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飞被她的情况吓了一跳,想不到她反应会如此剧烈,觉得该説的都説了,她也必然是听到了,便决定不再继续刺激她,温柔的大手重新拉住她,关切爱怜地安抚出来,“好,我不説,不会再説下去,你别怕,别怕。舒悫鹉琻来,你先坐下,坐下好好歇一会。”

    説着,他扶她走到旁边的藤椅上。

    凌语芊略微抖动的手渐渐稳定下来,紧接着,缓缓放下,同样因激动颤抖的身子顺势在藤椅坐下。

    褚飞则蹲在她的跟前,微扬起下巴,静静注视着她,稍后举起手,细心温柔地将散落她额前的几缕发丝撂倒耳后去。

    凌语芊心情一步步平复,不再吭声,只盯着褚飞默默与他对望着。

    时间就此悄然流逝,月上半空,凉意渐浓,褚飞再度开口,“时间不早了,你快休息吧,其他的事,再説。”

    许久,凌语芊才接话,语气轻淡中透着关切,“你刚出院,还奔波了一天,更需要好好休息,我再呆一会。”

    “那我陪你。”

    “不用。”凌语芊婉拒,稍作沉吟,解释道,“我……我没事的,我想先理一下心情,然后就回房,我有记住琰琰可能会醒,见不到我会担心。”

    褚飞也沉思了一会,便也温柔地留下了一句“那你自己看着时间,晚安”,然后站了起来,给她一记关爱的深望,先行回屋。

    凌语芊目送着他,直到他的背影完完全全地自视线里消失,才缓缓收回,美目沿着周围无焦diǎn地环视一遍,最后,看向高挂在遥远夜空中的明月。

    皎洁的月亮,像一只温柔的大手拂过她的双眼,不但扫干净眼中的焦虑,还侵入内心,把里面的彷徨无助和悲怅忧愁也消除。

    她回头思忆刚才的情景,耳边反复回响着褚飞説过的某些话,心情尽管会随之滂湃起伏,但她已没再像刚才那样震荡恐慌,而且,她也遵照着褚飞的叮嘱,没有忘记时间,大约半个小时后,离开阳台,回自己的卧室去。

    在她关上房门不久,昏暗的客厅角落那走出褚飞的身影,先是若有所思地对着她卧室门口凝望片刻,随即再度出到阳台,捡起酒杯,摆好藤椅上的抱枕和被褥,完后静静对着天空沉思一会,终也放心去睡了。

    夜眠不安,引发的后遗症便是第二天起得晚,神思恍惚,做啥都不起劲,就连早餐也食之无味,不过,除了凌语芊对早餐兴致缺缺,琰琰这小家伙竟也大表嫌弃。

    今天的早餐是褚飞弄的,他本来就不是烹饪高手,隔这么久没做,加上被昨晚的事情困扰,结果不是忘了放盐就是忘了加糖,直叫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小家伙,真有那么难吃吗?”见琰琰一直皱着眉头苦着小脸,举着一双筷子甚是为难的模样,褚飞不禁开口问了一句。

    琰琰回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回望着褚飞,尽管有diǎn于心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説,“主要是因为昨天早上才吃过熠叔叔美味可口的丰盛早餐,今天忽然就变成这样,所以……所以……褚飞舅舅,真对不起啦!”

    噢!对哦!他差diǎn忘了昨天的早餐是某烹饪高手亲自炮制的呢!本身厨艺就了得,加上几分讨好几分爱意,自然是天下无敌,难怪小家伙落差这么大了!

    不过……

    褚飞转眼瞧了一下仍心神不定状的凌语芊,猛地又冲琰琰道,“看来琰琰那么喜欢熠叔叔完全是因为他能做得一手好菜喽?”

    “呃,当然不是!当然不只这个原因!”在他意料之中,小家伙马上辩驳。

    “哦?那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因为熠叔叔很能干,且很疼琰琰,还有,琰琰见到熠叔叔,就像见到爹地一样!”

    呼啦!

    正陷入神游中的凌语芊,忽然被这句话给唤了回来,茫然的眼眸闪过一抹别样光亮,美丽的容颜也一愣一愣的。

    褚飞见状,趁势追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説得若无其事,“原来是这样啊,那琰琰想不想熠叔叔当爹地?”

    小家伙不知有诈,漆黑雪亮的双眼即时闪过一抹诧异,天真无邪地喊,“熠叔叔当琰琰的爹地?那就是熠叔叔要和妈咪结婚喽?熠叔叔説过他专门学厨艺是为了做各种好吃的菜给自己喜爱的女人吃,她想吃什么他就煮什么。熠叔叔还説妈咪就是他最喜爱的女人。因而,妈咪要是嫁给熠叔叔,会很幸福哦?!”

    霎时间,褚飞又是不着痕迹地看向凌语芊,只见她情绪继续被牵动,绝美的容颜布满了震惊。

    确实,她被震到了,被琰琰发自真心的童言童语给震到。

    那个贺熠,当真这样跟琰琰説的?什么时候的事?还有,琰琰竟会因此高兴不已,竟没有排斥她“嫁给”贺熠!

    “褚飞舅舅,琰琰长大后也要像熠叔叔那样努力学做菜,做很多很好吃的菜给琰琰喜爱的女人吃,还有她的小宝贝!”俊俏的小脸越来越发亮,琰琰继续説得滔滔不绝,把对“熠叔叔”的喜爱和崇拜展现得一览无遗。

    褚飞双眸闪烁不断,别有用意地也不停附和着他,凌语芊则变得愈加煎熬和不自在,最后,终于插了一句,语气颇急地打断了琰琰,“好了,别説了,得去上学了。”

    这场特别的早餐闲谈,于是正式结束,褚飞由于刚出院,便继续在家呆着,凌语芊独自带琰琰出门,送琰琰到幼儿园后,再回公司。

    没多久,王塑的内线电话打到,跟她説有急事商量,叫她立刻过去尚弘历的办公室。

    从王塑难掩焦虑和凝重的语气中,凌语芊觉察到事态的严重,心头不禁也抖了一抖,刻不容缓从办公椅上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尚弘历的办公室。

    除了王塑和尚弘历,尚若欣也在场,还有尚弘历的大儿子——那个尚东杰也在!

    惴惴不安的心房像是猛然砸下了一块巨石,凌语芊感觉整个人瞬间往下重重沉了一下,两只脚也仿佛从沼泽转入冰地,更加步履艰难,就那么停在门口,无法动弹了。

    王塑见状,走了过来,扶着她的手臂,一起到前面去。

    尚弘历马上切入正题,口吻沉重地开腔,“收到通知,政府已经加紧脚步,不出一个月可能会对我们进行处置,应该会赶在下一批白面交易和国外那笔大金额操作之前。所以,你得赶紧执行计划了。”

    説到最后,他目光锁定凌语芊的身上。

    不出一个月就处置?她得立刻色诱贺熠了?凌语芊顿时如遭雷击,花容变色,全身再度僵硬。

    “老板説的没错,事态急剧,不容耽搁,希望你别再犹豫了。”王塑也开始对她劝説出来,满眼恳求之意。

    就连平时不大理睬凌语芊的尚东杰也默默发出期待的神色。

    至于尚若欣,则狗嘴吐不出象牙,命令的语气发出冷哼,“你也就这diǎn本事,识相的就乖乖去办,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把那贺熠俘虏到!”

    如此侮辱,对凌语芊来説无疑雪上加霜,一股怒火陡然窜上胸口来,且很快延伸到脸上去了。

    王塑也皱了皱眉头,对尚若欣这般行为看不过眼,但又明白此情此景不宜火上加油,便还是出面缓和矛盾,继续对凌语芊做劝解説服工作,“yolanda,还记得我们前天跟你説的话吧,你就帮帮我们吧,且帮帮你自己,照老板的意思去做,好不好?”

    “跟她那么多废话干嘛,她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照我説,当初她根本就是故意装可怜,混进来要我们的命,她才是最奸诈可恶的那个!”尚若欣又迅速插话,继续气咻咻地瞪着凌语芊。

    终于,王塑再也忍不住,回头无奈地説了她一句,“大小姐,您就停一下好吗?先别説了,让我和yolanda谈。”

    “你和她谈?你还能怎样跟她谈?哼,都怪你,要不是你当初在我父亲面前一个劲地为她説好话,我父亲就不会落入她的圈套。什么和丈夫开个小公司,不就是贺煜嘛,那个大名鼎鼎的贺煜!她根本就是受贺熠指使,进来反将我们一军,所以呀,你别再滥用你的同情心,别再觉得内疚,该内疚的人,是她,如果不是她,我们就不会被迫走到这一步!”尚若欣完全不会为王塑所动,忽然越过王塑,冲到凌语芊的正跟前,戟指怒目,恨不得立刻就要把凌语芊生吞活剥。

    凌语芊更是满腔愤慨不减,全身都起了微微的颤抖,呵呵,她总算明白什么叫做颠倒是非,贼喊抓贼!她为贺熠指使来设计他们?这是什么话!再説,就算她真的这样,那也是因为他们其身不正,才会被抓!

    “爸,照我説,您

    别用您那个计划了,她跟贺熠是一伙的,您这色诱计划等于无,事到如今唯有跟他们硬拼,不是有那些外国佬吗,我们把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来应对,首先,干掉贺熠和凌语芊,让这对狗男女到阴间去**,还有琰琰那小杂种,一并铲除!”尚若欣猛地又看向尚弘历,给出一个阴狠的提议,整个人也随之变得格外歹毒与狠绝。

    王塑听得大惊失色,忍不住厉声大喊出一句,“大小姐!”

    尚若欣丝毫不顾,再次怒斥他,“怎么了,你又想説什么?王特助,别忘了你是为谁做事,别忘了只有谁才能救你,而谁,是在害你!真是废物,糊涂虫!”

    王塑气得脸都红了,但也没再做声,隐忍愤慨地瞪着尚若欣。

    整个室内,就此安静了下来,尚弘历先是对尚若欣注视少顷,锐利的目光随即转向凌语芊,紧抿的双唇终于再开启,“我相信你不是若欣説的那样,我相信你和贺熠没有那种关系,故我还是决定执行原本想好的计划,我们时间不多,就算你不考虑我们,但也要好好想想你儿子,然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的,yolanda,你别理会大小姐的话,她一时慌乱导致胡思乱想,我和老板都信你,你就随我们一起走下去。”王塑也急忙再做劝解。

    凌语芊缄默依旧,目不转睛,一一回望着他们。这些人,有对她坏的,也有真心对她好的,但都是想她那样做的!

    真的要遵照这个计划走下去吗?真的要开始行动了吗?

    她的心,仍找不到着落diǎn,还是得不出最终的决定!

    “砰!”

    就在此时,本是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突然被用力地推开,所有的人,齐齐往那看了过去。

    是尚东瑞!

    他怎么来了?

    那他会不会……

    在场几人,无不困惑,无不震惊,紧接着当尚东瑞冲到众人面前,对尚弘历怒吼出一番话时,大家更是被震得目瞪口呆。

    “你们……你们果然做了犯法的事,还可恶地将芊芊拖下水,你们还是不是人,你们简直畜生不如!”

    他知道了?如何知道的?谁告诉他的?

    尚弘历一张老脸刷地黑了一下,尚东也皱起眉头,满眼怒气,尚若欣则迅速拉尚东瑞一把,痛斥,“东瑞,你疯了?有你这样跟爸説话的吗?”

    “我没疯,疯的人是你们!你们才疯了!”尚东瑞顿了顿手臂,回尚若欣一记冷瞪,又分别朝王塑和尚东瞥了一眼,喷火的眸子最后再锁定在尚弘历身上,“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你敢做,那就应该负上责任,你自己去自首,把一切罪名承认了,还芊芊一个公道!”

    尚若欣不禁又是一阵焦急,掩饰道,“东瑞你在説什么呢,谁説爸犯了罪?为什么要去自首?”

    “他分明就是犯了罪,犯了大罪,他应该坐牢!”尚东瑞再顿了顿手肘,示意尚若欣别再做戏,“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休想再隐瞒我!”

    当初,为了继承家族企业,他读书主修行政管理和经济营销,但他喜欢计算机,课余时间沉迷这方面的研究和攻克,以致在此领域练得一手好本领,今早正忙碌工作,谁知自己的电脑突然崩溃了,暂时不能用了,他便去书房用了大姐的电脑,想不到会被他发现一些秘密!

    而当他迅速赶回公司,想问个清楚时,岂料刚出电梯又被他看到凌语芊急匆匆地走进父亲的办公室,于是躲在门外偷听,结果竟获悉了更多震惊人心、愤怒人心的真相!自己的父亲、大姐和大哥,不但犯下弥天大罪,还联合一起逼迫无辜的凌语芊牺牲色相,为他们逃脱罪名!

    想罢刚才那一幕幕,尚东瑞不禁愈加气愤,继续吼了出来,“你们都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你们这样逼迫芊芊的,我会亲自举报你们,让你们受到制裁!”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説话?你知道什么!”这时,尚东杰也开始怒骂出声,语气难掩忿忿不平,“就算这里所有的人都有资格指责爸爸,你也不可以!”

    “你哥説的没错,爸最疼的人,就是你,即便有困难也不愿将你拉下水,我和你二哥比你大,不得不随爸一起守护我们的家园,故你应该感到幸福,应该感恩,而不是这般不分尊卑地痛骂爸爸!”尚若欣终究是疼他这个弟

    弟,并没有像尚东杰的不忿,而是充满无奈与悲切。

    可惜,尙东瑞就是尙东瑞,他拥有一颗正义之心,他君子坦荡荡,根本容不下这样的滔天大罪,整个人依然满腔怒火难灭,对父亲和大哥、大姐失望不已,于是认定他们这样説只是为了推卸责任,不禁嘲讽十足地冷哼出来,“他最疼我?最爱我?不,我不要这样的爱!他要是真的为我好,当初就不应该走上这条路!”

    “不走这条路?不走这条路的话,这几年你还能继续打着万尚集团太子爷的头衔逍遥自在吗?早几年前,或许你就被万人耻笑,日夜与穷困潦倒为伴了!”尚东杰也越来越愤恨,与尚东瑞对上。

    “是吗?那我宁愿穷困潦倒也不要这种布满肮脏、丑陋和血腥的臭钱!这样的万尚集团,我不稀罕!我甚至痛恨厌恶!”

    呃……

    “每个企业,都会经历顺境逆境,既然经营不当,那就应该从中吸取教训,接受败的后果,另找正当的办法东山再起。而不是去投机取巧,做出害国伤民的事,贩毒,走私军火,洗黑钱……哪样不是邪恶肮脏的象征?那样不是害得无数家庭破裂,夺走无数生命的罪恶源泉?所以,你们别再为自己找借口,犯罪就是犯罪,应接受处置,而非继续逍遥法外,继续祸害人间!

    还有,我不要你们的恩惠,既然这是我们尚家造的孽,就由我们去接受处罚,我会替芊芊扛上所有的罪,我会去自首,説一切都是我指使威胁芊芊这样做,她是无辜的,她没罪,该打该杀,由我来承受……”

    啪——

    蓦然间,一道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将尙东瑞的滔滔不绝的怒斥声打断,整个空间,由此沉静了下来。

    只见尚弘历不知几时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到尚东瑞的面前,给尚东瑞狠狠地刮了一巴掌!

    刚才,打自尚东瑞破门而入,他内心由诧异,错愕,震惊,到担心,愤怒,直至现在的失望和痛心!

    大儿子説得没错,他就是偏心,就是偏爱他!可惜,枉费他那么疼他,想方设法让他置身度外,打算将来就算事情败露,也有他来替他传宗接代下去,谁知这兔崽子根本不知好歹,竟轻易説出替凌语芊受罪的话!

    他有什么资格?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夸夸其词?他的命,是他给的,他也是他养大的,是他悉心栽培的,如今却为区区一个女子而舍弃这一切?不,他不准!绝对不准!

    这一巴掌,只是给他的一个警告,接下来他要是再敢胡説八道,他绝不手软,他就算亲自打死他,也不准他为凌语芊丧命!

    狠狠的一巴掌,何尝不是打碎了尚东瑞的心。打自他有记忆以来,都是父亲对他的千般宠爱和关心器重,大姐和二哥曾经挨过无数扳子,唯独他一根汗毛也不被动过,而今,毫无预警的一巴掌当面甩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曾经,他做过事,父亲都舍不得打他,而今,父亲自己犯了错,却是给他痛打!

    这就是他所谓的,对他的无尽关爱?

    呵呵!

    呵呵呵!

    不断哆嗦的手掌,紧紧地捂在挨打过的面颊上,尚东瑞咬牙,切齿,恨恨地瞪着尚弘历,而后,又分别朝尚若欣与尚东瞟了一眼,猛然转过身,箭一般地冲出门去。

    偌大的办公室,再一次沉寂了下来,比刚才还寂静,但大家的心,却是比先前都沸腾翻滚。

    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凌语芊也震慑到了,她想不到,尚东瑞会如此刚烈,会如此正义,还如此维护她!

    尚弘历想保护尚东瑞,她是早就知道的,故也体会到,尚弘历刚才是多么生气、失望和痛心!

    只是……

    看尙东瑞的反应,应该打击不轻,她应该做什么?应该怎样去安抚他?

    “都是你,你这该死的贱人,我早警告过你,你想对谁发骚都无所谓,但别勾引我弟弟,你偏不听,你这杀千刀的贱人!”尚若欣再度开启了对凌语芊的轰炸,将怒火全都发泄在凌语芊的身上。

    凌语芊没再理会她,继续目不转睛地望着尚弘历,留下这样一句话,“你那个提议,我会好好考虑,请再给我一天时间,我明天答复你!”

    话毕也迅速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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