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椒萸:“椒萸,珍宝塔是你们椒氏建造的,有何特殊之处你还记得吗?”

    椒萸一惊,似是没想到我会问珍宝塔的事情。

    “玉狐为何忽然问珍宝塔?”月倾城疑惑地问。

    “因为我们要偷黄金。”独狼带一丝烦躁地答。他的话立时让月倾城艳丽的红唇惊讶地微张,也让他身后的阿峰和钟灵目瞪口呆!

    椒萸震惊地看着我:“你,你要偷孤煌少司的黄金!”

    “不错,不然哪来的钱打仗?”我轻描淡写的话让钟灵和阿峰已经彻底惊得说不出话来,瞪大眼睛呆滞地站在月倾城身后。

    月倾城如是惊为天人地看着我,似是我现在说的话,都是他们暂时连想都不去想的事情。

    我懒懒看月倾城一眼:“皇族都被抄家了,哪来的钱打造兵器。”月倾城艳丽的双眸中划过一抹难堪,垂下目光,“靠资助能有多少?也只能接济一下大家。当务之急是把被孤煌少司吞了的钱先抢回来!这样钱才来的最快。”

    椒萸呆呆看我,我拧拧眉,伸出手往他脸上轻轻一拍,他才回神,我目露严肃看他:“镇定点,否则我怎么敢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

    “是,是!”椒萸深吸一口气,眸光已如脱胎换骨般振奋起来。他想了想说:“珍宝塔因为是当年皇族收藏宝物所用,所以在瓦片下埋有精铁悬丝,一旦有人落在瓦片上,悬丝震动会触发塔脚上凤嘴里的铃铛,发出警报。”

    “哦~~~难怪铃铛要装在凤嘴里。”我恍然大悟。

    “是的,铃铛只有装在凤嘴里,才不会受到风吹雨打的干扰。”

    我不由惊叹椒氏一族的精湛技艺和巧妙设计。古代没有报警器,但是他们这报警器太强大了!

    再厉害的轻功也不可能漂浮在瓦片上,地心引力必然会把我们的重量压在瓦片上,然后悬丝颤动,发出警报。

    “那么,只要不落在瓦片上即可。”我反问。

    椒萸点点头,随即摇头:“但似乎这不太可能吧。”

    “不,有可能,梁上就行。”珍宝塔塔顶是横梁,没有瓦片。

    “可是到梁上怎么进入珍宝塔?”独狼也困惑问我。迷雾在月倾城,椒萸,阿峰和钟灵之间弥漫。

    我笑了笑:“所以,需要一些工具。”我在大家困惑的面容中看向椒萸,“椒萸,你帮我做几样东西,材料就麻烦月倾城你来提供。”我看向月倾城,月倾城立刻对我沉沉点头:“没问题!”

    接下去,椒萸拿来纸笔,我画出我所要的东西,独狼看后缕缕惊叹,我笑看他:“现在,你还觉得我偷不出黄金吗?”

    他竟是笑了,看着我的目光,不再漠然,在明暗不明的烛光中,映出了一抹闪闪的星火。

    月倾城在一旁静静看着我们,艳丽绝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羡慕之情,似在羡慕我与独狼之间的默契,又似是在羡慕我与独狼相依相伴。他默默垂落目光,脸上浮出一丝相思之情,在闪烁不定的烛光之中,略显孤寂。

    站在院中,月倾城认真看我:“我们怎么联系?”

    我微微一笑:“我会把消息放在椒萸这里。”

    月倾城看看椒萸,点点头:“好,那我先走一步!”他说罢又继续凝视我片刻,“玉狐,你到底是谁?”

    我扬唇一笑:“你说,我会告诉你吗?”

    他拧紧了细长飞逸的墨眉,再次抿紧了性感的红唇。阿峰和钟灵一起看他,他起身跃起:“走!”三人离开了椒萸的破屋,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月倾城会对今晚之事保密,因为,我做的全是他们焚凰想做的,但是,他应该会告诉一个人,就是,他的未婚妻:巫溪雪。

    这也是我与巫溪雪第一次的接触,即使我们没有面对面。

    独狼也看看月色:“我们也走吧。”他今天在外面逗留久了。

    “等等。”我说了声,他停下脚步淡淡看我,我看向椒萸:“椒萸,我还要你做一样东西,但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月倾城。”

    “没问题!”椒萸分外认真地点头,雌雄莫辩的脸上终于带出了一丝男儿的英气。对我已经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有信服。

    “你还记得你爹做过一个硫璃花瓶吗?”

    椒萸一惊,立时清亮的眼中涌起了巨大的愤慨与仇恨,以至于让他的身体也轻轻颤抖起来:“我记得,那只花瓶现在在孤煌少司手上!”

    我抬手放落他轻颤的肩膀:“给我再做一只出来。”

    他吃惊看我,身体因为惊讶而不再轻颤:“但是,但是只有爹爹会做!”

    我看着他不自信的脸庞,落眸执起了他冰凉的双手,他为之一怔,眸光颤颤地俯看我,我握住他的双手,他的双手在月光下清白而纤长,柔软而匀称,精致地如同也是出自天工巧匠之手。

    “椒萸,你身上流的是椒氏一族的血脉,你有制造世间最美之物的天份。相信自己,你爹爹能做的,你也能!”我抬眸深深看他,他在我鼓舞的目光中渐渐定下了心神,眸中的不安,恐惧和仇恨慢慢消散,融化,清澈广袤的天地瞬间浮现出来,让他的黑眸如同宇宙里幻彩的星云一般璀璨迷人。

    我看着他闪亮的眼睛而笑,放开了他的手,转身和独狼对视一眼,起身飞离。

    “你让椒萸做那个琉璃花瓶做什么?”独狼问。

    我扬唇一笑:“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你母亲会告诉你另一个身份。”

    独狼一惊,险些岔气从半空掉落,我伸手拉住了他,他看着我神秘莫测的笑容,久久无法回神。

    这对母子也是有趣,一个在焚凰不告诉自己儿子,一个做独狼不告诉自己母亲。真是有其母必有子。

    这一次回去,却是两个人在寝殿的屋檐上等我。二人一壶酒,三只酒杯,丝薄的睡袍在月光中泛着丝光。一样地墨发轻扬,一样地白衣飘飞,美如仙君,出尘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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