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啊,一个人闯什么阵?”袁天罡沉着脸怒喝,看来道心是有些不稳了。

    唐心略抬抬帽子,冲他灿烂一笑,明媚一如这秋日的阳光。然后回头对那些匪兵大喊:“叫你们首领出来,尽叫你们送死,他自己躲在哪个狗洞里哪?你们傻啊,没看见这一地的死人,我要是你们,早一人一唾沫喷死他,然后回家洗洗睡了。”

    那些匪兵早已胆寒,只是看他五人业已脱力,无力再战,才敢围上来。现在又来了个更厉害的杀神,更不敢妄动,互相看看,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他们首领是谁?”

    “裴长才,石子河。”袁天罡的声音有些沉闷。

    “裴长才,石子河,给我滚出来。我是天下第一帮唐门的唐心,灭了你们跟掐死一只蚂蚁差不了多少。裴长才,好好的人愣是被你带成了一伙强盗,你怎么还不抹脖子呀,手软呀,抹不动呀,那找个毛坑跳下去呀。不好意思跳,那也对,毛坑哪有你臭啊。”唐心骂得痛快,趁机运功调息。

    裴长才知道自己再不出面,这些手下怕是不听号令了,终于打马前来,黑着一张脸,凶神恶煞地骂道:“臭娘们,找死!今日你死在这里,谁知道是我们干的。弟兄们,我们此时收手已经晚了,只要我们拿下张须陀,那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快活日子没有啊。都给我上。”

    看看蠢蠢欲动的匪兵,唐心哈哈大笑,“裴长才,这一路杀过来,你没看出我刀枪不入吗?哄你手下送死呢?你自己上来呀。”

    裴长才咬咬牙,提刀上前,却被一旁的石子河拉住了。“我们人多,远远地射箭,投石子,磨也磨死她,犯不着跟她拼命。”

    “我要杀光你们也要费些时间,他们五人难免要被你们杀了。做个交易吧,这五人我保了,你们走你们的,日后只要不犯我手里,我就不带人灭了你们。”唐心说得堂而皇之理所当然。

    “臭娘们,也不怕闪了舌头。弟兄们,操家伙,只管往她身上招呼。”

    “你们护着自己,我去杀一圈。”唐心扔掉手中两把已卷刃的马刀,翻身下马,手中两把军棱刺寒光闪闪,冲入包围圈。随着她清越激昂地声音,“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惨叫声不绝于耳,没有人是她一招之敌。所遇者只恨自己跑得太慢,所有刀枪扎到她身上,她全然没事。她只做一件事,杀!杀!杀!五十步之内的包围圈里已没有一个站着的匪兵,其余人连滚带爬都退到山坡下。

    再看看唐心,背负双手,一人一马傲然而立,冷冷地看着山下的匪兵。这回儿她正运功调息呢,自然也懒得说话。在她身后的五人却瞧得分明,她的双手正微微颤抖,她毕竟不是铁打的。

    见机的快,裴长才侥幸得脱,心有余悸,看着那个死神,他有心下令撤退,可是他也明白,今天若是退了,这手下的两万人肯定要散了。

    “不能让他们去历城。”张须陀缓缓地站起来,神情坚定。

    刚运息完的唐心见他威风凛凛地站着,似乎比自己更有威慑力。所以她一屁股坐到地上,背靠着离她最近的袁天罡身上。“累死我了。你们劝劝这位大将军吧。张将军的勇略和为民之心值得敬佩,但你们在此阻击了这么长时间,那守将就是个死人也该有所反应了。就算那守将真死了,历城有多少百姓,就是女人、小孩一人拿把菜刀,也能把这些只剩下一口气的强盗杀了。若是他们连保卫自己家园都不敢,死了也活该。不知反抗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

    恰此时,战鼓雷动,几百骑官兵从历城杀出,须臾间就将匪兵冲散。看那守将单膝跪在张须陀身前。唐心笑了,心想:“真象一出港台剧,警察总是出现在战斗结束后。”

    吕德彪的说法是怕历城有失,不敢妄动。后派人前来查探,听闻张须陀将军被困,思虑再三,才行险把城里所有骑兵派出来试图营救一下。唐心听了一会儿,直摇头,拉了明澈在一旁说话。她已想起这个她在草原上遇到的小姑娘,就是拂涅部的小公主,也是张仲坚的小师妹。

    小姑娘毫无心机,知道唐心是她在异国他乡遇到的亲人后,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情况细说了一遍。明澈双颊绯红,美目含情地看着不远处的罗士信,“喜欢就是喜欢,我要嫁给他。”

    唐心捏捏她的鼻子,笑道:“你才多大呀,我去试试他的品性。”

    “不用试他。哪天他变坏了,不喜欢我了,我就不要他。”

    “你们那儿的规矩,女人可以再嫁?”

    “那当然了。我们家乡有句谚语,爱就像星辰一样永恒不变,姻缘就像月亮一样时圆时缺。”

    唐心心有所动,“那你好好的,我走了。”说完就向秦叔宝走去,问道:“云舒还在历城吗?”

    “应该下杭州了。”秦叔宝压低嗓音,“她说找粮食去,就算天灾人祸,她也不愿看到有人饿死在她面前。”

    “哦,我知道了。这样吧,年后唐门会有大动作,你是个将才,去给我带兵吧。”唐心毫不客套,秦叔宝听了也痛快地点头,“好!”

    “走,我们去历城,老夫请你们喝酒。”张须陀大步而来,这一战虽险极,但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好。

    吕德彪快步走来,请示俘虏该如何处置。张须陀虎目一张,凛然下令:“聚兵造反,按律当诛!”

    “将军,今日死的人够多了。”秦叔宝心有不安。

    张须陀神情一黯,挥挥手,“暂押。”他看着满地的尸首,叹道:“何苦来哉,好好地在家过日子不成吗?随便出来一人鼓噪两句,就想一步登天。”

    “张将军错了。”唐心有着淡淡的怒意。以她现在的情报网,还有崔云舒曾经特意提起过张须陀。张须陀曾开仓放粮,在山东很得民望,而且史书上也曾记载他曾率五骑与裴长才二万叛军作战,直至城中援军到,裴长才败逃。他确实是个勇略有担当的大将。若非唐心心中对他有敬意,她都懒得多说一句。“这些人确实该死,自己活不下去,就去祸害百姓。但他们造反没有错,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自有史以来,哪朝哪代不是这样的?”

    “你这是大逆不道。”张须陀须发皆张,一怒而拔刀,只是他的枪不在手中。

    “张将军,为将者应该忠于自己的国家,而不是某个人,哪怕那个人叫杨广。”唐心拍马而走,一骑绝尘。

    袁天罡紧随其后。只是飞雪非寻常马匹可比,无奈之下,袁天罡只得大叫:“唐队,唐队,等我一程。”

    唐心回头一看,只得停下稍候。袁天罡眨眼间追了上来,抱怨道:“唐队不辞而别,太过绝情。”

    “对不起,怕张须陀向我拔刀,我敬重他,只好开溜。一时忘了,找我有事?”唐心诚恳地道歉。

    袁天罡摇摇头,又点点头,终于抬起头来看定唐心,“我道心不稳,想找你试练。”

    “试练?”唐心困惑地蹙蹙眉,“什么个意思,讲得明白些。”

    “自高句丽一行,你和崔小姐很独特,崔小姐还好,偶尔想法惊人,举止言行还如常人。可你言行无忌,与我们言谈举止完全不一样,可你偏偏有能力让别人按照你的想法去完成那些惊天动地之事。你不是寻常人,我这一好奇,就时时留意,久而久之,我这心乱了,道心不稳了。所以从高句丽一回来,我就匆匆离开了。不曾想,这次居然又遇上了,而且是生死关头,你如从天降。我知道我躲不过去了。”袁天罡越说越顺,眼睛越来越亮。

    “你喜欢我?”唐心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不是说古人情感内敛,不是说古人道貌岸然吗?

    “是!”袁天罡回答得很肯定,明澈那小姑娘的坦白被他听见了,他为自己的逃避自惭形秽。

    “等等,你喜欢我我自然开心,可是我有相公孩子了。所以你来晚了,我连抱歉都不用说了。咱还是各走各的吧。”唐心干脆利落地回绝了他,就要走人。

    “我所说试练,就是让我陪你走一段路,让我看着你,让我的心慢慢满了,或者慢慢绝望,感受一段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心路,这样我的道心才能恢复圆满。我袁天罡自小修道,怎会破坏别人的姻缘呢?”

    “这种游戏不能玩,会伤人伤己的。我走了,后会无期。”唐心一夹马腹,飞雪如箭般远去。袁天罡整张脸垮了下来,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或许该回道门了,袁天罡信马由缰地走着。忽见唐心打马回来,“好久不见,道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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