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樊重被拖出去,秦蕊初和曹会心都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时间来不及的,还好赶上了。

    之前秦蕊初便听说樊重私下里找了不少人来诬陷自己,一个人或许人微言轻,但是好几个人众说纷坛的话,那效果可就大不相同了。

    秦蕊初从前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说什么也要黑这老家伙一把!可是这樊重入朝为官有二十年了,岂是自己这么容易搬到的?

    还好秦蕊初遇见了曹会心,曹会心这人为人正直,见到秦蕊初时便知道她不是这种人,当下为秦蕊初打了包票,说一定会为她主持公道。

    这一次秦蕊初没有求助欧阳烈,因为越是这个时候越容易 被人钻空子,如果秦蕊初找欧阳烈帮忙,没准还会连累了丞相府,或者引起更多的人的注意。

    在别无办法的情况下,曹会心大胆猜测,提出了盗用樊重的府印的事情。这件事有很大的风险,先是需要将符印偷出来,连夜制作好后载送回去。

    然后将王土府上的那些黄金都给烫上印记,这等工程不简单,还好有天梭帮忙,天梭可是大内高手,偷个符印出来还不简单?

    这边连夜的做着活,秦蕊初已经得到消息,明天樊重就会祭出自己的大招。秦蕊初深知如果这一切没有被阻拦住,那么她的下场可想而知。秦蕊初一夜未睡,终于是在凌晨的时候把这项工作做完了。

    原本樊重只给了王土一箱黄金,秦蕊初为了达到效果,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了三箱黄金充数,想到这秦蕊初还有些肉疼,但是没办法,要不是如此,司马锦怎么会如此震怒。

    此时的秦蕊初一心以为司马锦是怀疑自己的,不说她也知道,司马锦心中对自己应当是失望至极,可她有什么办法,这个时候的解释只会是画蛇添足。

    樊重被处罚,秦蕊初根本没有得到什么。在这大殿上的每个人都知道,皇上一怒之下惩处了大臣,可外面的人知道这消息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凭借秦蕊初以前的影响力,要想由高尚变得低至尘埃简直易如反掌。秦蕊初就是心再大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樊重被拉走后,朝堂上的人明显安静了许多,那些原本跟在樊重身后请命的臣子,不由一个个的将头压的更低了。

    秦蕊初冷笑一声,随即转移了目光不再理会他们。

    而处理了樊重的司马锦,怒气未消,在看到那些瑟瑟发抖的大臣时,心中的怒意又翻涌起来,“来人!将这些污蔑皇后的人,都给朕拉下去,挨个盘查!”

    能用金子收买证人,就说明他们不知道背地里还做过什么事情,这些司马锦以前都是知晓的,可无奈没有理由盘查,这下终于找到理由,司马锦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有人上来将那些人都带走,一时间求饶声不绝于耳。

    司马锦沉息一声,“都退下吧。”

    百官战栗,缓缓退出。这金銮殿内一下子回归了平静。

    大殿中还站着一人,身穿红色金纹凤尾锦缎长袍,发间金钗摇晃间斑驳生辉,面容俏丽明艳,天姿国色。

    秦蕊初站在原地,双手垂在身边,神色宛若一汪秋水,此时平平淡淡的看着脚下,没有一点波动。

    司马锦看来,这身影仿佛罩着一层面纱,将从前的她和自己永远的隔了开来。司马锦忽然有一种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可这冲动只是持续了一瞬,便被他硬生生的从心上剥离开来。

    秦蕊初淡淡应道,“臣妾告退。”司马锦如大梦初醒一般,“等一下。”

    转过身的秦蕊初忽然有些惨淡的笑了一下,终究是要问清楚的吗?

    秦蕊初缓慢转身,每一个动作都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只留给司马锦一个侧脸,动了动唇瓣却不知道说什么。

    司马锦也一时局促,竟然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以前的司马锦总是温和仁厚,但处理事情上从不拖泥带水,可一遇见秦蕊初就像热水遇见稀泥,搞得浑身的气力都使不上。

    两人僵持许久,最后还是秦蕊初率先开口,“皇上可是想问,臣妾是否真的倾心于逍遥王爷?”

    司马锦动了动唇,本想说不是的,但又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他确实想要知道,秦蕊初是不是真的对司马无忧动了情。

    秦蕊初的笑容有些牵强,但其中的真诚是足够的,“臣妾既然为皇后,断不会做出如此有伤风化的事情,皇上且放心。”

    这时候司马锦又觉得心痛了,好像刚才那样误会秦蕊初是一件多么罪过的事情,司马锦不知道,刚才他的表现已经让秦蕊初心有寒凉,但是他又果断的处理了樊重,这又让秦蕊初的心有些回暖。

    就在这冷热交替中,秦蕊初已经烦躁不堪,她觉得心中有一股子热情,却不知道往哪里发泄,只能任由它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

    司马锦有些踌躇的,上前一步,又停下了身影。沉吟许久,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飘渺,“若你真的与十七弟有情,又或者不想要留在朕的身边,朕会帮你。”

    秦蕊初蓦然抬头,那眼神看向司马锦时又有了几分狠绝,为何到现在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还不明白她终究已经做了大凉的皇后!

    那眼神宛若匕首,一下子扎进司马锦的身体,再也没能说出来一句话。

    秦蕊初惨淡一笑,“不会。”

    随后转身留下一片衣角,从司马锦的眼前淡然离去。

    没见过那等背影便不会知道,秦蕊初的心里宛若背刀剐体,钝痛无痕,纵然自己情深万丈,可在空无一人的山谷中,也只是徒劳而已。

    秦蕊初走后,司马锦一个人坐在大殿上。记忆中的秦蕊初是如此生动,好像就活在他的记忆中,任由他忘却,忽略,却始终存在。

    正是因为这份看重,才让他在许多的时候都愿意为秦蕊初挺身而出,可又或许是因为他顾虑的太多,才让秦蕊初在这漂浮不定的感觉中渐行渐远。

    虽然樊重被处罚了,宫里的谣言算是平息了一些。但是所谓人言可畏,有了传言又岂是那么容易消散的?

    人们人前不说,可背后讨论起来,又有多少人是知道实情的?

    “难道皇后娘娘真的与逍遥王爷有关系吗?平日里看他们之间关系很生疏呢?”

    宫女之中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么一句话,很快有人接了起来。“谁说的,上次皇后和皇上闹别扭,还是逍遥王爷带娘娘出宫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可少,我还是从常宁宫听来的!”

    有人低呼一声,“常宁宫?难道太后也知道这件事了吗?”

    霞露站在花园后头,冷眼看着这一幕,良久她转过身,朝着身后的那人弯膝行了一礼,“太后,都打听清楚了。”

    太后穿着厚重的绫罗棉绸珍珠罗袍,发间带着碧玺翠色鸾凤弯钗,面容精致但是难掩老态,上次为秦蕊初一事大病一场,一直也就没好利索,此时她站在花园里,目光有些悠远的望着哪里,像是根本不在乎关于秦蕊初的传闻一般。

    霞露没有动,一直等着太后的回复,直过了好一会,太后才悠悠开口,“真如传闻所说?”

    霞露眼神闪了闪,随即摇头,“回太后,并不是传闻里说的那样,皇后娘娘和逍遥王爷,似乎根本没什么。”

    太后的眼神猛然一凛,斜着看了霞露一眼,“似乎?这就是说明你没看到,没看到的事情怎么能说是没有呢?”

    霞露的头更低了,“太后说的是。”

    太后向前走了几步,那些花园上的花都不鲜艳了,看在太后的眼睛里便更加刺眼,忽而伸出一只手,将那树枝上的花朵硬生生的拽下来一把,太后的脸上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既然如此,就要防备着,以防以后再出现类似的事故,那受伤的可就是哀家的皇儿了。”

    霞露陪着太后,在花园中走了走。这寒日里头的阳光并不刺眼,但是太后还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有些东西既然存在,就是让人不舒服的,不若早点除了比较好。”

    霞露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一次霞露没有随便猜测太后的意思,而是想起了不久前他们叫秦蕊初到兴和宫吃铜锅的那一次,那一天秦蕊初的防范太过于严密,才没能让霞露把东西放在酒里。

    幸而那天秦蕊初喝的醉了,不过太后知道,她的目的仍然还没有达到。

    这一次她不会再坐以待毙了,只要秦蕊初能为皇帝生个皇子,那么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荣贵妃的一生就是在宫里,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但她何曾知道男欢女爱之中却缺少的便是两厢情愿。她以为一心一意的辅佐君王,就能得到他的宠爱,从而获得更多。

    但是这一次太后的算盘真的打错了,因为秦蕊初根本不是生长在这个时代的人,而是彻头彻尾的格式化了的人。

    古代的那些条条框框对她来说没有用,不过太后怎知,只愿为了她的皇儿冒一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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