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在简陋的棚板四下飞散中,一个黑影狠狠地将我踢飞了出去……c

    “……你终于来了,再晚点儿我可就要被这杂种给杀了。”

    “哼哼~重要人物总是在关键的时刻才出场……”

    这阴冷的声音我不用看也知道他是谁,他那臭屁的口气就象吃定了我一样。本没想非要连他一起杀的,可有些事就是这样的,你不想惹事的时候,总有一些麻烦事儿来找上你。

    邓飞半靠在墙壁上,盯着我恶狠狠的说:“……这小子……是个祸害……你帮我杀了他,邬秀美以后就是你的了……”

    邬秀美也在这里?这倒好,也不用我四下去找她了。这个万恶的女人必须得死,只是对不住朱佑全了。

    熊云龙很狰狞的笑了起来:“放心,反正这小子我看不顺眼,我会一刀一刀剐了他的……”

    “……你最好别托大,赶紧……弄死他……他可当过几年兵……打架还是有一套……”

    “当过兵?当过兵又如何?他有枪在手我还惧他三分……”熊云龙踢了踢刚才我掉在地上的手枪说:“……可他现在没枪了,难道我这个练了二十几年武的人还怕他?真是笑话。”

    我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抽出了背后藏着的两把狗腿弯刀握在手里:“是不是笑话你还要试过才知道。”话虽这样说,可这熊云龙还真不好对付,他那一脚至少踢断了我两根肋骨,要不我也不会捱到现在等伤势复原了才站起来。

    熊云龙见我站了起来,象重新认识我一样上下打量了一遍,开始变得重视起来。他手腕一翻就不知从哪儿弄出来一把剑握在手里。我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玩冷兵器我不是他对手,因为我愣没看出来他是从哪儿掏出那么长一把剑来的。

    “嘿嘿~双刀啊?可是……你会用吗?”

    他话音刚落,便以快得难以想象的速度向我扑来。那把被他舞成一片雪花的长剑,在他手里象是有生命一样以各种诡异的角度向我袭来。我从来没想到过有人可以做出这么快速而又连续的动作,我就象在暴风雨里苦苦挣扎的一叶小舟,虽拼尽全力,但还是阻止不了他在我身上或劈或刺的带起一片又一片的血花。最令人来气的是——他好象越打越兴奋,学着《断刀客》那部电影里的反派人物,鸟嘴里不停地叨咕着“快点儿,再快点儿,还不够快,还不够快……”这听得我那个气啊,人家那是影视作品,用艺术的手法将那反派人物刻画得既邪气又霸气,可他那叨叨咕咕的样子只让我想到了猥亵,好象再打两下都快射喽。得赶紧想个法儿摆脱现状才行。

    我装作失血过多、体力不支的样子,渐渐放弃了防守,反正他光这样也杀不了我。身上流出的鲜血混合着时不时倒地时故意粘上的泥土,很好的掩饰住了快速愈合的伤口。打肯定是打不过了,我要趁他失去耐心时,抓住机会给他来个一击必杀,而这个机会终于在我第五次“艰难”起身时来到了……

    熊云龙好象终于射出来了,也可能是厌倦了我一次又一次象小强式颤微微的站立。

    “去死~”他吼叫着用剑捅穿了我的身体。他很自信,他相信在他这自下而上捅到只留剑柄的攻击下,我会死得不能再死。他好象认为他的结束造型摆得很不错,保持着右手握剑,左手顶着剑柄尾,双脚成右弓步,右肩撑着我身体的姿势。“安息吧!”他贴着我的耳边轻轻的说。

    我笑了,也贴着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好。”

    熊云龙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想撒手脱离却来不及了。我左手的刀已经捅进了他的肚子,然后用右手的刀劈下了他的头颅。我忍着巨疼抽出插在身体里的长剑,扔在熊云龙那睁着惊恐双眼的脑袋边:“嘿嘿~别瞪了,人家已经提醒过你别托大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随着熊云龙的死亡,对面的那些枪手被天娜和陆建国联手解决了一些,剩下的几个一溜烟的跑了。天娜带着几处枪伤跑来一脸关切的问我有没有事?一句话让我郁闷到了极点,为什么关键时刻总是主角一个人在拼命?还来扶我?我身上也就是难看一点儿,她身上好几处枪伤可都还在流血,要我扶她还差不多,不过能趁机揩点油我还是乐意的。

    我靠着天娜走到还处于震惊中的邓飞跟前,抬腿就照着他膝盖骨狠狠踩了一脚。邓飞疼得惨叫起来,想用双手抱着严重变形的腿,却因为两只手掌各挨了一枪做不到,只能瞪着越发巨大的眼睛惊恐的哀号。

    “啊……啊……你……快杀了我吧~~”

    “不,我不会杀你的。我们毕竟曾是朋友,虽然你曾对不起我,但你已经受到了惩罚,这已经足够了。回去好好休养一下,你很快就能恢复。”架着我的天娜怀疑的看了我一眼,因为她知道我有多么痛恨这个人。我怕她露馅,在她手臂上悄悄掐了一把。

    放过他?我才没有那么傻,如果换在几天前我说不定会这么做,可现在我想通了,在这个秩序崩坏的环境里,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秩序、就是一切。在我没得到邬秀美的下落前,我是不会杀了他的。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了,给以为必死无疑的他留点希望,他就会说出我想知道的一切。

    “……真……真的?”邓飞吃惊的望着我,活死人在他脸上留下的纪念纵横交错、无比丑陋。他也同样了解我的性格,他知道我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是的,我曾经是说一不二,但那是曾经!你们这些卑鄙的家伙利用我性格上的缺陷栽赃陷害,今天我也要利用你对我的认知来阴一把你。“真的,你知道我是哪种人,告诉我邬秀美在哪里?”

    有多少人在希望来临的时候会选择死亡呢?在这样的选择上,肯定还是有一部份意志坚定的人会因为各种原因选择死亡的,比如那些慷慨就义的革命先烈们,但邓飞肯定不是这类人。以为逃过一劫的邓飞激动的说出了邬秀美的地点。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送你……”语气冷漠的都不象我自己。

    邓飞愣了一下,他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并不死心。强颜欢笑的说:“不……不劳烦你了,我自己能行……”

    我摇头道:“你不行的,必须得我亲自送你,不然我不放心……”

    “你不能这么做,你答应让我走的……你不能反悔……你……你说一不二……”

    “那是以前,坐牢,真的能令一个人改变。现在,我是一个小人……”

    ……

    我松开天娜架着的手臂,慢慢将手中还在滴血的弯刀举到眼前,弯刀里倒映出的影子令我有些出神——不止是语气,连模样也不象原来的自己了。回头看了看邓飞身首异处的地方,那里已经聚起了一堆正在抢食的人群,这一地的尸体又能让这些不是活死人的活死人再多活上那么几天吧?我默默地向已经开启的基地老大门走去,那里有迎接我的狗屎邢和我的伙伴,黑洞洞的枪口让幸存者们并不敢越雷池一步。真正高兴的人应该只有狗屎邢,其实我也应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祸首的伏诛却让我的心空落落的?

    “干得漂亮!”狗屎邢拍着我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该看我的了。”

    “什么?看你的什么?”我不明就里。

    狗屎邢对我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向前挥了一下手,杜贱人和管三虎两人就带着一大群武装士兵呼啦啦的冲向了基地内部。狗屎邢看着远去的士兵,志得意满的说:“当然是解决那帮子人。没了那几个只会下阴手的家伙,我看他们还能出什么招?”

    我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姚文利那帮人,可这动作好象太快了点吧?

    狗屎邢看出我的疑惑,搓着下巴说:“军人,就是要抓住有利时机。如果不是怕他们那几个卫士出阴招,我早就冲出去灭了他们了,他们那点儿乌合之众我还没看在眼里……”

    “那么,在你取得整个基地的控制权之后呢?之后你会怎么做?”刘玉娟翼期的问他。

    我也很期望他的答案,毕竟他还是军人——一个能决定这好几万人生死的军人!虽然我能猜出狗屎邢将要说出的答案,但内心还是存了一些期盼,亲眼看见人吃人对我冲击还是很大的。

    “之后?”狗屎邢皱起了眉头:“之后再说吧……”

    我很失望,但无力去指责什么,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和他都是只顾自己团队的一类人,只不过他的团队比我的大多了。

    基地里传来爆豆般的枪声,杜贱人已经和姚文利那边的人交上了火,只是传来的枪声中还夹杂着有人们慌乱的叫喊声。为了避免秧及池鱼,恐慌的人们开始向我们这里涌来。

    看着宛如尸潮一般涌来的人群,狗屎邢下达了一个极为冷血的命令。“黄上尉!让你的人准备,胆敢冲击防线者,格杀勿论!”

    “是!新编二营全体准备~~”

    末日,真的是末日!那个曾经救死扶伤的女军医也变了。我看着那个一脸冷酷的女军医高高的举起了右手,她的周围全是两天前刚被编入军队的幸存者,他们没有统一的服装、统一的枪支,统一的——只有冷漠与麻木。

    我知道当她那只高高举起的手猛力挥下时会意味着什么,我们都知道,就连天娜这个外国人也知道,可我们都没出声阻止。我突然意兴阑珊起来,也可能是不愿意看到即将发生的惨事,我转身默默的向我们的房子走去。

    “管好你的人。”身后传来狗屎邢的声音。

    这是对我的警告吗?

    (哎呀呀,居然把118给漏了,也不知道是我忘了,还是起点的错。原因查到了,说我这节里有骂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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