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军大营西侧,张燕立于大营边缘,眺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眉头始终紧紧的拧着。

    在他身后,立着两员黑山将领。这俩人,都是跟随张燕许久,很得他信任的股肱。

    左侧面色蜡黄,像是正患者一场大病的黑山将领,正是当日率军强攻涉国的杜长;立于右侧的黑山将领,身量颀长,比张燕还要高上将近一头,此人乃是随同张燕镇守中军的王当。

    张燕站在军营外缘已是许久,他始终没有说过话,只是面色中带着无尽忧虑的望着远方,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渠帅……”太阳已然落山,眼见天色就要暗下来,杜长抱拳躬身,向张燕行了一礼说道:“天色已晚,此处风紧寒浓,还请渠帅返回中军歇息。”

    “洛阳王已然来到……”张燕并没有回应杜长,反倒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斥候回报,洛阳军足有七万,其中一万还是洛阳铁骑……”

    “渠帅有何打算?”从张燕的话中,杜长和王当都听出了些不寻常的意味,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杜长抱拳躬身,很是恭谨的向张燕问了一句。

    “你二人以为,我军眼下该当如何?”张燕并没有直接回答杜长的提问,而是扭头看着二人,向他们反问了一句。

    杜长与王当再次相互看了看,从王当的眸子中只看到了满满的迷茫,杜长才抱拳对张燕说道:“启禀渠帅,恕末将斗胆。末将以为,我军不宜留于此处围攻邯郸,而应尽速撤回太行山。”

    听了杜长的一番话,张燕微微拧起眉头,脸上现出了一丝不快,可他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身,继续望着远处茫茫的群山。

    看了杜长一眼,心思相对活络一些的王当,已是看出张燕并不愿就此撤走,他双手抱拳躬着身子,向背朝他们的张燕说道:“启禀渠帅,末将倒是有个主意……”

    “哦?”王当说他有个主意,张燕赶忙转过身,面朝着他,向他问道:“你有何主意?快快道来!”

    抱拳躬身,眼珠子转了一转,迟疑了一下,王当才对张燕说道:“邯郸城虽是城坚难破,可守军却不过一万余人。渠帅麾下共计四十万大军,拨出十万人马,防备洛阳王突袭,余下三十万人全力攻城。只须旬月之内,应可攻破邯郸。一旦夺下邯郸,城中军粮充足,我军人数又远远多于洛阳军,何愁不破洛阳王?”

    将王当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张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对王当说道:“既是如此,领军阻截洛阳王之责,便托付于你了!”

    得了阻截洛阳军的命令,王当愣了一下,对说出这番话,心内不由一阵懊悔,暗骂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家的脚。

    可主意是他出的,张燕既将任务交托于他,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推脱,只得抱拳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待到王当走的远了,张燕轻轻叹了一声,对一旁的杜长说道:“我等恐怕是要撤军了!”

    “渠帅不是……?”张燕说出要撤军的话来,杜长愣了一下,睁圆了眼睛望着他,话只问了一半,就觉着好像不应问的太过明白,赶忙止住了话头,看着张燕的时候,脸上却是满满的带着疑惑。

    “管亥、于毒那般猛将都已投效洛阳王,更兼有杀进我军如入无人之境的赵云,洛阳军剽悍,我军虽是人多,却毫无胜算!”微微蹙起眉头,望着远处的群山,张燕轻轻叹了一声,对站在身后的杜长说道:“若不欲全军覆没,我等只有退回太行山。大军撤离,若是后无屏障,洛阳军一场掩杀,我军便会伤亡无算,如今之计,唯有舍弃王当及十万将士,方可保得大军无虞。”

    看着张燕的背影,杜长脸上那抹茫然越发浓重。追随张燕已是许久,他从来没见张燕如此缺乏斗志,两军尚未交战,便已是丢了胆气。

    驻扎于距离邯郸城只有十多里的地方,刘辩一直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都没有下令让洛阳军向黑山军发起进攻。

    两支相距并不算遥远的大军,彼此保持着一种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自从刘辩领着大军扎营,黑山军也放缓了对邯郸的进攻,到了傍晚,攻城几乎已是完全止了下来。

    邯郸城外,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之中。彼此对立的军队相距不远,却谁也没有率先向对方发起进攻。

    夜色渐渐深沉,夜幕笼罩下的洛阳军军营中,每隔十多步,便有着一只用三角木架支起的火盆。

    火盆里跳蹿着熊熊的火焰,风儿从火盆上掠过,将火焰吹的“呼呼”直响,一个个火盆连成片,将整座大营都映照的一片通亮。

    立于帅帐外,刘辩一手按着剑柄,抬起头,眺望着夜空中那轮明晃晃的月亮,一身戎装的管青,则立于他右手侧后方,美目眨也不眨的凝视着他。

    深秋的风儿,冷飕飕的,从二人的身旁掠过,撩起刘辩和管青的发梢,使得身披铠甲的他们,威武中又多了几许飘逸。

    “殿下今晚好生稀奇。”刘辩正仰脸望着月亮,站在他侧后方的管青“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对他说道:“已是望了许久月亮,也不晓得在望些什么。”

    “又到月中了!”听到管青发出轻笑,刘辩回过头,朝她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几分萧瑟的对她说道:“每逢月圆之时,思亲倍甚啊!”

    “殿下……”刘辩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带着些许感伤的话,管青抿起嘴唇,轻声对刘辩说道:“殿下莫非又想到了母后……?”

    一句话刚说了一半,管青陡然觉着好似说错了什么,娇躯微微一怔,赶忙将唇儿抿了起来。

    虽说她有意掩饰,可已经说出口的话,又如何会逃过刘辩的耳朵。

    刘辩伸出手,将管青往怀中一揽,把她搂在胸前,紧紧的拥着她,仰望着天空那轮圆月,轻声说道:“是啊,想念母后,想念许多已然无法重逢的亲人……青儿既是已如本王一般称呼母后,应是心内承认,卿乃本王妻室!”

    从刘辩的话中,管青听出了些许落寞。她将脸颊贴在刘辩的胸口,因说错了称谓而羞红的脸颊一片火热,为遮掩羞赧,她将双臂环在刘辩腰间,语气很是轻柔的对刘辩说道:“殿下莫要如此,有青儿和王妃们陪在殿下身旁,殿下不会孤单。”

    刘辩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管青。他又怎会告诉管青,当初仅仅只在皇宫过了几天并不算逍遥的日子,他便险些被李儒害死,又怎会对那位只是在这副躯体残存记忆里才能搜刮出音容的何皇后有丝毫挂念?

    他挂念的,是两千年后的父母,是或许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去的时代!

    夜色越来越深,军营内点燃着的火盆在风的吹拂下,发出“呼呼”的响声,偶尔也会有一两队巡逻兵士从营地内穿过,兵士们的脚板踏在地面上,发出齐整的脚步声,给陷入睡梦中的军营带来了些许生趣。

    温暖的帅帐之中,烛台上点燃着四支白烛。

    白烛的火苗在透进帐内的丝丝弱风中轻轻摇曳,左右蹿动的火苗,就犹如正翩翩起舞的舞娘,扭动着它们婀娜的身段,为帐内相向而立的两个人儿,跳着一支情意绵绵的舞蹈。

    刘辩与管青相拥着迎面而立,管青微微仰起脸,刘辩则稍稍低下些头,两双满含着浓浓情丝的眸子,彼此深情凝望。

    “殿下……”柳腰被刘辩搂着,管青羞红着俏脸,轻启朱唇,柔柔的唤了刘辩一声。

    她本想对刘辩多说些什么,可还没等她的话说出口,两片火热的嘴唇便印在了她的唇上,将她即将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一双手摸索着管青腰间铠甲的系带,随着那双手的动作,她的铠甲崩然而开。

    管青微微眯起眼睛,承受着刘辩的亲吻,不知为何,她竟无意识的帮着刘辩也解开了铠甲。

    两件沉重的铠甲掉落在地上,随着铠甲落地时发出的鳞片碰撞声,管青只觉着一只手,很不老实的自下而上,先是掠过了她的大腿,在她双腿之间轻轻一擦,把她撩拨的浑身如同触电般激灵了一下,紧接着便滑过她的小腹,向上身游移而来。

    那双手的游移,让管青有种浑身的骨头都要酥麻了的感觉。她双臂紧紧的环抱着刘辩的腰,一双神色已然迷乱了的眼睛微微眯着,承受着刘辩的亲吻,任由他的手滑过她的玉体,最后停留在她胸前高挺的小峰上。

    此时的管青,意识已是彻底迷乱。内心深处,她知道不可以如此纵容刘辩,可不知为何,当她想要反抗,想要从刘辩的抚摸和拥抱中挣脱出去时,却无论如何使不出力气。

    那只手还在她胸前的小丘上轻轻揉捏,刘辩的另一只手,却环绕到了她的身后,在她的两瓣臀儿中间轻轻摩擦着。

    在刘辩的亲吻和抚摸下,管青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意识也越来越迷蒙。

    她忘记随着刘辩来到帐内,初衷只是为了安抚他几句,要他早些歇息,莫要太过劳累,不要总想着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昏蒙的烛光和暖暖的帅帐,却撩动了她和刘辩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

    **就犹如喷薄的火山,一旦喷发,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管青和刘辩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们身上的衣衫已在彼此的剥除下,纷纷掉落在地上。

    浑身再无寸缕,当彼此完全袒露在对方眼前,管青羞红着脸,双手环抱于胸前,那粉琢玉雕的躯体,就犹如一尊汉白玉的雕塑,美的是那么光洁、美的是那么冷艳……

    弯下腰轻轻将管青抱起,刘辩向帐篷角落的铺盖走了过去,被他抱起的同时,管青舒开玉臂,将那如同嫩藕般的双臂环绕在他的颈子上,绵软的酥胸与刘辩的胸膛紧密的贴在一起。

    弯腰将管青放在软软的铺盖上,刘辩正欲起身将白烛吹熄,管青环绕在他颈子上的双臂却轻轻用了些力气,将他扯向铺盖。

    在管青双臂的牵引下,刘辩俯下身子,凝视着管青那双如同潭水般清澈的眸子。

    与他四眸相对,管青羞红着脸,贝齿轻轻咬了咬嘴唇,稍稍仰起些身子,将红唇贴在刘辩耳边轻声对他说道:“青儿首度承受恩泽,还望殿下怜惜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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