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听得眼前小校的禀报,关胜与郝思文不由一脸愕然。眼下他们出征在即,又哪里会莫名其妙跑出什么故人前来叙旧?

    而关胜与郝思文这等表情,自然被那一旁的丑郡马宣赞看见,继而宣赞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那小校问道:“只是他只身一人前来?不曾有什么同伴?”

    “禀宣将军,那人只有一人前来。那人只说是等关指挥使与郝将军见了,当即知晓!”

    闻言,那井木犴郝思文顿时有些疑惑地说道:“这倒是奇了,我郝思文一贯在蒲东地界,先前从未到过此地,却哪里来的故人一说?”

    说道这里,郝思文不由再度看着关胜:“大哥,莫不是你的相识?”

    关胜闻言,也一脸迷茫地摇摇头。

    见状,那宣赞不由轻笑一声:“既然那来人指名道姓前来求见将军,左右无事,将军不妨见上一见!说不得,还是你二人多时未见的旧友呢!”

    闻言,关胜微微点点头,对着那小校吩咐说道:“也罢,就依宣将军所言,你将那人带过来!”

    不多时,唐斌便跟随者小校,出现在关胜的中军大帐门前了。

    “两位哥哥,别来无恙!”

    唐斌悠然进入军帐,见得那大帐中央,有着一人正襟危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约莫八尺五六身躯,细细三柳髭髯,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正是那自己的结义大哥,蒲东三杰之首——大刀关胜。

    而在关胜左侧,另有一人。那人身形高大欣长,如松挺拔,俊脸英挺坚毅,一双黑沉的眸子十分沉静凌然,浑身带着一股沉着与内敛之气。此人,赫然便是自己的结义二哥,蒲东三杰中排行第二的井木犴郝思文。

    在关胜右侧,那人也是一身甲胄,虽然面目有些丑陋,但是却是掩饰不了一身的刚毅之色。唐斌想来,此人应当便是那丑郡马宣赞了。

    见得眼前来人居然如此自来熟地称呼自己,关胜本还一脸纳闷。不过,待得下一刻,关胜看清楚了来人的样貌之后,却是猛然与一旁的井木犴郝思文唰的一声站起身来,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唐斌。

    继而,关胜那一贯沉着淡定无比的脸庞之上,先是有些浓浓的不可置信,继而是惊讶,最后却是悉数转化成浓浓的狂喜之色:“你……你……三弟……果真是你?”

    而此时,那一旁的郝思文眼中的震惊与狂喜之色,却是丝毫没有比关胜少几分,一双深邃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唐斌,像是怕对方给再度突然消失了一般,一脸惊喜地说道:“三弟,你……你怎么会来此?”

    闻言,唐斌泯然一笑,继而看着眼前的关胜与郝思文轻笑说道:“二位哥哥的意思,是我唐斌来的不是时候?”

    “屁话!”

    听得唐斌这般开玩笑,那郝思文顿时没好气地笑骂一句:“你小子说失踪便失踪了,连半点讯息也没有,却是害得我与大哥好一番苦找。眼下又冷不丁地冒出来,却还说这等话!”

    一边说着,郝思文便一脸喜色地上前,将唐斌拉着往大帐里面而去。

    “怎么?”

    见状,那丑郡马宣赞顿时一脸愕然之色,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情况问道:“两位将军,你们……”

    “哦”,郝思文闻言,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和宣赞说明,顿时看着宣赞,一脸欣喜而又稍稍有些惭愧地解释说道:“宣兄,此人便是我二人的结义兄弟,唐斌!”

    闻言,宣赞先是恍惚一下,继而反应过来,看着唐斌顿时一脸惊愕之色:“难不成,这位便是你们蒲东三杰之中的另一位,拔山力士唐斌?”

    唐斌见状,不由轻笑着对着宣赞一抱拳:“小可唐斌,见过宣赞将军!”

    “我倒是谁,居然引得你等兄弟二人如此失态,不想却是唐斌兄弟!”

    宣赞顿时大笑一声:“你等兄弟今日在此重聚,当真是喜事一桩,可喜可贺!”

    “那倒是!”

    关胜此时也是喜笑颜开,随即吩咐小校急忙前去张罗一些酒肉前来。

    众人坐定,关胜继而看着唐斌,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三弟,这些日子,你究竟去哪了?我二人寻遍了蒲东,却也没有你的踪迹。”

    “是啊!”

    郝思文一脸深以为然地说道:“当年你不告而别,只差人送来一份简短的书信,随后便再也没有了下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言,唐斌微微一笑解释说道:“当年小弟因为那官府欺人太甚,一怒之下,失手杀了人。小弟自然不敢甘愿给那贪官偿命,随即便直接离开了。当时事出匆忙,也来不及向两位兄长前去辞行。”

    “再说了,小弟那时已然惹了官司在身,若是贸然前去两位兄弟处,岂不是要累及两位哥哥。故而,小弟事出权宜,只得托人带个书信给你们,自己一人却是离了蒲东,前来浪迹江湖了!”

    “怪不得!”

    闻言,郝思文不由沉沉说道:“后来我等前去寻你,却只见到处都粘贴着缉捕你的官府布告,说是你杀了朝廷命官,要捉捕你归案!”

    “我二人悄然打听你的消息无果,又见那官府也迟迟没有搜查到你的下落,倒是也稍稍心安了。不想你却直接离了蒲东!”

    关胜闻言,不由微微叹息一声:“如今各地的官吏,多有如此。贤弟还是有些冲动了,眼下你虽然未曾被官府捉了,但是案件未消。你背着一个杀人逃犯之名,终为不美!”

    “我看不然!”

    听得关胜这般说,郝思文不由直说道:“眼下那狗官欺压百姓,寻常百姓是敢怒不敢言。正是要好好杀杀这等狗官的威风,这等狗官多杀几个,也好杀鸡儆猴,教其他人心中有所畏惧!”

    这便体现出关胜与郝思文两人个性的不同。关胜本为蒲东巡检,虽然也是看不惯那些狗官欺压百姓,但是却也不赞成以这等激烈的方式来对抗。

    而郝思文一身本事,却屡屡不得用,心中免不得对那些贪官污吏有着切齿之恨。

    “两位兄长知晓,我唐斌也不是草菅人命之人!”

    闻言,唐斌愤愤说道:“不过,实在是那厮狗官欺人太甚。仗着自己为官,完全不将百姓放在眼里。在他眼中,百姓却是与猪狗无异!这等狗官,便是再来一次,唐斌也照样杀之!”

    听得这话,关胜倒是也没再说什么。一者,他知道唐斌的为人,二者这事情也早已过去了。眼下他们三人重聚,正是喜从天降。

    “罢了,此番三弟到来,我等却是正好合在一起!”

    关胜微微一笑,看着唐斌说道:“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等兄弟,此番正好可以合力扫除梁山贼寇!”

    在关胜三人看来,此时唐斌到来,自然是听到了关胜领兵前去攻伐梁山的消息,与他二人前来汇合的。

    “且慢!”

    对于关胜这么说,唐斌一丁点都不感到意外。此时,唐斌像是微微叹息一声,继而看着眼前的关胜三人说道:“唐斌此来,并非是协助两位哥哥前去讨伐梁山的!”

    “这……”

    见得唐斌这般说,关胜与郝思文顿时一怔。他们可以确信,虽然有好一阵子失去了联系,但唐斌依旧是他们的三弟,他们的兄弟之情却丝毫不曾比先前少了半分。

    故而,听得唐斌说道并非是前来协助自己征讨梁山的,关胜顿时一脸错愕之色。

    “两位哥哥可知,小弟如今,栖身何处?”,唐斌见状,不由看着关胜、郝思文两人犹疑的目光说道。

    “这……”

    听得唐斌这般说,那关胜与郝思文心头顿时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郝思文不由看着唐斌,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三弟,你的意思,该不会……”

    “不错!”

    唐斌点点头,正色说道:“小弟如今,正是在水泊梁山落草!”

    唐斌话音落下,关胜、郝思文、宣赞三人顿时脸色陡然变了,关胜与郝思文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的唐斌,居然会在梁山泊落差栖身。

    “三弟!你……你……糊涂啊!”

    关胜看着眼前的唐斌,不由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梁山泊是何地方,你却如何去了那里?”

    “是啊,三弟!你……你怎么会去梁山落为寇呢!”,郝思文也一脸叹息地说道。

    “两位哥哥不知,小弟身上既然背着人命官司,又如何能够被官府容得下?”

    唐斌一笑,继而说道:“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弟浪迹江湖之时,无处容身,正巧听得梁山泊晁天王哥哥忠义无双……”

    不等唐斌说完,关胜不由愤愤说道:“不过是江湖传言,你岂可轻信?那晁盖如今坐下了累遭的滔天大案,岂不是将你也给连累了?”

    “大哥,此言差矣!”

    听得关胜如此说,唐斌顿时正色说道:“晁天王哥哥义薄云天,为人仗义无双,江湖人人皆知,乃是难得一见的豪杰之辈。而且我梁山之上,各个都是真英雄,真好汉。与他们在一起,却强过在那朝廷狗官手下百倍!”

    “你……”

    听得唐斌这么说,关胜顿时一脸义愤,继而看着唐斌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你现在前来见我二人,莫不是要替那梁山泊说降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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