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的手指微凉,掐得我呼吸都有些困难,我对上他那双狭长好看的黑眸,眸光中是一始即往的深邃冷,我的心蓦地隐隐发酸生疼。

    我知道,如果我按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地开口认错。或是泪眼婆娑地装可怜,亦或者告知府君与江子耀之间只是一个识会,我都有可能能逃过此次的责罚,可我不愿意。

    我自认是个神经粗的,我也自认为乐观向上、百毒不侵,无论发生什么坏情况我都会快速消化并接受。我凡事不往心里去,人家给我点阳光我就灿烂,给我个台阶我不仅能下还能顺着爬,可此时,我失去了那份精神。

    我发现自己也会介意,我介意自己喜欢的男人身边总有其它女人。我介意这个男人从不对我坦明一切,我介意他从不明确他的感情,我介意自己只是个暖床和伺候他的奴隶,我不介意伺候他,可我介意他的态度。

    我睁着眼睛,脸憋得有点红,我既没求饶也不反抗。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府君饶是与我相处了这么久,大概也没见过这种模样的我,因为以前的我太过怕死,只要他脸色稍稍一变,我便立马哭喊着告饶了。

    对持间,我只觉咽喉处一缓,是府君松了点力度。连带黑眸中的寒意也缓了少许,他冷声问:“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心一酸,眼泪差点落了下来,我憎恨这样的他,你以为他对你丁点不在意的时候。他又会表现出他的关心。

    “到底怎么了?”府君清冷的声音里已有了些许不耐。

    我忍了忍心头酸涩,平静道:“没事。”

    府君用他墨黑的瞳仁静静地盯着我,盯着半晌,他忽地温柔问:“你在跟我闹脾气?”

    不仅声音温和,还将微凉的手指离了我的咽喉位置,转而轻轻抚起我的脸庞。

    手掌在我脸上轻柔抚过,令我的心酸疼得更厉害了,眼泪也已涌到了眼眶,我轻轻咬住唇,强忍着不让它掉下。

    府君见我如此,也不再说话,而是抬起我的下颌,低头吻住我的唇,他吻得极其温柔缠绵,好像怕弄疼了我一般。

    他越是温柔,我就是越是想到周媛的话,府君只要给我一根骨头,半句好话我就能忘了所有,尾巴重新翘上天了。

    我睁着眼睛,直视着府君,对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反应。

    府君吻我的动作稍顿了一下,到底没了耐心,他离了我的唇瓣,冷声道:“顾绵绵!你闹够了没有!你以为这样就能逃掉责罚?”

    说罢见我仍无反应,府君直接将我提起甩到床上,他撕了我的衣服,在我脖子和锁骨位置用力啃咬!手掌也强势地分开了我的双腿!

    我的肌肤传来丝丝刺痛,身体也因他的力度而弄得有点颤抖,我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出声,不让自己落泪,就像一具木偶一样,任由他摆弄。

    府君的耐力向来很好,此会让我出声让我服软更是卯足了劲;他的动作、力度越来越大,黑的眸色浓得深不见底,带着惩罚,带着愠恼将我撞得几近散架;我的嘴唇好似被我咬破,嘴里泛出了点点甜腥,我的手指也因抓床单而麻木得没有丝毫感觉了!

    在我差点想要开口求饶的时刻,府君像是按耐不住了一般,他死命地捏住我下巴想要弄开我咬自己嘴唇的牙齿,黑眸盯住我,恶狠狠问:“你到底想怎样,说!”声音粗哑,含着重重的情欲与咬牙切齿的怒意,眼神凌厉得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见着这样的他,我再也忍不住了,松开了牙齿,声音沙哑地道:“我疼。”一开口,眼泪像决堤的河,汹涌而出。

    府君明显被我的反应弄得有点愣,他大概以为我跟他僵持了这么久会有什么大招,或是会说出些什么刺耳难听的话,结果我却说出这样一句明显不适合在冷战中出现的台词。

    他的指腹抚过我破皮的下嘴唇,身体也退出几分,亲了亲我的泪水,带着几分哄慰地话气道:“那我轻点。”声线虽仍暗哑,可话底的怒意明显散去不少。

    我怎么都控制不住了,甩开他的手掌,偏过头放声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委曲,我怎么又这样,被他几句温柔的话就打败了,怎么这么没用!

    府君被我哭得没法,只得完全退出,侧身搂住哭得不能自抑的我,好笑又好气地道:“谁让你这么倔,好了,我出来了,别哭了。”

    我边哭边道:“我跟江子耀什么事……都没有……那只是意外……”

    府君轻拍着我的背,吻了吻我的泪眼,“我知道。”

    闻言,我哭得更凶,我使劲捶着他的胸膛,“知道还一副能将我吃下的样子!呜呜……知道还威胁我,欺负我!”

    我一拳又一拳用力打在府君心口,府君拿住我的手按在他胸口位置,“再打你手也该疼了。”

    我挣出他的大掌,仍上一拳接一搼地捶,哭道:“只要能打到你,手断了都值得!”

    府君紧紧搂住我,将我的头按在他颈项,命令道:“以后赌气也不许坐别人的车。”

    我闻言挣开他的怀抱,大声哭吼:“我就是要坐别人的车!至少人家会给我开车门关车门,会尊重我的感受!你呢,你会么,你有给我开过车门么!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跟周媛一起坐么?”

    我越说越憋屈,越说眼泪流得更凶:“在你心中,我从来就只是你的奴隶!我吃没吃你都不会关心,我开不开心你更不会在意!你做什么从来不征询我的意见,你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我!既然不在意,你还对我说这些干嘛,我坐人家的车怎么了,不是应该更合你的意么,你需要我暖床的时候我在,你要跟别的女人需要私人空间的时候我滚!我这么明白事理,你还想怎样!”

    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自己心里快难受死了,我不愿再跟府君多亲近一分,我将身体挪后离得他远了几分。

    府君伸出长臂,一把便将我重新拖住他怀中,修长的手指擦着我的眼泪,略为无奈又略有点挖苦地问:“闹了这么久,就是因为周媛跟我们一起回了冥界,因为你自己赌气不吃饭还怨我没关心你?”

    我:“……”

    我明明有好多委曲,多得快溢出来了,可被府君这般随意一总结,却发现事情好似还真和他说得差不多!

    不对,才不是这样!

    我还想开口争辩几句,府君却是慢条斯理地说道:“周媛她和我一起负责这起事件,既提出要一起回的要求,无论作为朋友还是同僚我都不会拒绝;还有你赌气不吃饭这事,李管家不是准备了一桌吃食么,你怎么不去看看那都是谁爱吃的?”

    “……”

    府君语气虽是漫不经心的,可分明就是在跟我解释!我真没想到府君他会跟我解释,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有耐心地跟我解释一件事,还解释得如此详细,他不是向来走高冷路线的么?

    府君抬起我下巴,意味不明地问:“满意了么?还要闹么?嗯?”

    我撇了撇嘴,道:“不满意,我还有话要问。”

    府君轻挑了下眉锋,“顾绵绵,你闹了那么久,前面都是铺垫,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点吧?”

    什么铺垫,什么重点,我懒得跟他争辩,张嘴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见我一副气气鼓鼓的样子,府君睨了我一眼,挺无语也挺居高临下地道:“惯得你这样,你还问我这种蠢问题?”

    你哪有惯我!不过那不是重点,于是我接着问:“你喜不喜欢周媛?”

    府君甩了我的下巴,直接道:“她的情况比较复杂,不是你能理解的,你无需过问。”

    我并不罢休:“那你就简单说。”

    府君斜我一眼,清冷道:“时机一到,你自然会明白。”

    他语气中已有了几分冷意。

    我心里虽仍不舒坦,纠结的事情也有很多,可府君能退到这步已是十分难得了,我如果再为周媛的事情得寸进尺地纠缠下去怕是又会惹起他的不快,事情只能一步一步来,于是我换了个话题:“我想顶下秦薇的身份。”

    府君轻弯了弯唇,“顾绵绵,你倒是懂得合理利用每次机会。”

    我假意不闻府君话底的轻嘲,问:“答不答应?”

    “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就去找江子耀替你办?”

    我差点脱口而出:“很有这个可能!”

    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府君是个骄傲的男人,他能退步已是十分难得了,今天我看似好像占了上风,但作为一个时务的鬼我当然知道不能拿乔得太厉害。

    所以我解释道:“我只是想在地府有个身份,去考个资格证书长留地府,我不想任何人看扁!”

    府君的黑眸朝我看来,挺高冷地问:“谁敢看扁你?”

    谁敢看扁我?呵呵呵,说得好像我有多了不起似的!

    我现在不想再提起周媛影响心情,便没好气道:“看扁我的人多了去了,总之我要个身份,我要去考证!行不行?”说着我又撅起了嘴。

    府君有些无奈地看着我,“真这么想要个身份?”围系扔划。

    我肯定点头,“想!”

    府君倒是没再多话,淡然道:“你喜欢就用吧。”

    府君同意了!我在地府有身份了!我忍不住笑开了颜。

    “这下脾气闹完了?”府君挺有耐心地问。

    我不满道:“人家哪有闹脾气,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本来就是你对我不好。”

    “还有一点。”我补充。

    “说。”

    府君答得虽爽快,可话底警示意味也已多了。

    我没有迟疑,正色道:“以后不许不分青红皂白地责罚我!”

    府君一双染墨般的眸子饶有兴致地瞟向我,“顾绵绵,让我答应你这个要求的前提是不是你不再犯错呢?”

    我说:“很多时候都不是我的错,但你连原因都不问就怪罪于我!”

    “行。”府君轻点了下头,“我可以先给你几分钟听你解释。那你也告诉我,你如果错了,你该如何领罚?”

    我:“……”

    我据理力争道:“人无全人,鬼也没有十全十美的,我能保证自己不犯错!”

    “所以?”

    什么所以,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在跟你讲道理吗?

    可此时我气数已尽,我只得弱下声音道:“你可以……扣我的钱,可以……打我屁股,又或者……让我下不了……床……”床字我是哼出来的,我实在羞于说出这些,可府君好像是习惯这些方式罚我,所以只能说这些顺他意。

    谁知府君听后竟冷哼一声,“少想着这些好事!”

    我……我想什么好事了我!

    府君也不再跟我废话了,十分“有礼”地征询我的意见:“你是想让我先喂饱你,还是想先下楼让食物喂饱你?”

    我:“……”

    这确定是在征询我的意见吗?

    因为我的衣服已报废的缘故,吃食还是让欢姐送进来的,她进来时府君去往浴室冲澡了,我则穿着府君的t恤坐在茶几旁边的椅子上,欢姐见到我,明显被我嘴唇上的伤口吸住了目光,她似是想问,而后好似又想通了,便挪开了目光,还挺热情地跟我道:“绵绵,你可算回来啦,这段时间你不在家,家里都不热闹了呢!”

    这……应该是夸吧?

    我摸了下自己破皮的下唇,随口道:“这是我自己咬的。”

    “嗯,吃东西的时候小心一点。”欢姐明显不信,却又附合着我的话。

    我懒得跟她多说了,点头敷衍应了两句,连忙拿起筷子吃起那些菜肴。

    府君没有骗我,还真是我爱吃的;难道是他知道我不想跟周媛一起吃饭,所以特意让李管家准备的么?

    所以周媛的话也不全然是正确的,至少府君没有让我生着气儿,他自己则吃得开心,他还是记挂着我的,而且他也算表明了喜欢我,加上答应给我身份一事,我之前对他的满肚子怨愤少了大半。

    还有小半是什么?当然是那个有关周媛说的他心底的人,还有他利用过秦薇的事情,只是我作为一个明事情的鬼,我当然知道我计较这些是太过没理由了,这些都是府君以前的事情了,我难道还能给他翻出来吵?

    吵是不会再吵,不过并不代表我不想知道,我决定明天抽空去会一会曾瑜玉。

    脑袋里正想着出神,却见欢姐还站在我身边,我赶紧道:“欢姐,你不必在这儿候着,我等会吃完自己将碗筷送下去就好了。”

    欢姐和善说:“我反正也没事,就陪着你吃吧。”

    记起我刚到陆宅的第一天,欢姐陷害我的事儿,我不禁想,其实跟那会儿的情况相比,我现在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啦。

    看吧,我就是个如此乐观的好女鬼。

    既然欢姐要陪着,我也只能随便她了,吃完饭我喝了口糖水,问道:“欢姐,余莉睡了么,她最近没事吧?”

    欢姐边收拾着碗筷,边随口道:“这个小妮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整天无精打采的,干活也总出错儿,李管家都说过她几次了。”

    我“哦”了一声,放下糖水盅,笑道:“她应该没事的,我明天去看看她。”

    欢姐知道我们关系向来挺好,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回应了两句,端着餐盘出去了。

    我撑着头,依旧坐在椅子上,在想余莉和吴顺的事儿。

    看来余莉还是没有从吴顺的阴影中走出来,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怨恨我呢?

    还有吴顺,他竟然是吴帆的弟弟!我都不知道以后见他该用如何表情了。

    如果他只是个单纯的追求者我冷言冷语相待就好,可他是因我而间接来的地府,而我又被他哥哥害死了,这笔帐该怎么算啊?

    我们这也算冤冤相报了吧,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我就此了了?

    “你等会打算尝试一下这种姿式?”我正想得入神,府君清冽的声音响起。

    我瞅着身上只围着浴巾的他,肌肉线条仍是那么健美,还有几颗未擦净的水珠在顺着他的腹肌往人鱼线方汇聚,他绝对是故意的,明明有浴袍不穿,非得只围浴巾出来。

    不过他刚刚说的什么,这种姿式?哪种姿式?

    我顺着他的目光瞟向自己。

    我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因嫌双腿缩着不舒服便侧趴在椅子中间,刚想事情的时候觉得累便又半弯着腰,由手掌撑着脑袋的重量,由府君那个角度来看,确实好像有那么一丁点诱惑的意思。

    我才不想用什么新姿式呢,开始他撞得我的腰都快断了,我现在还疼。

    想毕我挺直了身子,刚想从椅子上下来,府君却是迈开长腿朝我走来,他直接按下我的腰,令我继续趴在椅子中间,将我身上的长t往上一卷……

    不及我有躲避的时间,府君已然进入,明显的不适感让我闷哼出了声,而府君好似也不好受,他声音略沙地低吼:“腰低一点,太紧了!”

    “……”

    椅子前边不远处放着块全身试衣镜,府君将椅子转过,让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及身后的他。

    此时的我,脸蛋绯红,长黑发垂落至肩膀两肩,随着府君的动作,肩膀还有发丝都在晃动……

    府君大掌扶着我的纤腰,身材健硕,胸前肌肉也不停起伏;他俊美的脸庞上眉锋稍蹙,似是极力隐忍着什么,额头有着隐隐汗渍……

    镜中的画面太污,实在让我不能直视,我羞涩得闭上了眼睛,府君却是低压地笑了一声,“现在你知道自己表现有多差了么?”

    什么太差!我已经十分配合了好么?

    我不服气地一扭头想跟他理论两句,府君却因着我的动作而发出一声沉闷地哼声,顺手就在我屁股上抽了一巴掌,“顾绵绵,你故意的是不是,别乱动!”

    我:“……”

    清脆的响声及臀部的疼意让我非常不满,我仍扭着头,还撅起嘴:“说过不要每次都打人家……唔!”

    话未完,府君直接扣住我脑袋,含住了我的唇瓣……

    …………

    这是一场极耗力气的运动,我到最后直接瘫软在椅子上,府君的长臂将我捞起后,腾空将我抱起,像是与试衣镜杠上了一般,更靠近全身镜几分,让我们的身影完全清楚地映入里面。

    府君不止耐力惊人,臂力跟腰力也非同一般,就这么腾空抱着我,都可以将我撞得只有搂住他脖子的份……

    全身镜里,有暧昧的灯光,有散落在地的衣物,有两具纠缠的身体……

    ……………………

    第二天,我醒来见着外面阴沉的天空,第一反应就是天还没完全亮,当然,很快便反应过来这已不是在人间,当然不会再有阳光会照进。

    我淡定地看了眼时间,已近十点,想来府君已去冥王殿了,我动了动酸疼的身子,决定起床去看下余莉,当时我准备去人间时她还十分生我的气,现在也不知道气消了,怎么说她也是我在地府关系较好的朋友,让她消除误会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从床上坐起,看到床头位置已放好了我的衣物,不仅如此,我去卫生间还看到了我的全部洗漱用品!包括我之前放在宿舍里的一些物品!

    虽说我之前也常在府君卧室过夜,可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自己小宿舍的啊,我禁不住好奇,去衣帽间看了下,果然!我为数不多的衣服都挂在了里面,貌似还增了不少新衣物!

    这这这……府君这是要让我入主主卧的意思?

    我直接给府君拨去电话,半晌后他才接起,简洁问:“有事?”

    我一腔欣喜就被他的声音给浇没了,顷刻便想到自己可能打扰到了他的工作,赶紧道:“没事,我......”

    “陆铭,冥界官员不可插手人间之事,你可否对于自己这趟人间出差的行为作出个合理的解释?”话未完,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洪厚的声音。

    这个声音我记得,因为我曾在冥王殿听过,是冥王的声音。

    他这是在对府君问责么?冥王难道知道了府君是人间l集团幕后bss之事?亦或是府君在人间还插手了其它事情?上次江氏家庭那些人入狱的事算是府君插手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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