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来远,就是东汉末年,曹**率军大破乌桓的地儿。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其东北有三峰矗立,状若人,称为山。

    山是古来兵家必争之地。明末清初的宁锦大捷,山就是主战场,昔日大唐守边十镇平卢在山上筑有烽火台。

    烽火台上一名年轻的戍副(大唐边军编制,五十人为上戍,戍主、戍副各一人)手搭凉棚,遮住刺眼的阳光。

    戍副突然惊叫起来:“近千骑军从小灵河方向飞驰过来,甲胄整齐,刀枪闪亮,怕是燕州铁骑?要不要点燃狼烟报警。”

    “报个屁警?以前卢龙军那几个军头见武威郡王被逐,趁燕州铁骑不在家,将他们的妇孺老幼逐出边塞,现在李燕州之子李贤齐率军占了榆关,我们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嗯,还是跟着刘从善投靠少年游骑将军吧,听说他们待遇优厚。”年长的戍主坐在烽火台上的垛口处,晒着暖暖的秋阳,一肚子心事让他愁眉不展。

    “那是,那是,换了军头,我们又换了吃粮拿饷的地儿,你瞧瞧,燕州铁骑呼啸而过,听说最近在营州附近大胜契丹,武威郡王南征北讨的主力,名副其实,战力不俗!”年轻戍副脸上满满都是羡慕。

    在年轻戍副的视线中,燕州铁骑的甲胄刀枪在阳光下闪闪亮,马蹄纷踏,在驿道上扬起高高的烟尘。

    驿道旁是随风起伏的金**稻浪,已有笠帽土白**的农夫开镰收割,丰收的景象让人心旷神怡。

    几百铁骑还保持着整齐的队形,为的骑将留着络腮连鬃胡,面容粗砺,那是让边塞风霜苦寒熬的,一付结实的好身板,浑身透出股精悍的味儿。

    前面开路的哨骑回来,策马到了连鬃胡骑将身边,勒住马,大声禀道:“禀张游击,燕州铁骑过境,与来远守军接洽,他们自称是逐北军,守将刘一虎已招呼杀猪宰羊,犒劳远道而来的铁骑。”

    “简水,学着点,三弟和贤齐玩得不错啊,占了山海,还收服刘从善这头狡诈的狼。”连鬃胡骑将瞧着驿道旁沉甸甸的稻穗,风带来一阵阵稻香,他鼻翼翕动,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奶奶个熊,不流一滴血,这块地盘又回到燕州铁骑手中。

    连鬃胡骑将是燕州镇安军兵马使,游击将军张允平,手中摆动缰绳,马头一偏,出了骑队,与铁骑校尉张简水并马缓驰。

    “父亲,燕州势力大涨,榆关刘从善就忙着投靠过来,昔日的驱逐之辱就忘了吗?”张简水年轻,还是有些沉不住气。

    眼睛眯缝着,张允平透出一股杀气,面上沉稳得紧,一言不,抬头望了望天色,大声喝令:“兄弟们刚击退契丹胡狗,马上就要到正午,在来远歇个脚打个尖,洗洗一身的征尘,来人传与后队的张致果知晓。”

    驿道上正在飞驰的燕州铁骑闻令轰然叫好,骤然加。

    来远城中,逐北军还未来得及整编的榆关守军,共有两营兵马,近三千军士,来远守将刘一虎最近心事重重,听说燕州铁骑过境,吩咐下去杀猪宰羊,备上薄酒,亲自带着几位军校出城相迎。

    远远地瞧见漫天的烟尘卷来,马蹄轰鸣气势逼人,刘一虎心里直打哆嗦,燕州铁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听闻他们刚跟秋掠的契丹八部干了一仗,杀敌上千,大胜而归。

    榆关守军与燕州铁骑两家本就有怨,得小心伺候着这帮杀神,刘一虎暗暗后悔,还不如闭城紧守,丢几个文官佐吏在这等候,山海势大,富甲幽州,李贤齐又被皇帝亲封,自己动了真心投靠的念头。

    一大团滂沱的烟尘扑面呛来,燕州铁骑根本无视道旁相迎的来远军校,扬尘往来远驰去。

    刘一虎扭头避过,听得刚过去的燕州铁骑出一阵嚣张的狂笑声。

    一员骑将飞马来到刘一虎跟前,猛地勒马扯缰,胯下雄健的赤狐马摔鬃长嘶,前蹄凌空乱踢,声威迫人。

    燕州铁骑后队的致果校尉张简群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马鞭一扬,盛气凌人喝道:“刘致果,*不愣登地杵在这儿干什么,进城到军衙招呼。”

    一群燕州铁骑携刀带弓,催马逼了上来,刘一虎心里突突,铁骑看上去肮脏邋遢,白色绸衣已变了颜色,皮甲还有大团大团的血污,连那战马都是脏乎乎的未及洗刷。

    刚获大胜的燕州铁骑,冷漠骄傲地骑在马上,一股子悍烈的杀气迎面扑来。

    勉强挤出个笑脸,刘一虎转身恼火地下令,“将酒菜抬回来远,在军衙为燕州铁骑军校接风。”

    燕州铁骑一阵风似地卷进来远城,冲到军衙附近,军衙值卫旅帅见情况不对,上前询问,燕州铁骑旅帅朱威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催马上前,马鞭劈头盖脑地鞭下,“**,现在不知道谁当家作主,立刻吩咐后院烧水整治酒食。”

    张允平对朱威的举动不以为意,转身喝道:“统统将值卫军士赶出去,吩咐兄弟们,好好地守住军衙,轮流洗个澡,刷刷马,美酒佳肴少不了大伙的。”

    跃下马来,张允平大步跨入了军衙,直接往住着家眷的后院闯去,他就好这口,这些日子战事不断,也憋久了,瞧瞧后院有没有丰盈妖娆的俏娘们。

    榆关平卢军就是一群朝秦暮楚的小人,驻守来远的榆关平卢军等待整编,先给他们点下马威,张允平重重哼了一声,肆无忌惮地伸手推开院门。

    待刘一虎赶回军衙,点头哈腰地将酒菜送进府中,瞧见军衙里的燕州铁骑刀出鞘,箭上弦,戒备森严,心里后悔不迭,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瞧瞧周围,不仅后院的家眷,连自己也被他们控制在掌心。

    心头猛地沉了下去,刘一虎一眼瞧见几个铁骑亲卫守在爱妾住的小院,还聚在一起小声议论,不时出几声轻笑。

    “等等吧,刘致果,张游击正在洗浴呢。”旅帅朱威**恻恻地笑道。

    “啊……受不了,啊……啊——”院子里****让人听得**大动,这几个铁骑亲卫要不是职责在身,恐怕后院的侍女歌姬这会儿都在唱同样的歌。

    刘一虎的脸轻轻抽搐了一下,笑容有点僵硬,“张游击在洗浴,某就在前衙候着。”

    “刘致果,张游击马上要见你,就在这院外等着。”朱威冷下脸来,抽刀喝道。

    “是,是,是,就在院外候着。”瞧着虎狼般的铁骑亲卫,他们眼中森寒的杀意,刘一虎打了个寒颤,真是一报还一报,平卢军逐走燕州铁骑的家眷,自己就抢了好几个俏娘们。

    床榻上,张允平扬起粗脸,黝黑的虎躯从粉腻白皙的**上起来,瞧了一眼香汗淋漓的女子,随手扯过一条锦被,盖住了那女子的**躯。

    套上山海特制的双层绸衣,张允平从容地套衣穿甲,听到床榻上那女子娇媚得快滴出水的声音:“爷刚才好威猛,奴家爱死了,爷,把奴家带走吧?”

    张允平顿了一下,回过头去,理了理她鬓云散乱的髻,“爷是战场的厮杀汉,你喜欢这个猛劲?”

    那女子轻轻点头,一条白嫩的大腿软软滑出锦被,玲珑浮凸的身子,被锦被半遮半掩,生生地勾住了张允平的目光。

    “等爷把山海的事处置好了,再来接你。”张允平伸手**了一把白皙粉嫩的大腿,挺**凸肚得意洋洋地出去了。

    “刘致果,谁叫你等在这儿?”出了院门,张允平迎头撞见来远守将刘一虎,糙脸微微红,闯入人家内宅干那事,是个人也有几分羞耻心。

    扭头盯了朱威一眼,张允平心中嘀咕,这家伙在海津镇被狼牙骑俘虏,回来后总是带股**气,几位兄弟私下议论,朱威折腾女人的手段不少,连军中的营妓们都怕了他。

    “张游击觉得九娘够味吧,喜欢的话就带走?”刘一虎笑吟吟地道。

    那个*娘们确实够味,去山海还有大事要办,张允平犹豫了一下,“嗯,军务缠身,算了吧。”

    张游击与刘一虎两人并排在前面走着,跟在后面的朱威听见一阵粗豪地大笑,“哈哈哈,不瞒兄弟,此去山海,正为接掌山海军权,贤齐他还年少,还不是靠我三弟张允皋,侄儿张简至给他撑着,幽燕将门,范阳张氏可是名将辈出,子弟众多啊。”

    听到这儿,朱威脚步一停,浑身哆嗦着,莫名地兴奋起来。

    刚从战场下来,燕州铁骑又跑了两天马,进了来远城如坠温柔乡,上好的山海酿,海鲜野味也正当季,铁骑的校尉旅帅纷纷向张允平建议,可否在来远休息**,明晨再出。

    上行下效,什么样的将就带什么样的兵,手下那点心思张允平自然明白,唤来朱威,让他接走自己的妻儿,将来远城军中的营妓和妓家的歌妓统统召到军衙。

    当夜,前衙后院都住满了燕州铁骑,通宵灯火不眠,不止那些营妓,歌妓,连后院的侍女歌姬,奴婢婆子都难逃魔掌……

    来远的指挥使军衙,不折不扣成了一个燕州铁骑的宣**之地。

    翌日,刘一虎笑容可掬地礼送燕州铁骑出城,望着那渐渐远去的漫天烟尘,缓缓收起笑容,石头般一言不地回到军衙。

    跨进后院,进入爱妾的闺房,空气中哪些**的气味还未散完,刘一虎轻轻摇醒了酣睡中的九娘,话也未说,先噼噼啪啪给了自己几个耳光。泪流满面地忏悔道:“某是个甘愿戴绿头巾的懦夫,不能护你周全,让你受辱……”

    九娘睁着大大的眼睛,小猫般惊惧地缩到墙角。

    “九娘,某纵然舍去这条**命,也要为你讨个公道,你将受辱的经过写下来,我送往山海州衙……唉,乱世中可怜的是你们这些女子!”刘一虎眼中满满都是痛。

    或许刘一虎的真情感动了九娘,或许为自己昨夜在床榻上放浪的行为感到羞耻,窸窸窣窣围上了榴花裙,披上了红色衫儿,匆匆拟就了一封控诉信……

    轻轻走到她身后,一根白绫套在了九娘的脖子,刘一虎用力一勒,九娘挣扎了几下,软软地垂下头去。

    刘一虎眼角溢出两滴泪,重重地叹了一声,带着无尽的惋惜,如叹惜一朵开得浓**的海棠在暴风骤雨中凋零。

    疯了似地冲到院子里,刘一虎歇斯底里地狂吠,“来人,让府中昨晚侍寝的女子,还有营妓,妓家那些女子,联合写一份告状,签上姓名,不愿写的,逼她们自尽,自尽——”

    一座莽莽苍苍的大山如巨龙般探进海去,天开海岳,气势磅礴,山顶蜿蜒起伏的长城宛如龙脊,角楼,望楼,雉堞齐全的榆关就如那顶生双角的龙头,瞪目嗔舌一般。

    燕州游击将军张允平扬鞭前指,一句句厉声喝道:“兄弟们——到家了——拿出精气神出来——让狼牙骑逐北军瞧瞧——大破契丹胡狗的凯旋之师!

    飞驰的铁骑爆出一片轰然的叫好声。

    秋阳下的榆关城头,逐北右营指挥使耿精忠用千里镜瞭望,但见榆关东面烟尘漫起,刀枪闪亮,蹄声如雷滚过,大群铁骑排成锋矢阵如床子弩上的铁矛**了过来。

    虽有哨骑来报,来的是李燕州,张宁远的燕州铁骑,耿精忠瞧着不对劲。

    马未减,还是作战用的锋矢阵!

    “石山,城头上丢给你,用强弩帮忙压住阵脚!”耿精忠吼了一嗓子。

    耿精忠提着一把重斧陌刀,匆匆下了城头,边走边大声传令,“陌刀步阵,城门外结阵,护住进关的百姓!”

    弩手长**列在阵前,阵中是陌刀手,排在阵后的是弓手,五百人的方阵平日里训练有素,刚刚列完阵。

    燕州铁骑马上就要接近弩矢的**程范围内,马未减,直接飞驰过来,道路旁几个猎户躲避不及,将山鸡野兔往地下一扔,紧跟着侧翻出去,一阵卷起的烟尘遮挡住这场人间悲剧,烟尘中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放!”耿精忠听到惨叫声怒不可遏,扬声喝令!

    “咻!”一轮羽箭如苍鹰张开双翅飞到半空中的高点,折返疾飞向下,落在燕州铁骑马前不远的地方。

    锋矢阵矛尖的铁骑校尉张简水一激灵,吹响刺耳的骨笛,紧勒马缰,胯下战马出长长的嘶鸣,人立而起,竟然在高奔驰中停了下来。

    马蹄声如夏日的骤雨,说停就停,一片烟尘飘过,现出了静立如山的燕州铁骑。

    “他奶奶个熊,刚刚成军的逐北军就如此嚣张,他们在血里泡过几回?”阵中传来游骑将军张允平恼怒的吼声。

    “铁骑兄弟,在海津镇狼牙骑就羞辱了我们一回,这会儿一群步卒也敢用羽箭招呼,我们去掂量掂量他们。”朱威尖细锐利的声音跟着响应。

    “朱威,率你那一旅去练练,让他们认识一下,燕州铁骑的战力,百战精锐的风采!”张允平的话音未落,朱威那旅铁骑似风般斜斜泼出。

    瞧着从侧翼泼出的燕州铁骑,耿精忠心里紧,燕州铁骑强横嚣张,不听招呼,没有规矩,今日不见点血是不行了。

    逐北军与燕州铁骑的对话,就是步与骑的粗犷对撞。

    风从耳边呼呼刮过,朱威轻松地**了一下嘴唇,率铁骑绕了个圈,呼啸着侧击而来。

    大唐边军战术,轻骑*扰。

    方阵侧翼,闪出十几名步弓手,张弓就**。

    那羽箭似乎长了眼睛,嘶嘶地划破空气,咬在朱威的右**的皮甲上,一股子钻心的疼痛涌上他的头,转目四顾,已有几骑闪避不及,中箭伏在马上。

    步弓对骑弓,一样都还是神**手。

    一员身着明光铠的红脸悍将,拖着柄重斧陌刀越众而出,声如霹雳!

    “再来扰阵,**马!”

    朱威心里打了个颤,绕阵*扰,目的是借机动**扰乱边军,人家方阵根本未变向,只集中全军的神**手,要是**马……忍着疼痛率铁骑掉头回去。

    “张游击,咬不动。”朱威减缓马,垂头叹气道。

    “没事,下去裹伤,逐北军果然有些道道。”张允平收起骄横之心,拧着眉思索道。

    “张游击,拼着折损些人马,也要把面子找回来。”铁骑校尉张简水催马上前,咬牙道。

    “糊涂,我们到山海是来找面子?”张允平马鞭一甩,策马到了阵前,大声赞道:“红脸战将,胆识不俗,报个名来?”

    “逐北右营指挥使,致果校尉耿精忠,燕州铁骑要进城,需牵马步行,我们列队想迎。”这么个彪形大汉,嗓门儿倒是厚亮。

    骑阵中的张简水年轻气盛,忍不住骂道:“**,铁骑纵横幽燕辽东,就没有牵马步行的事,拼着受伤,也要冲冲阵,折了他们的锐气!”

    铁骑听得明白,群情汹涌,“哗!”然一声,扭转马头,向两翼缓驰,抽刀取弓的叫骂不停。

    两翼完全散开,燕州铁骑只待张允平马鞭挥下。

    还叫幽燕的战力第一的铁骑下马步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张允平脸青如铁,紧盯着耿精忠,想从言行看出他的内心是否胆怯,突然喝令:“铁骑慢慢压上去!”

    燕州铁骑排成稀疏的阵形,缓缓策马向前,铁骑沉默的脸上透出百战余生的悍气,似座大山压向方阵。

    耿精忠面对着压过来的燕州铁骑,退了?

    一直未转身,一步一步向后倒退,快入阵时猛地喝道:“弓弩手准备!”

    方阵中弓手整齐将弓拉至半圆,箭头向下!

    很多事的生都是偶然的因素,双方本有染过血的梁子,这会儿谁也不肯退让一步,意气之争就要酿成一场战事。

    箭在弦上之际。

    榆关城内马蹄声响,一杆铁血苍狼旗办卷出了城门,身后约百骑狼牙似风般卷出城门战旗后,为的骑将出一声炸雷般的暴喝:“二哥别来无恙!”

    阵前的张允平定睛一瞧,正是姿容俊美的张允皋,“三弟!”失声喊了出来,接着扬鞭暴喝:“止!”

    燕州铁骑似被瞬间冻住停了下来,幽州杨志诚逐帅,一家子骨肉离散,就是天**凉薄的人也不由唏嘘感叹。

    张允平正待纵马上前,却听到张允皋大声问道:“耿致果,为何要与燕州铁骑列阵相斗?”

    虽在阵中,上下之礼不可废,耿精忠横臂击**,听得一声脆响,“燕州铁骑纵马践踏行人,属下要他们牵马步行进城,因此生争执!”

    看着前面道路上四处散落的山货野味,张允皋铁青着脸,策马到了张允平近前冷冷喝问:“张游击,你就将燕州铁骑带成这付样子?”

    骑在马上的张允平噎得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闷声闷气反驳:“燕州铁骑家眷被逐出平州,孤悬塞外,将士离心,军纪约束得松了些,换你来带,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燕州铁骑被逐出塞外后,军心不稳,以前武威郡王治军严苛,现在李燕州,张宁远换了种想法,让军纪松些,骄纵铁骑……

    “要进城,牵马步行!军纪第二条,不得扰民!”张允皋从张允平身边缓驰过去,对着燕州铁骑大声呵斥。

    在幽州弄了几大车金银出来不说,张允皋率狼牙骑在幽州掀了个天翻地覆,又占据了山海,他在燕州铁骑的威望远比张允平高。

    何况他的悍勇在幽州成名已久。

    “三弟,我们刚从边境大胜而回,牵马步行不妥吧?”张允平跟在他身后小声道。

    “山海有山海的规矩,不要以为大胜而回就张狂,犯了军纪,一样受罚,燕州铁骑,还记得在海津镇吗,败在游骑将军李贤齐率的狼牙骑手下,怎么转眼就忘了这事?”张允皋大声喝问震慑住了燕州铁骑。

    “下马!”张允皋声如雷霆。

    燕州铁骑似农夫镰下的稻子,整齐地翻身下马,牵马列队缓行。

    看来张家要想接掌山海的军权,还得着落在允皋身上,张允平眼睛里闪出一丝狡黠的光,也如铁骑一般,规规矩矩牵马步行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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