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

    望着那源源不断冲下独龙岗,往祝家庄杀来的梁山人马,看着那那一个个火把将漆黑的夜瞬间照得大亮,如同那星夜的一盏盏明星,听得这震耳欲聋,一浪高过一浪的喊杀声,祝家庄所有的士卒都不免有些胆战心惊。

    谁都知道,梁山的凶悍。先前连呼延灼率领三万大军都是来那个山手中没有讨得到半点好处,而且他们在夹击梁山之时更是亲自体会到了梁山士卒的凶悍,眼下仅仅凭借祝家庄这么点人,如何能够与梁山人马相抗衡?

    他祝家庄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千余人,这还是加上男女老幼,老弱病残。真正的祝家庄人马,不过六七百人左右。

    眼下那熙熙攘攘的一个个火把,漫山遍野全都是,乍一看上去,如同漫天的星斗一般,怎么看都是有着两三千人马。

    这岂不是要意味着他们这六七百人要面对四倍多的敌人?

    更何况,先前可是他们祝家庄伙同李家庄与扈家庄一同前去夹攻,偷袭梁山泊。而那时候,梁山泊的主力都被官军在正面给吸引走了。

    但是眼下,梁山分明是前来报仇的。看着这架势,他小小的祝家庄,如何能够低档?

    “禀……禀报三公子!”

    一名喽啰顿时从前方的树林中窜出,匆忙跑到眼前祝家庄大门前,对着眼前的祝彪有些颤颤巍巍地说道:“我庄上先前在树林中阻击梁山的人马已经大部分都撤回来了,只留下他们看守陷阱!”

    “嗯!”

    祝彪一脸凝重地点点头,继而又见得身后的一众庄客与喽啰那一脸惶恐不安的神色,当即沉沉喝道:

    “尔等听着,我等便在庄内死守!若是有不听劝阻,胆敢上前者,杀无赦!”

    栾廷玉看着一旁的祝彪,一脸狐疑之色:“可是……三公子,若是这样,岂不是直接放梁山人马到了庄前?“

    栾廷玉大概能够感受到祝彪似乎是对自己起了一些戒心,但是也不打紧,眼下只要他祝彪没有捉住什么把柄,他便不能将自己怎么样,自己还是在祝家庄的教师。

    而且,栾廷玉心头知晓,今夜,便是他祝家庄的死期了。

    “哼!”

    祝彪闻言,冷哼一声:“教师莫非是忘记了,我祝家庄前面这一番布置,可不是摆设。他梁山人马只要一出门,便由他受的。到时候,鹿死谁手可还不一定呢。

    “我等便先在此与其周旋,且看他梁山人马如何一个个跌落陷阱,命丧于此!“。

    听得祝彪这般说,栾廷玉随即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那脸上却是一脸沉思之色。

    梁山这一番动手得突然,自己却是没有来得及将这祝家庄眼前这片树林中盘陀路的奥秘告知梁山,恐怕这样梁山人马会遭遇不少折损。

    “栾教师在想什么?”

    祝彪悄然打量着栾廷玉,见得对方一脸沉吟,甚至还有着一些懊恼之色,不由有些怀疑,故意对着栾廷玉说道:“栾教师该不是见得眼下我祝家庄被梁山贼寇围困,也想前去投奔梁山泊入伙吧?”

    闻言,栾廷玉顿时一怔,继而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祝彪:“三公子此言何意?若是三公子信不过栾某,大可教栾某在庄中歇着,栾某正好也不用上阵厮杀了!”

    “教师勿要动怒”,见得栾廷玉有些愤愤之色,祝彪急忙陪着笑脸说道:“教师乃是我等三人的师父,徒儿只是与师父开个玩笑,师父总不至于真的动了怒吧?”

    “师父你可是我祝家庄的定海神针啊!”,祝彪顿时不住地恭维起来说道:“你若是在此,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便是那些梁山贼寇到了眼前,那断然进不了我祝家庄!”

    师父?

    听得此时这祝彪突然再度如此称呼自己,栾廷玉哪还能不知道祝彪心头的真实想法呢。

    不过,此时听得祝彪这般说,那祝家庄的庄客与其余人马,心头倒是安定了不少。毕竟,那庄前树林中的陷阱可是他们不少人亲自参与布置的,那其中的凶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树林之中,有着条条蜿蜒曲折的道路。若非祝家庄之人,不知其奥妙,绝对是九死一生。

    那树林之中,大半都是盘陀岭,阡陌交通,若是不知晓路线的人,绝对会迷路。

    而且,更为要命的是,这盘陀路上,几乎都被设了陷阱,里面布满了尖锐的竹签子和铁蒺藜。

    一旦落入陷阱,轻则重伤,重则丧命。莫说人了,便是马匹落进去,也绝对会瞬间被穿成刺猬。

    而且眼下是深夜,在此等危险之处行军更是不利。可以说,他们祝家庄虽然有些被动,但是眼下却是占尽了天时与地理。虽然梁山人马势众,但想来却是足够拖延他们好一阵子了。

    “看,哪里大片的火把都停留在原地,只有小部分火把在移动。应该是梁山大队人马停住了,只派遣小队人马前去探路!”

    此时,祝彪身后一个祝家庄的庄客有些欣喜地说道。

    “祝铁,放出信号,教里面的祝弘率人引着他们兜圈子,讲那些探路的小队人马都给我杀了!”

    祝彪恨恨地说道:“我等便在此以逸待劳。我就不信,他梁山泊的人马还能长出翅膀飞过来不成!”

    “是!”

    身后那先前说话的庄客应诺一声,继而转身离去。不消片刻,却是有着一盏红灯,从那祝家庄的庄前不远徐徐升起,在这漆黑的夜晚煞是醒目。

    而此时,便在那梁山大军的前方,林冲蓦地指着那冉冉升起的红灯说道: “天王哥哥,你瞧!”

    晁盖凝神一看,继而便见到那红灯开始左右飘忽起来,明显便是对方的信号灯。

    “花荣兄弟,看你的了!”

    晁盖一笑,继而对着一旁的小李广花荣说道。

    “哥哥放心,瞧我的”,华荣闻言,轻笑一声:“他升起多少,我便给他射下去多少!”

    话音未落,之间的小李广花荣张弓搭箭,也不用瞄个准头,直接对着那红灯便是一箭。

    嗖!

    瞬间,一根羽箭呼啸而出,直奔那红灯而去。

    噗。

    便在下一瞬,那飘忽的红灯登时便被穿透,瞬间熄灭,直接从半空掉落下去。

    “好箭法!”

    晁盖见状,不由连连喝彩。先前,晁盖的可是看得清楚,这花荣的箭矢,正好射在那灯芯的火苗之上,可谓是妙到巅毫。

    虽说要射中这个红灯不难,但是若是要做到花荣这般,根本不用瞄准,只是靠着感觉一箭便命中了目标。这等行云流水一般的射术,可不是谁都有的。

    “混蛋!”

    而那祝彪见状,不由气得怒骂一声。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这是对方用弓箭手射灭了他们的信号灯。对方有着这等神射手,便是放出再多的信号灯,也是徒然无用。

    “哼!”

    祝彪冷冷说道:“便是不用信号灯,我看你们有着几人能够安然走出这盘陀路!真以为我祝家庄是那么好攻伐的不成?”

    ……

    “天王哥哥,我等只是灭了他的信号灯”,此时,那鬼脸儿杜兴看着晁盖,有些担忧地说道:“这样也只能做到不叫这树林中埋伏的祝家庄士卒前后呼应,袭击我等而已。”

    “只是,这祝家庄庄前这片树林,却是有着不少的埋伏,我也只是听说,但是对于其陷阱埋伏的具体要害,却不知晓,这唯有祝家庄内的人方才知晓。”

    “此时我等若是强攻,恐怕这夜色之下,更难以区分,伤亡不会小”,说道这里,杜兴继而话锋一变:“不若在此留一一队伏兵,再教一位哥哥率领一般人马随我前去,从扈家庄方向攻过去……”

    杜兴还没说完,晁盖便笑着摇摇头说道:“不必如此麻烦了。小小的盘陀路,有何难哉!想必那祝彪小儿此时不出站,也正是以此为依仗吧。这祝家庄的盘陀路,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秦明兄弟,你与花荣兄弟两人率队先行,只要见着白杨树,不管路宽路窄,便向右转弯”。

    秦明与花荣闻言,顿时大喜:“小弟遵命!”

    “你等率队先行,沿途可留下士卒引路!”,萧嘉穗笑着补充说道。

    秦明与花荣点点头,继而率队前行。

    一旁的豹子头林冲见状,不由直笑:“怪不得天王哥哥要此时前来讨伐这祝家庄,原来早已胸有成竹!”不想这祝家庄引以为傲的盘陀路与陷阱,却压根瞒不了天王哥哥的慧眼!”

    “是啊”,杜兴也是一脸疑惑地点点头,就连他这个李家庄的“老人”,都不知道祝家庄这机关陷阱的奥秘,晁盖一个外人,如何居然知晓其中的内幕?这绝对是祝家庄不能外传的机密之事啊!

    显然,对于晁盖能够知晓这祝家庄盘陀路的奥秘,林冲等梁山的“老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见得杜兴还有些半信半疑,在林冲身后申屠雁顿时轻笑一声:

    “杜兴兄弟,你就放心吧,既然天王哥哥说了,那指定错不了!你便等着与那祝家庄算账便是!”

    闻言,杜兴却没有再多言语,他看得出,对于晁盖,这些梁山头领五一不从心眼里服气。能够做到这一点,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这晁盖的不凡。

    只是,杜兴心头又隐隐有些一种悲哀:昔日三村结下生死誓愿,同心共意,但有吉凶,相互救应。

    而今夜一过,恐怕三庄便彻彻底底成为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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