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随着徽宗的目光而胆战心惊。谁也不能保证徽点到谁的名字。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为这些大臣号脉的话,他们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无论是年轻人还是老人,他们的脉搏绝对过一百脉,当然,这些大臣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了。即使是再普通的人,被磨砺得久了,也会变成一把锋利的尖刀。

    徽宗的表情很奇怪,他慢条斯理的看着众人,眼中充满了玩味的笑意。这些人都是棋子,整个天下何尝不是棋子?只不过这些棋子都有自己的思想罢了。自己如果想赢这盘棋,那就要好好的使用这些棋子,不让他们给自己添麻烦。

    沉思片刻,他轻轻点头道:“罢了,此次招安梁山,便由宿元景为钦差,蔡京,你再为宿元景择选几个精明强干的官员,以为下手。此外赐梁山众人黄金千两,御酒十翁,以现恩宠。”

    众大臣见官家亲点了宿元景,都松了口气,齐声应是。

    却说这蔡京回到府中,便命人召蔡攸来见。蔡攸见了蔡京,施礼毕,这才坐到一旁。

    蔡京看了一眼儿子,轻笑道:“你整日里陪伴官家,公务繁忙,我也不好随便叫你。”

    蔡攸吃了一惊,面色一下子变得急切,他猛的站将起来,看着蔡京道:“父亲,您说的是哪里话!我虽是朝廷的官员,但也是您的子嗣。我自由读书,自然明白三纲五常的道理。若没有父亲,哪里有我的今天。父亲但有所命,我无有不从。父亲若是见责。我也无二话。”

    蔡京看了蔡攸一眼,心中暗暗叹息一声。知子莫若父,自己孩子什么样子,他这做父亲地再清楚不过。蔡攸是个难得的人才,又给徽宗做过伴读,双方的关系自然十极近的。可他也因为有才。又得天子赏识,多少有些恃才傲物,他心中的野心,怕是自己也比不过。如果自己不好好敲打他一下。将来难保会出什么事。

    他看着蔡攸,淡淡的道:“朝廷要招安梁山贼人地事情,你知道罢!”

    蔡攸点头道:“此事海尔自然知晓。如今满朝都传遍了这个消息,众大臣议论纷纷,有说陛下仁慈的,也有说朝廷软弱的。还有埋怨地方州府无能的,不一而足。”

    蔡京从鼻子中哼了一声。他看着蔡攸,沉声道:“他们怎么看你不用理会。陛下亲点了殿前太尉宿元景为招安正使——那宿元景乃是天子近臣,他去招安,足见陛下对梁山贼人地看重。”

    蔡攸恨声道:“梁山贼人可恶。姐夫送的十万贯生辰纲尽被他们劫了,若是他们真的归顺朝廷。少不得要炮制他们一番。”

    蔡京冷笑道:“糊涂!区区十万贯值得什么?休说十万贯,就是二十万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梁山上的那伙强人。可是极为难得的人才。我虽然不通军事,但我知道曹忠地淮阳军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五百骑兵破千军,这样的本事,除了西北边军,沙场悍将,我大宋可没有几个这样地人才。若是十万贯能为朝廷养出以伙栋梁之才,我何惜区区钱财!”

    蔡攸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和嘲讽,随即掩饰了下去,面上满是钦佩之色,恭敬的道:“父亲说的是,却是我失言了。仔细想来,梁山上那伙强人,确实是难得的人才,也不枉陛下派宿元景亲自去招安。

    只不过自赵挺之去后,宿元景便成了清流的脑,他若招安成了,梁山贼人少不得成为清流手中地尖刀。日后在朝堂之上,清流说话的声音,怕也要大了不少。”

    蔡京看了一眼蔡攸,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还有一丝淡淡的哀愁。他轻声叹息道:“不管梁山贼人要归顺谁,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最开始地时候,一定会深得陛下的荣宠。虽然他们未必珍惜这样的荣宠,但对于和他们交好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一条进身之路。”

    蔡攸楞了一下,他有些疑惑的看着蔡京。这次他不是故意装成这幅模样,而是他真搞不清楚蔡京的用意。蔡京已经位极人臣,自然不需要再依别的什么人来提高自己的地位。而自己乃是天子的近臣,哪怕梁山贼人归顺,也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蔡京难道想提拔自己的门生不成?

    蔡京看了蔡攸一眼,轻轻的笑了笑,苦笑道:“我门下叶少安也不是没有才能。可他虽然是我的门生,但我身居高位,却也不好随随便便的提拔他。这次梁山招安,是个难得的机会。”

    蔡京没有在说下去,但对于蔡攸来说,这就足够了。如果他连这个意思都无法理解的话,他也称不上天子近臣了,即使他的父亲是蔡京也是一样。

    他沉思片刻,低声道:“父亲,您想让我在陛下面前举荐叶少安,让他和宿元景一道去招安梁山?”

    蔡京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轻轻的点了点头。旋即道:“我自然会向陛下举荐,你要做的,不过是让这件事多了丝保证。宿元景不是省油的灯,赵挺之被贬谪后,门下弟子大半归了他。他有足够的实力和我分庭抗礼。他不会那么轻易的让叶少安和他一路去。”

    蔡攸轻轻点头。他已经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面上恭敬,心中却又冷冷的哼了一声,暗骂道:“这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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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花园中,徽宗满面笑容,端坐再凉亭之中,童贯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今天心情真的很高兴,梁山已经摆脱不了招安的命运了。虽然徽宗似乎对梁山上地强人也很感兴趣,但不能不说着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西北军虽然强悍。可是离自己太远了。

    徽宗慢悠悠的品着香茗,怡然自得的欣赏着江南运过来的花石纲,时不时的微微点头。他看了一眼为他倒酒地童贯,突然道:“童贯,你看这次宿元景去招安梁山贼人,能不能成功?!”

    童贯吃了一惊。手微微一抖,险些让壶中的水洒出来。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徽宗一眼,没有从他面上看出什么来,微微迟疑了一下。这才

    陛下,臣以为宿太尉乃是朝中的干臣,此去定然马到说地颇有技巧。暗地里也设下了套子,宿元景若是能招安成功,自然是朝廷的干臣。若是招安不成功,那你还算的上干臣吗?

    徽宗初时并没有听出童贯话中的陷阱。他思索了片刻,方才想得明白。不禁看了童贯一眼,摇头轻笑,轻轻的挥了挥手,将身边的宫女斥退,这才道:“你们一天天地斗来斗去。难道有什么意思不成?宿元景他们一帮清流,确实可恶,整日里聒噪不休。偏生本朝又不以言获罪。只得任他们胡闹。可朝廷还真离不开他们。你也是从军中出来的,何必和一帮书生一般见识!”

    童贯打了一个哆嗦,立刻跪下道:“陛下,臣有罪。”

    徽宗意兴阑珊地道:“罢了,起来罢。你有没有罪朕自然清楚。你只要记住,朕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朕说你没罪,谁都不能定你的罪。”

    童贯再笨也能明白徽宗的意思,叩头谢恩后,这才爬将起来,胆战心惊的在一旁伺候着。

    徽宗轻轻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童贯,沉声道:“说罢,宿元景此去梁山,结果如何,究竟能不能将那伙强人招安?”

    童贯不敢再迟疑,恭敬地道:“陛下,臣以为,宿太尉此去,定能马到功成。梁山贼人多是军官出身,自幼受那忠孝节义的熏陶,如何不知道陛下才是天下的共主。若不是犯了弥天大罪,他们断不至于上山落草。所以能有招安地机会,他们绝不会反抗。不过……”

    徽宗眉头微皱,低声喝道:“不过什么,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罢,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童贯立刻道:“陛下,臣以为对梁山的贼人,不是招安能不能成的事,而是招安之后,该如何安置他们!”

    徽宗眉头微微一皱,他看了童贯一眼,淡淡的道:“你身为枢密使,心中自然已有了主见,说罢,若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安置他们?”

    童贯偷眼看了徽宗一下,见他面色略显阴沉,心中微微一惊,却也不敢怠慢,咬着牙,壮着胆子道:“陛下,臣以为此次招安梁山强人,恰恰是给天下落草的贼人指一条明路。那些人虽然落草,但未尝不思量有机会从良。如今有梁山做榜样,他们少不得存了这个心思。臣以为……臣以为对梁山强人的安置,需得妥帖些,这样才能为天下之表率。”

    徽宗轻轻的端着茶盏,呷了口茶水,双眼微闭,似在思量童贯所说的含义。过了片刻,他才轻轻的点头道:“若依着你的想法,如何安置他们才算妥帖?”

    童贯显然早有打算,他毕恭毕敬的道:“梁山强人数次打败官兵,足见其精锐。我闻梁山上足有五千喽啰,能将一伙乌合之众调教成精锐之师,梁山贼秦风等人足堪大用。如今北方大辽虽未曾与我大宋开战,但常年有小股兵马越境‘打谷草’,戕害我边疆黎民。梁山强人如此强悍,正好将他们派往边疆,与其边城,使其驻守。一来让他们有了安顿之地,人尽其用。二来,日后若有强人被招安,正好安置此处,以为朝廷之屏藩。”

    徽宗心中微动,突然道:“梁山这伙强人也是难得的人才,若是让他们驻守京师,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童贯听了,立刻跪下道:“陛下,万不可如此!”

    徽宗微微一怔,看向对方,眼中已经多了丝恼怒之意。他是天子,被臣下反对,自然不会高兴。他看着童贯,沉声道:“怎么。难道我这决定有什么差错不成?”

    童贯见徽宗这般模样,肝胆皆裂,急道:“陛下,臣对朝廷,对陛下可是一片忠心啊!陛下,梁山贼人初被招安。不知其心,若是安扎京城,他们自己怕也寝食不安,唯恐朝廷要对他们下手。此其一也。

    梁山贼人,散漫已久,虽有不少人本是朝廷的军官,但也沾染了一身的贼气。更兼他们都是性烈如火之辈,若是留在京师驻守,难免不惹出祸来。此其二也。

    梁山贼人虽被招安,然其出身终是不好。更兼朝廷多有忌恨厌恶,若是他们久居京师,难免滋生矛盾,惹得朝堂不安,此其三也。陛下。臣对陛下一片忠心啊!”说罢,以顿地,额头见血。

    徽宗仔细品味童贯的话。心中也是凛然。童贯说言,句句属实。自己虽有心将梁山兵马收为臂助,奈何梁山众人与高俅势不能相容。若真将他们留在京城,怕是朝廷不得安宁。他当下起身扶起童贯,温言宽慰:“朕知爱卿忠耿,若非爱卿苦谏,朕险些犯下了错误。”

    童贯满面惶恐之色,连连告罪。他能感到背后一片冰凉,竟是出了一身冷汗。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和徽宗在一起,若是一个大意,怕就得陷入万劫不复地境地。

    徽宗安抚了童贯,却又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他才轻轻的叹了口气,点头道:“如今随行招安的人选,选得怎么样了?”这件事情本来是让蔡京负责的,他却反过来问起童贯。

    童贯微一思量,心中已有定计,毕恭毕敬的道:“陛下,蔡大人忠耿勤恳,定不负陛下所托。陛下,臣弟童虽是户部官员,却一直想为国家出力,臣保举童随宿太尉同去梁山招安。”

    徽宗一愣,随即恍然,大笑道:“好一个举贤不避亲。

    罢了,既然童有心,就让他去罢。此去正好长长见识,日后好为国家出力。”童贯大喜,急忙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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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俅府上,堂堂的高太尉面色阴沉,高强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对面坐了三个人,为一个,白面无须,头花白,姓朱名定,乃是东京城一家私塾的教书先生。高俅知他颇有计策,这才请到府中以为幕僚。第二个留了三偻美髯,正是李先生。他的地位已经从头号谋士,降成了第二号谋臣。最后一个,面容阴沉,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此人本是刑部一小吏,姓郭名臣,只因得罪了赵挺之,失了官.

    腹。此人最是歹毒不过,故有一个外号,人称马蜂。

    这三个人自然知道高俅的心事,只不过朝堂之事,最是诡异莫测,他们虽然算得上老谋深算,但也不敢轻言朝堂之事。

    高俅心中愈忧闷,他看着门下众人,沉声道:“你们说说看,朝廷究竟是什么打算。”

    朱定迟疑了一下,最终没有开口。他既然身为第一谋士,自然要有第一的气派。如果随随便便就表自己的意见,一来和自己的身份不符,二来一旦有什么失言之处,难免被其他人攻击。他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什么事情看不透?

    李先生思量了一下,最先开口道:“太尉,依小人之见,朝廷此举,并没有什么深意。想来是宫里那位突然动了爱才之念。太尉,这些人招安之后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天下禁军,多归殿帅府调遣,到时候若要收拾他们,可容易了许多。”说罢,他看了朱定一眼,不在说话。自从这老头来了之后,他地地位下降了,心中自然不平。

    高俅心中微微一动,看了一眼对方,又看了一眼朱定,思量了一下,低声道:“朱老怎么看?”

    朱定摸着胡子沉吟道:“朝廷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依我之见,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照太尉所言,今日朝堂之上,水深着呢。蔡京身居要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端地是权倾朝野。梁中书乃是他的女婿。十万贯生辰纲被劫,钱财是小,面子是大。梁山贼人收留那伙贼人,已是触了他的逆鳞。若依小人早先揣测,他定要鼓动朝廷兴大军以征剿,将梁山贼人明正典刑。方才符合他地性子。可今日他再朝堂之上,居然提议招安,这倒让小人有些糊涂了。”

    说到此处,他看了一眼高俅。又看了一眼另外几人,这才接着道:“太尉和蔡京同朝为官,自然了解此人。他虽然极有才能,却不是心胸宽广之辈。小人也曾想,他是不是想将梁山贼人招安,再慢慢炮制。可思前想后。对方绝不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梁山贼人虽然凶悍,却是一伙草贼。若是朝廷震怒,不过举手之间,便能使其覆灭。蔡京若要动他们,不过是吹灰之力罢了,根本不需要费这般手脚。”

    李先生忍耐不住。脱口道:“朱老此言差矣。若是蔡京为了自己地名声,故意显得自己大度,才要招安梁山贼人呢?”

    朱定冷笑道:“十万贯生辰纲。此事弄得天下尽知。他蔡京又有什么面子了?知道贼人上了梁山,调集四州兵马,合七千大军前去征剿,结果又大败而归。然后才想到招安,这也能显出他的大度不成?”李先生被朱定一番抢白,直弄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郭臣在一旁暗暗冷笑。人越活越精,像朱定这样的老头,那就如同抹了油地泥鳅,真个是滑不留手。想抓他地把柄,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何能成事?李先生看似问得尖锐,实际上根本奈何不得对方,反让他树立威信。

    高俅迟疑片刻,点头道:“朱老,若依着你的意思,蔡京究竟是何打算?”

    朱定双眼微闭,思索片刻,点头道:“太尉,若小人没有猜错,童贯何蔡京,怕是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想要招安梁山贼人,壮大自己的实力。”

    高俅听了这话,面色大变,脱口道:“此话怎讲?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地事?”

    朱定轻轻一笑,看了一眼同样震惊的李先生何郭臣,轻轻摇头感叹道:“此事断不会错。童贯之所以深得皇帝的宠信,一方面固然会钻营,另一方面,却因他战功卓著——朝廷得宠的太监不少,可他能独占鳌头,尽是军功之力。”说罢,他看向高俅,轻轻的道:“太尉,您说历朝历代,做皇帝的最怕什么?”

    高俅微微一怔,思索良久,方才轻叹道:“为君,最怕地当属为臣执掌太大的兵权。”

    朱定笑道:“太尉所言不错。昔年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使得节度使一职形同虚设,有职无权。各路兵马统帅,手中也没有太大地权利。今日看来,整个天下,除了西北边军自成一系,天下兵马,都归属于禁军。蔡京是文人出身,他已位极人臣,端的是实力强大。可他终究只是一个文臣,虽然女婿梁中书身居大名府,统帅数万强兵,但比起童贯何太尉,还是要弱上一点点。他怕是要舍了这十万贯的生辰纲,收买梁山强人。”

    高俅听了,大惊失色,手一抚桌,竟将上面的茶盏碰翻,水洒了一桌子。

    朱定也不在意,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至于梁山地强人,他们多有军官出身的头目,于朝堂之事,知道得也不少。自然要找个靠山,抱个粗腿。若是知道蔡京有心拉拢他们,怕不得似那见了血的蚊蝇,窥了蜜地蜜蜂,双方自然是一拍即合。”

    旁边的高强再也忍耐不得,脱口道:“若是这般说,就任由这伙贼人逍遥不成?”他却贼心不死,对林冲的浑家仍不死心。

    郭臣突然笑道:“太尉勿忧,梁山贼人便是抱住了蔡京的粗腿,太尉若想炮制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

    高俅听了,眉头一皱,望向郭臣,沉声道:“这话怎么说?”

    郭臣冷笑道:“蔡京可用奸猾来形容。他收梁山贼人,固然壮大了他的实力。可梁山贼人终归殿帅府管辖。军官兵将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无非是粮饷罢了。只要卡住了这两项,等于卡住了他们的脖子。更何况太尉若是铁了心的要对付梁山贼,蔡京他固然护短,也要考虑一二。常言道,不怕官,只怕管。梁山贼人便是再厉害,他们也归殿帅府管辖。”

    高俅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李先生突然插嘴道:“太尉,如今招安在即,莫不如派一心腹,为宿元景的副手,梁山贼人都是性烈如火之辈,若是稍加挑拨,此事怕难成!”

    高俅听罢,眼中闪过一道刺眼的寒光,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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