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随着嬴襄走出车厢。站在车辕上向前方望去。只见两支大军紧紧挤在道上。一些车子已经驶入道路两侧的田地。车轮陷在雪泥之中动弹不得。许多士卒正在互相推搡叫骂。

    嬴襄手搭凉蓬一边兴致勃勃地观望。一边问道:“前方是哪路诸侯的人马?”

    那位将军答道:“还未打听明白。看旗帜。好象是楚国和鲁国。”

    这时阿仇快步走了过来。抱拳禀道:“大王。秦伯。末将刚刚打听明白。前方起了纠纷的是楚王和鲁公的仪仗。”

    庆忌讶异道:“鲁楚两国么。彼此因何生事?”

    秦吴两国的大军同样前后护侍着。所以庆忌和嬴襄距离前方拥挤在一起的双方还有一段距离。无法直接了解生的事情。阿仇方才已上前打听明白。忙禀告道:“回大王。楚国、鲁国国君的仪仗一起赶到了这个路口。因道路拥挤。只容一路诸侯通过。须有一位诸侯礼让于道。

    鲁人说。鲁国国君是一等公爵。身份尊贵。而楚国国君只是一个子爵。理应避让于道侧。但楚人说。楚乃天下强国。西有黔中、巫郡。东有夏州、海阳。南有洞庭、苍梧北有汾陉之塞、郇阳。地域广阔。为诸侯之

    成王在位时。便已自废子爵而称王爵。周天子也无可奈何。还要赐以胙肉。要楚国镇尔南方夷越之乱。无侵中国。承认了楚国的霸主地位。因此楚王爵位。要高于鲁公。要求鲁公让道于侧。鲁公的人则说楚人僭越称王。只承认周天子钦封的子爵。不承认楚人自封地王爵。双方互不相让。是以起了口角。堵塞了道路。”

    在宗周天下的从多邦国之中。鲁国是姬姓宗帮。诸侯望国。鲁国国君是一等公爵。而楚国国君只是子爵。按道理。的确应该楚国让路。若是当初周天子仍能控制天下诸侯的时候。楚国是绝不敢如此放肆的。那时楚国国君参加诸侯大会。连登堂入室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和仆役们混在一起。帮着抱捆柴禾。照看炉灶。若敢逾越了礼制。早被周天子收回玉圭。废其爵位。收其领土了。然而。现在谁敢如此对待楚国?

    鲁国本来未必有胆子和楚国结怨。可是一来楚王年幼。威望不隆。又因吴国和内部两个权臣先后生事。以致国力大减。如今诸侯在黄池会盟。公开的名义是奉周天子之诏。而鲁国是最奉周礼的国家。上至鲁公。下至卿士。不论是国之大事。还是往来小节。始终不忘法则周公。祖述先王之训。

    如果此番给楚国的子爵让了路。那是丧尽鲁国颜面的事。是极为严重地失礼。所以鲁公姬宋哪怕硬着头皮。也得和楚国争上一争了。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楚国虽在吴国手上吃了一次大亏。照样不是天下诸侯可以轻视的国家。鲁公姬宋能讨得好去么?

    秦、吴两国尽管和楚国也不见得有多么亲密。但是毕竟都是南方的同盟之国。而且一向是被中原诸侯排斥的国家。一听此言顿生同仇敌忾之心。

    姬襄皮笑肉不笑地道:“鲁公是一等公爵。而我秦国为伯爵。看来是没资格上前劝阻了。雪后初晴。风光正好。不若你我在此生起炉火。一边欣赏雪景。一边下棋饮酒。等他们分出个上下尊卑如何?”

    庆忌哈哈笑道:“我吴国始祖泰伯逝后方追封为伯爵。开国之君章则受封为子爵。地位更加卑微。如今我这个吴王。鲁公也是未必肯承认的。所以……只好在一旁候着就是了。阿仇。生火煮酒。摆起棋盘。待寡人与秦伯先下几局再说。”

    于是秦吴两**队就在停下。前方两支大军吵吵闹闹。彼此用着楚鲁两地的方言互相辱骂。后面秦国和吴国的大军则原地驻扎。眼看已是中午时分了。便在道路两旁地荒地里埋锅造饭。生火的生火。捡柴的捡柴。又有亲兵侍卫。捧了白雪放在中煮化。给大王烫酒。

    庆忌和嬴襄卷起车帘。便在车中盘膝坐了。一边下棋。一边喝酒。秦伯的棋下的不好。庆忌的水平也有限。两个臭棋篓子下了两盘。便失去了兴趣。抬头看看。前边双方人马已经由口角冲突渐渐展成肢体冲突。嬴襄不由笑道:“哈。马上就要有乐子看啦。”

    可是过了一会儿。双方争吵的声音却越来越小。随后双方分开。楚王的仪仗扬长而去。鲁军却退到了一旁。

    庆忌和嬴襄互相看看。脸上同时闪过鄙夷之色。

    楚军浩浩荡荡从路上行过。直至他们去远。鲁军才随后起行。嬴襄叹道:“这个鲁公。实在能忍。黄池之会。以中原诸侯居多。如果鲁国肯维持王道。坚忍不退。楚国也奈何他不得。如楚国兴兵。鲁国更会得到中原诸侯的同情和支持。可惜。他还是怯让了。”

    庆忌笑道:“昔日楚庄王时。便敢公然向天子问九鼎。今日又怎会将王道礼制看在眼里?不过鲁国要么不争。既已争道。断无如此虎头蛇尾地道理。其中或有不为人知的理由。等咱们到了黄池。不妨派人打听打听。”

    “说的也是!”秦伯一笑。又道:“现在轮到你我了。前方道路狭窄。只容一军通过。咱们谁先谁后啊?”

    庆忌笑笑。谦逊地道:“秦伯是庆忌内兄。理应秦伯先行。”

    嬴襄大笑。眼底却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庆忌回到自己地车中。嬴襄告辞先行。率军在前。庆忌带领吴军施施然随在其后赶往黄池。黄池现已驻扎了十余路大小诸侯。依照各国出动地兵力多少。宋国已经事先划定了各国所需的地盘。插旌旗以为识别。又遣使者带路。各国诸侯到了。自有使者引入他们地地方。

    庆忌到时。只见有些诸侯正在安营扎寨。刚刚还在道上争路的楚国、鲁国正在各自的营盘内搭设大大小小的行军帐蓬。又有士兵掘坑埋灶。煮饭烧水。庆忌刚刚在给吴国划定的地方安顿下来。辕门才扎好。邾国国君便来拜见了。

    邾国名不见经传。乃是淮泗流域地一个小国。一向依附于吴国。今见吴王到了。小弟当然要来拜见带头大哥。

    庆忌倒没摆架子。马上热情接见了这位邾国国君。由于大帐还未扎好。两人便站在辕门内攀谈了一阵。不一会儿。又有一些南方依附于吴国地小国国君赶来参见。邾国国君见状忙告辞离开。

    同样的节目在其他诸侯地营盘中也在上演。哪个国家势力庞大。地盘庞大。所拥有的小弟也就越多。国力强大一些地诸侯是不会在这个时候便跑去拜望其他诸侯的。必要的架子他们还得端着。即便深受齐国恩惠的知氏、范氏、中行氏等新立诸侯。他们自恃身份。也不会在对方的营盘都还没有扎好的时候便去拜望。

    庆忌接见了吴国的众小弟后。营盘也扎好了。庆忌一路行军少有沐浴。手下人以新雪煮了沐汤。庆忌进帐沐浴一番。换了一身轻便袍服。神清气爽地走出后帐。阿仇便上前禀道:“大王。末将已经打听过了。方才楚鲁争道。从另一条路经过的齐侯已经得了消息。便派上大夫田乞前来相劝。说服鲁君让道于楚。这才化解了一番纠葛。”

    “哦?齐国果然是由田乞随驾而来。”庆忌在榻上坐下。略一沉吟。笑道:“那就难怪了。当今天下大国。唯有齐楚而已。姬宋地骨头再硬。也不敢同时得罪了齐楚两个级大国。只是……姬宋此人可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田乞以势相压。姬宋心中对他必然怨毒不已。”

    阿仇咧嘴笑道:“有什么关系呢?姬宋就算恨得他要死。也奈何不了齐国呀。”

    庆忌失笑道:“说的也是。不过齐人如此急功近利。得罪邻国。未必便是好事。只是现在还不现端倪罢了。对了。嬴蝉儿到了没有?“东夷女王已经到了一天了。他们被安排在荀国旁边。”

    “知道了。你去安顿三军士卒吧。”

    想到今夜就能见到久别的成碧。庆忌心中一阵兴奋。连忙摆手道。

    阿仇应声退下。左兵卫楚杰却又急匆匆走进来。说道:“大王。有人送来密柬一封。请大王亲启。”

    “哦?”庆忌接过。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不见上面有什么标志。忙问道:“来人可曾说是何人所遣?”

    “没有。”

    那密信都是帛布写。软软的绝不可能有什么机关。庆忌顺手拆开。只见内中只有一行娟秀的篆字。写的却是“妆千金之躯。付与郎矣。往来看顾。勿负妾心。但得伊人。余愿足矣。”

    那时伊人这个词并非单指女性。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中地伊人指的是谁。庆忌一见便心中了然。不禁看着那帛起痴来。

    蔡杰站在对面见大王望信沉思。自己也不知是该悄悄退下还是继续候在那里。犹豫半晌。方轻轻问道:“大王?”

    庆忌抬头。神情有些怪异地问道:“宋国……不是。卫国……不是……。呃……”

    “嗯?”

    “卫国来的是……君夫人南子么?”

    “这个……末将不知。”

    “嗯。你退下吧。唤耳目司来见。”

    片刻功夫。早已先行赶到宋国的耳目司负责头目出现在庆忌面前是。向他一问。果不其然。此次卫国参加会盟地不是国君姬元。而是君夫人南子。

    诸侯议盟。理应由一国之君参加。卫国也不例外。据说当时君夫人南子正在娘家宋国。卫侯姬元率兵赴会。行至半途突患重疾。被迫返回都城医治。于是急急授权君夫人南子监国。代赴黄池之会。这一来。黄池之会便较以往诸侯会盟有了一个极大地不同。那就是有了两个女人参加会盟。一个是卫国君夫人南子。另一个自然就是东夷女王嬴蝉儿了。

    田乞只想把齐侯捧上天下霸主的地位。从而壮大自己的权力。哪管它司晨地是母鸡还是公鸡。因此对两个女人参政毫无质疑。齐国都没有意见。其他诸侯自然懒得自讨没趣。

    庆忌听罢点点头。问道:“卫侯真的病重吗?”

    那耳目司头目面有难色地道:“卫侯返回都城后。便在宫中救治。除了身边亲近之人和宫中御医。便连满朝文武都见他不得。属下的人无法接近中枢。实在不能得到确实的消息。不过……小臣派人买通宫中守卫。得到一个消息。从卫侯寝宫地排水沟中流淌出地水。倒是时常掺着些药渣。”

    庆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入夜。白天的喧嚣嘈杂已全然不见。整个大地都陷入了沉静之中。吴国营盘地辕门打开。数十侍卫护拥着一辆马车走出了辕门。

    天色黯淡。星光映着雪光。大地笼罩在一片显得不太真实的苍茫之中。风呼啸着。时时卷来一片雪沫。渗到人的脖梗里。迅化成了水痕。凉凉地直沁心脾。

    马车驶出吴军营盘。向右一拐。绕过鲁国的营盘继续向前。驶向卫国的营盘。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在百余名武士的保卫下正从卫国营盘前经过。向这边走来。前方的侍卫手中高举两盏灯笼。一盏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齐”字。另一盏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田”字。

    温暖如春的车厢里。有两个身着狐裘、头戴裘冠地男子。左边一个神情安详。举止儒雅。但双目如电。不怒自威。右边一个胡翘如钩。魁梧如虎。头上裘冠垂下骆毛垂缨。与中原诸侯打扮有所不同。

    这车中坐的就是齐国上卿田乞。和北燕国君姬春。周武王得天下后。把北燕之地封给召公。召公带领大批周朝贵族赶到北燕。与当地的商朝旧臣和土著们建立了北燕国。由于燕国百姓大多是东胡一族。所以受封北燕的周朝贵族受当地人影响。衣着、风俗都被同化了。

    燕国建国以后与中原各地来往甚少。因此在中原少有人提及。由于燕国时常受到更北方的胡人侵略。全靠齐国撑腰才能立足。因此一向附庸于齐。此次齐国有意争夺天下霸主。这个小兄弟自然要赶来为大哥摇旗呐喊。

    田乞坐在车中捻须微笑道:“放眼当今天下。能与我齐国一较高下的。实在半个也无。南方诸侯。或许对我齐国争霸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要找个能与我齐国抗衡的力量却很难。楚国疆域广大。为列国之冠。但是近几十年来楚国内部就不曾安生过。再加上如今楚王尚是一稚龄孩童。更无称霸的希望。

    至于秦国。在诸侯之中虽也算得强大。却还比不上楚国的国力。而且秦国远居西陲。野蛮之风较楚国更甚。未受周礼教化地蛮族。如何能成为我宗周天下的方伯(诸侯之长)?”

    姬春笑道:“田大夫说的是。不过……寡人虽在北方。也听说东海庆忌。勇武不可挡。如今俨然已有东南霸主之势。楚王年幼。秦伯素不受中原诸侯重视。若是他们自知争霸无望。齐心协力吹捧庆忌。恐怕……南方诸侯是一定纷纷响应的。”

    田乞冷冷一笑。傲然道:“吴国一向贫瘠。国力难以支撑吴国连番大战。自庆忌讨伐阖闾以来。再到如今吞灭越国。宗主东夷。西占楚地。虽说均取得了胜利。但是哪一件事不要用兵、不要花钱?以吴国国力。早该支撑不住了。今日吴师赶到。老夫暗中看过。军卒确是十分寒酸。吴人虽有自晦之意。其实未尝不是事实。他们地家底已经快要掏空了。还拿什么争霸天下?

    听说楚国屡次三番向吴国索要阖闾掠走地财物。吴国一味推脱。对外只说被夫差一把火烧掉了。我看……吴人必是匿下了楚人的财富。用作连番大战地军费。嘿!这其中的关节楚人未必便想不到。只是他们既不想与吴国再启战端。这个哑巴亏不吃也不成。不过这样一来。楚人对吴人未尝便没有芥蒂。

    这次吴国帮助楚国锄除了令尹费无忌。又趁机从楚国手中割去了潜山以东的领土。楚人心中更是大大的不舒服……”

    姬春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涉及到谁主天下的问题。就怕楚人自知无力争夺天下霸主之位。最终仍是要转而支持吴国地。”

    田乞一笑。老谋深算地道:“吴人这般寒酸地赶来赴会。已是向天下表明没有争霸之意了。再说。楚王年幼。还是一个半大孩子。不像大人那样精于算计。好对付地很。”

    姬春道:“听说。楚国现在由子西秉政。太后监国。楚王尚未亲政。未必便能作得了主。”

    田乞哂然一笑道:“妇人嘛。懂些甚么?那孟嬴在女子之中也算是个人物了。能趁费无忌领兵在外。果断兵变。夺回王权。又能不惜割让潜山领土。以换取吴人帮助。割去心头毒瘤。当机立断。堪称巾帼。

    可是。妇人终究见识短浅。她若真有大智慧。便该独断专行。尽揽楚国大权。直到楚王长大**前根本不该让一个孩童插手国事。可她爱子心切。总希望她的儿子早成大器才好。如此重要地诸侯议盟。偏要打了她的儿子来抛头面。想着能让儿子在诸侯面前展头角。这便是她大大地失算了。

    想必楚王出行之前。楚太后孟嬴就已千叮咛、万嘱咐。该如何做、该如何说。全都一股脑的教给了楚王。嘿嘿!可是小孩子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他讨厌的。不会藏在心里;他喜欢的。一定会表现出来。而且性情冲动。不计后果。

    吴人从楚人那里占了这么多好处。小楚王必然深恨庆忌。老夫与燕侯同去拜访。给足这小家伙的面子。再许给他些好处。你说他会站在谁的一边呢?哈哈。不瞒你说。今日楚鲁两国争道。老夫已经卖了楚王一个大大的颜面。这小童岂有不知恩图报地道理?只要诸侯大会上。这楚王做为一路诸侯公开做出了承诺。那便再也更改不得。自古君无戏言。纵然贵为周天子。因为一句玩笑话。还要封出来一个晋国。莫非楚太后还敢以楚王年幼为理由。收回楚王的许诺不成?”

    姬春笑道:“田大夫所言有理。”

    就在这时。前方武士叫道:“前方甚么人?”

    随着声音。马车也停了下来。

    对面也有武士高声喝问。田乞掀开轿帘。蹙眉道:“甚么事?”

    此时双方武士已通报完毕。有武士高声回禀道:“启禀田大夫。对面是吴国大王。”

    “哦?”田乞眼珠一转。忙道:“让道。请吴王殿下过去。”

    “诺!”武士答应一声。马车驶向道边。

    对面车驾走来。到了近前停下。轿帘一掀。车中庆忌端坐。向这边微笑道:“原来是齐国田大夫。久仰久仰。”

    “不敢承大王提起。”田乞旁边的姬春早已仰起身子。贴着椅背坐了。田乞拱手笑道:“不知大王这是往哪里去?”

    庆忌微笑道:“吴国地方少见如此雪景。大雪之后。天地苍茫。万物萧杀。气象万千。寡人心有所感。是以乘车夜行。观雪赏月。”

    今夜漫天星辰。就是没有月亮。庆忌说谎眼都不眨。田乞也是面不改色。打个哈哈道:“大王真是好雅兴。那外臣就不打扰大王了。告辞。”

    庆忌微笑颔。轿帘放下。继续向前行去。

    姬春坐起身子。急急说道:“庆忌夜行。绝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赏雪赏月。雪有什么好看的。寡人在蓟城天天看的都是雪。眼睛都快看瞎了。他一定是去会什么人。”

    田乞一笑:“那是自然。诸侯正在6续赶到。咱们邀请天下诸侯。时间上计算的恰到好处。他们事先来不及互遣使节商议行止。自然要待到了黄池再行联络。”

    姬春神色一紧:“可庆忌要去和谁相会。又议些甚么呢?你不是说。他无意于霸主之位?”

    田乞刚要回答。便听车外武士又喊道:“前方甚么人?”

    p:月关写。一向没有快要写完提前打声招呼的习惯。觉的该结束了。便也结束了。不过有朋友提醒。不事先说一声。难免会令人感觉突兀。应该提前告诉大家。关关从善如流。于是在前天已完一章之后。马上对它进行修改。加了一段p。不过先订阅了地朋友可能没有看到。在此再说一声。此快要结束鸟。

    至于下本要写的新。还是穿越流吧。全架空不是不能写。事实上全架空不需要查阅大量资料。不需要考证太多历史。无论是体制、文化、语言、服饰。任何一个方面都不要考究。不管哪个朝代的东西拿来就用。随心所欲。完全没有方方框框的束缚。写起来地确容易地多。但是写那种东西我没**。以真实的历史为背景。在创作时。我自己也像是穿行在那古色古香的历史画卷之中。那样才有感觉。因为我喜欢在真实中创造虚幻。在历史中改变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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