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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柔和煦的春风迎面轻拂,李贤齐精气神儿,那叫一个爽,驿道上马蹄翻飞,红巾似点点跳动的火焰。

    临行前,李贤齐给血刀帮冷三去了封书信,狼盗领刘武先死在李贤齐箭下,现在狼盗归降血狼堡,大家化敌为友,风物长宜放眼量,今后就不要为点蝇头小利争来斗去,流星庄的事也是一场误会云云。

    马蹄得得,哨骑飞驰回报:“流星庄只剩了些老人妇孺,大部分人不知去向。”

    一旁的周武咬牙恨声:“巨子,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以报被赶出庄子的羞辱。”

    未理周武的气话,李贤齐若有所思,问:“庄子里可有粮食?”

    “有,听闻一千越骑路过,战战兢兢,杀猪宰羊,倒是殷勤得紧。”红巾儿哨骑答道。

    李贤齐嘴角浮出一丝儿坏笑,扬鞭前指,“某料庄上人等,躲得不远,我们索性进庄,住个一天半宿——”

    “段灵狐!”周武顺着马鞭一望,惊呼道。

    段灵狐率几骑红巾儿策马来到李贤齐面前,扯缰勒马,柔声禀道:“段灵狐不辱使命,成功刺杀血刀帮乌图虎,节帅府王虞候全家,杀人慑敌,血刺名扬幽州,还搜了两万七千贯浮财。”

    段灵狐容颜清纯稚美,声音依然清亮,言语中的杀气却叫人心惊。

    “巨子,可惜幽州之行没有找出主谋。”段灵狐幽幽低叹,在李贤齐面前宛若一个伤春的少女。

    “好兄弟,辛苦了,回头给你记一大功,血刺,这名儿起得不错,斩突袭,威震敌胆,红巾儿需要血刺,咦,冷三怎地不见?”李贤齐左右瞧了瞧,只见柳五一脸惶恐。

    段灵狐冷哼一声,“柳五,你自个儿上前交待。”

    柳五催马上前,恭敬地递上一封书信,李贤齐拆信一看,渐渐脸上阴云密布。

    信中道,公子一脚将冷锋寒踹个明白,市井之中岂是男儿久留之地,锋寒接掌血刀帮,整合帮中势力,借助军中势力人脉,投身幽州牙军,希望凭借手中刀枪博个富贵前程,乌老大得罪红巾儿,罪有应得,其家财尽献给公子,扣在血狼堡的弟子,请公子看在两万多贯银钱份上,让他们死得利索一点,流星庄得罪了公子,是灭掉还是放过?但凭公子一言决之,锋寒决无怨言,更不会因此事与公子结仇。

    哼,投身幽州牙军,军中势力人脉,信中透出威胁,李贤齐脸色阴沉得可怕,众人皆惴惴不安,

    柳五大眼忽闪,鼓足勇气,颤声道:“柳五立誓加入红巾儿,生死不离。”

    李贤齐注视着他,半响才喝道:“红巾儿就收了你,随雄武军越骑进庄!”

    孙长老在庄门前翘等了半天,接到幽州飞奴(唐朝以信鸽传信,称为飞奴。)传信,冷三要大伙儿弃了庄子,躲到燕山去,可庄子一千多人,老的老,小的小,一两天内那里能够疏散出?再说偌大的庄子,几十年的心血,万一被人毁了,置起来也不易,公子那日退出庄子也重诺守信,将人质说放就放,毫不拖泥带水,寻思着,还不如多备活猪活羊,笑脸想迎,公子也许相逢一笑,尽泯恩仇。

    李贤齐瞧着孙长老点头哈腰模样,脸沉似水,怒声喝道:“红巾儿雄武军越骑要在庄上训练一月,多备粮食马料。”

    孙长老一听,如坠冰窟,浑身凉了个透,还道他们率军平了北风堂,只是路过这儿,敢情是假道伐虢?

    自酿的苦果自个儿尝,孙长老悔恨交加,垂头丧气地去张罗粮食马料。

    丘陵环抱的流星庄绿树掩映,小径野草蔓生,张仲武也为此地的隐秘惊讶,距幽州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

    流星庄,横刀堂。

    肥鸡卤兔,烤羊烧肉摆满一桌,李贤齐请张仲武、周綝等入坐,席间还有一位浅绯袍衫的从五品文官,乃是檀州长史吴仲舒。

    吴仲舒瞧着满桌的酒肉,笑道:“我等托公子的福,好酒好菜可不少啊?”

    李贤齐头摇得像拨浪鼓:“都是此间主人的盛情,对了,快将孙长老请来。”

    孙长老来到横刀堂,强颜欢笑,一见座上尽是紫袍绯衣,心中更是惶恐,刚抬起头,蓦地听见有人唤道:“孙校尉。”

    孙长老抬头细细瞧了一会,迟疑问道:“可是周大嘴?”

    周綝欣喜地点了点头。

    “啧啧,现在出息了,听老兄弟们说,大嘴做了雄武军檀州兵马使,正七品上阶的致果校尉,了不得,了不得!”孙长老直起腰夸道。

    周綝一张脸臊得通红,忙介绍到:“这位是雄武军使,檀州刺史张仲武。张檀州,这是某初入军中的上司,孙校尉。”

    吴仲舒起身,风姿优雅,拱手见礼:“檀州长史吴仲舒见过孙校尉。”

    “几位贵客临门,蓬荜生辉,久闻张檀州的大名,率军多次击退胡虏,屡建边功,军垦聚民,奖励耕织。老朽对你敬慕之情无以复加——”孙长老跪伏在地。

    李贤齐插了一句:“就如那江水滔滔,连绵不绝,又如无定河泛滥,一不可收拾。”

    孙长老倒是接得快,“正是某心中所思,今日得睹真容,崇敬之情,不吐不快!”

    张仲武强忍住笑意,上前扶起他,“孙校尉乃军中前辈,岂不折杀仲武。”

    孙长老殷勤地斟酒劝菜,眼睛骨碌碌灵活乱转,有了周綝这层关系,庄子可保。可凑齐一月的军粮马料,庄子也揭不开锅,这事儿得请张檀州作主,正在犹豫瞻顾之际。

    李贤齐遵循着食不言的古训,浅酌细嚼,一直偷偷观察孙长老,见他神不守舍,把他的心思猜了个**分,从怀中摸出冷锋寒的信,直接就递给他。

    孙长老满脸狐疑,接过信读完后,怒骂道:“好个冷三儿,忘恩负义的东西,只顾着自己的前程,兄弟们的生死,庄子里一帮老老小小都不顾了。”

    周綝忙劝解:“孙长老无需烦恼,怎么回事?”

    孙长老将头往外一偏,气鼓鼓地也不作答。

    李贤齐起身,走到大堂中央,团团作揖:“就凭诸位长老抚恤袍泽遗孤,收养边塞孤儿,贤齐心中敬佩,日后流星庄老幼的吃穿用度,红巾儿一力担之。只需造个册子,某派人来放,金银钱财,不过是些身外之物,该用的地方尽管去用。”

    张仲武点头称道:“贤侄所言,某有同感,孙校尉,日后有甚难处,尽管到檀州来找张仲武。”

    孙长老眼眶湿热,赶紧起身道谢。

    “李贤齐只求一件事,让这些孤儿读史明志,让汉家子弟牢记,五胡乱华,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被当做两脚羊,舂成肉糜当作军粮食之!”李贤齐的声音渐渐沉痛悲切。

    满堂肃静,鸦雀无声。

    李贤齐的悲呼如那山洪爆,浪头千尺,滔天而来,冲击着堂上众人的心灵堤岸。

    “中国之地理北高南低,北方寒冷干燥,游牧民族仅靠放牧狩猎为生,经济单一;南方温和湿润,土地平坦肥沃,资源丰富,耕牧渔猎,经商务工,抵御灾害的能力远较北方强。北方游牧民族一遇雪灾旱情,为了生存,像永不安静的海潮,一波一波地侵袭华夏中原。”

    “如勤劳耕作的农夫与野蛮穷困的强盗为邻,农夫辛勤耕种,强盗抢掠烧杀为生,矛盾纷争不可调和。游牧民族与华夏民族,正如强盗和农夫,两大族群的争斗世代永不休止!”

    “好!”张仲武大声赞道,“贤齐见解鞭辟入里,高人一等,令世人警醒。”

    座上几人闻言俱各深思。

    李贤齐接下来的话更令众人吃惊,“辽东诸胡,乃大唐腹心之患,远胜吐蕃、回鹘。”

    张仲武却是不解,安史之乱后,吐蕃趁机攻占西域和河西走廊(甘肃、青海一带),回鹘也趁机崛起,占据北庭都护府。大唐从此一蹶不振,勉强自保,如何扯到辽东诸胡?

    “吐蕃、回鹘穷兵黩武多年,上层争权夺利,民众困苦不堪,必有土崩瓦解之时。辽东诸胡靠近中国,兼农耕游牧之利,据山川渤海之险,此隋、唐两朝数征高丽的原因,数十年乃至几百年后,契丹、女真、室韦(蒙古)相继崛起辽东,横扫漠北,汉人将有灭国亡种之险!”

    知道这历史的进程,为了家国,我要警醒大唐的有识之士,辽东诸胡才是心腹之患。

    那一刻,李贤齐心中呐喊,辽金蒙古兴替,汉人再无一处牧马之地,五代两宋,崖山之后再无中国!

    吴仲舒转身望着张仲武,正好迎向他的目光,看出张檀州眼中满是震撼之色。

    李贤齐对回鹘、吐蕃的见解毫无虚夸不实之处。吴仲舒却不相信辽东诸胡会乘势崛起,大唐边镇屡败辽东诸胡,这话有些危言耸听,眉头微蹙,一付怀疑的口吻悠悠叹道:“物换星移,数十年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张仲武满脸肃穆,正色问道:“贤齐对安抚辽东诸胡有何良策?”

    李贤齐一字一顿道:“迁移、混杂、定居、同化。”

    吴仲舒哑然失笑:“贤齐不知,你说的法子虽好,但是太过迂阔,不切实际,就说这定居,游牧民族逐水草而牧,难道强令他们就地圈养牲畜?”

    “吴长史,桃花坞之行,可看看李贤齐的尝试。所谓合抱之木,生于毫末,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前路多艰,正需仁人志士结伴而行!汉家男儿,如不能征服同化异族,必为异族所灭,大唐将士,如没有此种信念为魂,犹如无舵之船,势必沦为方镇内战的爪牙。”李贤齐声若金石,铿锵有力。

    李贤齐后退一步,叉手为礼,大声道:“故请孙长老务让孤儿们读史明志,传承汉家热血!”

    孙长老快步上前,扶着李贤齐:“无志空活百岁,有志不在年高,为了汉家骨血,孙长胜愿率流星庄上下投在红巾儿麾下。”

    张仲武长身而起,纵声长啸,尽抒平生之志,昂东望,满是义无反顾的豪气。

    啸声良久方绝,张仲武转过身,环顾众人神情激动,朗声问道:“李贤齐年少大才,檀州刺史,雄武军使张仲武愿以雄武军狼牙骑指挥使,从六品上阶振威校尉延请你,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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