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四哥来了

    程曦从美味中回到现实,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消失,很是郁闷的开口,“我头上还伤着呢,怎么干活。”

    许三郎边收拾被自己翻的杂乱的柜子,边开口应道,“随你,我可没吃的再给你。”

    程曦不满的瘪了瘪嘴,想起昨天那个对自己不错的芳姑姑,便开口说道,“我芳姑姑在哪儿?”

    许三郎抬头看了一眼,应道,“回去县城了。”

    程曦错愕的瞪大了眼睛,说好的有什么事情找她的呢?说走就走是个什么鬼?而且县城在哪儿都不知道,难道她饿了想找她要点吃的,还得先去县城?

    希望破灭,再回想起先前外面老太太骂骂咧咧的话,程曦叹息一声,将最后一点肉干塞进嘴里,坐到了床前,身上还是昨天的那一身不合身的宽大红嫁衣,地上的布鞋倒是双新的,程曦穿好鞋子,伸手拉扯了两下身上的衣服,开口说道,“我没有其它的衣服了么?”

    许三郎转过头,眼神复杂的看向面前的丫头,心里感叹,刚刚看着还以为不傻,这果然是撞傻了啊,自己还有没有其它衣服都不知道了。

    只是除了感叹,却也没有别的情绪了,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对于他来说,过多的情绪,只是徒增烦恼,而且自己能好好活下去就已经不错了,他没空关心别人如何。

    看少年完全不搭理自己转身就出门了,程曦忍不住朝着少年的背影瘪了瘪嘴,挥了挥拳头,才开始拖着宽大的衣服下摆,快步跟了上去,这地儿就这少年一个人,且目前来看,舍得将自己唯一的存粮给自己,人也还算不错,这少年再冷漠,自己暂时也只能靠他了。

    程曦边追着少年边开口道,“我还没洗簌呢。”

    门外的少年停下脚步,等着程曦迈出了门槛,才伸手朝着门外一旁指了指,程曦顺着少年的目光看过去,才看到院墙边上放着的木盆和木桶。

    就着盆里的水,程曦细细观察了一遍,还好,跟自己曾经的脸一样,圆圆的脸蛋,精致的五官,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比以前稍显稚嫩,比起原来稍微黑了点,不过比起她来这里看到的人们,那黝黑的皮肤,却是好了太多,勉强能接受。

    程曦边洗着脸,边观察起周围的环境,茅草屋是倚着一栋院子的外围墙而建,单独一间简陋的土坯茅草屋,不远处一个木头搭的棚子,应该是茅厕。

    茅草屋前面却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菜地,种了各种各样的蔬菜,菜地再往前是一座大山,再远处都是一望无尽延绵不断的大山。

    看惯了高楼大厦的程曦,再看着眼前的景象,若不是如今所面临的处境,倒是会觉得如此环境很是让人心旷神怡,可是从此以后就要在这环境下生活,却是让程曦眉头紧皱。

    那远处延绵不绝的大山,突然就让程曦想起了上小学时的一篇课文,山的那边还是山,原来是这样的,如今终于有了深刻的体会,她此时也好想知道山的那边到底是不是山。

    许三郎已经去了前面菜园子里干活儿,程曦不紧不慢的用冷水洗漱着,很是庆幸现在的时节不是太冷。

    程曦心不在焉的的在屋旁围墙脚折腾着,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院墙转角处有人过来,倒是刚过去地里的许三郎一直注意着程曦这边,边干活儿还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所以转角处一有人出现他就发现了。

    看到来人,许三郎眉头微皱,从地里站起身,看到那人手里拿着包裹往他的屋里去了,最终还是迈开脚步,准备过去看看。

    程曦还在边漱口边想事情,想的出神,一直到身后响起了说话声,才知道有人来了,站起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叫我?”程曦看着不远处一脸嫌弃看着自己的许二郎,不确定的问道。

    许二郎一声冷哼,“哼,不叫你叫谁,果然是傻子。呐,你的东西拿去。傻不拉唧的,幸好不是我媳妇。”

    许二郎边说着边不客气的将手里的包裹朝着程曦的方向嫌弃的一丢,嘴里说着嫌弃的话,看着程曦的眼神却满是矛盾,那张刚洗过的小脸上还有没干的水滴,那圆圆的脸蛋,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尤其那一双大大的眼睛,总是水灵灵的,特别吸引人,当初他能同意娶个十一岁的小丫头,也是因为这丫头在村里长的最是标志,看着都让人心动。

    看着不远处的丫头,许二郎在心里感叹,“多标志的丫头啊,可惜变成了傻子,他可不能娶个连人都不认识了的傻丫头。”

    而此时许三郎也快步过来了,知道了来人的目的,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不咸不淡的叫了一声“二哥”。

    许二郎听见声音看向许三郎,只是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也没有应答,似乎不想在这里再多呆一秒,快速转身准备离开。

    而程曦再看到许二郎丢在地上的包裹时,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笑意,包裹丢在地上时,她就看见了里面应该是衣裳,刚那人说是自己的包裹,那衣裳肯定就是自己的,她可以不用一直穿着这一身宽大的大红旧喜袍了。

    至于刚那许二郎,还有那许二郎的态度,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而已,程曦完全没放在心上,再说她傻不傻,她自己心里可是清楚的很。

    程曦快步朝着包裹那边过去,许三郎同时也看向了那地上的包裹,眼睛微眯,嘴里喊着“别过去”,人也有了动作,快步朝着程曦那边过去。

    只是程曦本就离包裹那边不远,加上期待快点拿到包*就走的不慢,许三郎出声的同时,她就已经到了包裹旁边。

    已经走到院墙转角处的许二郎听见后面的动静,也好奇转过身。

    “啊!”刚蹲下身子的程曦,看到包裹旁边盘着身子的蛇,抬着它的蛇脑袋朝着自己吐着红信子,此时被吓到的程曦反应倒是特别的快,尖叫着快速后退,看到身后有人过来,也管不了是谁了,直接尖叫着扑了过去,就怕那蛇追过来。

    许三郎很是无语的看着如藤蔓一般,双手双脚用力攀爬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头,伸手边将人往下扯,边冷冷开口,“下来。”

    只是没想到,看着瘦小的丫头,这会儿力气居然会这么大,跟狗皮膏药似的牢牢的扒在自己身上。

    许二郎站在转角处,看着那边原本应该是自己媳妇的丫头,居然整个人挂在许三郎身上,心里就没来由的不舒服,正要呵斥,才突然想起,这丫头是个傻子,是他不要的。

    压下心里的不舒服,许二郎大声骂道,“不要脸的奸夫*,凑一对倒挺合适。”

    “谁是奸夫*?”声后传来问话声。

    许二郎边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边随口应道,“那边抱在一起的,自己不会看么?”

    只是许二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转过头,迎接他的会是坚硬的拳头,一拳不客气的对着他的脸挥过去。

    “谁是奸夫*?嗯?”

    “哎哟,本来就是奸夫*……,哎哟,别打了,我不说了。”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像藤蔓一样攀爬在许三郎身上的程曦,转过头看向声源处,手脚却还是紧紧的攀在许三郎身上没有一丝松动。

    “蛇走了,你先下来。”许三郎很是无奈,这丫头怎么拉都拉不开,只能指望她自己松手了。

    程曦听得那边骂奸夫*,才明白自己如今的姿势有多不雅,可是再不雅也抵不过对刚刚那蛇的害怕,再仔细确认过周围没蛇了,才从许三郎身上下来,疑惑朝一旁的许三郎问道,“他们干嘛打架?”

    许三郎冷冷开口应道,“打人的是你哥。”

    程曦看着那个把许二郎扑在地上猛揍的少年,眼里充满疑惑,哥哥?哥哥不是个瘦弱俊俏少年么?那打人的少年长的那般魁梧,怎么会是哥哥?

    许三郎见自己说完,旁边的人一点反应没有,转头看过去便见着一旁的丫头一脸疑惑看着那边,许三郎在心里叹息一声,自己朝着那边过去,虽然他也觉得自己这个二哥该揍,但是他若不过去阻止,再这样打下去,肯定就要出事了。

    程曦看着旁边的人走了,想到先前那可怕的蛇,哪儿敢一个人呆在这里,忙亦步亦趋的快步跟上,嘴里还喊着,“你等等我。”

    只是两个人还没过去跟前,就有人先一步到了,许家人听见这边传来的哀嚎,很快就过来了,看到被按在地上胖揍的许二郎,许二郎的娘李氏瞬间鬼哭狼嚎的扑了上去,“哎哟,我的儿啊,你这个小野种,你敢打我儿,看我不跟你拼了。”

    按着许二郎胖揍的魁梧少年,跟同辈男子打架,那是毫不手软的,但是面对一个长辈还是个中年妇女,朝着自己扑上来,又是抓又是挠的,他还真是有些无力招架。

    许二郎看自己娘出手把身上的人拖住了,自己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两步躲到了一同过来的许老太太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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