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放学,优纪就迅的收拾好书本冲出了教室。

    女子高中的学校大门前停放着一辆白色的尼桑轿车,三个打扮轻夸的男人斜倚在车身上露出懒散的笑容。

    “我们走吧!”优纪一头扎进了车里。

    “怎么?害怕你的同学看到我们?”我坐到副驾驶座上,对着后座上的优纪道。

    “不是啦,我是怕你们吓到她们。”

    “好了,出!”四眼狠命踩下了油门。

    “对了,哥哥,后天我们学校开音乐会,你能在我表演节目的时候给我送花吗?”优纪对着我道。

    “后天?再”

    “哥哥”

    在老鬼家中的房间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个个穿的花里胡哨的,有的手里还拿着家伙,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流氓。今天是薪水的日子,这些人一大早便早早的过来了。

    看到我进来,那些小弟们都站了起来,“哥,你来了啊。”

    我点点头,大大咧咧的一**坐在了沙上。将军等人坐在了我的一边。

    “你这家伙,不是让你早点过来吗?”老鬼冲着我嚷嚷道。

    对此我置若罔闻,仰在沙上悠闲地吐着烟圈。

    片刻的安宁后,屋子里又人声鼎沸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小子,那次不是我你就被警察抓进去了,待会要请客哦。”

    “一定,一定!”

    ……

    老鬼看着我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一沓子装着钱的信封,走了过来,“你们都过来,这个是吉野的,这个是青田,这个是穆木的……”

    完手中的钱后,老鬼道:“好了,今天到此为止,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各位先去喝一杯然后回家好好休息。”

    “恩。”众人齐声点头称是。

    “辛苦了,走好呀,记得去桑拿!”

    送走几人后,老鬼又从桌上拿起几个信封,走到我身边看着优纪道:“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女高中生?”

    “鬼哥好!”优纪恭敬地鞠躬道。

    “不错,人很机灵嘛!”

    老鬼把手中的四个信封分给我们,“辛苦了!”

    我掂了掂手中的信封道:“里面是情书吗?为什么这么薄?”

    “妈的,拜托你打开看看再说好不好?知道你要结婚,我还特意多给了你不少呢!”老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还有,我说了多少次了,最少孩子们在的时候应该尊重我一下啊。”

    “无聊,将军咱们走。”我站了起来,看着依旧呆呆的优纪道:“什么呆,走了。”

    优纪愣愣的看着我,喃喃的道:“结婚?哥哥要结婚了?”

    四眼笑道:“是呀,下个月十三号,流氓哥要和杏子结婚了。”

    我看着失魂落魄的优纪,淡淡的道:“走吧。”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优纪一直沉默不言。四眼屡次碰壁也安静下来。

    这时,将军的手机突然响了,接通后将军把手机递给我,“是杏子打来的,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喂,杏子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杏子焦急的哭声:“不好了,小武突然昏倒了,脸色紫,呼吸困难……俊也君,怎么办啊?”

    “别慌,我马上就赶回来!”说完我挂了电话,对着四眼急道:“掉头,小武昏倒了,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当我们到达家门口时,杏子正焦急的站在门外。

    轮椅叔叔坐在地上,用拳头叩击着小武的心脏部位,用打击来刺激着他的心脏。边叩击边做着人工呼吸,小武的脸色渐渐好转了许多。

    我急忙抱起小武钻进了汽车,杏子也跟着进来了。

    “记得,小武没有呼吸了,就帮他做人工呼吸。”轮椅叔叔坐在地上冲着我大声喊着。

    我点点头,对四眼道:“快点开车到医院!”

    顺利的把小武送进了急救室,杏子、四眼和我都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杏子道:“我也不知道,本来玩的好好的,突然就晕倒了。”

    四眼安慰道:“别急,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了一个下午,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众人的心也高高的悬着,既盼着它熄灭,医生走出来告诉好消息,又怕它熄灭后,医生走出来传达坏消息。

    又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终于熄灭了,我和杏子跑到急救室门前。医生走了出来,舒了口气道:“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随时可能复,需要尽快做手术!请问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杏子有些呆呆的道:“我是,我是他的妈妈。我儿子究竟是什么病?”

    “先天性心脏病,不过具体的病因需要化验结果出来后才知道。我们需要知道一些你们家族的病史……”

    医生的话仿佛晴天霹雳,杏子只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接下来根本不知道医生在说些什么了。

    “杏子,杏子,你怎么了?”我抱着杏子坐了下来。杏子仿佛傻掉了一般,木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过了好一阵她才缓过神来,扑在我怀中痛哭起来。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见杏子哭。

    “四眼,你照看一下杏子。”

    把杏子交给四眼后,我找到了刚才的那位医生,问道:“医生,手术什么时候开始?成功率有多大?”

    “目前我们医院在心脏手术方面还算是很成功的,成功率在90%以上。”

    “恩,我们会尽快安排手术的。不过这类手术的手术费通常都很高,希望你们早做准备!”

    “医生,大概需要多少!”

    “三千万!这个手术需要先付钱的。”

    三千万?!我心中大惊,而脸上依旧沉静如水,“恩,医生,钱不是问题,一定要把孩子的病治好!”

    “我们会尽力的!”

    来到小武的病房,杏子和四眼急忙问道:“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要尽快做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我顿了顿道:“这次要多亏了轮椅叔叔,没有他小武可能没到医院就……”

    杏子点点头,然后问道:“那手术一定需要很多钱吧?”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来想办法。好了你们都回今晚我在这里守着。”

    “俊也君……”

    “听话,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有我呢,放心吧!”

    “好吧。”杏子不舍的看了一眼小武,然后由四眼搀扶着离开了。

    夜里,守在小武的病床旁。我看着小武瘦弱的身体,不禁责怪老天对这个小男孩的残忍。

    昏暗的房间里,冰冷的仪器都陈列着千变万化的痛苦形态,到处是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奔波在睡梦之外的黑暗惊恐、似乎安静地要把心溺死在不安中。偶尔传来的接近死亡般的痛苦的呻吟,不怀好意的更把人往惶恐的深处,狠狠地推了一把。

    那些在夜间无可抑制的焦急衍生出的种种,恐惧、焦虑……缠绕着每一个睡梦之外的人儿。

    这样的夜,让人迫切地盼望黎明的降临。

    三千万!我要从哪里搞这么多钱呀?

    ……

    黎明时刻,天边已经染了一抹娇嫩的粉色,像极了产房里新生儿的肤色。当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被染成金色。那诡秘而冷酷的夜里所有的局促和混乱、无助和不安,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便消失不见了。早晨的阳光竟明媚温情如斯,我却是第一次感受到。

    杏子一大早就来了,还为我带了早餐。“俊也君,肯定一夜没睡吧,赶快回家好好休息吧。”

    “没事,等小武的检查结果出来后我再回去。”

    化验的结果出来了,医生看着我和杏子脸上有着怪异的神情,“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我们下个月要结婚了。”我道。

    “未婚先生子,还是近亲结婚……现在的年轻人太荒唐了!”

    “医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杏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解释就等于掩饰,这化验结果可不会说谎!你儿子是由于近亲结婚导致染色体生变异,从而引的先天性心脏病!我说你们也太不为下一代着想了!”

    “近亲结婚?”我惊讶的看着杏子。

    “好了,我也不想听你们的家庭丑闻了,你们赶紧交上手术费,手术越快越好!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呀”说完医生便离开了,临走时还鄙夷的看了我和杏子一眼。

    “杏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杏子子的神情极度的恍惚着,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不安。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杏子浑身战栗着,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回忆。

    “杏子,杏子!”从杏子的神情中我已经能猜出点什么了,我摇晃着她的肩膀,喊道:“杏子,看着我,看着我。告诉我是谁!”

    杏子涣散而慌乱的眼神放在了我的脸上,犹豫了一会缓缓说道:“是哥哥他在我十六岁那年qj了我我在厨房的地板上生下了小武”

    听了杏子的话,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怒火在心中燃烧起来,“小野!你他妈是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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