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儿知了知了的鸣叫。天气很烦闷。李民看着带着柴进归来的林冲和武松,却更是烦闷。

    李民此时郁闷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按照李民的情报推算,这高俅的令符到了,高廉放人,用不了两天,那梁山的部队就要到了。可如今,林冲和武松都把柴进带回来,那梁山的部队,应该已经和高廉打上了,这一回,不仅柴进勾结贼寇的罪名跑不了了,恐怕他李民也要有个小麻烦。而更重要的,却是这个柴进乃是赵佶要整的人,沾上他,难免为赵佶所忌。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啊。

    从现代来的李民,结合对柴进的了解,以及高俅的交代,却是很了解赵佶的心态。

    不过,若只是这点小麻烦,李民也绝对不会郁闷。这些对别人可能是大麻烦的事,以他李民如今的名声,以及赵佶的信任,却是完全可以抗的下来的。最不济,让这个柴进进行试炼,暗中把这个柴进电成白痴,却也能让赵佶那面放心,林冲、武松等人也说不出什么。

    只是,此事,却让李民次意识到了,他收的这些手下,虽然很热血,虽然很忠心,遇到事也绝对敢上,可这组织性,纪律性,也真的很成问题。

    而这一点,除了是他李民手下的这些人天性如此,也貌似跟他李民养成的有关。

    没办法,李民自身就不是一个纪律性和组织性很强的人。一个大忽悠,你能指望他有多高的组织纪律性。何况,李民也不是军人家庭出身,更没有军队管理方面的认识。即使成为了国师,也是贪图身边人对他亲情大于敬畏。那怕是在林冲和郑鹏的建议下。李民已经改了许多。可总体的性情,却也是没有大变。

    甚至,就连现今二龙山众人对李民地规矩,也都是林冲和郑鹏示范带动下养成的。

    而今,没有组织纪律性的祸事出来,这才更让李民郁闷。

    其实,严格说起来。李民创立的二龙山体系,别看貌似很完善,内外有序,各有执事。可实际上,却完全建立在李民个人声望,以及神通之上。若是没有李民。神宵教和二龙山。那就是一团散沙。根本整合不到一块去。

    而这里面,更为突出的,那就是整个二龙山的体系,有一极大漏洞,那就是缺乏一个黑脸的刑堂。没有执行纪律处罚地标准单位。赏罚都在李民一人。

    没办法,李民本身不是这方面的专长,能蒙出一个异能,并走出了点名堂,那已经占了李民很大的心血和心志了。

    而李民的手下,那几个徒弟。那怕是包括林灵素在内。也都是追求仙道的多,宗教系统还能搞一些,完善的体制,那却也不是强项。至于其他人,更是没有帅才了。

    也许,唯一能在这方面指点,以及帮助李民地。也就是如今远赴蒙古地宗泽和周侗了。可宗泽和周侗。怕的就是李民谋反,又怎么会点醒李民。

    故此。李民郁闷过后,却也很庆幸。庆幸自己从一开始就有自知之明,没有造反的念头,否则,就凭如此的组织性纪律性,这样的队伍能走多远?

    不过,筹建一个刑堂的念头,却也已经在李民脑子中萌生。亡羊补牢,时未晚矣。

    从这方面看,林冲和武松把柴进这个祸害带回来,也不算是全无好处。李民的乐观天性,却是让李民心情愉快了许多。

    毕竟李民从来也没想用武松这帮人造反争天下,只是想聚拢一些保护自身,有条件的情况下,阻止一下靖康耻,引导一下资本萌芽的爆。如今,金国国主完颜阿骨打已经被李民弄死了,金国不仅没有击溃辽国的主力,而且还被辽国反围剿,又有宗泽为李民去蒙古传教,靖康耻也许根本不会生,李民自然也就更放松了许多。对这组织性和纪律性,也就看地更差了。

    只是,李民地心路演变,跪地认错的林冲和武松,却是不知道的。尤其是李民如今早已锻炼的喜怒不行于色。即使内心经历了惊愕,郁闷,开解,愉快,无所谓。可李民的表面上,却依然维持着国师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从容本色。这就让林冲和武松摸不清李民到底什么打算了。心情也越沉重。

    终于,李民盘算一个通透。叹了一口气的跟林冲和武松说道:“二位哥哥不听我言。天命运转。天罚已是不可避免。”

    林冲当即急声抢言道:“国师。此祸事是我林冲引起,我林冲愿一身担之。”

    武松连忙大声喝道:“林冲哥哥,此等祸事,我武二也有份,怎能让哥哥一身担之。无论天打雷劈,何等天罚,我武二受之就是。”

    李民暗中欣慰。虽然组织性,纪律性差点,可这忠义,还真是没得说。反正我又不想造反,有这些兄弟也够了。说实在地,李民还真是不愿为了什么组织性和纪律性,而丢失了亲情,感情。

    当然,必要地提点,却还是要敲打的。

    李民肃穆说道:“你等胡说些什么!莫非你等以为那天罚,就是天打雷劈不成。天心运转,何人可知全貌?天打雷劈,洪水火山,刀兵**,莫不是天罚。此次,柴进陷落,本就是柴进命中之劫。乃是柴家气运由盛转衰之兆。我帮你等救了柴进,已经是担了因果。只是有我气运冲抵,应可无妨,可你等却不听我令。却带了柴进来我这里。却是令天心动怒,恐怕这柴进地命劫,却是要更大了。”

    李民刚说到这里,林冲和武松还有些不明所以,可郑鹏却是受到飞鸽传书,连忙进来报与李民知道:“国师,梁山贼寇现今打着营救柴进的名义围攻高唐州。已被高廉击退。高廉上书朝廷,柴进勾结匪类,有攻城谋反之罪。”

    林冲和武松一听就傻了。刚刚救出的柴进,这一眨眼就成了反叛。而且还是摘不清的那种。

    林冲和武松当下全都大急。对李民磕头请罪道:“我等累了国师。我等愿自,此等祸事,一身承担。”

    李民一摆手笑道:“起来吧。我之气运,岂是此等小事可拖累的。我自有处置之道。你等且站在一旁。叫那柴进进来说话。”

    不多时,柴进来到。

    别说,就算是此时的柴进,也还是很有气质的。多年大贵之家养成的举止。那叫一个稳当有礼。进门见林冲和武松分列两旁,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秀才样的人,站在李民的阴影里。柴进很是从容的给李民躬身施礼说道:“柴进蒙国师搭救。万感不尽。今柴进遭此磨难,看破世情。始知唯大道是真。愿倾尽家资,拜在国师门下。还请国师不嫌愚钝,收归门下。”

    说完,柴进撩衣襟,拜倒在李民身前。

    李民也不搀扶。肃容说道:“柴进。且勿言你欲拜我门下。你可知你祸事已经来了!”

    柴进闻言一惊,抬头问到:“国师。莫不是我丹书铁卷遗失之事,走漏了风声?”

    李民闻言也是稍稍一惊,没想到这个柴进也是一个人精,竟然能想到这个。看来他李民没有行使此策,还真对了。

    不过,李民却也没责怪柴进的小。也不多说旁的,径直肃容的说道:“非也。乃是今有梁山贼寇,打着营救你的名号,围攻高唐州。此等行径,何等罪名,你应自知吧。”

    柴进当即骇的跪坐到了地上。攻城掠地,无异谋反。就是丹书铁卷没丢,那也是遮拦不住的罪名的。

    柴进连忙爬跪于地呼到:“国师救我。柴进万无谋反之

    李民冷哼道:“你有无谋反之心,说与本尊无用。却是要朝廷信你才成。可据本尊所知。你仗着丹书铁卷在身。庇护囚徒,资助匪类。此等行径,连本尊都信不过你,若想朝廷信你,恐非易事。”

    柴进更是惊恐,连声道:“柴进年少糊涂,万无谋反之心。国师救我,国师救我。”说完连连磕头。

    李民这才给出一线希望的说道:“念你与本尊的缘法。本尊也指一条路与你,你且去高唐州,说得梁山退兵。若成,我再求朝廷恩典与你,保你的性命就是。若不成,却是你自身的缘法了。”

    柴进闻言,心中一动,暗思与宋江、晁盖等的交情不错。当即点头应允。却不知,这却也是李民对这柴进社交能力的考察,以及对梁山这伙人如今的心态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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