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庚感觉自己被湿润、温暖、贴合的身体包裹着,当他往前挺动时,前方的暖壁如同流水般破开,而他往后抽出时,暖壁如同柔荑般抚过他的身体,让都感到舒爽和刺激,这刺激传导到全身的每一根神经,让他迫不及待的又向前挺动。

    面前的璧人轻轻的喘息着,仿佛用很大的毅力克制着愉悦和痛苦,不喊出声来。只有实在仍不住的时候,才尖叫一声。

    呼延庚克制不住自己的快感了,他释放了自己,搂着面前的璧人,伏在她身上休息。

    “主人还要来吗?”

    呼延庚摇摇头,抽出了身体,“很好,彦淑,以后就叫我主人吧。这些招式是你在宫中学的吗?”

    王彦淑——以前的王贵妃轻轻的回答:“奴婢没什么招式。”

    两人走到这一步,关系不同往日,有些问题就可以问了:“当日渊圣皇帝移驾,为何没有带上你,而带上了别的嫔妃呢?”

    “本是要带上奴婢,可是皇后不许,还闹将起来,当日渊圣皇帝急着要走,便没有和皇后争执。”

    喔?原来是朱凤琏把王贵妃留在汴梁,想来当时她以为跟着皇帝走安全,留在汴梁危险,便把王彦淑留下了。看来朱凤琏宫斗起来,也是颇为狠心的。

    呼延庚详细问问朱凤琏的性情,突然黛绢在外面敲门:“老爷,有传令官到,雄州杨太尉急令。”

    在十月十六日一战之后,金兵发起了持续的,试探性的攻击。杨惟忠已经退到了归信县,宋金两军在归信,归义两县之间,呈一种犬牙交错的状态。

    杨惟忠的大部队还集中在雄州周围,但金兵如同瓶中的水,在雄州这个瓶塞被打开后,瓶中水在河北大地上自已流淌。这也是金兵早已定下的分封之策。

    在河北:渤海孛堇垯不卜嘉攻河间。女真都统浑打浑阿鲁保攻保州。女真孛堇特术也攻永甯祁州。女真孛堇胡沙虎攻霸州。女真孛堇聂儿攻冀州。女真副统韶合攻真定。辽东汉军孛堇韩庆和攻庆源。女真都统万佛奴攻雄莫。元帅府左监军达懒亲围中山。

    在河东:女真副统蒙哥守太原新城。女真孛堇宪里攻岚宪。契丹都统马五攻平阳。女真孛堇石家奴攻汾州。女真孛堇娄室攻河东苏村。娄室之子鹘眼攻解州安邑。女真孛堇撒离喝攻绛州。女真孛堇温敦攻隆德。

    杨惟忠下令河北各府驻军全部北上,要将金兵堵截在安肃军——雄州——霸州一线。

    “这是全线布防啊。”军议之时,歩鹿孤乐平首先大叫起来,“一点被破,就会全线崩溃。”

    呼延庚没有说话,他看着墙上的河北州县图,心中暗想:若是自己布兵,则会严令各个州城自守,而手中握住强大的预备队。每个州县城都会拖住敌人一千到数千兵力,待自己的预备队兵力占优势时,便进攻金军。

    但杨惟忠明显不这么想,他收拢残兵,并集结河北的全部大军,在雄州——霸州一线与金兵决战。那金兵的应对有两种可能:

    一是集结兵力,面对面的决战,这样很蠢,以战斗力而论,胜负四六开,宋四金六,但即使金兵赢了,也会损耗极大。

    二是绕过杨惟忠,河北的整个北面,宽达上千里,金兵很容易绕路进入河北腹心,到时河北州县兵都在北面,金兵轻易就能就抄了宋军的后路。

    杨惟忠下这种命令,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明显不合常理啊。

    无论杨惟忠的想法如何,现在,自己该怎么做呢?直接提兵到雄州是最蠢的做法,但杨惟忠已经下了命令……

    河北的军政,名义上是由河东河北宣抚司统辖,但实际是一个政出多门的局面:

    宣抚使张叔夜总揽全局,但他还在汴梁,对河北实际的战斗指挥鞭长莫及。

    招抚使张所据说已经到了大名,但他只负责招抚流亡,没有权力指挥打仗,他也不会打仗。

    河北西路转运副使,大名留守张益谦是第三号人物,但呼延庚从和他短暂的接触来看,张益谦在这场战争中只会坏事,而且他的官名挂着河北西路,若非特令,他管不到河间。

    再排下来就是河北东路提刑使郭永,他算是呼延庚的顶头上司。

    在这一堆文官诸使之后,才轮到高阳关路兵马都统制杨惟忠发话。从另一个角度说,以上四名文官都有权否定杨惟忠的命令。只要其中一人点头,呼延庚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办。

    河间府的西北面是莫州,再往北走是雄州,而东北面正是霸州,如果将一部分兵力放到霸州待机,也不算违令。

    呼延庚命令右军和四厢军队依次出发,他自己先到河间府,向郭永请了将令,命令鲁智深率领第三厢前出霸州,杨可发率第四厢前出霸州,歩鹿孤乐平率领主力在河间府待命。张彦橘守沧州老家,河间钤辖孙立守河间府城。

    呼延庚自己,则带领高宠和二百亲卫,到雄州归信县找杨惟忠报道。

    呼延庚有意先不入县城,而是到县城北面宋军的阵地查探一番。

    一场大战已经过去七天,战争的残骸仍然被抛置在战场上,没有得到完全的清理。几天来的挫败,使宋军各路部队都后撤了二、三十里不等,现在勉强保持着一条不规则的斜线的阵地。败退最远的已退到靠近归信县城脚下立寨。

    在呼延庚经过的宋军防区中的阵地参差不齐,一切都带着临时匆就的痕迹。还有些匆忙中搭起来的营帐,紧靠在树丛旁边。这是违反军事基本常识的。

    呼延庚回到归信县,参见杨惟忠。

    几个月前,在河间会兵的时候,呼延庚草草见过杨惟忠一面,今天再见到他,发现杨惟忠比上次见面时苍老了许多。呼延庚这才想起来,杨惟忠好似已经六十多岁了。

    初致问候之后,杨惟忠问:“你此次带了多少兵马来,归信县城狭小,就依着县城扎营吧。”

    呼延庚道:“末将有三千军马已经到了莫州,正在前往雄州的路上。”呼延庚的宣抚司右军报称六千人,这次说来了一半定能过关,“请太尉示下。”

    杨惟忠愣了一愣,看来他还没想好。

    呼延庚道:“末将望能驻防霸州,霸州紧邻河间,方便供给粮秣。”

    “好吧,你去霸州吧。”杨惟忠这就答应了,“待文字机宜补个手令给你。”

    河北的整个北面边境很长,呼延庚是河北境内州府中到得最早的,他接手霸州的话,也为杨惟忠节省了兵力。

    从杨惟忠暂住的州衙退出来之后,呼延庚在县城里稍稍打听了一番,得知刘子羽作为杨惟忠的参军事,此次也在归信县。

    他和刘子羽在守汴梁的时候还有一段交情,便去拜访刘子羽。

    刘子羽见到故人,十分高兴,呼延庚让高宠带着卫兵自去吃饭,自己向刘子羽详细询问当前的局面。

    第一个问题:“杨太尉到底作何打算,岂有在千里战线上将兵力一线平铺之举?”

    刘子羽道:“庶康,你是否别与想法?”

    呼延庚道:“不若将金贼放入河北,金贼每围一座州县,便要耗去数千兵力,待杨太尉手中主力倍于敌军,再予雷霆一击。”

    刘子羽叹了口气:“此计听起来有理,只是杨太尉断不会如此施行。”

    “为何?”

    刘子羽站起身来,到门口打开门望了望,看屋外似乎没有旁人,有把门关上,回到桌边,用手蘸着茶水,写了一个“康”字。

    呼延庚在后面加了个“王”字,连起来就是“康王”。

    刘子羽低声道:“北上雄州,都是他的主意,迎回二圣,他喊得最响,催促进兵,也是他的党羽的谋划,到雄州停步,却也是这位的命令。现在这场败仗,一定要人来背。”

    “那铁定是杨太尉了。”

    “这位的根基,又都在河北,你看太尉麾下,都是以前河北各州县的驻军,若是再将金贼放进河北,这位的雷霆之怒,可就找上杨太尉了。”

    呼延庚明白了,杨惟忠的一切布置,都是以金兵在正面进攻宋军的防线为前提,以阻止金兵攻入河北内部为目标。故而他只能平铺防线,虽然很容易被金兵突破,但追究起来,他的布防“没有疏漏”,责任会小一些。

    呼延庚对刘子羽说了自己领了霸州的任务,顺口一问:“西面几个军州是谁守?”

    “辛家,辛彦宗守保州、辛企宗守安肃军、辛道宗守广信军。顺着往西排还有薛广张琼等辈。”

    呼延庚一下愣住了,辛企宗所部被划给杨惟忠了?

    想想辛家也挺让人同情的,辛家五虎,已经死了辛兴宗、辛永宗、辛康宗三个,现在加上辛彦宗这个堂兄弟接着上,也算勤于王事了。可惜辛兴宗最开始投靠童贯,辛家在民间的风评怎么都好不起来。

    当天晚上,机宜文字给呼延庚送来了手令,呼延庚第二天前往霸州。

    霸州被金国两度攻陷,后来被杨惟忠收复,以前的霸州知州是辛彦宗,现在被调往保州坐镇。

    呼延庚到了霸州,鲁智深率部已经到了,一厢兵士在城外扎营。

    呼延庚问:“怎的不入城去。”

    “城里有个厮鸟,说城里没有空房子。”

    “扯,霸州被金贼攻陷两次,十室九空,怎么会没有房子,霸州现在守官是谁?”

    “听说是从保定军调来一个马弓手的都头,任霸州兵马监押。”

    “连都监都不是,也敢炸刺?高宠,随我入城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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