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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寅正时分,青黑色的天幕还缀着几颗星星,从海津镇走出三百狼牙骑军士,踏碎清晨的恬梦,沐着凉爽的晨风,走向麦浪起伏的田野。

    天色渐明,田野的风清新醉人,混合着麦香与泥土的味道,麦田里已有早起的农夫,背着笠帽,身着土白麻衣,在金黄的麦浪间挥镰收割一季的希望。

    看着彪悍的军士拿着镰刀走向麦田,农夫停下了手中的活,怒视着狼牙骑军士。

    为的是前左衙前营指挥使,现乙团左校卢纶,他高声问道:“小渠村的里正可在?”

    那名里正一身圆领袍服,在树荫下搭了把竹椅,起得早了,还在那儿困觉,被村里后生推醒,小跑着上前,拱手道:“小渠村高里正,请教校尉怎么称呼?”

    卢纶心里窝火,堂堂一团校尉竟被指派来帮助小渠村收麦,自己好歹是范阳卢氏的旁支,何时下过田?也不愿与这鼠须细眼的里正套近乎,面色冷漠,很是倨傲,“接到兵马使军衙的政令了吗?某率一团军士帮你们村收割麦子,你安排吧。”

    这位校尉面相儒雅清俊,神色倨傲,看来不好应付,帮着收割麦田,还不是想多征些军粮,上个月无定河故道连番大战,血腥味十里八乡都闻得到,村子里的人都躲在家里,后来衙役军士挨村宣讲,村子里的老少爷们才开始到海津镇干活,高里正更是惶恐,“军爷们就在树荫下歇息,那儿备有凉茶,中午已安排了酒菜。”

    “军令在身,休要罗嗦,安排。”卢纶语气生硬,挥手道

    小渠村一个壮实后生胆肥,嚷道:“今年的军粮一粒也少不了,你们也得给百姓一条活路。”

    农夫们随声附和,“军爷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活路。”

    卢纶心里烦躁起来,也无耐心解释,转身喝道:“军士听令,散到麦田帮忙收割。高里正约束村民,不得与军士作对。”

    军士们轰然应诺,如狼般散入田野,挥舞镰刀,生猛地干了起来

    高里正勉强挤出笑容,“老少爷们,上月官府奖励出城捡粮,大伙儿都听过吧,官府言而有信,牙军帮忙收割庄稼,某是相信的。”

    壮实后生还不依不饶,高里正走过去给他一个爆栗,低声喝道:“高牛儿,想想你娘,无定河故道的血腥味现在都未散尽,牙军帮忙收割,怎么也要给大伙儿留些口粮。凭你这副牛犊子般壮实的身板,在海津镇还找不到活干!”

    卢纶闷声不语,镰刀使得飞快,日上三竿,已收割了半亩多地,从未干过这活,这会儿觉得手臂沉重酸涩,觉得口渴,便往树荫走去。

    高里正眼尖,看到卢纶过来,端着碗凉茶,屁颠屁颠迎了上来,“校尉好身手,辛苦了,幸苦了,到树荫下歇息一阵子。”

    接过凉茶,卢纶一口干了,瞧着麦田里干的热火朝天的军士,嗅着阳光下的麦香,一丝儿丰收的喜悦从心头滋生。

    面上忽然有几分尴尬,卢纶一眼望去,自己收割的麦田参差不齐,似狗啃了一般,瞧瞧出身农家的军士,挥镰如飞,不急不慢,留下的麦茬整整齐齐仅有寸余。

    卢纶世家子弟,还是有几分见识,脱粒的麦杆可是上好牛马饲料,地头的麦兜翻起来,晒几日,一把火烧了,作为肥田的草木灰,地里又该种上大豆,十月就可收获今年的第二季作物。

    大豆古称为菽,郑玄曰:五种,黍稷菽麦稻也,《战国策》曰:“民之所食,大抵豆饭霍羹。”就是说用豆粒做豆饭,用豆叶做菜羹是贫民的主要膳食。

    高里正陪着笑拱手:“村中杀猪宰羊,鸡鸭鱼兔,已备好酒席,虽说没有桃花春,也有村中自酿的浊酒。”

    卢纶吓了一跳,“三百军士一顿饭岂不要将小渠村吃穷?”

    拈着鼠须,眉眼神态都是恭敬,高里正凑近了些,“多谢校尉体谅,只备了三桌,队正以上的军校上席,军士们都有蒸饼肉汤。再说海津镇有的是活干,前半月,我们村子好些人都被桃花商行募去,在无定河故道的盐碱荒滩上垒土造田,种植苜蓿,那可是长期的活。”

    垒土造田,种植苜蓿,李振威的军功授田果然不是逛言,卢纶心里一动,摸出十两银子递给高里正,“你去将酒席的菜肴倒在几口大锅里,送到田间地头来,酒就不必了,狼牙骑军士上下都是食同锅,寝同帐。”

    高里正手足无措,连声推辞,卢纶脸一沉,用牙军蛮横的口气道:“你少给爷推三阻四的,这点银钱不许中饱私囊,日后若爷知晓,要叫你以一陪十吐出来。”

    高里正唯唯诺诺,逃也似的往村子去了。

    手臂又酸又涩,卢纶觉得比连张十次三石弓还累,想到每日操训讲那些东西,也不闲着,在田间地头边走边大声赞道:“瞧这位兄弟身手多利索,在家里耕田使牛可是一把好手!有军功没有,跟着李振威挣几转军功,几十亩良田在手,老婆孩子热炕头让人瞧着眼馋。”

    一位军士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腰,问道:“卢左校,李振威有那么多良田可分吗?别是糊弄大伙儿的。”

    “累了一上午,都歇歇,过来喝点水。”卢纶虎口上长满老茧的手一召,附近的军士都聚了过来,小渠村的农夫也有不少。

    “起初某也怀疑这军功授田,天下的良田都集中在世家大族,官僚权宦手中,那有良田可授?”卢纶欲扬先抑,吊起军士胃口。

    众军哗然,点头,议论纷纷。

    卢纶指着人堆里壮实的陈牛儿,“他们村子最近都在忙乎啥?”

    陈牛儿粗声粗气地应了一句:“被招募到盐碱荒地上垒土造田,种植苜蓿。”

    “兄弟们,李振威种苜蓿肥田养猪的法子大家都知道,要是将无定河故道的万顷盐碱荒地改造成良田,军功授田所言不虚。”卢纶列举事实为佐证,自然让军士心服。

    “卢左校,幽州眼下还是杨节帅作主,轮得到李振威吗?”汪队正问道。

    “汪队正,你也是百战老军,狼牙骑军士按现在这样操训,上几次战阵,一年半载下来,放眼河朔,还有对手么?男儿的功名富贵俱在马上取,辽河平原,科尔沁草原,插根筷子都能芽的松嫩平原都还在胡虏手中,纵马提刀过去,占了这些大唐故地,还没有那百来亩军功良田么?”卢纶的见识可比普通军校强多了,一口气讲完,赢来一片叫好声。

    高牛儿听得心中热,高声问道:“某是海津镇的团结兵,也想投军,就投你们狼牙骑,积攒军功,授些良田,可是家有老娘,怎么办?”

    一个皮甲红巾的少年校尉从人堆里钻出来,见高大牛嘴厚耳大,一脸憨实,捏了捏高牛儿的粗胳膊,“倒是个陌刀手的料,如你投军,你娘可到为军属办的养殖场干些杂活。”

    “李振威!”汪队正惊呼一声,或坐或站的军士刷地都站起来了,笔直挺拔,横臂击胸,行了个军礼。

    李贤齐还了个军礼,“卢左校说得没错,军功授田,只要我们受得操训的苦,在战场悍不畏死,河朔三镇,辽东故地、大漠草原任你们纵横驰骋,良田牧场、工坊船行都有你们一份,就是娶十个八个异族小老婆都行。”

    众军听得眼前亮,高声叫好,高牛儿心情激动,已动了从军的心思,寻思着老娘即使去不了养殖场,也要拜托亲朋照顾她。

    卢纶振臂呼道:“杀胡虏,夺辽东,扬我汉家男儿的威名!”

    有了良田牧场小老婆的前程,众军士气大振,跟着理直气壮高呼:“杀胡虏,夺辽东,扬我汉家男儿的威名!”

    李贤齐脚下踩着刚收割过小麦的泥土,笔直挺立的军士身后是随风起伏的金黄麦浪,成熟的麦香飘散,喜滋滋地沁入心扉,李贤齐心澜起伏,将目光投向辽阔的苍穹,一只雄鹰展翅高飞,倏忽穿透云层,翱翔上击。

    高里正指挥一伙健妇将饭菜抬到田间地头,举着银两走了一圈,向农夫们大声嚷嚷:“这是狼牙骑付的饭钱,狼牙骑言而有信,真心实意来帮咱小渠村收割麦子。”

    军士们看见那几大锅荤菜,心里热乎乎的,听见卢纶清亮的声音道:“兄弟们,临来时李振威已了钱粮,狼牙骑军纪第二条不得扰民,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大伙儿要牢记在心!”

    跟随李贤齐巡查的刘蕡也站了出来:“百姓农耕养殖,缴纳赋税养活军士,军士抛头颅,洒热血,抗击胡虏,保护百姓的家园,军民如鱼水,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李贤齐与军士们一道排成队,手里端着铁马盂,打好饭菜,与刘蕡、卢纶一道朝树荫下走去。

    高里正在树荫下放了几根条凳,两张小几,准备了些凉茶。

    李贤齐拿着一根鸡腿,自我解嘲:“我俩未下地干活,却在这儿蹭饭,岂不是两条馋猫?”

    卢纶笑吟吟地道:“某也只干了个把时辰,便手臂酸涩,比连续开弓还要难受,某也成了蹭饭之人。”

    三人坐在条凳上,就着小几,带着丰收的淡淡的喜悦,吃了一回分外香甜的地头饭。

    吃完饭,李贤齐喝了一口茶水,品出一股草木清香,想来农家简陋,也无烤茶研茶煎茶的繁琐,直接用井水煮了。

    “卢左校出自范阳卢氏,卢遵是你什么人?”李贤齐问。

    “某是范阳卢氏的旁支,卢遵是某的族叔。”卢纶站起躬身答道,显出世家子弟的恭谨有礼。

    “望出范阳,北州冠族,贤良辈出,勋业灿烂,文豪蜚馨。至本朝尤为突出,状元、进士、帝师多出其族,已有七相佐唐。”刘蕡一脸敬慕之情。

    “卢纶本是降将,左衙兵败后,心会意冷,原想离开左衙,却被李振威羁押军中,没奈何只得投了狼牙骑。”见李贤齐平易近人,卢纶满腹愤懑辛酸之气,郁结已久,此刻不知怎地,直言无忌,将心中的怨言一股脑儿倾倒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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