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刚搭建出来的帅台上,孟珙冷眼看着远处战场上的喧闹。此刻东西两个战场的情势完全不一样,西边的蒙军在宋军的打击下,虽然拼死顽抗,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崩溃已经是必然,而东边的赵范所部因为不听军令,冒失推进,被一支突然出现的黑甲蒙军拦尾截击,情形十分不妙。

    现在投入战场的宋军计有赵范的三万青龙铁骑,孟的一千重甲骑兵,江海的两千忠顺军,张顺的一万青龙突击军,护卫军的五千骑卫,其中被蒙军截断的青龙铁骑接近两万。

    孟珙手上还有二万护卫军,杜杲一万多的地方部队,以及孟珙的直属军一万多人,护卫军是战阵中坚,而且这种混战局面他们帮不上什么忙,反到不如让他们稳守阵脚的妥当,若有万一,也不至于大败。

    自己的一万多直属亲军是全军总预备队,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用。算来算去,如今只有杜杲的一万地方部队能动用,若用其去救援赵范,相信杜杲不会拒绝,但这么做的后果……

    这些念头在孟珙脑海中一闪而过,突然对身后的参谋群问了一句:“庭芝,有什么看法?”

    一个年轻的参谋应声而出,他没有马上回答,反到继续注视着战场好半晌,才以冷静的语气说道:“依末将浅陋之见,大将军可以不必理会赵范将军,反到要留意蒙古的后招!”

    孟珙眼中闪过一道欣赏,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赵范将军形势危急,岂能不救?”

    这名叫庭芝的参谋丝毫不迟疑,肯定的说道:“赵范将军当世名将,昔年曾和金人恶战数年,青龙铁骑更是百战精锐,岂能被人一冲而溃?反到是我军到现在还不清楚蒙人的打算,才是最大的危机。”

    “庭芝,那你说说看。蒙人有何打算?”

    “这个,庭芝也不知,只能猜到蒙人绝对还有后招!”

    见他毫无躲闪,羞涩的道出自己的不足,如此坦然自若的态度。让孟珙对这名叫李庭芝地年轻参谋越欣赏。

    李庭芝本是神州军校参谋系的高才生,这次西北大战,神州军校就读过一年的学员都被赵昀带来,被分配到各军中实习。这些学员除了一部分从战场上下来的军队学员外,还有很大一批是文化水准很好,天赋不凡,但却没上过战场的书本军人。带他们来,不是让他们指挥什么作战,最主要地一个目的就是让他们实地感受如何策划与指挥一场战斗。用切身体会了解战场和战争。

    李庭芝就是被分配到孟珙身边时,经过一次次的接触和谈论,逐渐被孟珙所认可。将他和一些学员调到自己的参谋群中工作,很得军中上下肯定。

    此刻情形如此危急,他还能冷静的观察战场,侃侃谈出自己的见解,这份镇定和从容,就足以证明他有为将的胆量。不为形势所扰,能够说出战场的关键所在,足以说明他有为将的眼光。能够坦诚自己地不足,不强自分辨,媚上妄言。也可以证明他有为将的器量。至于才能不足,这非他本人素质不够,而是战场历练还少,还缺乏书本谋略和战场经验合二为一的过程。

    想当初自己和父亲初上战场那会儿,还不是懵懂无知。紧张冲动,其表现远没他冷静。

    加以时日,再经过一番磨练,他地成就当不在我之下!

    孟珙的心头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却没多少妒忌。反到有种欣喜之情。如今大宋征战方兴。正需大批有为将领,如今能现一个好苗子。实在难能可贵!

    “庭芝,站到我身边来!”孟珙脸色平静的指着前面喊杀冲霄的战场,“为将作战之要,在明势,次在算计。无论蒙人此刻表现多么凶狠狡诈,其目的无非是摆脱当前困境,就算我军败于蒙人之手,蒙人也无法摆脱其困境,反到要承受重大损失。”

    孟珙住口不言,面带希翼的看着李庭芝。

    沉吟片刻,李庭芝不负所望的开口道:“如此说来,眼前蒙人多为假象,其目的是隐藏真实动象?若如此,蒙人打算为何?”

    孟珙没有即刻回答,反到看向战场,特别是东边。此时青龙铁骑在赵范的组织下,稍稍从被突袭的混乱中恢复过来,在赵范地指挥下,开始顽强的抵抗阻击。赵范能和金人相抗多年,被称为两淮名将,的确不是浪得虚名,在指挥上有他的一套。

    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就将差点陷于溃败地部队重新组织起来,先从一个局部做起,然后借用互相冲杀纠缠的机会,将部队逐渐聚拢,甚至还对切入阵中的蒙古人展开凶猛的反扑,与此同时,被隔断在东边战场的残余青龙铁骑,也在各级将领地带领下,对眼前突入地敌人展开冲杀。其损失虽然不小,但还说不上失败。

    而西边战场上,似乎知道东边危急,重骑军,突击军,骑卫军,忠顺军,加上一些青龙铁骑,全都双眼红在拼命,特别是突击军,此刻甚至近距离引爆爆炸物,完全顾不得己方伤亡,只求将对方的战阵凿穿。如此局势下,西边蒙军地处境可说比赵范还要危险,随时都会被宋军冲穿战阵,到时,着急的就将是蒙军!

    收回目光,孟珙变的如冰雪一般的冷静,声音平静的就像如镜的湖面,不起丝毫波纹。“我也不知蒙人的打算,现在只能肯定一件事情,铁木真在这里!去请墨平和杜杲两位将军过来!”

    传令军官离去的同时,李庭芝也在默默思索孟珙的话语,不断有所领悟的点点头。他觉得自己似乎能理解孟珙的话,但对背后的意图还有些模糊不清。他知道,若自己能真正想明白这些,那他距离一个真正的将军,也就不远了。

    孟珙没有打搅他,让他静静思索。

    没有人可以教会别人胜利,只能告诉别人思考的方法,要想成为一名视胜败为平常。脱战场的大将军,他的路,还有很远,很远,甚至连孟珙都不知道终点在那里。因为他自己也才走完一部分。

    杜杲先上来,见面就对孟珙说道:“大将军,赵将军虽不听军令,导致青龙铁骑陷入危局,只是战士无辜,还请将军看在同为大宋地份上,以大局为重,出兵救出被困战士……”

    “杜大人,此刻能够投入战场的军力不过两支。你看……”

    “杲愿领命!”

    孟珙等的就是这句话,爽快的抽出一支令箭,递给杜杲的同时。沉声命令道:“你率部从东西战场地分界处**,借用青龙铁骑的掩护,多用弓弩,不要贸然投入混战!多加小心!”

    杜杲感激的应了声是,此刻就算孟珙让他率军直扑蒙古人,他也只能咬牙答应,只不过这样一来,救不救的出赵范还在两可之间,但他手下万把人,肯定是要交代在这里。他上前请命。本来就是想用刚换装部队的连环弩来杀敌,视机救出赵范,孟珙这么一说,他对自己的计划越有信心。

    眼见脸带振奋的杜杲离去,从沉思状态清醒过来的李庭芝有些吃惊。小心的看看孟珙,见他脸如苍岩,目光雪亮,沉静地可怕。

    犹豫了一下,他才稍稍提醒道:“将军。既知这是蒙人的设计。为何还要……”

    孟珙头也未回,语调如同一个单音节:

    “此战我犯下的过失有二。一是未能重视凤州转来地各地军报,以至对蒙古动向判断错误,导致失了先机;二是我过于顾虑和赵范等军中重将的和睦,以至在有些事情上过于照顾他们的情绪,下了分兵决议,让蒙人有机可乘。至于其他……”

    说到这里,孟珙突然闭口不谈,李庭芝正感疑惑,身后有人接话道:“此战之失,在赵范,次在将军,若见陛下,我定当言明!”

    回头一看,一脸肃然冷漠,雄壮若狮的墨平正大步走上来,双眼之中却不断闪烁出道道寒厉,显出他的心情并不如表面一般平静。

    “墨平遵令而来,请将军示下!”

    孟珙转眼看看他,心中微叹,墨平罕见的插话无非是告诉自己,无需为此战所失担忧,是非只有公论!一切只要自己尽力,他定然听从!

    大宋诸将,能不顾其他,服从军令若此的,唯有墨平一人。

    只是这也决定了墨平只是一员惯战能将,限制了他的展,却又因此获得陛下最大的信任,成为三卫将领第一人,得失之间,还真不好说!

    “话虽如此,珙为主将,岂能出错就推给他人。此事先不忙说,墨平将军,军中所携带的火器是否完好?”

    “一切完好,随时可用!”

    “好,军阵前移,切入西边战场,面转东!”

    墨平问都未问,接令而去!

    孟珙转头看向苦思疑惑地李庭芝,突然开口:“我失策于先,失察于后,此战胜机已渺,惟今当尽力保我大部不失,以待后来。”

    李庭芝倏然兴起一阵明悟,想起孟珙刚刚说及的明势和算计。自己之所以感到疑惑,是因为心中仍存取胜之念,却不知因为宋军错漏太多,以至失却胜机。当此之时,与其谋求败中取胜之法,反到不如保全自己实力。只要己方实力未失,以如今的局面,也不怕蒙古飞上天去。

    他豁然而通,明势和算计,并不仅仅局限于战场之上,更多的是决定在战场之外。

    惊喜之下,兴奋佩服的目光投向孟珙,却见他已走向帅台阶梯,似要离去。他耸耸肩膀,对几个同伴做了个无可奈何地鬼脸,汇入参谋人员中,紧紧跟随!

    就在孟珙军阵西移的同时,赵范正指挥着自己的部队,意图突破蒙军的封锁切割,与友军汇合。他做的很出色,青龙铁骑不断地聚集。组合,原本地慌乱被一扫而空,在决死的反击之下,渐渐将对方地攻势遏制住,而原本在东面死死纠缠的那支蒙军也被杀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再也形成不了威胁。

    没多久,杜杲军前来增援的军事传讯,让青龙铁骑的士气越高涨,再无被突袭地惶恐,反到人人奋进,对那支突袭己方的蒙军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双方拼杀的极为激烈,有逐渐变为僵持的趋势。整个战局似乎又有逆转的可能。

    杜杲率军到达的时候,正好碰上一支百人左右的蒙军将一部青龙骑兵杀散,未及分说。他就指挥部队迎上这支蒙古人。

    鼓号争鸣,蒙军纵马直撞而来,铁蹄之下,烟尘滚滚,血肉四溅,踏着满地的尸体猛冲杜杲军本阵。

    为一名蒙军勇士,挥舞着巨大地狼牙棒,一路之上血光迸射,惨叫连连,十多名宋军丧生在其棒下。甚至还有两名躲避不及时的战士被粗大的马蹄踏在脚下,头破骨断,口喷逆血而亡,形象惨不忍睹!

    杜杲地瞳孔倏然收缩,冷冷的看着这群嚣张的蒙军。不动声色的将部队散开,放这群蒙军冲进来。眼看他们直向自己这边冲来,杜杲嘴角露出冷酷的笑容:“放弩!”

    飕飕之声大做,密密麻麻的细小黑影直射蒙军,连绵不断。风雨不透。无论蒙军如何躲闪。总有弩箭会寻到他们,不是战马就是人躯。铺天盖地,躲无可躲。

    宋军连绵的射击瞬间就将眼前这群蒙军连人带马的射成刺猬,从容围歼了这支蒙军,大为振奋了军心士气。吕家三兄弟一声高呼,吕家军率先投入战场,手拿长柄战刀,上砍下剁,和前来阻截的蒙军杀的热火朝天,血肉泼洒。

    杜杲沉着指挥,不断利用连环弩地集射,打断蒙军的拦截,让部队缓慢但坚定的向前挪动,逐渐接近赵范被围的主战场。

    西边的宋军也对拦路地蒙军进行最后决死的冲击。

    突击军的战士眼见面前敌人不顾生死的死死阻挡着自己,不少战士忍耐不住,将爆炸物捆到一起,做成一个个爆炸桶,迎着密集的箭雨,冲向蒙军,在身死之前抱着爆炸桶滚入蒙军阵中。巨大地爆炸声好像山崩地裂,炸碎地血肉布条和着漫天的兵器尘土一起落下。那种景象,那种惨烈,不仅宋军眼泛红潮,杀气如潮,就连蒙军也被炸地胆战心惊,失魂落魄,不少战马受惊立起,大批措手不及的蒙军被抛在地上,不等他们站起,宋军的战鞋就出现在眼前,钢刀连挥,将他们剁成肉泥。

    不用任何将领吼叫,两军战士都知道此刻是关键时刻,若不奋力拼搏,只有死路一条。横下心来死战,消灭眼前之敌,方能有一线生路。**拼杀着**,尸体挤压着尸体,惨呼挣命之声响彻天宇,空气中全都是冲鼻的血腥味,如同进了一座屠宰场,闻之让人窒息。

    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可赵范凭借多年搏杀出来的战场嗅觉,敏感的意识到蒙军此刻也不好过,当下更不犹豫,拼死组织一次又一次的反击,不断截断蒙军的攻击节奏。

    就在赵范觉得情势还算乐观的时刻,一条黑龙席卷而来,直取赵范所在。

    这支蒙军比之先前出现的蒙军还要凶猛,还要精悍,他们就像一道黑色的霹雳,闪动之间就破入宋军,拦截他们的宋军就像日出时的黑幕,随着这道霹雳的深入的溃退下来,快的让人感觉一个呼吸不到,这支部队就冲过来。

    闪电般的快接近,眨眼不到的时间,就要和自己来个贴面相对。

    赵范的目光死死的盯住这支部队,眼见他们骑在风驰电骋的快马之上,或弯弓,或用刀,或抖枪,轻松无比的将自己的战士斩落马下,似乎不费半分力气。

    怯薛军,这一定是怯薛军!

    这支部队几乎人人都达到了飞射的境界,在如此快的奔马上,还可以意态闲适的对敌,除了那支传说中的怯薛军,没有部队可以达到。

    一种醒悟在心中升起:铁木真来啦!

    可笑。可笑,想我赵范自负若此,反被人所趁,实在可笑……

    心中升起大笑一场的冲动,可双眼却越平静。冷峻的看着敌人的接近,三百丈,二百丈,一百丈,如闪电一般,无论挡在这道闪电面前地是人或者马,全都在这道闪电面前消散,无人可挡其分毫……

    “将军,你快走。属下掩护……”

    “住口,我赵范无能,但不无耻。随我迎战!”

    闪电奔至五十丈,赵范率领身边的卫队迎头冲上,不断鞭策战马,让其提,双眼一片火热,刚毅威武的脸上满布狰狞。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口中呵喝有声,仿佛面前不是凶残可怕的敌人,而是一群土鸡瓦狗。

    冲至二十丈地距离,黑色闪电之中射出一阵密如骤雨的长箭。如飞瀑激射,绝无空隙。赵范正要伏鞍躲避,身边一个亲卫突然策马撞过来,身下战马被撞的身子一偏,腿脚飘。一个哆嗦,滚翻倒地,将赵范重重的摔在地上。

    赵范全身失衡的摔倒于地,被战马压在身下,天晕地转。腥血上涌之际。愤怒的看向那个亲卫,却见他连人带马的插满羽箭。摔倒于地,跌起几缕血尘。

    原来他是想救我?

    正要挣扎着爬起来,脑子忽然一晕,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头一歪,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色的闪电瞬间击溃了迎战的宋军,继续向前方突击,将混乱再度扩大。没有人停顿,没有人掉队,甚至没有人留意赵范地死活,他们度不减,如同一支长剑,深深的刺入。

    失去主帅的青龙铁骑越混乱,虽然拼命抵抗,但在蒙军地冲击分割之下,特别是怯薛军的闪电攻势下,显得招架乏力,所有抵抗几乎在眨眼不到的时间就被怯薛军冲击的土崩瓦解,眼见就要被其全歼。

    “杀……”

    危急时刻,西边战场上,浑身都是鲜血黑灰的突击军终于突破蒙军的拦截,出现在战场上。眼见局势危急,几个身抱炸药桶的战士狂猛的冲过来,不顾敌我,借着战马的冲势,将炸药桶扔进黑色闪电之然不顾自己被射成刺猬。

    “轰!”

    爆炸声中,原本势如破竹的黑色闪电也抵挡不了爆炸地威力,血肉飞溅,战马悲鸣。

    在第一声爆炸之后,随即又响起几声巨大的爆炸,将黑色闪电的箭头炸的四面开花,也让原本想趁势进攻西边战场的怯薛军不得放弃这个想法。

    宋军地突击军还有另外一个名称,就是敢死队。概因突击军中全都是敢拼命,敢和敌人以命换命的勇士。入选突击军,不是看你身体是否壮实,也不是看你武技是否高强,要求只有一个,敢和敌人玩命的就进来。

    一个军团只有一支突击军,其待遇仅次于特战军。也只有他们敢于在飞奔的战马上向敌人投炸药,甚至不顾忌是否误伤,也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只要能杀伤敌人就好。如此疯狂地作风,用在战场之上,那真是神仙摇头,小生怕怕。

    宋军火器不是见者有份地大路货,在军中有严格管制,一般都在专门的火器营中,由特定战士和将领使用,就算他们,上战场地时候,也不会随身携带大量爆炸物,而是用军用战车驮运。只有突击军,不仅人人装备火器,上战场时,还随身携带大量爆炸物,只要形势一不对,他们就和敌人来个同归于尽。

    看着一脸悲愤,双眼通红,抱着炸药桶冲来的突击军战士,这些骑射无双的怯薛军也犹豫了,一个两个敢死队员还可用箭雨摆平,可面前这么一大片不要命的家伙,除非他们要和对方同归于尽,否则,只有躲开。

    就在怯薛军迟疑的当口,牛角号声再度吹响。怯薛军松了一口气,也不和任何人招呼,突然一下散开,若江河分流的从大队变为小队,再从小队变为三三两两的个人,利用战阵空隙突围而出,让气势汹汹的突击军追无可追。

    很快,战场上的蒙军全面撤退,如同来时一样,退走的也干脆利落,甚至连一些落马的伤员也丢弃不顾,让宋军看的齿冷心寒不已。

    远处的一处高坡上,成吉思汗看着战场,眼见孟珙的主阵,阵势严谨,无丝毫可趁之机,不仅摇摇头,放下望远镜:“将来若再和宋军交战,一定要留意孟珙。”

    查形断势,在赵范败局未显的时候,先一步调整阵形,让蒙军无机可趁。

    若等赵范失败,孟珙还未调整,就算明知损失巨大,成吉思汗也会下令进攻,因为那样一来,至少可以重创这支宋军,而己方损失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现在若强行进攻,最好的结局就是两败俱伤,成吉思汗当然不会这么干!

    如鹰隼的目光从潮水般退却的蒙军身上收回,成吉思汗仰望长空,深深吸了一口气:“传令下去,遵照先前的计划行事!”

    耶律楚才恭身领命,未一语!

    转头看看大散关的方向,成吉思汗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赵昀,我们的交手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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