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深入敌营,想要营救崇祯,对朱青来説并非易事。何况他还没有弄清崇祯的具体位置和状况。不敢轻举妄动。

    朱青摸了摸腰间的信号弹,还是放了回去,这里太过空旷,突然发出信号弹肯定会暴露自己,更会打草惊蛇。

    朱青想了想,把追风马牵到一处xiǎo山坳里,摸了摸追风马的鬃毛,在它耳边嘀咕几句,“伙计,你在这儿等我,待会就看你的了。”説着,朱青解开缰绳。转身离开,追风马看着朱青要走,低鸣了几声,朱青赶紧转头“嘘”了一下,示意它不要作声。追风马果然和朱青对上眼了。就这一声,便老老实实地低头吃草。朱青会心一笑,转身向敌营摸去。

    他在离羊道城门不远的一处黑暗拐角停了下来。虽然营房都紧挨着城门,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特别是贺章的营帐,简直就是为了守城门而搭建的。这让朱青有diǎn佩服这位尽责的守将,如果他没有投敌,绝对是羊道守将的不二人选。

    朱青在黑暗的拐角观察一番,守城卫士并不多,想要混出城门,应该不难。但是想要在这羊道的军营里找到崇祯的下落却非易事,因为每一处的营帐除了重兵把守,还有巡防走动。稍一不慎,就会四面受敌。更何况,杀人魔王张献忠如今还在这羊道军帐中!

    朱青稍稍沉思,突然心生一计,他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连吹了三声口哨,这口哨当然是夜鸟的叫声。如果不是有经验的人根本听不出这是暗号,就算有经验,如果不是锦衣卫,也听不出这暗号的意思。因为,朱青正在用他们锦衣卫专用的训练的暗号向附近的锦衣卫求救。

    此暗号一出,羊道的官兵都愣了一下,守城的官兵嘀咕着,“这哪来的鸟叫声啊。叫得真叫人寒碜。”

    “可不是嘛,这兵荒马乱的,别説人了,连鬼神都出没了。哎,这什么世道啊。”

    “你们别説了行不行?我……我心里直发毛……”一个xiǎo胖子士兵哆哆嗦嗦道。立即引起其他人的哄笑。

    “嘿,怎么回事?”突然,贺章走出营帐质问道。

    “大人,是夜鸟。”看到贺章一脸严肃地出来,守城士兵赶紧正经答道。

    “哼,夜鸟?给我去看看,别让人给吓着了。”守将就是守将,果然听出了不同的味道,他怒喝一声走进帐里。

    “贺老弟,不是我説你,你整天这样疑神疑鬼的干嘛呢?是人又怎么样?他要是敢来,我老张第一个帮你劈咯!”张献忠边啃着羊腿边拍着胸脯説。

    “老哥你是不知道,这是一步险棋啊,我贺章可输不起啊。”説着,贺章端起酒杯,跟张献忠喝了一杯,张献忠却是不拿杯子,抓起酒坛子,咕噜噜就是一大半。

    帐外,几个城门士兵互相推托着,“去啊!”

    “你去!”

    “你去!”

    “好,我们去,那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守。跟你説,关内鬼少,关外就説不准咯。”几个士兵故意唬那个xiǎo胖子士兵,説着,几人假装要离开。

    那xiǎo胖子士兵那里受得了这样的吓唬啊,赶紧追上去,説,“那……那我去,你……你们守着,记得看着我啊!”

    “行!”

    “去吧。我们都看着你呢。”

    xiǎo胖子士兵没办法,只好往前方黑暗的拐角哆哆嗦嗦走去。

    看着xiǎo胖子士兵向自己走来,朱青冷笑一声,躲在黑暗中拾掇了一番,只需片刻,高超的易装术便被朱青运用地游刃有余,待到一转脸,已是一张鬼脸!

    那xiǎo胖子那里知道黑暗中等待他的是什么,所以説,未知的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当他靠近朱青的时候,突然,“噗”的一声,从拐角串出一个黑影,xiǎo胖子惊叫一声,但是,定睛一看,竟是一只夜鸟。

    “哎!”xiǎo胖子士兵长舒了一口气。回头看看城门口的几个哥们,他们看着自己笑得前俯后仰。

    这让他放心许多,觉得自己是虚惊一场,随即装着胆子转进拐角。

    朱青一个窜手,将xiǎo胖子士兵撂倒,随即猛地一挥衣袖,一个变脸地扑向xiǎo胖子,清冷的月光下,一张近在咫尺的鬼脸让xiǎo胖子士兵瞬间晕倒,连喊都没喊出一声!

    朱青冷笑一声,端详着这xiǎo胖子的模样,一个分的妆容在他脑海形成,朱青心有成竹地掐了一下xiǎo胖子的人中,xiǎo胖子深吸一口气醒了过来。睁开第一眼就看见一张英俊的少年的脸,让他大吃一惊!正要大叫,不料被朱青掐住喉管。

    “嘘。”朱青示意xiǎo胖子不要声张。xiǎo胖子直哆嗦地diǎndiǎn头。

    “我现在问你,如果不説实话,我就掐断你的喉管!”朱青在吓唬xiǎo胖子。xiǎo胖子只好一个劲地diǎndiǎn头。

    “説,崇祯皇帝被关在什么地方?”朱青质问道。

    看到xiǎo胖子比划半天説不出话,朱青才记得自己正在掐着人家的喉管。他笑了笑,“额,不好意思,既然説不了,你指给我看。”虽然形势尽在朱青的掌控之中,但是,他不能大意。他知道自己一旦松开手,xiǎo胖子不是因为职责而叫出来,而是因为害怕而叫出来,到那时,可就难办了。

    xiǎo胖子果然很听话,指着军营中最中间的那ding营帐支支吾吾着。

    “没有骗我?”朱青问着,稍稍加了diǎn力道,让xiǎo胖子知道自己不是闹着玩儿的。

    xiǎo胖子憋红了脸diǎndiǎn头。

    朱青看着xiǎo胖子,冷笑一声,“谢谢。”随即,一把将xiǎo胖子掐晕了。

    朱青照着xiǎo胖子的容颜又拾掇了一番后他一把将xiǎo胖子的军衣扯下来披上,在这晚上,总算有几分模样了。

    朱青走出拐角,走向城门,看着有人走来,守城的那几个哪知道是朱青啊,还以为是xiǎo胖子回来了呢,赶紧打招呼。

    “嘿,怎么去那么久?”

    “哎哟,是被吓到了吗?身体都缩回去了。”一个士兵看到身形笑了许多,笑着问。

    朱青只一个劲的diǎndiǎn头。准备到城门的时候,突然转了方向。

    “哎!你去哪里?”为首的侍卫感觉有diǎn不对劲,问了一句。

    “长官,我这……吓了我直想上茅房!”朱青拉扯着嗓音説道。

    “大哥,xiǎo胖子估计是吓坏了。连声音都变了。哈哈哈,你就不要为难他了。”一个士兵打趣道。

    “去去去,早去早回!”那个为首的士兵不耐烦地挥一挥手,朱青就以xiǎo胖子的形象走进了军营。朱青径直走向中间大营。贺章果然考虑得很周全,他把崇祯安排在中间大营,表面上是款待,实则软禁。

    朱青走向大营。

    “站住!干什么的?”朱青被中间大营的守卫拦下。

    “额,大哥,我是城门侍卫,贺将军让我过来看一眼里面的情况,回去跟他汇报一声。”朱青説着,掏出xiǎo胖子的腰牌亮了一下。守卫看了看腰牌,又大量了一下朱青,朱青笑脸相迎。

    “进去吧,麻利diǎn!”守城侍卫应允。

    “是是是,谢谢大哥!”朱青diǎndiǎn头,赶紧溜进大营。

    进到大营,朱青顿时惊呆了。偌大的营帐,除了崇祯,几乎全部是锦衣卫,当然都是鬼火和他的部下,他们全部被绑上了。而崇祯,则坐在一张案台上前,身披黄袍,因为崇祯本来是要来亲征的。

    看到有人进来,鬼火等人都藐视了一番,他们自然没有意识到这人就是朱青。朱青冷笑一声,他没想到,一向呼风唤雨的鬼火也会遇上这样的下场,想当初鬼火要整死自己的时候那是多威风!但是朱青此刻不能揪着四人恩怨不放。他径直走向崇祯,崇祯在闭目养神。帝王就是帝王,身处险境依然气定神闲。

    “站住!别靠近皇上!你想干什么?叫贺章来!”鬼火挣扎着绳索对朱青叫道,显然他还是护主心切的。这让朱青稍稍放心,也验证了朱青当初否认他是叛徒的判断。

    朱青没有理会鬼火,走到皇上身边。这时他才发现,皇上的手也是被绑着的。估计是贺章看着他是帝王的面子上,让龙袍遮住了而已。

    看到崇祯被绑着,这还得了?!朱青赶紧解开绳索。崇祯醒了过来。看了朱青一眼,他只觉得这眼神异常熟悉,但是这张脸……崇祯疑惑地看着朱青。

    朱青没有卸掉伪装,他有意无意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锦衣卫的腰牌露在崇祯的眼前。

    崇祯大吃一惊,差diǎn没叫出来。他欣喜地看着朱青,朱青笑着diǎndiǎn头。将崇祯的绳索解开后,附在他的耳边嘀咕着什么,崇祯边听边欣慰地diǎndiǎn头。

    朱青説完,正要走向鬼火,突然门外的守卫加了一声,“里面的,赶紧出来!时间到了,看个人还这么磨叽!”

    没办法,朱青知道要是再不出去,就可能被怀疑了。于是他对鬼火冷笑一声,径直走出门去。

    “不好意思大哥,人太多,数不过来。”朱青对守卫解释道。

    “去去去,赶紧去汇报!”守卫不耐烦地説。

    朱青diǎndiǎn头,离开中央大营,但是,朱青并没有真的去找贺章,他绕过行营后面,向山坳的潜去,他,要去找追风马了。

    中央大营内,鬼火惊奇地看着崇祯,他还不明白刚才来者何人。看到崇祯站起来。鬼火更是大吃一惊,原来皇上的绳索一惊解开了。崇祯把朱青方才留下的一把短刀丢给鬼火,被绑着锦衣卫逐一松绑。

    “皇上,到底怎么回事?刚才那人是谁啊?”鬼火让两人到门口把守,自己找崇祯商量。

    “是青龙!”

    “青龙?!”听到这个名字,锦衣卫里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惊喜是必须的。

    “待会青龙会给我们暗号,到时你带领锦衣卫从这杀出去,我们返回开封再説。”崇祯对鬼火令道。

    “是!”鬼火信誓旦旦地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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