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胯下的坐骑几乎同时栽倒,黄盖和孙仁在坐骑即将摔倒之时跃下战马,因此两人并未随战马摔倒在地。

    两人刚一站稳,数十名黑衣人便围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对两人展开了攻击。

    黄盖和孙仁同黑衣人混战在一起,越打越心惊,这些黑衣人各个强悍非常,联手之下竟然将他二人打得节节败退。

    这时,还有数十名黑衣人围在外围,并没有动手,见此情形,黄盖和孙仁不禁感到了绝望。

    双方混战了一阵,原本没有动手的外围黑衣人突然分出六人人加入对黄盖的进攻。黄盖原本就在苦苦支撑了,此刻更加岌岌可危。

    不远处的孙仁见状,有心支援,但却有心无力。

    黑衣人很有默契地劈出重重刀浪,黄盖气喘吁吁地不断后退。当黄盖退到矮崖边时,脚步已经完全混乱了。

    三名黑衣人趁机抢上,三柄环首刀分三个不同的角度攻向黄盖。黄盖知道自己已不能幸免,索性不再防御,大刀卷起刀光往黑衣人横扫而去。这一瞬间,从黄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惨烈的气势。

    转眼间血光迸现,两名黑衣人被当场腰斩,一名黑衣人身受重伤。不过黄盖的情况并没有好多少,三柄环首刀斩在黄盖的身上,黄盖受了极重的伤。

    就在这时,又有黑衣人跃上,飞起一脚将黄盖踹下了矮崖。

    看到这一幕,孙仁悲呼一声“不!”在孙坚的众部将中,同孙仁最亲近的就是这个花白胡子的老将军,孙仁有了烦恼会时常找黄盖说话喝酒,高兴的时候也会找黄盖说话喝酒,孙仁在心中早就将老黄盖当成了自己的爷爷。

    孙仁心中悲愤,当即发疯般的舞动着手中的三尺青锋。一时间竟逼得黑衣人无法近身。

    正在外围观战的一个魁伟黑衣人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头,沉声道:“第七小队用渔网阵,接替第四小队,第十小队准备弓弩,等候命令!”

    随着魁伟黑衣人的命令,原本袖手旁观的二十余名黑衣人,立刻从背后的包裹中拿出一张张比普通渔网尺寸略小的渔网。

    随即这二十几个黑衣人散开四面,正在同孙仁缠战的那十几个黑衣人见状,立刻跳出战团退到外围。

    这时的孙仁已经发狂了,见黑衣人退走,于是追着两个黑衣人想要拼命。不过孙仁未能如愿以偿,她只追出数步,一张张渔网便铺天盖地兜来。

    就在黑衣人使用渔网对孙仁展开攻击的同时,另一队二十几个黑衣人已经弯弓引箭候命了。

    此刻的孙仁已经精疲力竭气喘吁吁了,原本艳丽的红袍已经变得不像样子了,原本艳光逼人的脸庞已经充满了疲惫和愤恨。

    在渔网阵连绵不断的攻势下,孙仁左支右绌,只坚持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失手被擒。整个人被渔网裹得结结实实的,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这时,另一边的战事早已结束,送孙仁出嫁的那二百余名军士和一众吹鼓手等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没有一个活口。

    被渔网裹着的孙仁瞪着血红的眼眸注视着身边的黑衣人,若果目光能杀人,估计这些黑衣人都被碎尸万段了。

    这时一个黑衣人赶着一辆马车过来了,愤怒的孙仁被强灌了一竹筒气味难闻的药汁,然后被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黑衣人摔进了马车。

    孙仁在马车中大声叫骂起来,不过这声音很快便消失了,原来孙仁已经昏睡过去,刚才黑衣人给她强灌下的药汁不是别的东西,而是由华佗配置的极品麻药。

    数百名黑衣人并未打扫现场,骑上从树林中牵出的马匹,旋即离开了现场。

    黑衣人的行动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黑衣人离开后不久,被打落矮崖的黄盖竟然醒了过来。黄盖挣扎着爬到官道上,此刻引入他眼帘的只有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和尸体。

    黄盖拼尽全力在尸骸间爬行着,他要寻找孙仁的踪迹。

    好一会儿过后,黄盖不禁松了口气,没有孙仁的尸体,这至少说明孙仁还未遇害。

    黄盖喘了一阵子气,然后爬上一匹无主的坐骑。这匹马彷佛有灵性似的,立刻载着黄盖往黄盖他们之前下船的襄江码头奔去。

    另一边,刘琦一直等到中午却仍不见送亲队伍抵达,不禁焦躁不安起来;一旁的蒯良也皱起了眉头。

    “时已至中午,为何他们还没到?莫不是路上出事了?”刘琦焦虑地问道,随即决然道:“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

    随即刘琦便率领数百名随同迎候的骑兵,沿着官道往襄江码头方向奔去。蒯良并未阻止,不过蒯良并未随刘琦离开。

    走出不到十里,刘琦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官道两旁躺下了数百具尸体,各种嫁妆被丢得到处都是,很显然,送亲队伍在这里遇到了伏击。

    刘琦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差点从战马上摔下去。

    襄江码头距离荆州五十里,是水陆间重要的转运站,往往货物从下游甚至江淮沿着水路运到此处,然后卸载装车通过陆路运往汉中等地,得益于此,襄江码头总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在熙熙攘攘码头的显眼处停靠着三艘楼船。这三艘楼船不是货船,中桅杆上挂着一面大旗,上书一个‘孙’字。原来这三艘楼船是长沙太守孙家的。

    两天前,孙坚在长沙送女儿上船,随后三艘楼船便载着孙仁过洞庭湖,再经汉阳转进襄江一路北上,在两天后的今天到达了襄江码头。然后黄盖率送亲队伍护送孙仁往荆州而去,而三艘楼船则等候在此。

    船工水卒们懒散地做着手中的活,有的在打水,有的在检查缆绳,还有的在无所事事地晃荡着。

    就在这时,码头上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嘈杂声,船工水卒们不禁寻声望去,只见一匹马正从人群中朝这边奔跑过来,码头上的人们慌忙地闪避着,同时嘴里在不住地叫骂着。

    那匹马径直跑到楼船停靠的泊位才停下来,这时,楼船上的船工水卒们才看清马背上竟然还驮着一个人。

    正当众人疑惑张望的时候,突然有人叫道:“这好像是黄老将军!”

    众人闻言一惊,连忙下去将那马背上的人抱下来,一看,竟然真的是不久前才离开的黄盖,更令众人吃惊的是,此刻的黄盖伤痕累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快!快把黄将军报上船!马上通知副将!”一名小校急声叫道。

    随即一名副将慌忙跑上船,他是要去通知留守的副将。同时小校和四名水卒小心翼翼地将黄盖抬起往楼船上走去。

    看到这一幕,码头上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黄盖很快被抬进了一间船舱,这时副将也心急火燎地来了。

    “黄将军!”副将唤道。

    “快,快,快开船!回长沙!”黄盖断断续续地急切地说道。

    看到黄盖这样一副模样,副将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没有询问细节便下令三艘楼船立刻起航。

    随即三艘楼船上的船工水卒忙碌了起来,片刻之后,三艘楼船便扬帆起航了。

    在码头上有负责接待孙家送亲队伍的刘表官员。孙家的三艘楼船刚一起航,便有人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这名官员。

    官员不禁一惊,随即往孙家泊船的埠头跑去。可当他赶到时,只看见三艘楼船远去的身影。

    官员感到事情有些严重,于是立刻朝荆州赶去。

    身在荆州正等喝媳妇茶的刘表在午后收到了急报,送亲队伍在距离荆州不到十里的地方遭到了伏击,除孙仁黄盖失踪外,所有人全部被杀!刘表震惊变色,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蒯良分析道:“送亲队伍竟然在荆州左近遇袭,这实在是有些蹊跷!”。蒯良这话是有所指的,刘表的发妻早死,现在的蔡氏并不是长子刘琦的生母,蔡氏同刘琦的关系很紧张,蔡氏一直认为刘琦是自己的威胁,刘琦也一直防备着蔡氏,如果刘琦成了孙家的女婿,刘琦的声势势必更大,这是蔡氏极其不愿见到的,因此在之前,蔡氏就曾极力反对过这桩婚事,所以就目前来看,最不愿意看到婚事成功的就是蔡氏。

    刘表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不过却没有说什么。

    刘表顿了片刻,问道:“琦儿呢?”

    蒯良回答道:“公子正率人四处寻找孙小姐。”

    刘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时,蒯良进谏道:“主公,必须立刻派人控制停泊在码头的孙家楼船!”

    刘表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送亲队遭袭,孙家小姐生死未卜,这虽然跟主公无关,但毕竟发生在荆州左近,主公,如果你是孙坚,将会做何感想?”蒯良不答反问道。

    刘表稍作思忖便回答道:“如果我是孙坚,当然会将此事落在我们的头上!”说到这,刘表的脸色顿时一变,惊声道:“不好!孙坚一定会兴师问罪!”

    蒯良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先控制住那三艘楼船,让孙坚暂时得不到消息。同时我们立刻准备,以因应孙坚的报复!”

    刘表点了点头,随即对身边的黄祖下令道:“你立刻率领本部军马赶到码头,将孙家一行人全部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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