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刘冕欠了一下身子点燃床头矮几上的油灯,拿过一碗水来递给韦团儿喝。韦团儿缩在刘冕臂弯里裸着个身子,头有些湿漉漉的,身上也有点潮热,脸蛋儿更是红成一片正在娇喘咻咻。她接过刘冕递来的碗喝了一口水,又将碗递到刘冕嘴边来让他喝。

    看着刘冕喝水的样子,韦团儿嫣然笑道:“将军真会心疼人。团儿真幸运……”

    刘冕将空碗放到矮几上,长长吁了一口气搂着韦团儿拍了拍:“我有吗?”

    “将军的心可细了,最会体谅人。”韦团儿说罢,脸一下就红了,缩回了身子躺在了刘冕怀里。想起方才的许多细节,她就一阵阵羞赧。

    刘冕呵呵的笑道:“心疼自己的女人,是男人应尽的义务和本份——团儿,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嗯……”韦团儿轻轻应了一声,伸出胳膊来将刘冕紧紧抱住,仿佛一刻也不愿放手。

    “我问你件事情。”

    “将军说呀?”

    刘冕转过头来对着韦团儿的脸说道:“要是上官婉儿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你如何应对?”

    “这……”韦团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又羞又怕的将头埋起来,摇头。

    “哈哈,你监守自盗哦!”刘冕禁不住笑了起来。

    韦团儿越羞急了,摇着刘冕的胳膊肘儿央道:“将军你说该怎么办哪?我与婉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了,其他她也蛮可怜的。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一个知心的男子陪他说话。好不容易对将军动了心,团儿却、却……”

    “其实也不用怕什么。”刘冕拍着她地背安慰道。“上官婉儿特意选你来当我地户婢。可能就有意也给你安排一个好归宿。只不过,她的醋劲儿太大,我们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要让她知道的好。待时机成熟再告诉她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韦团儿连连点头:“明白了,团儿就先瞒着婉儿……免得她知道了吃起醋来就不搭理将军了。那团儿的罪过可就大了。可是……她很聪明也很机警,团儿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她呢!”

    “你就尽量吧!”刘冕不禁笑了起来,心忖这一对姐妹花,我怎么好意思将她们拆散呢?上官婉儿身份敏感一些,我先悠着。至于团儿嘛,我先要这丫头对我死心塌地。

    接下来的几天假期,刘冕可就过得惬意了。太平公主可能是紧锣密鼓的要去收拾武承嗣了。也没再来骚扰。生意的事情已经全盘交给唐胡虏和鲁友成去打理了,二人去了长安,相信好消息不日就可传来。于是刘冕就窝在家里,着实感受了一把洛阳贵族的小资生活。

    每日清晨起来,韦团儿就一碗热粥先担到了床边。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洗脸梳头都由韦团儿一手包办了。刘冕感觉。自己简直快要退化了,退化成幼儿园地小朋友。

    这么些日子来,刘冕也没有空隙来练武了。趁这几天消闲,他就在自家后院操练起了薛讷教的后两式戟法。果然是一日不练,手脚都慢。刘冕暗自惊醒。这吃饭的本事可不能丢了。今后就是再忙,也要每天抽些时间出来练习武艺。

    到了下午,他就会来到三楼的琴室里。稀里糊涂的弹一通琴折磨韦团儿的听觉神经。前些日子上官婉儿教了他宫商角徽羽地一些基本指法,可得好好练练。要不然到时候上官婉儿来检查作业仍是一塌糊涂就不好办了。更重要的是,和韦团儿这样腻在一起乱弹琴,的确是一件轻松快乐的事情。

    兴致起来时,刘冕也叫了几班艺伎来自己府上表演歌舞,约来马敬臣等人在府上饮宴了几回。还真个有点纸醉金迷了。

    这几年来,刘冕就没认真过上几天安逸日子。如今这样的消闲和安宁。让他倍感舒坦。

    到了晚上。自然又是一翻春意盎然翻云覆雨。韦团儿初经人事,虽有点放不开手脚但更多地是好奇和渴望。刘冕则是血气方刚强烈。自然免不得夜夜笙歌。而且,刘冕现了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来做:调教韦团儿。这个雏儿对男女之事充满好奇但又不懂太多,引导她和自己配合寻欢,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看着这个丫头由最初地生涩甚至还有一点痛苦,转而十分的享受满足,刘冕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真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用韦团儿的话来说,像将军这样生猛而又温柔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刘冕觉得很受用。

    这一天早晨,刘冕起了个大早在后院练完武正走到前院,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好似有许多人蜂拥的跑过。刘冕走到门口一看,一大群里坊地百姓急忙忙地朝南方跑去,还不时的议论纷纷。刘冕不禁被提起了兴趣,派了个家奴过去打听生了什么事情。

    片刻后刘冕在用早膳时,那家奴回报说,有人在洛水捞起了一块巨大地石头,上面雕有几个大字“圣母临人,永昌帝业”,如今正用车儿拖着那块大石头,满洛阳城的游行示众呢!

    刘冕拿着筷子的手一时停住了,眉头微然一皱心中想道:圣母临人永昌帝业?那意思不就是说,武则天当登上九鼎之位永享帝业吗?前不久武则天刚刚加尊号为圣母神皇,这才过了多久,就捞出了这样的石头……

    看来,武则天已经着手开始她的造神运动了。在现在这种封建神权时代,这种本来低级简单的法子,却是非常有用。如今的人,尤其是文化层次不高的平民百姓,都是信奉神佛敬畏天命的。这一手洛河献碑玩得恰在时机——武则天刚刚摆平了叛乱的李家皇亲。李家声威一时大减她却蒙受天意,此消彼涨,高招啊!

    韦团儿在一旁兴致勃勃的道:“将军,此等热闹要不要出去看看哪?”

    “你若有兴趣你就去吧,我就不去了。”刘冕笑了一笑表示拒绝。这种低级的政治秀,他没兴趣观瞻。

    联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生的事情,刘冕感觉有一件事情已经越来越近——武则天登基。他不清楚历史上的武则天是什么时候当上皇帝的,如今的形势跟历史上是否吻合也无法判断。回想起刘仁轨当初跟他说的话,武则天在排除李家的威胁之后要登基,还得办成三件大事。一是名份。这件事情已经在着手办理了,洛河里捞起的石头就是一个强有力的信号;二是继承人的问题。薛绍已经被解决了,太平公主改嫁的事情已经进行之中。只不过,这其中恐怕会生出一些枝节,原因就在于太平公主那个家伙,已经被自己打造成一个邪恶的小太妹了,恐怕不会再像历史上的太平公主那样,乖乖听话任由武则天摆布。

    这第三件事情,就是整肃军队。程务挺已经上表自请卸甲归田了,看来他还算识相,倒是省去了武则天的一番手脚。相信用不了多久,王方翼也会识趣的缴械投降。因为他与程务挺向来就是同气连枝的。

    那么这样一来,大唐在边陲的防备就会变得薄弱,可用的将领出现断层。这两年来突厥人和吐蕃人一直不老实,很有可能在这时候难。

    想到这里,刘冕不禁心中一亮:这是否也就意味着,我的机会来了?

    武则天有心培养和提拔自己在军队里的心腹将领,这个是必须的。她要想执掌皇权,手下没有忠心的掌权将领可不行。放眼方天大唐天下,能征惯战的还有几人呢?顶出名的一个,也就是如今的江南道行军大总管黑齿常之了。再还有魏元忠,但他毕竟是政客是儒帅,是不可能常年经营军事的。如今他身任洛阳令,职责也非比寻常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可取代。

    刘冕的心中暗自拿定了一个主意:只要边疆爆战事,我就去请缨出战!现在在洛阳的小日子虽然过得舒坦,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不能不居安思危。朝堂之上暗流汹涌杀机四伏,我在这里混生活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刘仁轨去世了,我失去了一个大靠山和丰富的政治本钱,跟那些老奸巨滑的政客们玩勾心斗角我也明显不是对手。

    那么,回到军队里去打拼一场,凭借军功来飞黄腾达则要容易得太多了,简直就是一条捷径!

    想到此处,刘冕露出一个微然的笑意,起身朝后院练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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