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四更!

    ……

    越来越多的亲卫聚集后院,怕伤及陈行泰的妻妾儿女,也不敢用强弩退敌,只是步步逼迫,用刀盾将红巾儿逼出后院。

    阳光耀眼强烈,晒得人燥热心烦,周武一边嚼着蒸饼,一边盯着兵马使衙门,李贤齐、陈镇千叮万嘱不得纵火,怕殃及海津镇无辜,心中气恼,三两口嚼完蒸饼,一把将陈行泰的幼子抓过来,挟在腋下,大步走到兵马使衙门前,喝道:“你们再不开门投降,某就将陈行泰的妻妾儿女杀了。”

    兵马使军衙墙头。

    两个左衙亲卫旅帅一个姓丁,一个姓刘,瞧见狼牙骑要挟这一幕,相顾失色,沉默不言。

    周武举起横刀,迟迟没有落下,活着的人质可比死的强,叹了一声,挟着被吓傻了得孩子,转身回去。

    丁旅帅终于松了口气,唉声叹气道:“唉,你听军营那边也是杀声震天,陈宁远用兵不慎,让人摸了老巢。人质又在对方手里,此番陈宁远回来,能轻饶我们?”

    刘旅帅面现狠厉之色,咬牙道:“我们丢了陈宁远的家眷,左右都是死罪,外面约有百骑,莫若将府中金银财物卷了,弩箭开道,杀出去逃之夭夭。”

    丁旅帅素来沉稳,有些迟疑,想了半天,点头道:“我们到大沽口水军抢艘战船,大不了到东海找座岛屿,做个大块分金,大碗酒肉的海盗。”

    一名亲卫队正过来禀道:“外面不知为何,兵马撤得干干净净?”

    丁旅帅忙道:“怕是有诈?你多带几名兄弟出去打探。”

    队正拱手遵令,带人出去打探敌情。

    刘旅帅面上杀气一闪,扬头道:“管它呢,还是按议定的办,召集兄弟们,问他们愿不愿意跟我们走,不愿意的用弩箭解决掉。”

    丁旅帅畏惧地看了他一眼,“老哥全听你的吩咐。”

    午初时分(上午十一点),太阳正火辣辣地烤着无定河故道,五十多骑左衙越骑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地跃下水洼,浑浊的泥水溅到马身和衣甲上,狼狈不堪,后面三百狼牙骑,不紧不慢地追着。

    溅了一身泥水,屠雄打马如飞,逃了十多里,连一个左衙哨骑都未遇到,左衙自从陈行泰掌军后,战力下滑,与狼牙骑相比高下立判。

    前面是大片青绿的芦苇,高可藏人,忽地闪出一人,喝问:“你们是谁?”

    屠雄大声道:“左衙越骑校尉屠雄,有紧急军情禀报。”

    “屠雄!你也逃出来了?”陈校尉出了芦苇丛,有些吃惊。

    “正在攻城的时候,狼牙骑杀来,众军溃逃,某与兄弟们逃到故道,遇见四散的战马,方才逃出生天。”屠雄简单地解释几句。接着道出的消息让陈校尉几乎从马上掉下来。

    “陈宁远中了费家父子的奸计,血狼堡有军三千,有雄武军的旗帜,也有右衙兵马的旗帜,已分兵从驿道奔袭海津镇!”

    “你如何……得知,血狼堡分兵……从驿道奔袭……海津镇?”陈校尉惊吓得结结巴巴,脸色煞白。

    “某也不辨真伪,正在交战时,敌军鼓噪这个,武振威闻言呆住,心神错乱之际,被一员皮甲红巾小将骑着黑马射落城头……紧啰嗦什么,快跑,狼牙骑追过来了!”屠雄回头瞧了一眼,大声惊慌喊道。

    “汪队正,你率五十骑埋伏在芦苇丛阻敌,某随屠校尉将这份紧急军情禀报陈宁远。”陈校尉脸上的汗一下子冒了出来,也不结巴,翻身上马,与屠雄等打马如飞,急急奔逃。

    待他们逃出一箭之遥,汪队正也率军策马出了芦苇丛,扬鞭狠甩,战马撒开四蹄,狂奔向南逃窜。

    李贤齐收起千里镜,朗声笑道:“本来某还担心芦苇丛藏有伏兵,敌胆已丧,狼牙骑,咬上去。”

    李贤齐胯下的墨龙驹奋鬃扬蹄,势如追风,很快就从侧面追上了左衙亲卫,星铁弓响,三枝风羽箭如闪电般射出,前面的三名左衙亲卫从马上跌落,扰乱了逃跑的队伍。

    墨龙驹越跑越兴奋,马越来越快,午间燥热的风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李贤齐连珠箭快,转眼已射出十多枝箭,不断有人坠马,队形大乱,度减慢,左衙队正心胆俱丧,紧紧贴在马背,双腿不断猛叩胯下的战马。

    出自塞外狼盗的狼牙骑骑射本就胜过左衙亲卫,有李振威在前扰敌,不一会儿,将掉在后面的左衙亲卫射杀干净,仅汪队正一骑逃出。

    李贤齐减了马,扬手喝道:“穷寇勿追,一队为一组,将这方圆几里的芦苇丛搜搜,一边用些干粮卤肉,一边多熟悉战场。骨笛为号,重新聚结。”

    李贤齐刚才单骑追敌,那一身胆识和高的骑射让狼牙骑肃然起敬,一个多月的军姿队列训练磨去了狼盗的桀骜,让他们懂得什么叫军纪。

    狼牙骑当下轰然应诺,四散开去,李贤齐自领一队,趋前侦察不提。

    陈校尉,屠雄远远瞧见了甲胄闪亮,刀枪如林的左衙大军,这才放下心来,连声高呼:“紧急军情禀报陈忠武。”

    陈行泰已从溃逃的左衙越骑口中,知道血狼堡战况不妙,又见血狼堡方向浓烟密布,猜想战事激烈,心中着急,连连催赶军士赶路,军士用过朝食后,半天水米不沾,顶着毒辣的日头,被军校用鞭子赶了十多里,疲累不堪,又饥又渴。

    屠雄见陈行泰黑着一张熊脸,立刻滚鞍下马,跪伏在地,嚎啕大哭道:“陈宁远,费家父子……乃是血狼堡的活间!武振威悍不畏死,率左衙越骑冲上城头,正在血战之际……无定河故道杀出一千狼牙骑,为一员黑马红巾的小将能驰善射,把武振威——”

    陈行泰视武金刚为左膀右臂,心下一沉,希望他被生擒,还有活命的可能,急急问,打断了屠雄的话,“武振威是生是死?”

    屠雄哽咽道:“武振威中箭,从城头跌落下去,生死不知。”

    眼前一黑,陈行泰在马上晃了几晃,猛吸了口气,稳住心神,“武振威是我兄弟,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你将前后始末细细将来。”

    屠雄将血狼堡之战讲了一遍,陈行泰就细节之处反复盘问,难怪费横急着出海,大战前费无忌、康白狼率先逃离战场,却不与大军会合,咬牙传令:“来人传令,到了砣矶岛,将费家父子、康白狼诛杀,合族老幼,一个不留!”

    陈行泰反过来安慰屠雄:“狼牙骑奔袭海津镇,那不过是扰乱你们临战军心,血狼堡兵力不过两千,成军数月,你也算是宿将,自然知道新募之军只可依靠城池防守,哪有余力进攻。”

    “陈宁远,我们的军情有误,狼牙骑多是雄武军中的边军悍卒,还有纵横塞外的狼盗。”屠雄的声音非常焦虑。

    屠雄的话语激了陈行泰的凶性,阳光明晃晃的刺眼,将他的熊脸上照射得半阴半晴,狂嚎道:“传令,大军加行军,赶在援军到来之前灭了血狼堡,为武振威复仇,军士可在桃花坞大掠三日!”

    大不了鱼死网破,陈行泰脸上青筋暴绽,扭曲成一头狰狞的凶兽,哼,惹了陈行泰,任你天王老子我也不惧,就算老子身死,也要掘开河堤,哪管它洪水滔天,祸国殃民!

    ……

    李贤齐有泼天的胆子,临阵敢用降将为间,要是有个反复,结局如何?左衙亲卫两个旅帅的对话又引出后面的故事,故事越来越精彩,兄弟们票票收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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