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们就一起赌了!”

    战侠歌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甫一开口,就带给他太多惊诧和好感的佛罗伽西亚元。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突然想起来李向商校长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能够取得成功,绝无侥幸!”

    战侠歌再次看了一眼手腕上,拥有定时振动提醒功能的军用手表,将一份他亲手绘制的简易地图交到了李保华的手中,沉声道:“三分钟后,我会亲自带领一部分军人,从正门对敌人起一次进攻,拜托了!”

    李保华只看了一眼战侠歌交到他手中的那份简易地图,他就被惊呆了。在这份战侠歌亲手用三角板、圆规和直尺绘制成的简易地图上,有一条战侠歌用红色铅笔画出来的,不断曲折,最终挺进中国大使馆的曲线。战侠歌比对着阿普达亚行的市旅行地图,再加上他抱着雅洁儿象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不停战斗了四个多小时,用他的双腿跑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对这个城市的最直接了解,战侠歌硬是为他们规划出一条回家的路!

    雅洁儿的目光也落到了李保华手中的那份地图上,一种酸酸楚楚的感觉,再一次击中了雅洁儿。在这张简易地图旁边空白的位置上,战侠歌详细的罗列了一系列可以生的突事件,并一一做出了预防和面对各种突**件的方法。平时写字龙飞凤舞张牙舞爪的战侠歌,在这张地图上标注的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工工整整,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刚刚学习写字的小学生,正在完成老师的作业。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在告诉雅洁儿,战侠歌在害怕,他非常的害怕!

    战侠歌害怕李保华看不懂他写在上面的字,战侠歌害怕李保华不能把雅洁儿成功地带回中国大使馆!

    战侠歌再一次深深凝望了一眼他的雅洁儿,到了这个时候。雅洁儿仍然低着头。不愿意正面去看他一眼。战侠歌轻轻叹了一口气,当他迈动自己的双脚,准备走出这个房间,到大厅里去招集动反冲锋必需的人手时,他突然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揪住了。

    雅洁儿还是没有抬头。她仍然没有正眼去看战侠歌。但是她却伸出了手,死死揪住了战侠歌的衣角。她揪得是那样的用力,就好象是一个快要溺死的人,手里捞到了一根稻草,无论是战侠歌,李保华还是雅洁儿自己,都听到了她那只紧紧揪住战侠歌衣角的右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出来的骨节轻响。

    她恨这个男人的冷酷无情,她无法理解,这个男人为什么能够用绝对机械式的思考,不惜牺牲一个六岁小女孩的生命,去换取最后的胜利。她更恨这个男人,在做出这一系列令人目蹬口呆心中寒地暴行后,还能那样一脸平静!

    但是……当这个男人即将面对人生最大的一场赌博,最大的一场危险,为她去背水一战时,她还没有整理出自己的思绪,她的身体,已经本能的为她拉住了这个男人!

    这种矛盾到极点的心里,让雅洁儿几乎要痛哭出声。

    “洁儿”

    战侠歌深深凝视着眼前这个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的女人,他的眼晴里缓缓扬起了一丝同情的温柔,他的声音很轻,但是熟悉战侠歌,已经成为战侠歌妻子的雅洁儿,知道战侠歌这句话背后蕴藏的力量与决心,战侠歌轻声道:“如果你希望我还能活着回到中国,请你放开手。如果你真的懂我,如果你真的了解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战侠歌这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我现在唯一的弱点,就是……你!”

    雅洁儿真的听呆了。

    她不愿意承认,在战场上她竟然是战侠歌的弱点!

    雅洁儿拚命的摇头,她不愿松手,因为她害怕,这样一松手,就将成为她与战侠歌之间的永别!

    “啪!”

    在反复拉扯中,一只小小的,黑核桃木做成的饰盒,从雅洁儿的口袋里滑出来,摔到了他们脚下的地板上。饰盒被摔开了,两只白金打造的,带着欧式古典风格的钻戒,从饰盒里滚出来,在地上滚动了小小的一段距离后,又在不甘的叹息中,不断旋转着扑到了坚硬的岩石地面上。结婚戒指旁边,那个饰的盖子里层,战侠歌亲手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心。

    战侠歌和雅洁儿的目光,一起落到了这两只结婚钻戒上,看着饰盖内侧,那只战侠歌用红笔画的大大的红心,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战侠歌突然扬起手里的步话机,叫道:“神父,给你二十秒钟,立刻过来,对,立刻,这是军令!二十秒钟内我看不到你,就提头来见!”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过来,神父喘着粗气冲进了战侠歌他们这个房间,真的难为他这样一位已经有五十多岁的老家伙,居然在二十秒钟时间内,就能从三楼的试验室里冲到一层战侠歌他们这个房间。

    神父伸手指着战侠歌,一边弯下腰拚命喘着粗气,一边叫道:“你知道我刚才在干什么吗?我正在进行调和硝化甘油最关键的一步,当时只要室内温度过二十度,或者我的动作辐度稍大,那些已经初步成型的东西就会爆炸!你知道我调制出来的东西有多大的威力吗?我告诉你吧,我调制出来的可不是单纯的可以制造tnt炸药的硝化甘油,它们合起来的威力,已经相当于四十五公斤tnt当量、如果爆炸的话,不要说我,就连你们也要跟着一起被活埋了……”

    战侠歌伸手从李保华手里接过了雅洁儿,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神父喋喋不休的抱怨,“给你一分钟时间,为我们两个主持婚礼!”

    “好啊,我最喜欢就是主持婚礼……”神父猛然瞪大了双眼:“一分钟?!”

    “对,”战侠歌点头道:“现在你还有五十五秒钟!”

    “可是我还戴着胶皮手套,我身上沾满了化学药剂的味道……”

    “没关系!”

    “我连圣经都没有拿。我还穿着试验室里的工作衣。我需要换神父为新人主持婚礼

    的衣服”

    “不需要。心诚则灵!”

    战侠歌抱着雅洁儿大踏步走到神父面前,望着眼前这两个与其说幸辐的情侣,不如说是一对受伤野兽的家伙,神父不由倒翻起了白眼,什么心诚则灵,这个叫战侠歌的混蛋,几个小时前差一点用手榴弹把神像都给炸了。百分之百不是神的信徒。他还会有什么诚心可言?!

    在战侠歌的要求和雅洁儿的默许下,一场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阳光,没有音乐,被限定在一分钟时间内结束的婚礼开始了。

    按照在教堂举行婚礼的规则,战侠歌应该轻轻抓着雅洁儿的手,告诉她:我愿意在主的面前宣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以后,无论环境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贱,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败,我都要支持你、爱护你、与你同甘共苦,携手共创健康美满的家庭。一直到我离世的那天。

    但是当战侠歌抓起雅洁儿的左手,感受着她的体温,感受到她身体中那不停的颤抖时,战侠歌轻声道:“洁儿,还记得我们领结婚证的那一天吗?就是为了能拍出一张漂亮的结婚证相片,我们翻来覆去的结婚离婚,是我把那种神圣的东西,当成了儿戏。现在我受到教训了,想不到连我们的婚礼,都这样的儿戏。”

    “轰!”

    突然城堡的门外传来一声巨响,终于有人冲到了城堡的门前,把集束手榴弹丢到了城堡的大门上,两扇金属制成的大门,在吱吱啦啦怪响声中,轰然扑倒,激起了漫天的尘土。包围在城堡外面的几千名暴徒和叛军一起放声欢呼,在胜利几乎触手可得的刺激下,他们的攻势更加疯狂。

    克拉拉爱默尔“砰”得一声撞开了房间的大门冲进来,他还没有看清楚房间里生的一切,就伸直了脖子嘶声狂叫道:“报告队长,大门已经被炸开,兄弟们正在不计弹药损耗的狙击他们进攻,我们已经快守不住了!”

    战侠歌没有理会克拉拉爱默尔,他只是和雅洁儿彼此深深的凝望。当他们这对新人在神父的指引下,彼此拿起一只代表了婚姻忠诚与无悔的钻戒,伸向对方的手指时,战侠歌的动作明显的慢了几个节拍。

    雅洁儿把戒指套在了战侠歌的右手无名指上,望着代表自己与单身和随心所欲再无联系,从此要背负上责任与义务的戒指,战侠歌没有把自已手里捏的那枚戒指戴到雅洁儿的手指上,他只是低下头,在雅洁儿的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一个吻。

    两个人的嘴唇都是那样的冰凉,他们彼此在对方的嘴唇中,尝到了一股咸咸涩涩的味道。当战侠歌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战侠歌举起他戴上了结婚戒指的右手,对雅洁儿道:“如果我死了,请你永远不要再来佛罗枷西亚,永远的忘记我吧!如果我没有死,无论我们最后的结局如何,我战侠歌这一辈子,只会爱雅洁儿一个人。我对着这只戒指起誓,只要我还戴着它,我战侠歌这辈子就不会喜欢另外一个女人,战侠歌就会为雅洁儿永远锁情!”

    把那只本来应该戴到雅洁儿手指上的戒指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战侠歌把他的妻子珍而重之的交到了李保华手中,他向克拉拉爱默尔一招手,带着克拉拉爱默尔大踏步走向了前面那场前途未知的战场。

    战侠歌一边走一边出疯狂的大笑,在他踏出这个房间的大门之前,他突然听到了雅洁儿的呼唤,但是战侠歌却没有回头,他只是高高昂起了自己的头,出了一声长叹:“匆匆,太匆匆啊!”

    当战侠歌终于跨过那道大门,把雅浩儿的悲呼和眼泪都抛到身后的时候,战侠歌眼睛里的泪水突然干了。

    杀人机器是没有眼泪的。

    望着城堡那空洞洞地门框,和倒在地上已经被集束手榴弹炸得支离破碎的金属大门。战侠歌只说了一句话:“很好。为我们省事了。”

    克拉拉爱默尔真地听不懂战侠歌这句话背后的含意,但是站在战侠歌的身后,感受着战侠歌身上那种自信与骄傲,看着战侠歌那犹如大山般沉稳无不懈可击,能够面对任何风浪冲击的伟岸身躯,克拉拉爱默尔吃惊的现,他内心深处那股不能自抑的惊慌,竟然……消失了。

    战侠歌举起了手中的步话机,道:“我是战侠歌。”

    虽然战斗仍然在激烈地进行,每一个人都在用手中的自动步枪,拚死抵抗坚持不让一个敌人冲进城堡,但是听到战侠歌那平静中却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元亲卫队的士兵们,仍然竖直了耳朵。

    在这种子弹一旦消耗干净,就必然要面对死亡的战斗中,元亲卫队每一名士兵都在潜意识中,希望战侠歌能够带领他们,再创造出一个军事奇迹。至少,可以让他们稍稍缓解一下自己过度紧张的压力。

    “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真正了解中国,我也不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人知道,在上千年前,中国有一个战火连绵连续将近一百年,将人类地战争智慧与勇气挥到极限的时代,叫做三国。今天,我就是想给你们讲一个三国时代的故事。”

    听到这里,所有元亲队队的士兵都有点傻了,天知道战侠歌是不是疯了,竟然在这种兵凶战急的情况下,突然有了向他们讲故事的兴致。

    “在三国时代,有一个英雄,他的名字叫张辽。他的君主,也就是他誓用生命来效忠的领袖,是一个本来有机会统一全国,创造出一个开国盛世的英雄。但是却因为手下的士兵不擅长水战,又做没有做足情报工作,终于在水战中全军溃败,八十万军队所剩无几。就是张辽护送着他誓死效忠的领袖突出了重围。然后他负责在一个叫做道遥津的地方镇守城堡,狙击敌人对领袖的追杀。”

    “张辽仅仅带领了七千名刚刚经历过失败洗礼的士兵负责防守城堡,几天后,他们被敌人整整十万大军包围了。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一个军事理论,那就是在战斗力相等的情况下,只需要拥有三倍以上的兵力,就可以克服敌人地理上的优势,按照理来说,张辽负责防守的道遥津,真的应核是失守无疑了。事实上,一个小城,七千残兵,看到携着胜利之威,把城堡围得水泄不通的十万大军,仅仅是气势与意志力上的压迫,就足以让他们失去对抗的信心。”

    战侠歌讲故事的语气很平淡,但是他讲的这个故事,主人公张辽面对的战局,却和现在佛罗枷西亚岛国的局势有着惊人相象,所以战侠歌只用了聊聊数语,在轻描淡写的叙述中,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展现出一幅强敌压境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画面。

    几乎所有士兵的心里,都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种同仇敌皑,或者干脆可以说是同病相怜的感觉。

    “张辽是一个英雄,他绝对不会坐以持毙,他在七千名军人中,亲自挑选出来了八百名勇士、死士。”

    战侠歌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他放声道:“在当天晚上,张辽亲自带领这八百名勇士、死士打开城门,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对着围困在城堡周围的十万名敌人,动了一次绝对意外,又绝对强悍的突袭!当天夜里,他们杀人无数,他们在十万敌人组成的阵营中纵横穿插。直当天色将亮,张辽才终于带领八百名勇士、死士回到自己的城堡,在这个时候,敌人的十万之众,已经在整夜的战斗和自相残杀中,阵亡了一万余人!最后,张辽终于带领士气大振的七千名士兵,守住了自己的城堡!”

    “张辽他这一套方法,其实就是我们特种部队最常用的突袭作战。他带领的八百名勇士,不过是从七千名士兵中间挑选出来的。可是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从佛罗枷西亚六十万军人中间挑选出来的最精锐成员!他们可以突袭成功,最终为整体防卸战赢得了胜利的锲机,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冲出去,打***一个鸡飞拘跳,杀他一个鬼哭狼嗥?”

    说到这里,战侠歌猛然放声狂吼:“我需要十八名自愿者,让我们一起打上一场灿烂之战,让那些自己稳操胜券的乌龟儿子王八蛋,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佛罗枷西亚最精锐的军人,让他们看清楚了,就算他们不怕死,就算他们身上背满了炸药包,可是面对真正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他们就是一群挥舞着可怜的小翅膀,向一群野狼挑战的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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