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夫罗带着五百多亲卫,在营门前指挥那些匈奴骑兵按次序入营。

    “大人,是不是现在就卸鞍喂马?”一个千长策马跑来问道。

    於夫罗抬头看看已近黄昏的天色,又看看列队整齐的“袁术军”,“兄弟们累了一天,马也乏了,都歇鞍去吧。不过袁术一旦攻破东郡立即给我起来进城,捞些粮食财货。”

    千长领命而去,於夫罗站在营地高处,观望“袁术军”的攻城。

    战鼓响了好几通,“袁术军”兵卒只是收束好兵器,却并未有攻城的迹象。於夫罗看着有些异样,似乎“袁术军”少了点什么。

    於夫罗的亲卫百长也奇怪道:“大人,袁术军好像没有攻城器械啊。”

    突然,“袁术军”千余骑调转方向,朝於夫罗营地奔来。有两万多步卒也转身,快朝匈奴营地奔跑。

    在於夫罗震惊中,曹纯、曹仁带着千余骑袭到营地,铆钩抛出,战马拖动,匈奴兵简易的栅栏顿时被扯破。

    於夫罗大叫不好,让匈奴兵吹起号角,召集兵卒。可是那些匈奴兵累了一天,卸下鞍后纷纷倒地睡着。突然间听到号角声,都弄不清状况,行动也拖沓了许多。

    曹操军步卒本来就离匈奴营地不远,几个加后,两万多步卒就将匈奴营地团团围住。并杀进营地里去,抢占马厩。

    仓促之下,匈奴兵只有千人上了战马,来到於夫罗身旁。但营地狭窄根本不适合骑兵冲刺。其余近四千匈奴兵被曹操军步卒挤压到了营地中心。

    於夫罗呼喝一声,让两个百人队冲刺,试图冲出包围。

    曹操在后面压阵,看得真切,立即让重甲步卒抵挡。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于禁带着千多身披铁制札甲的长枪兵,堵住匈奴骑兵去路。

    面对长枪立起,犹如刺猬般的步卒方阵,匈奴骑士也胆寒。轻骑对步卒,一般正面冲击也是很少有的事,他们擅长于在侧翼骑射攻击。

    第一个百人队想寻找薄弱冲出,但于禁指挥着兵卒渐渐收紧包围,地形的限制也让匈奴骑兵束手束脚。

    曹操挥了挥手,长枪兵后弓箭手赶紧上弦,一阵阵箭雨射向匈奴兵。

    第一个百人队立即处于进退两难境地,在以弓箭还击中被射死半数。

    於夫罗知道被算计,这种情况下全力冲刺,他可能会逃生,但五千余骑能逃脱的那就寥寥无几了。“且住手!前面的不是袁后军,你等是谁,为何攻击我匈奴的勇士。”

    于禁喊道,“匈奴大人於夫罗听着,我等是兖州军,你等胡夷无故侵犯我兖州,罪不容诛,今袁术已死,你已被大军重重围困,死期将至。”

    听得懂汉话的匈奴兵都震惊,於夫罗不知事情真假,但曹操军包围他们是事实,“我等草原勇士的后裔岂是怕死之辈,休要威吓我!”

    于禁又喊道,“你且试试看能否越过我这汉家铁甲勇士。哼!我家曹将军给你们一条活路,赶紧弃械下马归降,如此必定善待你等。”

    曹操又一挥手,一波羽箭袭至。“嘿!嘿!”步卒配合着呼喊。

    於夫罗惊惧交加,思绪起伏,一时拿不定主意。

    于禁持枪一指,重甲步卒再缓缓收缩包围圈,沉重的脚步声给匈奴兵无形的压力。

    於夫罗也有自己的图谋,他犯不着为袁术送命,“且慢!我等降了。”

    ■■■

    邺城。

    张燕放声大笑,“袁大公子也知道张燕的名号,有幸有幸啊。”

    袁谭以为事情有转机,试探地问道:“将军来我邺城意欲何为?”

    张燕笑声不停,“大公子你想呢,难道是为了一睹大公子之风采?”

    袁谭干笑,“张将军说笑了,你是朝廷册封的中郎将,与我父亲算是同僚,两家应当交好才是啊。”

    张燕笑声渐止,突然神情来个大转变,喝问道:“那袁绍为何多番捕杀我黑山军弟兄呢?”

    “啊!”袁谭被他突如其来的喝问吓得不敢动弹。

    “呸!你乃朝廷的逆贼,多番扰掠我冀州郡县,剿灭你等有何不对!”审配厉声呵斥道。

    张燕眯了眯眼,“这位先生倒是很硬气呐,待会张某定要好生招呼你。”

    “呸!你等勾结我冀州军中败类,夺我城池,杀我军士,安敢如此猖獗,待我家主公领兵回来,定要将你等逆贼诛灭殆尽。”

    张燕嘿嘿地讥笑,右手一挥,“待袁绍回来?正好连他也宰了,拿下袁本初的家小,要好生招待!”

    两百多飞燕骑兵得令,策马上前,砍杀阻挡着的袁家护卫,将审配、袁谭等人围了起来。

    这些兵士是张燕军中精锐,各个身手矫捷,行动如风。袁家护卫虽然也是军中精锐,但显然不适应那些骑兵迅驰游击的打法。渐渐地防卫有了缺口。

    一个飞燕骑兵穿过袁家护卫,娴熟地操控着战马,掠到马车边。刘夫人哪见过如此凶悍的敌兵,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不已。

    飞燕骑兵劈开一个护卫,伸手就要去抓刘夫人。

    “嗖!”

    沉重刺耳的破空之声响起,一杆长枪被掷出,直接贯穿那个飞燕骑兵胸腔。

    张燕冷眼观望,看到城北面赶来两三百骑。当前一人,两眼狭长,唇上两撇八字须,身披鱼鳞甲,他掷出长枪后,又取过一柄长刀。正是留守的颜良。

    颜良一柄长刀劈开了几个飞燕骑兵,然后直取张燕而来。张燕也立即取枪跟他对刺十招。

    颜良看黑山军跟乱兵的步卒逐渐围上来,知道不能恋战,于是长刀拼尽全力来个“力劈华山”,震得张燕气血翻腾。接着刀尖迅转向,划向张燕胸口。

    ■■■

    彭城。

    陶谦带着糜竺、陈登、曹豹等文武到城中驿馆,安抚逃难来琅琊豪族。

    士族豪门中的乡绅不住向陶谦等人哭诉,哭诉青州兵的暴行。

    陶谦一面安抚,一面用衣袖拭泪,“是陶谦无能,让琅琊父老受累了。”

    “陶使君,莫要如此说,早年要不是您驱逐黄巾,我等都有沦为冤魂了。是青州兵跟袁显甫太欺辱我徐州豪杰了。”

    陶谦停止拭泪,挺起了胸脯,“诸位父老乡亲,尽管在彭城安顿下来,我已经派兵驰援前方,青州兵不能再跃雷池半步,待青州兵退后,我在安排诸位重新回归乡里。”

    “有陶使君在,咱们还担心什么啊,是吧!”一个乡绅对身后众人道。

    “那是,那是。”

    “大人,青州兵让过我等,也没有强攻阳都、琅琊,他们恐怕会是另有图谋。”一个还带稚嫩的声音在人群里说出。

    “唉?”陶谦、陈登等人都惊讶,他们看到说话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亮儿,大人们说话,你休要胡言!”孩童少年旁边的家中呵斥道。

    陶谦认得那大人:“诸葛玄先生?”

    儒雅的诸葛玄拱手行礼:“陶使君有礼了,小侄年幼无知,大人莫要见怪。”

    陶谦见那少年虽然只十一二岁,但脸蛋粉扑,双眼灵动,煞是惹人喜欢,“童言无忌,令侄小小年纪倒是一表人才啊。”

    诸葛玄让侄子上前见礼。

    “小子琅琊阳都诸葛亮,见过陶使君。”

    陶谦眯眼微笑,再跟众人客套一番就动身回住处。

    糜竺对骑在马上的陶谦道:“大人,琅琊已经多日没有传来消息了,眼下青州兵确实动向未明,实在令人担忧啊。”

    陈登也附和道:“兖州豫州那边传来的消息,曹操断了袁公路的后路,两方正在陈留一带交战,时局未明啊,曹操如果取胜,随时可能杀回徐州。”

    陶谦面色不变,低头思索。

    曹豹不禁问道:“大人难道有了对策?”

    陶谦点头,“诸位莫要忘了,徐州附近还有一位英雄,请他来相助,打赢曹操跟青州军不是难事。”

    曹豹、糜竺不知所以,面面相觑。

    “孙文台!”陈登一拍手,恍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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