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杏山匆忙的带着焦文斌走进了永野望的房子里。說閱讀,盡在

    永野望已经睡下了。他是个生活及其自律的人。每天到了**点,他就会躺下了,然后第二天大早上六点的时候,就会出现在了花园里锻炼身体。这是在日本武官学校养成的习惯,而离开了学校后,他一直没有放弃这个好的习惯。他认为,生活没有规律的人,是没有出息的。

    坚持,比什么也重要。

    比如每日早睡早起,这不仅仅是生活,还是对自己意志力的考验。

    今天。

    他起来了。因为焦文斌说杜月笙想见见他。

    二话不说他就披了衣服,跟着沈杏山焦文斌上了车。沈杏山在一边骂骂咧咧的:“半夜三更的,也太急了吧。”

    “不是出了点事情,也不会这样的。永野先生抱歉了。”焦文斌在一边道。

    永野望的眼睛里闪着光,淡淡的一笑:“没事情的,文斌兄,杜先生那里是不是愿意接受我的帮助了?可是今天晚上….”

    “具体我也不知道,回去和他说了后,他本来是明日请你吃个饭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把我叫了回去,然后就要我来请你了。”焦文斌纳闷的说道。

    永野望心里一笑,嘴上道:“算了。反正马上也就知道了。杏山兄你去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我怕什么?”沈杏山有点作色了。

    焦文斌摇摇头:“事情过去了,又和我这个关系,当时杏山和大家也处地可以。哪里会有什么事情,杜先生不会那么下作的。”

    “我知道,我知道。”永野望说完了话,闭上了眼睛,仿佛刚刚睡下了刚刚起来,还没醒的样子。又回了个神。

    其实,他在思考起来。

    按他的了解,杜月笙是不会这么匆忙的来找他的。中国人都是这样的,就是愿意了,也要做出一副勉强的样子。这样好像就不会在以后被动了。

    但是今天杜月笙说找他就找他了。这样地行事方式倒是让他意外了。杜月笙,还真是个另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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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野先生。请。”

    车子停下的地方并不是杜公馆,而是法租界里的共舞台。永野抬头看了下周围。焦文斌在他身边低声道:“杜先生在里面,他不想其他人看到。”

    “理解,理解。其实派你来接我,就已经是非常的给面子了。”永野望嘴里客气着,和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到了包厢门口,焦文斌敲了下门。然后带着永野望他们进去了。

    这是杜月笙第一次和永野望相遇。

    永野望看着照片上他已经非常熟悉了的人,现在到了他的面前,就那么站着,安静亲切地笑着。

    眼睛很清澈。一身的长袍,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的江湖气。好像,就好像一个书生一样。他笑了下。微微的一弯腰:“一定是杜先生了,久仰了。”

    杜月笙点点头,客气的指了下位置:“坐吧,永野先生。来,喝茶,这可是上好的龙井。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喜欢。”

    永野望忙按着中国的礼节,手虚虚的放在了茶杯上。杜月笙一边注入热水,一边回头道:“文斌啊。你和沈老板去边上看戏好了。杏山兄。好久不见了。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

    “好,好。正好商量下文斌和岳红的事情。”沈杏山点头大大咧咧的说了声,然后和焦文斌出去了。

    永野望听了沈杏山地话,却看到杜月笙的嘴边带起了点不舒服地笑容,然后一闪而逝。他在心里笑了。他感觉出来,杜月笙是在对沈杏山这种手下败将,现在又和他平起平坐似的说话,很不满意,但是他忍了。

    他看到了?

    杜月笙地眼睛瞥向了永野望,看到了他眼底的一点点笑容。手里放下了茶水瓶子,然后一抬手:“请。这已经是第二遍了。喝茶,像我们这样的男人,还是喝味道足,浓郁的第二趟比较好。”

    永野望听的出他的意思,他是个中国通,了解中国市井里,说初茶是少女,二趟是少*妇的说法。嘿嘿一笑:“是啊,青涩的口味虽然香,却不入骨。”

    说完了低头嘬了一口,回味了下,再张开眼赞道:“好茶。市价恐怕不低呢。”

    “卢永翔地公子从浙江带来的,情义无价。永野先生煞风景咯。”杜月笙摇摇头哈哈大笑起来。

    永野望抬手一抱拳:“俗了,我俗了。该罚。”

    “就罚你天天喝这个好茶吧。”杜月笙笑眯眯地,然后正色起来:“永野先生,我听了文斌说的你的意思,月生我感谢了。不过,我是个江湖人,喜欢直来直去。永野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呢?”

    说完,他眼神炯炯的看向了对方。

    看向了这个短,厉眼,骨子里带着杀伐味道的“商人”。

    永野望也看着他,一笑:“永野知道杜先生在上海的力量,永野是个商人,初次到了上海,就是进了英租界。结果和杜先生失之交臂。这次,就算是永野的见面礼吧。希望以后能够和杜先生一起来做生意。”

    “我知道你和沈老板做生意的。搞的也是烟土。说真的,我知道了这个事情后,心里还是很纳闷的。不过,这沈杏山也算可以了,也就翻身起来了,居然还说动了严老九一起。哼哼。”

    杜月笙话里,流露出了一丝不痛快。他在告诉永野望,他知道背后有他的资本路子在,沈杏山才出了头的。

    永野望不想他当面点出了这个,有点尴尬的张了张口,只得低头一举茶杯:“永野初到上海,然后认识了沈杏山。不想他背后使出了这些手段。不能够否认他是个人才,但是毕竟得罪了杜先生,所以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见见杜先生解释下的。这…………”

    当。

    一碰:“算了算了,你是东洋人嘛,哪里知道中国人勾搭?现在我家文斌和他家岳红也要成亲了,算了,好歹是一家人,永野先生别说什么解释的话,月生我担待不起啊。呵呵。说吧,要月生帮你做什么,只要能够做的,月生必定没二话。”

    永野望在那里,心里连连的感慨起来。

    明明,今天是他找自己的,就几句话说了下来,便变成了自己找他帮忙了。还说的如此的慷慨豪气。便是沈杏山的事情,也是提了出来,让自己好像理亏了。

    这人,果然是厉害。

    永野望也不是善人,眼睛一转,却反问起来:“杜先生,那生意是日后的事情,今天,是不是找我为了下午我和文斌兄说的事情?”

    “不错。不错。”

    杜月笙打着哈哈:“无功不受禄嘛,凡事有个来去,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欠人的。永野先生能够帮我,我也要能够帮了永野先生才是。这样我才安心啊。”

    说了,杜月笙的身子向前一靠:“这样,也才实在。”

    “杜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永野望不解的看着杜月笙。

    杜月笙手在桌子上画着:“月生我见的多了世事,从来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如果我能够为永野先生做点什么。那么我才更安心。”

    “好,好一个没有永远地朋友。”

    永野望重重的点点头:“永野受教了。杜先生这是看透了人心呐。那我也就不矫情了,永野想日后和杜先生一起,做做烟土军火的生意。家叔的身份你也知道。枪械是不成问题的。中国大地上现在你打我我打你的。杜先生不是和卢公子关系好么?”

    “军火生意?”

    杜月笙眼睛眯了起来:“这个生意不好做啊。”

    “只要杜先生保证在上海,没人动我们的就成了。当然了,杜先生有销路更好。”永野望笑道。

    “上海。”

    点着桌子,杜月笙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个上海,然后手按着那个点。拖了条线。才抬起了头来:“一条长江下去水路方便地很,周围是江苏,浙江,安徽,在上海,能够上下货。那军火生意是做得的。”

    “杜先生高见。”

    摇摇手。杜月笙对着永野望一抱拳:“在商就言商了,永野兄担待点。”

    “哪里,杜先生请说,请说。”看着杜月笙好像动心了,永野望也不禁有了点焦急。如果他真的点头了,有他照顾着,这上海,进军火再转出去,可不是小事。何况………….

    “那我就说了。”

    杜月笙也不客气:“进货,是你的事情。我就不问了,我也没路子。但是放货。我尽力保证。法租界里我是肯定保证的。周围嘛,我销路上再问问。我有销路。就动我的,你也想办法,咱们销路上合作。互相监督,如何?”

    “出了法租界呢?”永野望问道。

    杜月笙一笑:“我不把话说满了。要知道,我手下虽然全是好汉,但是,毕竟不是军队,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呢。”

    说了。他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想做这个了。手下只要有枪有炮地,嘿嘿。可惜的是没货源。只要有人,有军火,组个万把人是小意思。”

    “那好。”

    永野望笑眯眯的看着他:“杜先生真的有这个意思,我就个人送杜先生五百条枪如何?”

    “真的?不,不,这个不行,我买,我买就是。”杜月笙一脸的喜出望外,连忙又遮掩起来。

    永野望豪爽的一摆手:“什么话,以后是生意一起做的,有人有枪了,杜先生再用心点,帮我们一起保驾护航就是了。”

    “这么说吧,只要有枪,给我三个月时间,我把整个上海拿下了。你也知道,我在法租界没问题,华界的何丰林和我没问题,沈杏山嘛,现在有你,严老九老了。文斌和他又没问题。大家财嘛。有钱来谁管那些过去的小事了?”杜月笙一挥手。

    他地意思,是当了永野说了,沈杏山那边的事情,就此为止了,永野望开心地点点头,又追问了句:“杜先生说定了?”

    “成。我就用三鑫的名义吧。永野先生也找个公司地名义来,我们好走账目。”

    “不,我就和你一个人做,其他我是不问的。”永野摇摇头。

    杜月笙楞了下,想了想:“也好,我不用三鑫的,明天就去搞个公司好了。”

    “那是。事情就你我做,说真的,杜先生,中国人我见多了,唯有你才是个豪杰,其他人,我不想接触。”永野望语气真诚的说道。

    杜月笙受用的点头客气了起来。心里却是笑,不就是看我现在在法租界的势力,你干脆在我身上下重要,单独走我这里么?

    成。有枪,行。我有人,你出枪。日后帮我训练训练,最后老子帮着十九路军的汉子们一起打鬼子。

    哎哟,谢谢了,您真是太好啦!

    “那杜先生,下午地事情呢?我的事情谈完了,该谈你地事情了吧。”永野望道。

    杜月笙恩了下。

    愁眉苦脸的叹气起来:“这做人,难啊。”

    “杜先生怎么了?”永野望吃惊的看着他问道:“难道杜先生遇到了为难的事情,那法国人要怎么了?”

    “哼,是何丰林啊。哎。”

    杜月笙冷着脸,看了下他,犹豫了下,一摇头:“我和你说吧。朋友是朋友,这次也真是为难我了。所以,我想来想去,就来找你了。法国人有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永野望竖起了耳朵。

    他,就像个兔子一样,在猎人的面前竖起了耳朵。杜月笙看着他,伸出了手,开始扣动了猎枪的扳机。

    师夷以制夷,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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