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下弦月如情窦初开的少女,犹抱琵琶半遮面,让再戾气的人儿都不由得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北风也收敛了它的嚣张,转而温柔的拂过山林,滑过静谧的夜, 辗转吹进村庄,白天鸡鸣狗吠的向阳村,陷入了沉寂中,却偶尔夹杂着不和协的声音。

    小小的土坯房中,男子已经汗流颊背,脸色如潮,嘴唇轻咬,眼睛满含着嗔怒,又似含着万种风情。

    身遭的女子们手足无措,却又欣喜难抑,被纳入院中好几日,夫君尚未动过其中一人,这是要“开戒”了吗?在这小小的只容五六人的炕上,为十个姨娘开苞?想想都羞死个人了。

    在此时春意盎然的时刻,矜持、谦让已经毫无用处,娇羞忐忑只能抛在脑后,十个女子纷纷伸出了玉臂,欲解相思之苦、共赴云-山巫-雨。

    心火难捱的李放,身子如被扔进了道士的炼丹炉里,被七昧真火烤得欲罢不能,脑袋晕晕沉沉,眼前无数白色光影闪动,急于向那白影而去,想找到一个出口,那无数白色的光影突然变成了无数条白花花的藕臂,在自己身上纠缠不休大行其事,顿觉*焚身了。

    男子低吼一声,将白色藕臂纷纷震落,心中怒骂:李小五!你打个猎猎什么不好?你猎梅花鹿?殷明月!你做什么不好?做鹿鞭鹿血?还骗我是鸡蛋做的黑羹?这特么比春-药还霸道!

    被李放甩落的姨娘们如跌败在泥里的花儿,惊恐万分的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李放。

    此时的男人眼里,有最原始的野兽光芒,又绽放出噬血的残忍,姨娘们心里打起了鼓,开始思考起自己的人生是不是犯了一个莫大的错误。

    李放脑中闪过最后一丝清明,对李小五吼道:“李小五!!!”

    李小五噤若寒蝉的跳进了屋,看着李放身下支起的帐蓬和赤红的眼睛,如做错事的娃子般低下了头,心中万分委屈,自己想当然的以为李放叫十个姨娘来,是想与姨娘们颠龙倒凤,以一敌十,李小五自做聪明的寻思着给少将军补补,哪成想这个殷明月小小的姑娘家,竟深谙其道,将能“补”的物件全都用上了,看少将军的模样,怕是补得---有点过了。

    李放嘶哑着声音道:“李小五,去将殷明月给我抓来,谁惹出的事谁负责!!!”

    李小五心下一突,眼睛睁得溜圆,惊诧道:“少将军,这,这不好吧......”少将军自诩玉树临风、英雄气概,迷倒万千女子,这用强之事、不太好吧。

    李小五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李放那欲求不满的模样,将到嘴的话又压了下去,别说让他抢个村姑,让他去跳油锅他也得眼睛不眨一下,幸亏少将军的那句“谁惹出的祸谁负责”,没有包括他,让他灭火他该从还是不从呢?

    李小五打了一个寒噤,不自主的收紧自己浑圆的屁股,火一般的飞出屋子,直奔明月的新宅。

    做的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儿,李小五没敢从魏知行的院落穿过去,反而舍近求远的绕到了正门,再飞身跃进了院子,轻轻走到明月房前窗子下,轻叩了叩窗子,低声道:“明月姑娘,明月姑娘?”

    小翠皱着眉头打开房门,斜着眼睛看着李小五道:“李侍卫,这夜深人静的,不走门敲窗户做甚?”

    李小五讪讪的摸了摸鼻尖,强自镇定道:“那个,小翠姑娘,我家主子饿了,想找明月姑娘做些吃食。明月姑娘可在?”

    小翠嘟喃了句:“白天使唤还不够,夜半还来敲门!明月有事不在屋里,若是饿了只有馒头。”

    李小五忙不迭的点头,仿佛饿的不是他主子,而是他一般。

    小翠出了屋子,转向了伙房,李小五借机一闪身进了屋子,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明月强行拖走,进屋一看,却是空空如也,小翠竟没有说谎,明月,真的不在屋内。

    李小五无奈的闪出了屋子,想着明月会不会去了祠堂看刘氏,便急急的向院外奔去。在院门口与魏来撞个正着。

    魏来狐疑的看向身后,小翠已经端出来一个大盆,高喊着李小五吃饭。

    一向耿直的汉子心里分外不是滋味,直接追着李小五的身影而去,李小五心里本就有鬼,撒开丫子就开跑。

    这二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赶,跑进了莽莽丛林......

    小翠看着不辞而别的李小五,看着手里满满一盆的馒头和酱猪蹄叹道:“最近成师傅不知怎么就迷恋上猪蹄子了,天天抱着啃,这山上的野猪都快被他连窝端了,我好心才偷出来的,这贵人莫不是猪蹄子脏,所以就吓跑了?”

    本想端回屋里,突然想起了明月,端着盆子就直奔院前方一角的狗窝而来,到了近前弯下腰,对狗窝里缩着的人影儿道:“明月,‘撩汉’生了吗?”

    狗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道:“没有,应该快了,我再加点碳火暖和暖和,外面冷,你先回屋补觉,后半夜再换我。”

    小翠点了点头道:“行,我先回屋,若是快生了,你招呼我,我好去请魏炎帮忙,他懂得医术,心思又细腻,不像魏来,大老粗一个,一点儿也不懂得心疼。”

    明月笑吟吟的看着脸色微熏的小翠,自这魏知行主仆住到隔壁,魏来和小翠二人,就如同猫捉老鼠一般,一个躲,一个藏,如进入了一死循环,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从盆里拿出一只馒头来,调侃道:“他是不懂得心疼狗,还是不懂得心疼人?”

    “说啥呢?!”小翠扭捏的一扭身子,同手同脚的跑回了屋子。

    明月则笑吟吟的继续缩回了狗窝里。

    本来明月要将“撩汉”带到屋内去生产,耐何“撩妹儿”爱“妻”心切,巴巴的跟着,进了屋子又是乱跑乱咬,很不老实,明月只好让“撩汉”重新回到狗窝里生产。

    狗窝是明月搬进来后,韩氏父子搭成的,虽说是黄泥土坯的,但很是宽敞,也很挡风,两条狗在里面窝着,明月弯身坐在里面仍有很大的空余,为了让撩汉不觉得寒冷,明月今晚特意装了一盆子火碳,怕狗儿们碰倒引发火灾,又用筐子装着碳盆挂在狗窝棚角,整个狗窝里温暖如春,明月就一直坐在狗窝边上陪着二狗,专心等着‘撩汉’临盆。

    明月小心的将馒头撕成了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爱抚着喂进了神态萎靡焦虑的“撩汉”口中,“撩汉”则如同受了委屈似的往明月的怀里蹭,鼓胀的肚子似一个大盆子扣着。

    明月则是束手无策的看着圆圆的肚子兴叹,自己一个弱女子,哪见过狗娘“生产”这样大的阵仗啊,看来,一会儿还得求助魏炎。

    ......

    土坯房内,气恼万分的李放脱口而出让李小五去擒明月,见李小五真的付诸行动又颇为后悔了,将明月抓来了又能怎样,自己真能下得去手?将她变成第十一个女子中的一个?到那时,怕是失望的不只是殷明月,恐怕还有自己吧。

    李放用手指随意指了其中一个纱衣似火、体态丰腴的女子道:“你留下。”又若挥苍蝇似的挥退其他女子道:“其他人,到外屋去。”

    红衣女子喜上眉梢,其他九个女子却大失所望,三步两回头的退到了外屋伙房,不一会就被冻得瑟瑟发抖,哪里还管漂亮不漂亮,直接钻进了外屋的柴火堆里,如一群老鼠般挤在一处,这些女子的娘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康之家,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有几个登时眼睛发酸发红了。

    外屋天寒心冷,屋内则温暖如春。

    男子向女子招了招手道:“红姨娘,你过来。”

    红衣女子如娇似嗔的自地上爬上了炕,身子柔弱如骨,肤色凝白如雪,红唇与她身上的衣裳一样,似燃起了熊熊烈火,一下子点燃了李放强行压制的欲望,如同干柴般冲入了烈火,欲将自己燃成灰烬。

    女子的脸色如红透的云霞,任由李放宽衣解带,直捣黄龙,发出害羞而痛苦的呻-吟声,最开始,也许是因为初历情事,当真痛苦万分;慢慢的却变了味道,许是红姨娘想让外屋的女子们听得直切,那*声逐渐由痛苦转化成了销魂,抑扬顿挫,竟如同那青楼里的缠绵小曲,在这寂静的夜里,丝丝入扣、绵延不绝,如此的清晰,又如此的撩人。

    今天,在这破旧的土坯房中,红姨娘度过了她的洞房花烛夜,将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了她最仰慕的人儿。

    女子的汗水浸遍了枕头被褥,腥红的印迹如好看的玫瑰,映入了她如晕的眼眸,身子如煮红的虾子,紧紧依偎在男子虬实的身侧。

    男子轻轻皱了皱眉头,轻推一下没有推开,女子仍执扭依偎着,似不胜风雨摧残的花儿般颤抖着。

    许是自己补得太过的缘故吧,又是没有半分怜惜之情,一个弱女子怎能承受得了这狂风暴雨?

    男子心中不由得涌上些许愧疚,任由女子依偎着。

    女子嘴角上扬,似吃了蜜的猫儿,轻轻呢喃道:“夫君,贱妾不叫红儿,也不是红姨娘,大名儿叫柳月,小名儿叫月儿,娘家在县里经营着将军醉酒坊,娘家的陪嫁不只有银子,还有让将军醉倒沙场的将军醉方子。”

    李放轻轻一笑,刮了刮少女的鼻尖,低声道:“你竟然也叫月儿,叫月儿的都像小猫似的会挠人、撩人吗?”

    女子眸中闪过一抹晦暗,听得那句“也叫月儿”分外的刺耳,怕男子发现,随即低眉顺目的掩拭道:“月儿哪里会撩人,明明是被将军的英明神武所折服的。”

    李放被夸得心花怒放,大笑道:“妙哉妙哉,明天本将军可要尝一尝你的将军醉,真正的醉倒一回温柔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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