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事的加剧,双方的死伤越来越多。

    卢植不得不提高义军在军中的地位,从而对抗黄巾贼源源不断的援兵。

    潘闾等人趁势而起,逐渐受到了重用。

    比起刚来那会,多了不少差事。

    能者多劳吗?本无可厚非,但最让潘闾受不了的就是守夜。

    如果是守营门口还行了,怎么说面子上都过得去。

    可守栅栏算怎么回事啊!眼前都是木架子,再远就看不清了。

    说白了就是肉盾,如果黄巾贼夜袭,立马就首当其冲。

    “大哥你在这看着,我打个盹。”

    “公子再等等吧!这才上半夜?”李林甫提醒道。

    这守夜唯一的好处就是白天休息,也就意味着不用在沙场厮杀,下半夜打个盹没什么情有可原,可要是上半夜打盹,会捞人话柄的。

    “真是麻烦了。”

    潘闾还想着换个差事呢?这昼伏夜出的好人都完了。

    好不容易挺过了子时,潘闾刚要闭眼睛,就看见有一拨人走了过来,真是胆大妄为。

    军中规矩,非驻守之士必须远离栅栏,违者立斩。

    这也是为了以防有人叛变,潘闾心想没那么巧吧!可他还是把佩剑拔了出来。

    “来者何人,再向前一步,休怪本将辣手无情?”

    来人根本就不听劝告,越走越近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潘闾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属下,拜见中郎将大人。”

    “你是潘闾吧?”

    这么长时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少混个脸熟,怎么说都被卢植叫得上名字就是潘闾最大的收获了。

    “属下正是。”

    “听说你又跟何玮发生冲突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主要是潘闾和何玮之间,经常发生口角。

    就像是一对冤家一样,一见面就掐。

    何玮仗着与何进大将军的关系,到处的惹事是非,义军更是他主要欺压的对象。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潘闾自然不会逆来顺受。

    这久而久之啊!这梁子就结下了,谁来说和都不好使了。

    可当着卢植的面,潘闾也不好说什么,“一切都是误会。”

    “那么就给我减少这种误会。”

    “喏。”

    潘闾心想这一天天的大晚上出来,别说是发生冲突,连见一面都难啊!

    “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吗?”

    “回中郎将的话,一切如常。”

    没什么事就是没什么事,除了几声虫鸣叫,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这几天真是太安静了。”卢植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走了。

    李林甫低着头突然开口,都能把人吓死,“不好,黄巾贼要夜袭。”

    “这很奇怪吗?”

    夜袭,本就是两军交锋当中,经常发生的事。

    “公子这次不一样,如果在平时怎么都能听到一些打斗声,那是双方斥候造成了,可现在你听什么声音都没有,也就是说黄巾贼没有派出斥候,那么再来就是倾巢而出了。”

    暴雨来临之前,永远都是最宁静的时候。

    难怪军务繁忙的卢植,还有工夫来巡营。

    可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被动了?”

    “我们这个北中郎将大人不容易啊!如今这大营之中,兵马来自于各方,与他对着干的就有董卓等人,明哲保身的更是占了一大半。”

    “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了,也在连日的苦战中消磨了,他不是不想主动出击,而是无能为力。”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静静的等待,到时候我们听命就是了。”

    即使李林甫智计百出,但也架不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何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光凭潘闾这点人想成事太难了。

    潘闾也明白了,不就是守株待兔吗?说这么多干嘛。

    如果说晚上是格外寂静,那么白天就是鼓声喧天。

    朝廷一方的战鼓声,恨不得能把黄巾贼的耳朵震聋。

    但朝廷大军与曲周城的距离,哪有距离自己的大营近啊!

    可苦了潘闾这些白天睡觉的人了,白天睡不着晚上不让睡,那能不烦躁了。

    潘闾光着脚就走了出去,“都他..娘..的,给老子住手。”

    潘闾帐外的人,当然都是自己人了。

    就看他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刘备三兄弟正好过来拜访,一看这样子就觉得来得不是时候。

    “兄弟,你这是睡糊涂了。”

    潘闾和刘备的关系,也就是面子上还过得去。

    其实没什么深交,更是相互提防。

    “刘兄啊!进来吧!”

    就潘闾睡觉的那个大帐啊!是臭气熏天。

    不是潘闾不爱干净,而是这水太珍贵。

    去年旱情严重,今年到是天公作美,下了几场春雨,可这水位照样很低。

    想要取水难免要费一番周折,黄巾贼也是要喝水的,双方兵卒为了抢夺水源经常发生械斗。

    就现在那些能喝的水,都是用命换来。

    别说洗脚了,洗脸都快成奢侈的事了。

    刘备动了动鼻子,“兄弟真是难为你了。”刘备跟潘闾不同,很注重外在形象,所以每天都梳洗。

    “我不嫌弃我自己,有事就直说吧!”

    “我想借点草药?”

    潘闾打眼看了过去,三兄弟精气神十足,肯定不是给他们自己用了。

    如果是一旁的兵卒,刘备也不会开这个口。

    多么要强的一个人啊!除非是有利可图。

    “给谁用啊!”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借还是不借,给个痛快话。”

    张飞到是快人快语,直接把潘闾的嘴给堵住了。

    “借,为什么不借?童贯给刘兄抓点草药。”

    “唯。”

    刘备不说,潘闾还不会让人盯着啊!

    营地就在这里,到处都是人,刘备想悄无声息的做点事,那是不可能的。

    可让潘闾想不到的是,刘备竟然进入了河东郡的营地。

    这是跟董卓攀上关系了?或者是跟某个河东将领?

    刘备果然长袖善舞,真是不闲着啊!

    潘闾也受到了激励,加紧与匈奴将领柯厄尔联系。

    匈奴人早已在草原上没落,没了往日的威风,只能依靠汉王朝挣扎求存。

    黄巾贼起义,朝廷也调了一批匈奴骑兵平叛。

    人数不多,只有五千,头曼就是这柯厄尔。

    但也是营中仅次于董卓的骑兵势力。

    谁让匈奴人会骑射呢?由于赫连勃勃的关系,潘闾没有跟他们打招呼,他们就自己找上门了。

    这柯厄尔很欣赏赫连勃勃,想委以重用。

    赫连勃勃自然不愿,但又不好翻脸。

    一来二去的,就有了点交情。

    大战将至,潘闾也不管是什么匈奴人还是汉人了。

    凡是可以利用的势力,那都是朋友。

    柯厄尔甚是豪爽,见面三碗酒打底,这是必须的。

    他常说的一句话,那就是中原美酒就是好啊!

    潘闾每次来找他,都要有大醉一场的准备,对付这样的酒鬼,只能在酒桌上赢得认可。

    这一喝就到了晚上,潘闾的嘴都飘了,“那个我..还有军务在身,来日再续。”

    “不行,你可不能走啊!我这还没喝尽兴呢?”

    最后也是还说歹说,才得以脱身。

    一刻钟之后,潘闾就带人驻守栅栏,那酒劲也就跟着上来了。

    潘闾一直强忍着吐出来,这么多人看着呢?吐了多丢面啊!

    那是天旋地转,感觉大地都在震动。

    潘闾还以为是错觉呢?可李林甫一把抓住了潘闾,“公子,黄巾贼来了。”

    周围已经有官兵跑过来了,都聚集在潘闾的身边。

    谁让他们距离栅栏最近呢?潘闾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吐,这样才能让他尽快的清醒。

    被吓哭或者被吓尿,在军中是屡见不鲜。

    但是被吓吐,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啊!

    于恒也是来自于青州的义军统领,所以平时跟潘闾有点私交,还打趣道,“哎呀,潘兄你这吃的不错啊!”

    “羡慕吧!此战过后我请你大吃一顿。”

    “这可是你说的,别忘了。”

    潘闾抹了一下自己的嘴,“不会忘。”

    雷声滚滚,这还是黄巾贼第一次出动骑兵啊!

    或者说也称不上是骑兵,而是一群骑马的人。

    骑兵冲锋都是有阵型的,可这黄巾贼到好,杂乱无章的就冲了过来,赫连勃勃马术惊人,自然也会相马了。

    “这些马状态不对啊!”

    能好就怪了,害怕不奇怪,人如此马也是一样。

    你让马撞栅栏,马也不愿意啊!

    这就体现了骑兵的价值,可对面的马匹不一样,黄巾贼在马上来回颠簸,别说是控制了,能不摔下来就不错了。

    可这些马匹到好了,硬生生的就撞过来了。

    无论是箭矢还是长枪,都吓不跑它们。

    于恒看着潘闾,“它们不会也喝酒了吧?”

    “你家喝酒的马会这样啊!这很明显是被灌药了,盾牌呢?给我拿过来。”

    别人潘闾是管不了啊!可自己还是能管管的。

    盾牌架起来才会有活命的机会,要不然首当其冲还不得被踩死啊!

    轰隆隆,真是血肉之间的碰撞。

    一众将士还想着以死报家国呢?卢植突然下令退。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反之就是兵败如山倒。

    由于卢植撤退的命令,直接导致了前军的溃散。

    潘闾就是其中的一员,只能往中营方向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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