豪和小荷。

    “咦?李青你不跟夫君一起去吗?”这李青和陈豪都是夫君的得力助手也是贴身护卫,如果有什么事的话那也是陈豪留在她身边,李青跟随夫君的啊!怎么今天他们俩都留下来?夫君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今天要办的事情真的很危险夫君怕央及她们母子,所以才让他们俩个留下保护的么?倒底是什么事情?

    “回夫人,主公让属下留下!”李青微笑着谦敬地抱圈作答。

    “哦!”算了,问他们他们也不懂,还是等晚上夫君回来了再说吧。

    “那好吧,你们就陪我四处逛逛!来——宇儿,下来自己走,咱们逛街去喽!”放下怀中的宫轩宇,柳依月牵着儿子悠哉地迈开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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