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楚云邪从厢房出来,便看到阿大守候在门前,连忙问道:“阿大,昨晚本皇子吩咐你的事情都做了吗?”

    阿大连忙抱拳禀道:“三皇子放心,属下一大早便进了厨房,将蒙汗药放在了公主和夏煌使节的稀饭里,亲眼看着山庄的下人端着稀饭和馒头进了公主和夏煌使节的厢房。”

    听到这里,楚云邪满意地点点头:“嗯,阿大这事干得不错!走,我们去吃饱肚子,然后便带着公主上路前往云岚帝国。”

    “是,三皇子。”

    楚云邪和阿大刚刚进入客厅,便看到轩辕十八卫其余侍卫,都坐在桌子前吃着稀饭和馒头,看到楚云邪进来,所有的人立即放下手上食物,一起站起对楚云邪恭敬地叫道:“三皇子早安!”

    “早安!大家都坐下吃东西。”楚云邪摆摆手,笑着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侍卫们重新坐下,一名侍卫给楚云邪端上了一碗稀饭和一碗馒头,说了声:“三皇子请慢用!”

    楚云邪身为皇子,平日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这稀饭馒头倒是第一次吃,虽然有些吃不习惯,不过在京郊山野,要想吃山珍海味,自然是难以办到,加之就要送嫂子前往云岚帝国,办事要紧,也不觉得难吃,反而把一碗稀饭和一碗馒头都吃完了。

    再看轩辕十八卫,无不是将稀饭和馒头吃得干干净净。

    “好了,大家都已经吃饱,现在我们就去公主的院子。”楚云邪站起身,想想嫂子和夏墨风都吃了早餐,应该被蒙汗药迷倒了,便对轩辕十八卫说道。

    “是,三皇子。”轩辕十八卫答道。

    楚云邪刚要带着轩辕十八卫离开客厅,然而这时,轩辕十八卫一名侍卫,忽然捂着肚子叫道:“哎唷,我肚子好疼!”

    楚云邪俊眉一皱,问道:“阿四,你到底怎么了?”

    然而楚云邪的话声才落,轩辕十八卫其余侍卫一个接一个发出呻吟:“哎唷,我的肚子也好疼!”

    “我的头好晕……”

    “阿大,阿二,阿三!你们怎么了?”楚云邪脸上现出惊色,连声问道。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满屋子呻吟,然后便是轩辕十八卫一个接一个昏倒在地。

    “难道是刚才食物被人下了药?”楚云邪猛然想到这里,额头不由冒出冷汗。

    “三皇子,你猜的没错!你们刚刚吃的稀饭和馒头,都被我下了蒙汗药。”客厅大门上,不知几时出现了修眉英武,神色冷漠的夏墨风,唇角勾起一个冷然笑弧。

    “夏墨风你真卑鄙无耻,你……哎唷……”楚云邪刚刚骂出一句话,忽然,肚子就如刀绞了一样痛,呻吟出声。

    夏墨风眼里闪着嘲讽光芒,看着痛苦不已的楚云邪说道:“我卑鄙无耻?如果不是昨夜我听见三皇子和你的手下说的话,恐怕现在被下药迷倒的就是我和若仙了。”

    楚云邪这才知道昨夜自己和阿大说的话,全被夏墨风听见,自己和轩辕十八卫这才会被夏墨风算计,气极的楚云邪怒指着夏墨风只说出一句:“你……”

    他便在蒙汗药药力之下,咚地一声昏倒在地,人事不醒。

    这时,秦若仙出现在了客厅大门上,看着昏倒在地的楚云邪和轩辕十八卫,对夏墨风问道:“墨风大哥,他们中了蒙汗药不会有事吧?”

    夏墨风笑着说道:“若仙放心!他们现在中了蒙汗药只是昏睡过去而已,只要睡上几个时辰,他们便会醒来,毫发无损。”

    秦若仙听到这里,也放下了心,对夏墨风说道:“那若仙就拜托墨风大哥,替若仙好好照顾云邪。”

    夏墨风点点头:“若仙放心!在他们没有醒来之前,墨风一定不会让三皇子有任何损伤。”

    秦若仙看着地上昏迷的楚云邪,惭愧说道:“云邪,不要怪我!我真的不能跟你去云岚帝国,我不想因为我的苟且逃生,害了楚国无数无辜的百姓。”

    夏墨风看着秦若仙,不由再次劝道:“若仙你真的要回京?你可知道这样做只会送死?不如跟墨风前往夏煌国吧!”

    秦若仙感激地看着夏墨风,说道:“墨风大哥,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的心意已决,除了回京,我任何地方都不会去。”

    “若仙……”夏墨风还想说什么。

    然而,秦若仙已经转身离开,因为腿伤没有完全痊愈,走起路也显得有些一瘸一拐,但却毫不犹豫地走向山庄大门。

    慢慢消失在夏墨风的视线里。

    接而,山庄外响起一声马的嘶鸣,接而马鞭声起,一阵马蹄声疾驰而去。

    xxx

    楚京,城门前贴着一张大大告示,上面画着秦若仙的图像,上面文字写着:“通缉刺杀云沧国公主凶手秦若仙,发现疑犯告知官府者赏银千两,缉捕疑犯交于官府者,赏金万两。”

    在告示下方是楚皇玉玺图章,鲜红触目。

    秦若仙骑在马上,一身黑衣,脸上戴着一块白纱巾,看着墙门前那张通缉自己的告示,不由想起一个多月前,自己就是从这个城门,仪仗锦旗,队伍壮观地进京,那时她被楚皇封赐公主,好不风光热闹。

    然而这热闹风光才过去一个多月,自己便成了楚皇重金悬赏头号要犯。

    驻马城前,秦若仙只觉富贵无常,生死更是如此。

    徐徐策马,落寞如斯的她,慢慢地进了京城。

    一路走去,只见大街上处处可见巡逻士兵,挨家挨户搜捕自己,处处可见满脸惶恐的百姓,哭啼的孩子。

    令秦若仙看得十分痛心,想不到自己那夜在云沧行馆刺伤林琬雨,竟然给整个楚京带来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秦若仙看着大街上一片慌乱景象,慢慢骑马前行,就在这时,前面传来打砸怒喝之声,秦若仙不由奇异,策马上前,只见一群百姓远远站着围观,人人脸色惊慌。

    而在围观百姓对面十米左右一间医馆里,却有几十个如狼似虎的士兵,正在打砸医馆,一个士兵将医馆门匾重重地砸在地上,拔出手上的刀,几刀连砍,将写着“妙春药堂”门匾一下砍成了几块。

    而一个老者连声求饶:“众位官爷,手下留情,老夫是冤枉的……”

    然而不等他将话说完,几个士兵上前就是对他拳打脚踢,打得这老者趴倒在地,血吐了一地,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看是活不成了。

    医馆里顿时奔出一个妇人,还有几个年轻人,扑倒在老者身上,大声哭喊:“老爷!……”

    “爹!……”

    一片哭声凄惨,令围观百姓不由动容,有的摇头叹息,有的抬起衣袖抹去眼里泪水。

    秦若仙不由柳眉皱起:这些士兵难道是土匪不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打砸医馆伤人性命,难道这没有王法了吗?

    “请问这位大叔,这些官兵为何打砸这间医馆?”秦若仙从马上落下,对一个一脸痛恨士兵行凶的中年汉子打探道。

    “唉!说来真是令人气愤,这医馆张老先生,可是一个仁心医德好郎中,平日为一些疾苦百姓治病从不收分文,然而就是这样宅心仁厚的好郎中,因为一个月前给太平公主治过伤,这些官兵便前来抓人砸店,要他说出太平公主下落,你说这世道还有天理吗?张郎中只是给太平公主治过伤,便要受这些强盗毒打至死!”

    中年汉子说完,不由摇头叹息。

    秦若仙这才知道刚刚被士兵毒打的老者,就是一个月前为身中数剑的自己治过伤的大夫,而因为自己连累,却害得这大夫遭此厄运!

    心里又痛又怒!

    “把这些窝藏疑犯的人,统统带回去,好好审问,一定要让他们说出疑犯下落!”就在这时,从医馆里传来一个老气横秋声音。

    听到这声音,秦若仙顿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刘尚书。

    果然,从医馆里走出一身官服,威风八面的刘尚书。

    “是,尚书大人!”士兵们齐声答应,然后便将哭号的张大夫家眷,一一戴上枷锁,押着便走。

    “站住!”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黑衣,面蒙白色纱巾的女人,一声冷喝,忽然拦住了刘尚书等耀武扬威押着妙手药堂一干家眷的队伍。

    刘尚书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黑衣蒙面女人,怒斥道:“你是谁?可知阻碍本官抓捕疑犯的帮凶有罪?再不让开,本官将你一同捉拿回去。”

    然而,黑衣蒙面女人却并没有让开,冷冷说道:“刘尚书,把张大夫的家眷都放了!你不是要找我吗?”说完,她将脸上的面纱一拉,顿时露出容颜。

    刘尚书看到秦若仙拉掉脸上纱巾后容颜,顿时大惊,指着秦若仙说道:“秦……秦若仙!你好大胆子,本官正要抓捕你,想不到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会本官看你还能往哪逃?”

    “刘尚书,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逃!把张大夫家眷放了,我跟你走!”秦若仙指着那些被士兵押着张大夫家眷说道。

    刘尚书满脸讥讽的笑,说道:“秦若仙,你以为你还是太平公主?呵呵,让本官告诉你吧,现在你不但不是公主,还是皇上亲自下旨通缉的要犯,而本官便是负责抓捕你这个要犯的主官,竟对本官发号施令,真是可笑!”

    然而,他的话声才落,秦若仙身影一晃,就到了他的面前,匕首的寒芒在他眼前一闪,接而秦若仙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在他的脖颈上,吓得他一抖索!

    耳边传来秦若仙冷冽的声音:“刘尚书,你说的没有错!我现在不是公主,是头号要犯,如果你不将张大夫家眷都放了,我手上的匕首可不会跟你客气!”

    秦若仙说完,手中微微用力,锋利的匕首,顿时在刘尚书肥硕的颈脖上,割出一条血线,吓得刘尚书杀猪一样尖叫:“公主别……别……别……杀我!下官这就放人!”

    “快!快给我将这些人都放了!”刘尚书对士兵大声叫着,生怕稍有耽搁,激怒了秦若仙,一刀割断他的喉咙。

    士兵们见主官被秦若仙劫持,已经纷纷拔出刀剑,将秦若仙围住,听到刘尚书说要放人,只得将医馆家眷全都放了。

    看到医馆的那些家眷都已经安全离开,秦若仙对吓得浑身抖索的刘尚书冷冷说道:“马上下令,让所有士兵停止全城挨家挨户的搜捕!”

    秦若仙刚刚已经听到刘尚书说他是这次抓捕自己归案的主官,不用说搞得满城风雨,鸡犬不宁搜捕自己的人,一定也是刘尚书的命令。

    受到生死胁迫的刘尚书,满头冷汗,如何敢违背秦若仙意思,连忙对周围士兵下令:“快!快传本官命令,让全城士兵停止搜捕!”

    “是,大人。”士兵们答应一声,立刻有十来个士兵骑马传达命令去了。

    “尚书大人有令:立即停止全城搜捕!”

    “尚书大人有令……”

    一声声传令次第在整个楚京传播开来。

    围观百姓看到这里无不是鼓掌叫好!

    “太平公主真是一个楚国好公主!”

    “为百姓着想,真是一个好公主!”

    “没错!”

    ……

    百姓纷纷对秦若仙称赞不已。

    “立刻让人准备马车,我要进宫面见父皇。”秦若仙对刘尚书接着冷声说道。

    “是,是,公主,下官这就让人准备。来人赶快准备马车,公主要进宫面见皇上。”刘尚书对士兵连声下令。

    士兵很快就牵来了一辆马车。

    “快上马车!”秦若仙对刘尚书催促道。

    然后,秦若仙劫持着刘尚书上了马车,一名士兵驾着马车直往皇宫驶去。

    xxx

    皇宫,金銮殿。

    当秦若仙劫持刘尚书走进大殿时候,殿上肃立的文武百官无不惊骇,一片议论纷纷。

    秦若仙将架在刘尚书脖子上的匕首撤去,手脚发软的刘尚书,一下子瘫坐在地,继而瑟瑟发抖,对着坐在龙椅之上楚皇口呼:“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然而龙椅上威武肃穆的楚皇,却没有看他一眼,凛然生威的目光,只是落在一脸平静的秦若仙身上。

    “若仙参见父皇,父皇万岁!”秦若仙将手中匕首扔于殿上,对楚皇行礼道。

    楚皇一脸威严地看着殿上的秦若仙,眼中有着一丝惊异,他没有想到她会在自己全城缉捕她时候,不但没有离开楚京,反而进宫来见自己,而且还是劫持着刘尚书上殿来见自己。

    楚皇抬手说道:“若仙免礼。”

    “父皇,若仙这次劫持刘尚书进宫,只是想跟父皇说,那夜刺伤林琬雨是若仙一人所为,还望父皇不要伤及和惊扰全城无辜百姓,若仙愿意用一人的性命,化解楚国危难。”秦若仙坦荡无惧对楚皇直陈自己进宫目的。

    进城的时候,她已经看到士兵借全城搜捕,乘火打劫,搞得满城风雨,鸡犬不宁,此番进宫,便是为了还楚京百姓一个安宁与太平。

    楚皇没有想到秦若仙竟为百姓请命,却全然不顾她自己的生死命运,倒是有些惊讶,甚至有些钦佩,这才发现让刘尚书全城搜捕秦若仙显得有些多余。

    “若仙,父皇答应你,即日起所有搜捕都会停止,父皇之所以将你交给云沧国,实在是父皇不想看到楚国多年的基业在我手里毁于一旦,更不想楚国百姓在云沧国铁骑之下生灵涂炭!”

    虽然秦若仙不惧生死,进宫为百姓请命,并愿意用自己性命化解楚国危难,令人感动,但是楚皇仅限于心里一丁改动,但却不会改变初衷,云沧国三十万大军压境,楚国随时都有倾覆之危,他为了保住楚国基业,保住自己皇位,只有牺牲秦若仙。

    “若仙明白父皇的苦衷,若仙愿意为楚国百姓不受杀戳,不惜一死。”秦若仙答道。

    今日进京,便是抱着必死之心,但绝不是为了这龙椅上的楚皇,而是为了楚国千千万万的百姓。

    “来人!将太平公主关入天牢,三天后装入囚车,送往云沧!”

    龙椅上楚皇一声冷然令下,几名皇宫侍卫立刻进殿,抱拳说道:“是,皇上。”

    然后,侍卫押着秦若仙走出了大殿。

    留下满殿文武百官惊愕与议论不已。

    对秦若仙在楚国国难当头之际,挺身而出,为国为民,无不是发自心底地钦佩。

    xxx

    东宫轩辕宫。

    御林军重重封锁,守卫异常森严,宫门前,楚云邪满脸怒色,对拦住自己去路的御林军斥道:“你们好大狗胆!竟敢拦本皇子!”

    御林军首领,对楚云邪歉然说道:“对不起三皇子!皇上有令,在太子没有和云沧公主大婚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轩逸宫,太子也不得擅离半步。”

    “混账东西!你若再不让开,信不信本皇子现在就一剑取了你狗头!”楚云邪哗啦一声,拔出腰上佩剑,指着这御林军首领冷声说道。

    这御林军首领虽然被楚云邪以利剑指着,然而毫无退缩之意,目光坚定看着楚云邪说道:“三皇子,皇上有令,凡是擅闯轩辕宫者视同忤逆,可杀无赦!三皇子不要逼迫末将,否则末将只有得罪三皇子了。”

    哗啦啦声响,宫门前的所有御林军立刻拔出刀剑,一起对准了楚云邪。

    楚云邪眼中怒焰熊熊,手中紧握利剑,指着御林军的首领,却不肯退让,一时间轩辕宫前,剑拔弩张互相对峙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连本宫也要杀无赦!”就在这时,一个威严声音响起。

    众人一看,只见钟皇后一身凤袍,高贵端庄,气度威严,带着宫女太监往轩辕宫宫门上走来。

    御林军一看皇后驾临,顿时一起跪在地上:“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楚云邪见母后前来,顿时就如看到救星一般,立刻上前对母后说道:“母后,这些狗奴才不让儿臣进轩辕宫见二哥!母后给儿臣主持公道。”

    钟皇后走到跪在地上的御林军首领面前,脸色一沉说道:“太子是本宫所生,也与三皇子是同胞兄弟,如今我们便要进轩辕宫去见太子,如果你真有本事,便将本宫和三皇子都杀了,本宫倒要看看皇上是赏你,还是诛你九族。”

    御林军首领以头触地,浑身颤栗说道:“奴才不敢!奴才该死!”

    钟皇后却不看一眼地上惶恐不已的御林军首领,带着楚云邪,宫女太监昂然入了轩辕宫。

    御林军首领和御林军却没有一个人再敢阻拦,虽然皇上有令,但皇后是一国之母,他们只不过是小小的御林军,给他们天大胆子也不敢杀了皇后和三皇子。

    钟皇后带着楚云邪和宫女太监刚刚来到轩辕阁大门前,便听到从殿阁之内传出一个怒极大吼:“滚!都给本太子滚出去!谁说本太子要跟云沧公主大婚!!”

    钟皇后和楚云邪相视一眼,都听出是这吼声是楚轩辕发出的,母子两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担忧。

    接而殿阁之内又是传出一阵东西摔落地上砰砰声响。

    钟皇后和楚云邪加快脚步,在进轩辕阁时候,一群太监抱头鼠窜地逃了出来,钟皇后认出其中一个便是金龙宫太监总管张富,只见张富一只手捂着额头,鲜血不断从那捂住的手上滴落下来,两个太监搀扶着他走了出来。

    “张富,这是怎么回事?”钟皇后对受伤的张富问道。

    张富脸色苍白,一脸痛苦,虚弱声音说道:“”奴才奉皇上旨意,前来给太子宣旨,要太子和云沧公主三天后大婚,岂料太子勃然大怒,不但撕了圣旨,还打伤了奴才,皇后娘娘,奴才先退下了。”

    钟皇后一脸凝重,对两个搀扶着张富小太监说道:“快带张公公前往太医署治伤。”

    “是,皇后娘娘。”两个小太监答应一声,慌慌忙忙搀扶着受伤的张富离去了。

    钟皇后和楚云邪走进了轩辕阁。

    当母子俩看到轩辕阁内景象时,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殿阁里凡是能够摔的东西,全都被摔成一地碎片,有花瓶的碎片,有翻到座椅,还有撕碎的圣旨,放眼看去轩辕阁内一片狼藉不堪,形同废墟。

    在这狼藉不堪的殿阁里,楚轩辕负手而立,伫立窗前,虽然已经停止了发怒,然而整个人还是散发出一股风暴一般气息。

    钟皇后沉重地走到楚轩辕身后,良久才叹息一声:“太子,忘了若仙吧!”

    楚轩辕蓦然转身,看着母后,星眸之中闪着怒色,沉声说道:“不,母后,儿臣绝不会忘了若仙,更不会娶林琬雨!”

    忽然,楚轩辕目光落在殿上满脸愧疚的楚云邪身上,星眸里充满了惊愕,说道:“云邪,你……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带若仙到云岚帝国吗?”

    “二哥,都是我该死,中了那个夏墨风的诡计,不但没有把嫂子带走,还被他用蒙汗药迷倒,二哥,我对不起你!”楚云邪满脸愧疚与自责地对楚轩辕说道。

    楚轩辕脸色顿时一变!

    “什么?若仙回了京城,那现在她……”

    楚轩辕看向母后,想知道秦若仙现在境况。

    钟皇后一脸肃然,说道:“若仙为了不让京城百姓,楚国百姓受她所累,劫持了刘尚书上金銮殿,为民请命,并且答应皇上,愿以一己之命救楚国所有百姓。”

    楚轩辕剑眉顿时皱紧,星眸之中隐隐闪着痛苦之色。

    “母后,是不是已经没有办法可以救若仙了?”楚轩辕看着母后,沉痛问道。

    钟皇后眼中凝满了忧色,说道:“太子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现在我们就算有救若仙的办法,若仙也不会逃走,她不想连累楚国百姓,不想连累我们,更不想苟且逃生,更不会让我们救她。她已经抱着必死之心,我们又如何救得了她?”

    楚轩辕听到这里,顿时说不出话来。

    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穹风云翻滚,就如风暴即将降临楚国大地。

    他的眼眸闪着奕奕光芒:三天后是若仙前往云沧受死之日,也是自己了结生命之日。

    今生不能白头到老,那便黄泉路上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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