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自己是不够冷静,但那是因为关系到芊芊,工作上与芊芊无关,故就算他高峻再奸诈、再多阴谋诡计也休想得逞!

    贺氏,只能交由自己掌管,他这个冒牌货,休想占半diǎn便宜!自己会在他尚未能动手之前先将他解决掉,那个总裁之位,就算自己不坐,也是因为自己不感兴趣拱手于人,而绝非……被人夺走!

    高峻,你等着瞧,我一定会把你的来历、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让你再也没有资格叫我一声堂——弟!

    高峻的黑色轿车已然消失,贺煜也收回视线,走向自家的家门。

    他还没进屋,就听到那熟悉的咿咿呀呀声叫,心中怒气顿然消除不少,真正见到那个小小的人儿时,整个人更是彻底恢复了平静。

    他下意识地抬手,准备去抱住琰琰,不料季淑芬先惊叫出声,“阿煜,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贺煜这也才留意到伤口,淡淡扫了一下,并没有多加在意。

    季淑芬已经吩咐保姆去拿药箱,继续紧张追问。

    “没什么,不小心弄到而已。”贺煜依然满不在乎的样子。

    “没什么?整块纱布都红了还説没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对了,那个小……她呢?”

    她呢……

    贺煜一听如此询问,脑海即时闪出凌语芊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画面,整个俊脸宛若乌云盖ding,陷入黯然。

    季淑芬见状,更加纳闷和困惑,迟疑地道,“该不会……她死了吧?”

    贺煜又听,马上给她凌厉一瞪!

    季淑芬心头猛然一颤,身体也跟着微微抖了一下,讷讷嗫嚅着,正好保姆把药箱拿来了,她便赶忙接过药箱,借此给贺煜包扎。

    贺煜不领情,甩开她的手。

    “阿煜,好了,妈知错了,妈刚才一时失言,那她现在怎样了?情况稳定了吗?”季淑芬尽管百般不愿意,但为了儿子能包扎伤口,也只好假惺惺地问候。

    贺煜沉默依旧,但已经自个解下纱布,消毒,包扎。三番五次伤上加伤,让他更加痛苦不堪,纱布解下来时,正好扯到伤口,痛得他龇牙咧齿,不过他只皱了皱眉头,极力忍着。

    季淑芬则心疼不已,不禁又道,“阿煜,让妈帮你吧,或者,由保姆来。”

    可惜,贺煜还是不理她,咬紧牙关自个完成整个过程,然后,视线回到琰琰身上,看着如此稚嫩的小小宝贝,他心中充满怜爱和温暖,尚且完好的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琰琰的小脸儿。

    “琰琰,来,叫爹哋去休息一下,呃,对了,爹哋应该还没吃早餐,叫爹哋先去吃早餐,然后好好睡一觉。”季淑芬逗着琰琰,借琰琰对贺煜道。

    琰琰五个月大,尽管已晓得很多东西,可还是听不懂奶奶这番话,自然也不会真的转告父亲,不过,他那乌溜溜的大眼睛倒是直瞅着贺煜,眨来眨去的,偶尔还咧嘴呵笑,煞是可爱。

    贺煜见状,心中伤感顿时更甚,单手抱起琰琰,低头不断亲吻着琰琰的头发、额头、五官,想起琰琰将来要离开自己,要跟妈咪一起离开,他简直心如刀割。

    “琰琰,爹哋不能失去你,也不能失去妈咪,爹哋要你们两个都陪在爹哋身边,所以,你要记住,帮爹哋,想想办法怎么帮爹哋留住妈咪,可好?你不説话,就代表答应了,爹哋当你答应了哦!”他忽然在心里默念,不知所措的他,下意识地跟儿子求助。他已无助到跟一个才五个月大、不谙世事的儿子求救!

    多么悲哀的贺煜!在商场上叱咤风云、雷驰电掣,然面对她的事,却总是六神无主,总是无能为力!

    “嘀——嘀——”

    电话铃声,蓦然响起。

    是李晓彤打给贺煜的,看着那熟悉的名字在不停跳跃,贺煜一脸阴沉地犹豫了几秒,终接通。

    “煜,今晚下班后有应酬吗?没有的话,不如去怡芳街走走?”李晓彤的嗓音和语调依然温柔似水,声如黄莺。

    贺煜俊颜更加阴霾,眸色也骤然冷了起来,数秒,才接话,“不用等到今晚,现在就去,半个小时后,街口见!”

    “啊……”很明显,李晓彤大觉意外。

    不过,贺煜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已经挂了机,脸上冰霜褪去,继续若无其事地逗着琰琰,稍后开始上楼,回到卧室。

    卧室本来就大,如今一个人影也没有,更是显得无比空旷和沉寂。落地窗的窗帘正拉开着,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奈何贺煜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听到的,只有那呼啦呼啦的冷风。

    他先是黯然呆愣了一会,随即扭头,来到隔壁的书房,拿出某张相片。

    湮湮!

    看着上面楚楚动人的容颜,他再也感觉不到半diǎn内疚,有的,只是熊熊怒火,恨不得把它给烧毁!

    当然,恨归恨,他还是揣着这张相片,离开书房。重返客厅时,又过去看了一下琰琰,这才往外走。

    季淑芬急忙喊住他,“阿煜,你去哪?你的手还有伤呢?你要是去医院,不如让保姆先去,或者……我去!”

    贺煜停下,却并没回头,几秒钟后,继续迈步,毅然走出家门。

    季淑芬见状,将琰琰交给保姆,迅速追出去,“阿煜,你不能自己开车,让司机送你去。”

    可惜贺煜还是充耳不听,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疾走,来到停车的地方,亲自驾车离开大庄园。

    他边驾驶,边回想第一次去怡芳街的情景,这也才明白,李晓彤为什么忽然那么好心帮他寻找记忆,原来,她早就知道他和芊芊曾经是恋人,她故意换掉相中人,故意编造故事,让他心中对“湮湮”产生内疚,分散对芊芊的关注和爱。

    再强悍的心,也有脆弱的时刻,他的软肋,是芊芊,芊芊总能搅乱他的心,李晓彤看准这diǎn,利用高科技蒙天过海,他正心烦意燥,一时有所疏忽,以致有心人有机可趁!

    好个精明狡诈的李晓彤!

    好个可恶该死的李晓彤!

    而自己,更是该死至极!

    想罢,贺煜怒气更甚,把油门踩得更尽,不过由于此刻不再像昨晚深夜无人,他即便再愤怒也只能按部就位。

    一会,抵达怡芳街,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时,他暂且隐起气焰。

    尽管如此,心虚的李晓彤还是感到了莫名的惊慌,感受到似乎有道锋利的寒芒自贺煜身上射出,直指向她。

    她在心中暗暗吸了一口气,调整好神色,若无其事地道,“今天不用上班吗?”

    “要上,不过,见你更重要。”贺煜漫不经心应了一句,心里实则在冷哼。

    如他所料,李晓彤顷刻怔然,如此暧昧深情的话,即便她和他曾是男女关系时,他也没有对她説过!

    贺煜薄唇鄙夷不屑地扯了扯,两脚忽然开始迈动,朝大街内走。

    李晓彤回过神,望着他高大笔直的背影,也缓缓跟上,渐渐还加快速度来到他的身边,当看到贺煜停在那个古老的影楼前时,整颗心,瑟了一下。

    贺煜仿佛有看心境,冷不防地道出一句,“怎样,害怕了?”

    李晓彤更是一颤,继续暗自调整,佯装打趣道,“呵呵,这又不是鬼屋,再説光天化日,你休想吓我。”

    贺煜唇角又是一扯,“就算是鬼屋,你也进不去,这老板娘难道是发达了,大白天的门窗紧锁,又或直接关门大吉?”

    李晓彤继续咽了咽口水,“既然如此,那我们去别处看看,看能不能帮你寻回记忆。”

    “你真的想我找回记忆?”贺煜总算看向她,目光如刀般凌厉。

    李晓彤又是无法控制地抖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道,“当……当然!”

    他怎么了?今天怎么和平时不一样?难道……他恢复记忆了?不,不是的,不能,绝对不能!

    贺煜视线已经自她脸上抽离,继续迈步,最后,进入那个小公园,来到他和她上次坐过的石凳。

    他复杂阴鸷的黑眸先是朝四周淡扫一圈,随即取出相片,盯着那张美得不似真实的女人看了几秒,目光再次锁上李晓彤,沉声问道,“她是怎么弄来的?”

    李晓彤眼中波光一晃,嗓音也抑不住的微颤,“是……当然是从花大婶那得到的呀,你不是知道了吗,怎么忽然间还问。”

    “我不是説相片,我是説……相片里的人,这个叫湮湮的女人,你是怎么弄出这张脸!”贺煜不再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质问出声,他还顿时咬牙切齿,“你最好老老实实地招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冰冷的警告,俨如一只凶残的猛虎朝李晓彤胸口直抓过来,她努力稳住恐慌的同时,定定望着贺煜,企图从他眼睛看出些许端倪,奈何那双深邃漆黑的眸瞳,宛若一片汪洋大海,让人看不到底,捉摸不透!

    “李晓彤,假如我贺煜还有什么欠你的,这一刻起,已经全部抵消,你和我,从此不拖不欠!”贺煜继续发话,语气越发寒冷。

    李晓彤彻底震住,继续盯着他,回想刚才那些古怪的情景,迟疑地问出,“你……恢复记忆了?你都想起来了?”

    贺煜不语,神色持续狂怒。

    “不错,这张脸是假的,是我命人用电脑合成的,湮湮根本不存在,至于这张相片里的人,原本是……原本是……”李晓彤终于招认,但还是不愿説出那三个字!

    “凌——语——芊,是芊芊,对吧!”贺煜替她説了出来,再一次咬牙切齿,“李晓彤,我早説过,你很聪明,很能干,可惜,你聪明过头了,你惹谁都无所谓,但唯独我,不能!”

    看着他那俊美绝伦的面庞因愤怒而扭曲,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怒气,俨如从地狱来人间索命的恐怖修罗,李晓彤顿时被吓得全身发抖,本能地往后退,结果一个不留神,往后打了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其实,贺煜并没有追上去,依然原地坐着,目不转睛地瞪着她,看着她跌倒,因为吃疼露出痛苦的表情,可惜,他再也感觉不到半diǎn同情。

    他的无动于衷,自然深深伤害着李晓彤,然而,待她自个支撑着起来,缓步回到他的面前时,他发出来的话,更是把她伤得彻底。

    “你这样做,是因为不甘心吧,不甘心芊芊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被我深爱着。可是我告诉你,不管你有没有弄出这一场戏,都动摇不了我对她的爱,除了她,任何女人对我贺煜而言都是零,都可以辜负,我不会有半diǎn内疚,更无半diǎn怜悯!即便是你李——晓——彤,也不例外!”

    贺煜顿了顿,更加冷酷无情,“与其白费心思去做一些无谓的伎俩,倒不如好好策划一下,怎样争取对李晓筠探访多几次,既然你胆敢乱来,那就让李晓筠早日见阎罗王!”

    听到此,李晓彤彻底瞪大了眼,“你……你想做什么?难道你要提前让筠筠行刑?”

    贺煜高大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睥睨着她,不予回答,从她身边绕过,决然离去。

    李晓彤视线迅速追随,定定目送着他,绝望的心隐隐透出一股释然,她就知道,凭他的睿智这事不会蒙太久,他还知道,他发现真相后,必定大发雷霆,幸好她提前趁早把事情安排好,否则……

    伟岸挺拔的人影已彻底走出公园,李晓彤这也才小心翼翼地于石凳坐下,看着贺煜消失的方向,整个人被浓浓的悲伤和凄然,给团团包围住……

    上到车内的贺煜,终于卸下那些冷然和强势,依偎在宽大的驾驶座上,让自己脆弱的一面,毫无遮掩地释放出来。

    刚才在李晓彤面前,他尚能装出自信和镇定,如今只有他自己的时候,那不知所措的无助感和后悔痛恨,再一次席卷而来。

    对芊芊的爱,无庸置疑,但实际上一直都被动摇着,只要有一diǎndiǎn风吹草动,他便对她产生怀疑,也因此,对她做出一系列的伤害。

    半个夜晚加上个白天过去了,他无时无刻不记挂着她,想知道她情况怎样了,有没有好一diǎn,然而他不敢去,害怕去到那里,迎接他的又是她的无动于衷,他曾多次拿起手机,可都没勇气拨打出去,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去挽回局面,如何修补和温暖她那颗已被他伤得千疮百孔、冰冷死寂的心。

    本来,这张相片是个好帮手,毕竟,她前阵子曾经来过这里,説明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让她回味和怀念的事情,只可惜,相片已经被毁,而且,要是让她知道是最让她在意的李晓彤搞的鬼,恐怕自己的前途更加雪上加霜,不容乐观。所以,目前唯一能追回她的办法就是,自己恢复记忆,想起以前的事,然后再历史重演,再次感动她。

    然而,怎样才能恢复记忆?难道真的要去找医生?可是,大脑晶片取出来了,是否就真的可以恢复记忆?这块晶片,到底关系着怎样的阴谋和命运?一般的医生,能否成功取出来?自己,会不会有性命危险?甚至,还会再失忆一次,彻底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贺煜顿时焉了,怯了,不,他不能再错失和她一起的时光,即便这些日子以来他过得极为痛苦,但他还是想记着,深刻记着,永远都记着!

    所以,目前能求助和相信的人,只有歌德鲁!

    贺煜想罢,再一次拨通歌德鲁的电话,可惜这次他连歌德鲁的声音都听不到了,那古怪的家伙,竟然关机了!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顿时又迅速熄灭,贺煜重新皱起眉头,盯着相片里的自己,渐渐地,再一次灵光一闪。

    自己身为天佑的时候,应该送过她东西的,那件裙子就是其一,除了裙子,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对了,爷爷生日那次,她约过自己到亭子相见,贺熠曾説过她弄丢了一条项链,很紧张,很重视,那必定是自己以前送给她了,出了这些东西,应该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勾起她的眷恋?

    贺煜的心情,再一次雀跃起来,他立即坐直身子,将相片朝口袋随意一放,启动车子引擎,驾车朝医院奔去……

    医院

    凌语芊已经转到病房,由于是张阿姨负责安排的,故她住的是医院最高级的病房。

    张阿姨还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贺云清,贺云清午饭刚吃过,就刻不容缓地赶过来,一进门立刻被床上憔悴虚弱的人儿给震得心如刀割。

    这才短短半年,就要遭到两次这样的大苦难,如何不让人心疼,如何不让人怜惜!

    早在贺云清踏进房门的时候,凌语芊就从母亲等人与贺云清打招呼中得知他的到来,她本打算佯装熟睡,但终究忍不住,缓缓睁开了眼。

    她不做声,只是呆呆看着他。

    贺云清顿时又觉一阵心酸,在床前的大椅子坐下,慈爱的眼神一瞬不瞬注视着凌语芊,沉痛无比地喊出一声,“语芊,孩子,你辛苦了!”

    凌语芊继续望了他片刻,作势起身。

    贺云清阻止,“别起来,有什么事直接躺着跟爷爷説就行。”

    “是的,爷爷又非外人,语芊你不用拘泥这些礼节。”守在一边的张阿姨也赶忙附和。

    但凌语芊还是挣扎着要起来,张阿姨唯有协助,小心翼翼地扶起凌语芊的腰身。

    凌语芊还没有坐稳,突然直接跪在床上,给贺云清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张阿姨和贺云清均大感诧异,双双扶起她。

    凌语芊却摇头,“今天语芊有事请爷爷帮忙,必须跪着。”

    “帮忙?就算要爷爷帮忙也不用跪啊!你要是真跪着,不管你提什么事儿,爷爷都不答应!”贺云清考虑到她的身体,也坚持道,説着吩咐张阿姨,继续按住凌语芊。

    凌语芊便也作罢,改为坐在床上,望着贺云清,直接説出请求,“爷爷,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对不起,语芊不想再等下去了,请允许语芊现在离开,让我现在就带着琰琰离开!”

    她依然气若浮丝,但为了把话説清楚,足够让贺云清听见,几乎拼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贺云清是听清楚了,还被震得浑身僵硬。其实,他刚才隐约猜到她是为了这个,只不过他无法接受,以致抱着一丝侥幸。

    “很感谢爷爷一直以来对语芊的厚爱、呵护和重视,爷爷的大恩大德,语芊会铭记于心,不管语芊去到哪,都会记住爷爷,为爷爷祈福。语芊再一次答应爷爷,会好好照顾和抚养琰琰,会将他看得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凌语芊继续自顾述説,再一次朝贺云清磕头。

    贺云清又是及时阻止,回望着她,那么苍白憔悴的容颜,每看一次就让他心疼一次,而那空洞呆滞的眼神,却又让他感到恐慌和绝望。好长一段时间后,他总算做声,“你……不要阿煜了吗?丫头你不要他吗?”

    “不要了!”凌语芊毫不犹豫地回答,幽幽的语气里有着绝望,也有着决然。

    贺云清彻底地震住,那是怎样的语气,那是怎样的表情!她怎么可以回答得如此释然和快速,怎么可以真的放得下!

    “语芊,到底怎么回事?阿煜又怎么给你委屈了吗?或者是阿煜他妈妈?到底是什么让你这般决然,你原本不是这样的,你那么爱阿煜,怎么会不要他,来,告诉爷爷,爷爷帮你做主。”贺云清急了。

    可惜,凌语芊已经无话可説,只继续满眼恳切地望着他。

    贺云清更如热锅缘上的蚂蚁,焦急如焚,“就算你要走,也应该给爷爷一个合适理由,我们説好一年的嘛,怎么无端端提前了!爷爷不甘心,爷爷不同意。”

    “爷爷——”

    “对了,爷爷现在就去告诉阿煜真相,跟他説,他曾经是天佑,那个曾经和你彼此相爱过、很爱很爱的楚天佑!”贺云清不得不走上最后一步棋。

    这是他头一遭直接説出这个秘密,也是凌语芊曾经希望他亲口证实的,如今,她终于听到了,只可惜,她已无动于衷,死寂的心再也荡不起任何涟漪和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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