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郝建在房中忽然听得外面一声异响,随后便又传来了一声少女的娇喝:“你这书生,竟敢诓骗与我,今日我且将你再闭几日,让你在内好生反省,反省!”

    听见这话,郝建一皱眉,叫了一声不好,这大门怕是又被人落了锁,而且还是先前那俏姑娘。

    “小姐,这是怎的了?”

    郝建皱了皱眉,继续佯装着无辜说道。

    “我且问你,你可是那殿元郝建,当朝九品知县?”

    外面传来女神冷漠的声音,等待着郝建的回复。

    “是的,我就是郝建。”

    郝建已是猜到这的女子已是明白了真.相,所以也不隐瞒直接说道。

    “既然你是当朝大员,为何你要骗我,欺我是女子么?”

    徐婉瓶明显是被郝建气的不行,对着大门便是尖声大骂着。

    “唉,学生也是冤枉啊。先是饿晕在金銮殿,又是晕倒在龙兴街,接着又差些撞死朝堂,我这也算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之人了。可千不该万不该学生又做错了事情,惹怒了阁老,最终将我囚禁于此。”

    说着郝建又是哀叹了一声,显得是那么真诚。

    “这和你骗我又有何缘故?”

    听到了这里,徐婉瓶又是变得狐疑起来,盯着大门缓缓说道。

    “其实学生也是不想的,可若是有人能帮我在阁老面前说说话,求求情,那么说不准我便就能早日出去,也好到那清溪县上任,为大康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丝能力。”

    郝建无比真诚的说道。

    “你这人,若是好生说出口,兴许本小姐还会放过你,可你张口便是胡来,我现在如何信你?”

    皱着眉头,徐婉瓶现在也是将信将疑,就是怕那郝建继续骗他。

    “小姐莫怪,学生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怪都怪我自己口花花,恼了阁老内府,怕是这事情不解决,我这一辈子就只能在这囹圄之中,草草此生了。”

    又装着可怜的声气,郝建继续说道。

    “恼了内府,你可是调戏我家内院丫鬟了?”

    皱着黛眉,徐婉瓶有些生气的问道,若是这小子真的做了登徒子之事,她也是不会放过这郝建的。

    “这个学生可不敢,男女有别,这读书人可不会乱来,免得污了圣贤之名!”

    摇了摇脑袋,郝建果断回绝道。

    “既然不是这样,是不是你窥视内院?”

    内院之中全是女眷,男性摸说踏入了,就连看一眼就是不礼貌的事情。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学生可做不得这事儿!”

    郝建再一次否认。

    “你这书生还真是无趣,喜吊人胃口,究竟是何事儿,你自己慢慢道来便是,本小姐懒得和你玩了。”

    徐婉瓶有些不好的感觉浮现出来,先前貌似这郝建也是这般说话,最后将自己骗的团团转。

    “学生不敢,”听着徐婉瓶是真的有些生气,郝建立即说道:“其实,这事儿还和一首诗有关系。”

    “此次不是对子,换做诗了?”

    徐婉瓶笑了笑,怕是这书生又在弄什么鬼主意,干脆冷下了几声,朝着郝建嘲讽道。

    “呃,其实这也是对子,是诗对,以诗对诗!”

    郝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且说来,莫要继续卖关子了,你若继续这般说事儿,我便立即转身便走。”

    再度向着郝建发出了警告,徐婉瓶继续说道。

    “那学生便如实说来了。小姐您也知道此番我大闹朝会,闹得整个大康都不得安宁且不说,更是让不少官员因为我而落了马,引得吾皇憔悴,阁老伤神。唉,想来到这汴京我可是一点儿都没消停过啊。就在前几****还受到阁老对我警告,将我禁足于丞相府,好生疗伤……”

    郝建一开始就给出了一长串的背景介绍,半天未有讲到主题。

    “你这书生,莫不是又想诓我?你切快说主题,莫要浪费时间!”

    又是听到这里,徐婉瓶便是来了脾气,朝着大门娇喝起来。

    “好的,我长话短说。就在前几日,我收到了后府小姐传来的纸条,我打开一看,发现却是一首诗:‘我乃上方玉女心星,玉帝派我下天庭;皆因殿元闹汴京,看我法宝白玉瓶!’……”

    郝建继续侃侃而谈的说道,而此时屋外忽然没了声气,郝建觉着是那女子听入了神,于是便笑了笑继续开口说道:“当时我一看,便知道是小姐的意思让我安生一点儿,可我却一下子脑子抽风,居然回写了一首:‘因你私自下天庭,上方差下左金童;快快随我交法旨,命我收回白玉瓶!”

    郝建说完颇为得意的看着门外,却是半天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于是自己也沉默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不过,这好巧不巧的徐阁老发现了,直到整个时候我才明白那玉瓶儿是小姐闺名,阁老这么一看便是觉我私通内府,这才将我落了锁,扣在了这里。”

    说完之后,郝建便是低着头,等待着屋外的响应,可是过了半晌却依旧没有反应。

    “小姐,你怎的了?”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郝建继续说着。

    “好你一个登徒子,竟然在内府之中口出狂言,看我今日不好生收拾收拾你!”

    可是同郝建所想不一样的是,外面传来的不是娇笑着内府哪里有什么小姐之类的话,而是一阵的唾骂。

    这个段子是郝建前世听来的,不过好巧不巧的是,徐婉瓶的小名便是那玉瓶,现在郝建这一声“命我收回白玉瓶”这不是光明正大的调戏徐婉瓶是什么?

    在这个名节比性命都重要的时代,这可算是犯了大忌,当即惹怒了徐婉瓶。

    想不通原因的郝建,在里面摇着脑袋,这事情发展的节奏不对啊!

    不是应该同情我,然后被我的才华所感动,最后央求徐本忠将自己放出来才是啊?

    就在郝建在疑惑中依靠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透过窗户上的雕花和格栅,郝建能够清晰的看见几条横木被钉在在了门窗上,看着架势是要将他死死围困在里面的架势。

    “不用玩这么大吧?”

    郝建看着这架势,怕是出动的人已是不好,而且进展迅速。

    “郝大人,郝殿元,这可怨不得我们,只怪你口花花,恼了我家小姐,小姐说了,要将你困在此地数日,让你知道教训!”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一个声音,朝着郝建解释着他们这样做的初衷。

    “你家小姐?”

    郝建皱了一下眉头,好奇的问道。

    “就是方才与你说话那人……”

    “阁老不是没有女儿,只有小情人居住于此吗?”

    “不是啊,您听谁说的?”

    “你家老爷啊!对了,还有你家管家!”

    “郝大人,老人没有说过,还有我也没有说过,只说内府有小姐在……”

    ……

    过了几日,朝会。

    “哈哈哈,门对千棵竹短无,家藏万卷书长有!这怕是要气死阁老啊!”

    龙座上的赵匡胤笑的非常开心,群臣也是带着笑容看着徐本忠,唯独徐本忠一人站在原地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非常的尴尬。

    郝建的那一对子和打油诗很快便在市井之中流传开来,没用几天的功夫便传上了朝会,不管是那对子还是两首打油诗,很快便成了一方笑谈。

    “这个郝建,倒也是一个不安生的货色。殿试饿晕金銮殿、上任晕倒龙兴街、自辩险些血溅朝会,翻看古今怕已是千古第一人呐!而今即使卧床养病也不忘闹腾,可是苦了我阁老了。”

    赵匡胤笑着,笑的非常开心。

    “我可是听说,现如今丞相府对面的人户全都已是将门口对子给换了,全都写着‘门对千棵竹,家藏万卷书’,可就盼着阁老将那竹林给毁了,好成全这故事演绎一遍!”

    在这个时候一个大员站了出来朝着众人说道。

    丞相府后院没有竹子,只在中庭有,对着丞相府的又是大户人家,于是大家秉着法不责众、远亲不如近邻的原则,纷纷开始作大死,静候着许阁老毁了竹林,成全佳话。

    “那郝建,为何编撰此等故事来污阁老?还要收走阁老手中宝瓶儿?”

    赵匡胤自然在朝堂上说这笑话不光是用来调笑的,更是用来作为问话的前提。

    “禀陛下,那郝建是闲的。我看他病重,便将他关在屋内,好生疗伤。随着日子过去,他伤势好了些许,便嚷着要去上任,我不准,于是他便逢人便说他被关相府,纂了这无聊的理由!”

    徐本忠叹了一口气说道。

    “朕看不尽然吧,朕怎觉得那郝建是惦记你家白玉瓶,故意这般而为吧?”

    在这个时候赵匡胤便哈哈笑着开口,群臣也是应和着笑了起来。

    “不若这样,不如朕做一次月老,成全左金童和那玉瓶仙子如何?”

    说到了这里皇帝忽然的有了赐婚的想法。

    “小女正在丧期,还得等待二年方可。”

    徐本忠占了出来揖手说道。

    徐婉瓶不是徐本忠的亲生女,而徐婉瓶的父母才过世不足一年,按照大康规定子女都应服孝三年,这三年任何喜事都不应参加,更别说赐婚定亲这事了。没办法,我们是以仁孝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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