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屋,辗转反侧,有泪顺着鬓打湿了枕头。

    到了入夜时分,任无法入睡,心中的酸楚越加难忍,拉开房门,取为楚菡备下的烈酒,狂饮了几口,火辣辣的酒从喉咙烧到腹中,脸泛酡红,便有了三分酒意,心里却升起别样心情,想到他曾说过,人在伤心的时候,没这陈年老酒,怎么成。果然有些道摇摇晃晃步入院中花丛,此内院,到了夜间,无人能入,他没回来,也就只有她一人,到也自在。

    孤夜寂静,明月当空,轻风微拂,只听树上蝉鸣,偶有花瓣飘落。

    又有两口酒下去,醉意更浓,拨掉钗,任墨黑的长泄落,踢掉绣履,笑脸对月。

    笑容慢慢褪去,她仿佛看到了父亲,不管父亲是否象他们说的那般残暴,但却给了她最幸福的儿时生活。父亲身影消逝,又看见母亲含泪的眼,举起酒壶,儿一定不为富妾,你尽管放心。”说完仰起头,就着壶口就饮。

    火辣辣的液体更让她醉眼迷离,再倒时,却对不上嘴,倒了满脸,呵呵一笑,“你也与我为难不成?”

    总算含了一口酒,陡然手中一空,酒壶被人从身后夺去,“灵儿姐姐,把酒给我。”灵儿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二人至小交好。

    突然身子凌空,被人拦腰抱起,她却仍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灵儿姐姐,你不让我喝酒,害我都不知道酒是这么好的东西。”

    抱着她的手臂收紧。

    “楚菡,楚菡!”泪从她紧闭的眼中滚落。“你不该娶我!”

    抱着她的身体僵了僵。

    “宣国城民已经安定。你娶我地目地已经达到。你就放了我走吧!”

    “休想!”头顶传来闷声低吼。

    “你放了我走。你娶你地美娇娘。我回我地宣国。就此天长地远。各自太平。与其这样彼此痛苦。不如就此老死不相往来…….”

    “住口!这样绝情地话。你都说得出口。”一声怒喝。令她半眯开醉眼。手中触到冰冷地铁甲。

    迷迷糊糊看到眼前地人。媚然一笑。“你来了。你是来送我走地吗?”下巴一痛。被他狠狠捏住。

    一双盛怒地眸子。在月光下亮得灼人。让她地酒醒了三分。死劲闭上眼。再睁开。眼前地人没有消失。下巴上地痛也依然存在。

    他久久地凝视着她,含怒的眸子黯然,尽是痛心,“你居然说得出这样恩断义绝的话。你想离开我,这一辈子休想。”

    她打了一个酒咳。酒意又再上涌,朦胧中听到他说。“你对我当真不在乎?”

    呢喃了一声,“你又何曾在乎我。”就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他咬紧了牙关。恨不得将怀中的女人撕成碎片,看看她心里到底装着些什么。他不乎她,会为了她这些年来,未曾纳过一个侍妾?

    他不乎她,会想方设法令楚宣二国城民通婚融于一体?

    他不在乎她,会在自己将士面前向她伸出手?那是将一个君王的心交给一个女子的

    他不在乎她,会得知她遇险,怕大军压进,对方会先伤她性命,而拼着一死,只身前往相救?

    他不在乎她,会看到她烂醉花丛而心痛欲裂?

    清冷地月光映在他眼中,无比的寂寥,一个叱咤风云的君王,却对怀中地小女人毫无办法。

    “来人!打水来!”抱着她步入寝宫,放在大床上。

    小厮捧了盆清水进来,睨了眼龙床上的满身酒气的月儿,“楚王,奴婢去唤个丫鬟前来服侍。”

    “不必了!”他亲自绞了帕子坐到床边,“你出去

    小厮出去后,楚菡叹着气,扯去月儿身上被酒打得半酒的衣衫,皱着眉头丢于地上,细细地擦去她身上地酒迹。

    他自己本是好酒之人,但见月儿烂醉,却是十分心痛。

    指腹拭过她细腻的润滑地肌肤,体内欲火瞬间点燃,深叹了口气,拉过薄被为她盖上,“来人!”

    候在外面的小厮忙奔了进来。

    “把这些臭衣服,拿出去。”

    小厮忙拾起地上那堆满是酒气地衣衫,顺便带走了水盆。连夜将衣衫送去给洗衣姆姆。

    第二天,宫里暗传着楚王亲自服侍月儿酒醉的月儿姑娘。

    宫里地小丫头们,暗暗羡慕,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遇上这样温柔体贴的郎君。而对楚菡别有用心的人就嫉妒得狂。

    楚菡卸下银甲,转过后间,凉水淋浴方压下被挑起的欲火。

    回到床前,静立着凝视枕上酒后玉颜,艳美异常,嘴角却带着一抹凄然笑意,想是在梦中也难释怀。

    长叹口气,俯下去,吻向滚烫娇嫩的唇瓣。

    两唇刚触,唇边朱唇轻启,“楚菡,如果你只是普通百姓,我做你的贫妻该有多好。”

    他心里一荡,愁绪转为满心喜悦,原来她心里并无他人。

    侧卧她身边,让她枕在自己肩膀上,紧紧揽在怀中,“傻瓜,不管我是否是君王,我且还能容下其他女人?为何你就不能明白我的心。我已经不再理会上辈的恩怨,你要如何才肯放下家族仇恨,心里的成见?”

    月儿揉着痛得象是要裂开的头醒来,已是日上三杆。

    这酒固然是好东西,竟能梦见与那人相拥,想到这儿,耳根子起烧来。

    但酒醒却实在难忍,揉着额头的手软软落下,触及柔软的大床。才惊觉居然睡在楚菡的大床上,暗暗庆幸他出征未归,要不这半夜爬到他床上,可真是丢人丢到了家了。

    坐起身,薄被滑下,全身上下没有一件衣衫,惊叫一声。极快地缩入薄被。晃着千斤重的头,实在想不起,怎么脱去了全身衣物。

    “月儿姑娘,你醒了?”

    月儿望向床边,站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小婉。她是负责月儿膳食地丫头,在翔坤殿事务繁忙的时候,权贵也会要她来帮忙。此时她手中正捧着一套干净衣衫,“月儿姑娘旧日穿的衣裳被酒打湿了。已经送去给洗衣姆姆衣裳,想来权贵现了她醉酒,叫了小婉过来帮忙。那自己身上的衣裳多半是小婉脱去的。

    “翔坤殿,我今天已经收拾过了,姑娘酒刚醒,想来很不舒服。把这个喝了吧。”小婉又去桌上端了碗解酒汤来,递给她。

    月儿心下感动。“怎么好让你来照顾我?”

    小婉轻轻一笑,“月儿姑娘平时没少关照我。服侍一下姑娘也是应该的。”

    有人陪着说话,月儿烦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笑着将解酒汤喝了。

    小婉等她喝完,才接了碗离开了。

    月儿这才更衣洗濑。

    等一切收拾妥当,小婉又送来午膳,却都是她所喜欢地菜肴。

    拉了小婉一同用餐,她也不推辞,陪着她开开心心地吃了个午饭。

    昨日的烦心事,又淡了些。

    等小婉离去后,才现平时要做的事,果然全被小婉做完了,反而闲得无聊,不知这时间该如何打。才想起,早些时候,托人去南郡取来的她陪嫁时带来的七弦琴。

    回房取了琴,放置在院中大树下的石桌上,调好琴弦,拨弄起来。

    许多人只知道宣国的月儿公主美貌绝天下,却不知她的琴技却也是宣国数一数二地。

    纤细修长的尖尖玉指灵巧滑动琴弦,一串极为婉转悠扬的琴声,从指尖中蔓开,如和风絮柳,慢慢地转为寒冬飘雪,如慈乌夜啼,锁人心魂。

    楚菡下了朝,回到翔坤殿,远远听到从未听过地优美琴声传来,放轻脚步,渡到门口,顿时呆住了,对眼前的景象只能以惊艳来形容。

    片片繁花飘落随风飘舞,与琴声婉转纠缠。专注于琴声中的月儿更是美得如梦如幻。

    他静立门口,不敢动弹一下,怕惊飞了眼前美景。

    直到曲毕,月儿慢慢提起手指,抬头间才看到痴立在门口的楚菡。

    赫然一惊,他回来了。起身,退过一边,垂下头。表面地镇定却压不下心跳的狂乱。

    楚菡惋惜着,这份宁静被打破地太快。

    径直走进书房,对仍在那儿愣的月儿丢下一句,“给我磨墨。”

    出去了这许久,文案上地奏折早已堆成小山。

    他眉头也没皱一皱便坐到了桌案后面。

    月儿忙挽了衣袖上前磨墨,不知何时,她已经喜欢上帮他磨墨。

    等磨好墨汁,准备退开时,楚菡丢了一堆奏折给她,“你整理这些。”

    她一扁嘴,自上次在车上帮他整理了奏折后,他还上瘾了,总丢些奏折给她。“我还要打扫院落。”她找着借口想溜,尽量减少与他相处的时候,一想到他即将纳妾,心里就酸楚难耐。

    “要小厮去打扫,如果人手不够,叫权贵拨多个人来。”他眼睛不离奏折,淡淡地道,“你以后没事就负责整理奏折。”

    “这国家大事,怎么能让我一个小女子来做?”她可不愿被他绑在书房,日日与他相对。

    “叫你做就做,哪来这么多话?”他睨瞪她一眼,将她刚想反驳地话,瞪了回去。

    她虽然委曲,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在书案侧方坐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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