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裂缝里透进来的风，在蛛网般复杂的地宫走廊中穿行，就像一个呜咽的怨灵。
“风有雪的味道。”被锁在宝库最深处的希亚抽抽鼻子，很肯定的评价，“这应该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珠宝堆，金红色巨龙盘踞其上，那些或夺目或迷离的光芒，映照在它的光滑如镜的鳞片上，水一般荡漾。
“无论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不会带你出去放风的。”巨龙懒洋洋的抬了下眼睑。
“好吧，我也就只是想想而已。”希亚懊恼的拉拉脖子上带锁链的项圈，这玩意让她觉得自己象条被拴住的狗。
“这是囚犯的待遇。”史矛革冷冷的回答，“既然你执意不肯让我们回到过去，懊恼的我当然要取消你的一切福利。”
“我可以替一条巨龙刷鳞洗澡修指甲，甚至枕着鳞甲相伴而眠，但是当你是人形的时候，做这些实在是太超越底线！”希亚辩驳道。
“有什么区别！”史矛革冷笑起来，“如果换做是那只尖耳朵，你恐怕求之不得吧？”
希亚回它一个故作娇羞的眼神：“别乱说，人家很矜持的。”
“切！”史矛革扭头表示不屑。
“说老实话，史矛革，你带我回这里其实挺蠢的。”希亚又开始每天的例行游说，“谁都知道这里是你的巢穴，瑟兰迪尔对我许下过庇护承诺，他肯定会找过来。”
“很自信啊！”史矛革阴阴的笑了起来，“他找来了又如何？这个可怜虫能拿什么来挑战我？”
“能量箭。”希亚很干脆的回答
史矛革恼羞成怒：“看来你是存心寻死！”
希亚没理他的威胁，语重心长的告诫：
“长点心吧，傻瓜！瑟兰迪尔不但有能量箭，而且他身后还有为数众多的战士和法师。和一个实力强大的精灵王对抗，实属不智。我是你就不会这样随意树敌！”
“不要胡乱夸赞尖耳朵，小心我会发火！”史矛革远远的冲希亚呵出一口热气。
希亚敏捷的跳到旁边躲过，藏在根柱子后面继续唠叨：
“史矛革，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真的不要再固执了，不要把生命浪费在这些背叛啦、伤害之类扯也扯不清的无聊小事上头，放了我，大家握手言欢，说不定以后我还能提着烤好的糕饼，经常从密林过来探望你。”
“你烤肉都是我教的，我不信你会做糕饼”史矛革从珠宝堆上昂起头，眼神很阴郁，“而且为什么是从密林？”
“因为我已经决定暂时定居在那里啊。”希亚理所当然的回答。
“想得很美好，”史矛革站起来，缓缓爬到希亚面前，金色的竖瞳透出冷厉的光芒，“你和那只尖耳朵是不可能的。他如果敢自不量力的前来，哪怕是死在他的箭下，我也会给他留下个无比惨痛的教训！”
希亚闻言犹豫了一下：“不要说这些死啊活的，你现在是黄金巨龙，你会永生至永恒。”
“黄金巨龙也有陨落的时候！”
史矛革垂下眼睑，从眼缝里飞速的偷看了希亚一眼，“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有点为我伤心吧？”
希亚不说话，神色有些纠结。史矛革其实一直对她是不错的。
希亚对史矛革的感情也很复杂：史矛革一直说她是他的宠物，可是她老觉得龙形的史矛革才象她养的一只坏脾气大猫。
也许是沉默得太久，史矛革抬起眼帘，眸光有些惨淡，“虽然你向来没心肝，但我们在一起那么久，看在我对你一贯纵容的份上，我死了，你会想念我吗？”
她闻言鼻子有些发酸，伸出手抚上它颊边狰狞的棱甲：“你这样煽情都快把我弄哭了！好像是我一直欺负你似的！”
巨龙史矛革忽然化成人形的普雷奇温，希亚的手僵停在他的脸颊边。
普雷奇温见状负气的别开头。
“其实，我只是不希望你和瑟兰迪尔任何一个受伤。”希亚轻声央求道，闭上眼，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放了我吧，就当这一切不愉快都没发生过。”
“不！”普雷奇温坚定的回答，同时爱惜地舔去她脸上的眼泪，神情有些贪婪。
－－－－－－－－－－－－－－－－－－－－－－－－－－－－－－－－－－
为了节省时间，瑟兰迪尔带领着队伍并没有沿着来时路回转，而是渡过宽阔的安度因河，进入密林西侧边境，向东北方直接深入，往孤山下的河谷镇疾行。
冬天已经来了，北方的天空永远像布满薄云般阴暗，太阳从不会正正经经的露面，始终躲在厚厚的云层中徘徊。
等阴郁的天空飘飘洒洒下起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雪的时候，总管加立安等到了前来汇合的瑟兰迪尔。
“王。”加立安向他行了个抚胸礼，然后直起身，注视着他，眼里是满满的关怀。
外表虽然依然年轻，加里安其实已经很老了，那双棕灰色眼睛深处，满满都是光阴的痕迹，凝视他的眼睛，会觉得是在凝望一幅正在剥落的油画。
早在瑟兰迪尔的父亲欧罗费尔时代起，他就追随在侧，他一路目睹了瑟兰的出生，欧罗费尔的战死，密林王国的建立，瑟兰迪尔的加冕，于瑟兰迪尔，他的感情比其他精灵更加深沉。
等风尘仆仆的一行人梳洗完毕，加立安摸进王帐，有些犹豫的进言，“虽然不是质疑您的决定，就算为了荣誉和财富，打破密林的平静和巨龙开战真的正确么？”
也许是这些天的疲累，也许是加立安的特殊，令瑟兰迪尔卸下了王者面具，他有些迷茫的摇头：“说真的，加立安，正不正确我不知道。”
他抬手制止加里安接踵而来的质疑，只自顾自的说下去：
“对精灵而言，万物生死枯荣，犹如过眼云烟。悠长的生命久得让我忘了自己的起点，远望又看不到终点，心境被时光凝练得平淡如水。无论是什么生物，相遇，分别，而后是下一个，再相遇再离别，那些所有的相遇和离别就好像风吹过湖面，来来去去没谁会留下影像。”
加立安不安的动了动脚，想酌情开口，可瑟兰迪尔只需要一个倾听者，他望向加立安，璀璨的眼眸有着几分萧索：
“可是这一次不同，对她的思念纠缠着我。她的影像在夜深人静时候静静地蔓延进心口，无论我在哪里，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法停止想念，连她带来的问题，她闯的祸，我都可以心甘情愿略过。”
他态度诚恳，语气却不容置辩：
“所以请让我任性一回。”
被雷得晕晕乎乎的加立安，震惊的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瑟兰宣泄够了才想起来问。
“其实我想说的就是”加立安艰难的斟酌着措词，“王，你想向谁开战不很重要，只要你高兴就好。”
寂寞了那么多年忽然心动了容易吗？老房子着火烧得更快的道理谁都明白。王都唱作俱佳的说到这份上了，管它真假呢，这战看来是免不了了。
－－－－－－－－－－－－－－－－－－－－－－－－－－－－－－－－－－－－－－－－－
就在下雪的这天夜里。
“等了这么久，你的尖耳朵终于来了。”史矛革解开系在石柱子上的锁链，“我带你去看看。”
希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嘴上说得笃定，其实她并不很确定瑟兰一定会来。毕竟他们之间的交情并没有多深，连真正的拥抱亲吻都未曾有过一个，诺言和表白欠奉，更莫论体液与体液的交换、以及爱侣间心灵相通的默契。
她唯一倚仗的不过是那句不成文的庇护承诺而已。
巨龙带着她从地库悄无声息的爬上地宫乱石垒成的新大门。借着巨石的掩护，他们一起远眺，目光穿越整个河谷地带。
乱雪纷飞的冬夜，视野其实并不清晰，但是密林精锐军团的玫瑰金甲衣还是非常好辨认。
废墟一般的河谷镇，支起了禁空魔法阵，幽蓝的奥术光芒映照着下面晃动着的无数金点和一朵朵方正严明的行军帐，最大最精美的一座就驻扎在正对地宫大门的平台上。
“那是瑟兰迪尔的王帐吧？”希亚喜悦的猜想，眸光都比平常闪亮。
史戈矛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呼吸着冷冽的空气。
隔了很久，它才幽幽的问道：“看够了吗？”
希亚摸摸它的头，心不在焉的安抚道：“再待一会，我好久都没呼吸过新鲜空气了！”
史矛革摆出个呲牙的忍耐脸。
“看这架势，我觉得尖耳朵的目的未必有那么单纯，”他眺望着河谷尽头那片泛着金色光点的废墟，发出无声的咆哮，吐出带着硫磺味的灼热气息，“说不定财富才是瑟兰迪尔此来的最终目的。你向来眼光差，分不出好坏。”
希亚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心情很好：“作为中土大陆的空降者，我有特殊的辨好坏的技巧：看脸。”
“我化形后其实长得也挺美的。”史矛革不服气的辩驳，
希亚笑了：“抱歉，我太熟悉你的原形，花痴不起来。”
“呸！”史矛革唾弃道，“没眼光！我的原形才是最帅最拉风的好吗？每次家族聚会我收到的情书都上打，留念的鳞片都成堆。好多美丽的小母龙都邀请我成年后去娶它。”
“那你还拘禁个雌性生物在地宫干什么？”希亚调侃道，“小心被误会。”
“为了尊严。”史矛革神气活现的回答，“被宠物抛弃的主人太没面子。”
“风有雪的味道。”被锁在宝库最深处的希亚抽抽鼻子，很肯定的评价，“这应该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珠宝堆，金红色巨龙盘踞其上，那些或夺目或迷离的光芒，映照在它的光滑如镜的鳞片上，水一般荡漾。
“无论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不会带你出去放风的。”巨龙懒洋洋的抬了下眼睑。
“好吧，我也就只是想想而已。”希亚懊恼的拉拉脖子上带锁链的项圈，这玩意让她觉得自己象条被拴住的狗。
“这是囚犯的待遇。”史矛革冷冷的回答，“既然你执意不肯让我们回到过去，懊恼的我当然要取消你的一切福利。”
“我可以替一条巨龙刷鳞洗澡修指甲，甚至枕着鳞甲相伴而眠，但是当你是人形的时候，做这些实在是太超越底线！”希亚辩驳道。
“有什么区别！”史矛革冷笑起来，“如果换做是那只尖耳朵，你恐怕求之不得吧？”
希亚回它一个故作娇羞的眼神：“别乱说，人家很矜持的。”
“切！”史矛革扭头表示不屑。
“说老实话，史矛革，你带我回这里其实挺蠢的。”希亚又开始每天的例行游说，“谁都知道这里是你的巢穴，瑟兰迪尔对我许下过庇护承诺，他肯定会找过来。”
“很自信啊！”史矛革阴阴的笑了起来，“他找来了又如何？这个可怜虫能拿什么来挑战我？”
“能量箭。”希亚很干脆的回答
史矛革恼羞成怒：“看来你是存心寻死！”
希亚没理他的威胁，语重心长的告诫：
“长点心吧，傻瓜！瑟兰迪尔不但有能量箭，而且他身后还有为数众多的战士和法师。和一个实力强大的精灵王对抗，实属不智。我是你就不会这样随意树敌！”
“不要胡乱夸赞尖耳朵，小心我会发火！”史矛革远远的冲希亚呵出一口热气。
希亚敏捷的跳到旁边躲过，藏在根柱子后面继续唠叨：
“史矛革，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真的不要再固执了，不要把生命浪费在这些背叛啦、伤害之类扯也扯不清的无聊小事上头，放了我，大家握手言欢，说不定以后我还能提着烤好的糕饼，经常从密林过来探望你。”
“你烤肉都是我教的，我不信你会做糕饼”史矛革从珠宝堆上昂起头，眼神很阴郁，“而且为什么是从密林？”
“因为我已经决定暂时定居在那里啊。”希亚理所当然的回答。
“想得很美好，”史矛革站起来，缓缓爬到希亚面前，金色的竖瞳透出冷厉的光芒，“你和那只尖耳朵是不可能的。他如果敢自不量力的前来，哪怕是死在他的箭下，我也会给他留下个无比惨痛的教训！”
希亚闻言犹豫了一下：“不要说这些死啊活的，你现在是黄金巨龙，你会永生至永恒。”
“黄金巨龙也有陨落的时候！”
史矛革垂下眼睑，从眼缝里飞速的偷看了希亚一眼，“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有点为我伤心吧？”
希亚不说话，神色有些纠结。史矛革其实一直对她是不错的。
希亚对史矛革的感情也很复杂：史矛革一直说她是他的宠物，可是她老觉得龙形的史矛革才象她养的一只坏脾气大猫。
也许是沉默得太久，史矛革抬起眼帘，眸光有些惨淡，“虽然你向来没心肝，但我们在一起那么久，看在我对你一贯纵容的份上，我死了，你会想念我吗？”
她闻言鼻子有些发酸，伸出手抚上它颊边狰狞的棱甲：“你这样煽情都快把我弄哭了！好像是我一直欺负你似的！”
巨龙史矛革忽然化成人形的普雷奇温，希亚的手僵停在他的脸颊边。
普雷奇温见状负气的别开头。
“其实，我只是不希望你和瑟兰迪尔任何一个受伤。”希亚轻声央求道，闭上眼，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放了我吧，就当这一切不愉快都没发生过。”
“不！”普雷奇温坚定的回答，同时爱惜地舔去她脸上的眼泪，神情有些贪婪。
－－－－－－－－－－－－－－－－－－－－－－－－－－－－－－－－－－
为了节省时间，瑟兰迪尔带领着队伍并没有沿着来时路回转，而是渡过宽阔的安度因河，进入密林西侧边境，向东北方直接深入，往孤山下的河谷镇疾行。
冬天已经来了，北方的天空永远像布满薄云般阴暗，太阳从不会正正经经的露面，始终躲在厚厚的云层中徘徊。
等阴郁的天空飘飘洒洒下起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雪的时候，总管加立安等到了前来汇合的瑟兰迪尔。
“王。”加立安向他行了个抚胸礼，然后直起身，注视着他，眼里是满满的关怀。
外表虽然依然年轻，加里安其实已经很老了，那双棕灰色眼睛深处，满满都是光阴的痕迹，凝视他的眼睛，会觉得是在凝望一幅正在剥落的油画。
早在瑟兰迪尔的父亲欧罗费尔时代起，他就追随在侧，他一路目睹了瑟兰的出生，欧罗费尔的战死，密林王国的建立，瑟兰迪尔的加冕，于瑟兰迪尔，他的感情比其他精灵更加深沉。
等风尘仆仆的一行人梳洗完毕，加立安摸进王帐，有些犹豫的进言，“虽然不是质疑您的决定，就算为了荣誉和财富，打破密林的平静和巨龙开战真的正确么？”
也许是这些天的疲累，也许是加立安的特殊，令瑟兰迪尔卸下了王者面具，他有些迷茫的摇头：“说真的，加立安，正不正确我不知道。”
他抬手制止加里安接踵而来的质疑，只自顾自的说下去：
“对精灵而言，万物生死枯荣，犹如过眼云烟。悠长的生命久得让我忘了自己的起点，远望又看不到终点，心境被时光凝练得平淡如水。无论是什么生物，相遇，分别，而后是下一个，再相遇再离别，那些所有的相遇和离别就好像风吹过湖面，来来去去没谁会留下影像。”
加立安不安的动了动脚，想酌情开口，可瑟兰迪尔只需要一个倾听者，他望向加立安，璀璨的眼眸有着几分萧索：
“可是这一次不同，对她的思念纠缠着我。她的影像在夜深人静时候静静地蔓延进心口，无论我在哪里，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法停止想念，连她带来的问题，她闯的祸，我都可以心甘情愿略过。”
他态度诚恳，语气却不容置辩：
“所以请让我任性一回。”
被雷得晕晕乎乎的加立安，震惊的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瑟兰宣泄够了才想起来问。
“其实我想说的就是”加立安艰难的斟酌着措词，“王，你想向谁开战不很重要，只要你高兴就好。”
寂寞了那么多年忽然心动了容易吗？老房子着火烧得更快的道理谁都明白。王都唱作俱佳的说到这份上了，管它真假呢，这战看来是免不了了。
－－－－－－－－－－－－－－－－－－－－－－－－－－－－－－－－－－－－－－－－－
就在下雪的这天夜里。
“等了这么久，你的尖耳朵终于来了。”史矛革解开系在石柱子上的锁链，“我带你去看看。”
希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嘴上说得笃定，其实她并不很确定瑟兰一定会来。毕竟他们之间的交情并没有多深，连真正的拥抱亲吻都未曾有过一个，诺言和表白欠奉，更莫论体液与体液的交换、以及爱侣间心灵相通的默契。
她唯一倚仗的不过是那句不成文的庇护承诺而已。
巨龙带着她从地库悄无声息的爬上地宫乱石垒成的新大门。借着巨石的掩护，他们一起远眺，目光穿越整个河谷地带。
乱雪纷飞的冬夜，视野其实并不清晰，但是密林精锐军团的玫瑰金甲衣还是非常好辨认。
废墟一般的河谷镇，支起了禁空魔法阵，幽蓝的奥术光芒映照着下面晃动着的无数金点和一朵朵方正严明的行军帐，最大最精美的一座就驻扎在正对地宫大门的平台上。
“那是瑟兰迪尔的王帐吧？”希亚喜悦的猜想，眸光都比平常闪亮。
史戈矛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呼吸着冷冽的空气。
隔了很久，它才幽幽的问道：“看够了吗？”
希亚摸摸它的头，心不在焉的安抚道：“再待一会，我好久都没呼吸过新鲜空气了！”
史矛革摆出个呲牙的忍耐脸。
“看这架势，我觉得尖耳朵的目的未必有那么单纯，”他眺望着河谷尽头那片泛着金色光点的废墟，发出无声的咆哮，吐出带着硫磺味的灼热气息，“说不定财富才是瑟兰迪尔此来的最终目的。你向来眼光差，分不出好坏。”
希亚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心情很好：“作为中土大陆的空降者，我有特殊的辨好坏的技巧：看脸。”
“我化形后其实长得也挺美的。”史矛革不服气的辩驳，
希亚笑了：“抱歉，我太熟悉你的原形，花痴不起来。”
“呸！”史矛革唾弃道，“没眼光！我的原形才是最帅最拉风的好吗？每次家族聚会我收到的情书都上打，留念的鳞片都成堆。好多美丽的小母龙都邀请我成年后去娶它。”
“那你还拘禁个雌性生物在地宫干什么？”希亚调侃道，“小心被误会。”
“为了尊严。”史矛革神气活现的回答，“被宠物抛弃的主人太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