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蕊初后背猛然一僵,这盖在她身上的披风就好像长了针一般,让她浑身不舒服起来。

    “我只拿王爷当做好友,或许说是亲人更加妥帖。”

    司马无忧讪讪的摸摸鼻子,“亲人么,果然是的,你是我的皇嫂,这关系还真不一般!”

    秦蕊初忽然觉得十分窘迫,她摸不清楚司马无忧到底在想什么,自己就像是一个傀儡一般,轻易的就被司马无忧所控制。

    “关系很一般,王爷莫要在自作多情了。”秦蕊初起身往外面走,不想再和司马无忧多说一句。

    可忽然司马无忧追了上来,一下子抓住了秦蕊初的半个胳膊,“本王说让你走了吗?秦蕊初?”

    秦蕊初整个人如被雷击在地,僵硬的无法回头。

    司马无忧刚才,叫了她本来的名字。或许是做欧阳蕊儿太久了,秦蕊初已经忘记了还有人会这样叫她,再次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一种被全世界都抛弃的感觉猛然席卷而来。

    秦蕊初下意识的甩开司马无忧的手,眼中的冷意仿佛九天寒冰,“别再招惹我。”说完,秦蕊初头也不回向下面跑去。夜色中有些崎岖,但秦蕊初没有一丝一毫的耽搁,她想要逃离开这个地方。

    逃也似的跑回了长乐宫,秦蕊初的后背却已经被汗水浸湿,她靠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和心情。

    不会的,不会的,秦蕊初也不知道自己在否定什么,但是直觉上她一定要这么做,否则她很有可能卷进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好不容易平静了心情,秦蕊初立刻往宫里走去,一进门,却看见了天梭趴在栅栏后面,好像在躲避什么人一般。

    “你这是在做什么?”秦蕊初一开口,差点把天梭吓的跳了起来,“娘娘,您回来了?”

    这时候秦蕊初忽然听见不远处红襄的怒吼,“赖天梭!你赶紧给我出来!”

    秦蕊初和天梭对视一眼,立马明白过来。天梭向里面缩着身子,秦蕊初站在外面给天梭挡了个严严实实。

    秦蕊初朝着不远处的红襄喊了一句,“红襄,到房里把本宫的披风拿出来!”

    红襄看见秦蕊初在那,自然也没有多想,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跑到房间里去了。

    天梭松了一口气,从后面站出来,“多谢娘娘的救命之恩!”

    秦蕊初噗嗤一声笑出来,关切的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可有好些?”

    天梭先是诧异的摸摸后脑勺,随后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秦蕊初狠点头,“属下已经没事了,只是这内力后退了一些,很快就会恢复的。”

    秦蕊初还是颇为抱歉的,这一次受害最大的便是天梭了。她拍拍天梭的肩膀,却冷不丁的看到了自己的掌心。

    心里头轰隆一声,秦蕊初这才想起来,自己也他妈中毒了!

    而且这个毒,可比司马无忧那个厉害对了,据说只能支撑半个月了。秦蕊初赶紧跑到房间里,要找红襄问个清楚。

    “红襄,我让你去找大国师,你把人找哪儿去了!”

    红襄正拿着披风往外面走,却被秦蕊初给拦住了去路,红襄先是诧异的看了秦蕊初身上的披风一眼,“娘娘这不是有披风吗?”

    秦蕊初咬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我问你孙莫言人呢?我要解毒!”

    红襄眨眨眼,有些奇怪的歪了一下头,“娘娘,您是不是糊涂了,孙国师早就和四皇子去来鹤山了啊,今天奴婢白跑了一趟呢,回来想和您说,却怎么也找不到您的身影。”

    秦蕊初愣在原地,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去……来鹤山了?”

    红襄点头,“是啊,这还是您亲自答应的呢?”

    秦蕊初忽然身上发软 ,苦兮兮的坐在了椅子上,“走了…走了啊……”

    红襄看着秦蕊初的样子,奇怪的左右看看,“娘娘您中毒了?什么毒?严重不严重?奴婢去叫太医!”

    秦蕊初当即翻身而起,“回来!”红襄被叫住,就看到秦蕊初皱巴巴的一张脸,“这毒太医解不了,非神医不能医。莫要告诉 别人,记住了吗?”

    红襄连忙点头,目送着秦蕊初向床上移动。

    秦蕊初翻身倒在床上,思绪却如一团乱麻一般,今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可秦蕊初的一颗心总是无处安放。

    忽然她看到放在枕边的锦布,秦蕊初猛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她翻身坐起来,从柜子里拿出那被安放的帛书和一个漆木的盒子。

    这盒子里放着的便是那“天马”玺印,和那个不知名的玉坠子。

    秦蕊初的神色犹豫了一瞬,心中在看还是不看之间徘徊着,今晚的秦蕊初受了太多打击,这让她原本摇摆不定的心,向另一侧倾斜了。

    摸上那锦布的手有些颤抖,秦蕊初眼中的光芒凝聚着,最后深呼吸一口气,“看就看,有什么大不了!”

    她一口气拉开了绳子,将那帛书的一段露了出来。

    这就在秦蕊初正准备拿出来一睹为快的时候,忽然门口有人通报,“皇后娘娘,皇上召请。”

    秦蕊初刚刚鼓起来的勇气被这么一喊,又一下子荡然无存了。一把将帛书塞了回去,带上那装着玺印的漆木盒子,秦蕊初转身走了出去。

    到了兴和宫外,秦蕊初却有些踌躇了,想到下午司马锦对自己冷淡的样子,秦蕊初的心里便一阵阵的难受,她很想调头就回去,可圣旨在上,她的想法也只不过是想想而已。

    石公公在后面催促,“娘娘,皇上等着您呢。”秦蕊初嗯了一声,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秦蕊初终于走到了大殿的门口。

    透过那门,可以看到司马锦坐在案几前面的身影,银白色的袍服在烛光下渡上一层金色,可整个人还是如早上所见的那般寒冷。秦蕊初回宫以后还没有单独见过司马锦,此时此刻秦蕊初的内心挣扎如沸水一般。

    轻轻推开门,秦蕊初低着头向前走,走到他很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臣妾参见皇上。”

    司马锦手中的笔顿住,在宣纸上茵开一圈黑墨。司马锦手指不动,只是将笔尖提起了一些。他没有说话,可身上的凉气仿佛活了一般,无孔不入的将秦蕊初包围。

    秦蕊初突然觉得委屈至极,她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是要赶自己出宫了吗?如今她的身份已经被戳穿,不过区区大理石匠的女儿,怎么可能坐在皇后的位子上呢。秦蕊初想到这忽然鼻子一酸,带着一点点鼻音对司马锦说,“皇上若是要赶我出宫,民女谨遵圣意,皇上不用为难的。”

    这回换做司马锦惊了,他微微抬头,正看见秦蕊初低垂的眸子和略微发红的鼻尖。忽然心头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他想说些软话,可一想到她竟敢铤而走险的和公良涧对手,九死一生的做法让司马锦又狠下心来。

    他把毛笔放下,冷着脸抬起头来,“朕没说要赶你走。”

    声音还是那么冷酷,秦蕊初听得更心碎了,“皇上不必为难,民女有自知之明的!”

    说着说着就要哭出来,这可把司马锦给愁坏了,语气上终于软和了一点,但还是带着浓厚的责怪。“你到朕的身边来。”

    秦蕊初拖着脚步,就差没一步三回头了,用了好一阵功夫才站在司马锦眼前的台阶下。

    司马锦心头有些烦躁,“到朕身边来,没听清楚吗?”

    秦蕊初的脸色苦巴巴的泫然欲泣,被这么一吼,就像个受气的媳妇,可对方是皇上,由不得她有任何反驳。

    秦蕊初抬脚,一步步的踏上那短短的四五个台阶。磨磨蹭蹭的到了司马锦眼前,坐下来的身影让司马锦心中微微颤抖。

    “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秦蕊初下意识的在心中啊了一声,犯了什么错?自己不是出宫寻找绣娘,按时完成任务让南州国满意离开吗,这怎么叫犯错了呢?

    秦蕊初眨眨眼,手里的帛书一下子掉在地上。司马锦皱眉,“这是什么?”

    秦蕊初将那帛书捡起来,递给司马锦,“回皇上,这就是我在心中提到的那份帛书。”说完她手掌高举过头,恭敬的递给了司马锦。

    谁知道司马锦看都没看,接过帛书便扔在了一边,“就因为这个?因为这个你给公良涧下了泻药,冒险到他房中偷来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秦蕊初听得浑身一抖,怎么司马锦都知道?

    此时的司马锦第一次露出深深的责怪,他看向秦蕊初时的眼中满是担忧和后怕,秦蕊初好像有些明白,司马锦对自己的冷漠和责问是从何而起了。

    声音小了一些,秦蕊初解释道:“我听说公良涧是为淮南王传信的,淮南王先有不轨之心,民女怕他对皇上不利,这才出此下策……”

    “荒唐!”司马锦气的猛拍了桌子一下,吓的秦蕊初浑身一抖,“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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