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眼角带笑,温文尔雅,果真不如李世民英明神武,伟岸高大,李世民是文武全才,马上得天下,武定四方,被称之为天可汗。

    不过这少年现在才十二岁当然也看不出来什么,谁能想到他未来竟然将李世民没有打下来的高丽拿下了呢。

    “老大,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拉开了这场人伦大战的帷幕,游走于两任皇帝之间。”

    程若愚在沈彬的身后偷偷的嘟囔了一句,一副看笑话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此时李治已经下马,他随手将手中的马鞭交到了侍从的手上,虽年少,但是每一步都走的稳健有力,仿佛脚下万里江山,果真有帝王之气。

    “武才人有礼!”

    看着傻愣的沈彬,李治彬彬有礼上前一步打起了招呼,此时沈彬的脑海中却一直像是在放电影一样过滤着李治的一生。

    他究竟是为色所迷,还是情定一生,他和武媚娘又是怎样开始,怎样相处,枕边躺着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帝,他真的不曾察觉吗?还是他心底的仁慈?

    “拜见晋王殿下!”

    收敛心思,她也不得不回礼。

    李治颔首示意,回身手一挥,不知道何时一匹汗血宝马已经被人牵入了马场。

    那匹马体型纤细,似乎很娇弱,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异之处,同大唐的战马比起来,倒像是一匹瘦弱的病马。

    沈彬心里甚至已经在猜测是不是有人指鹿为马,以次充好,来骗取赏赐。

    但是同时从另外一个方面来想的话,毕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许它真的是万中无一的宝马。

    即便是沈彬疑惑,却也不敢直接问出来,但是李治似乎已经看出了沈彬的疑惑,或许他应该让眼前这位才人见识一下这批汗血宝马的宝贵之处。

    随着李治的吩咐,马场内几个驯马师走进了场内,他们是专门负责训练这匹宝马的,毕竟在马匹没有被驯服之前,谁也没有胆量去让晋王亲自尝试驯服它,万一出了意外,谁也担当不起。

    “武才人,相必你对这汗血宝马也充满了好奇,我们一起看下他的特别之处。”

    台下,马匹被放逐到了驯马场,几个驯马师不停的围着他,伺机找准机会驯服,这也是他们的职责和荣耀。

    只是似乎每个人都不敢上前,程若愚心里甚至看的有些鄙夷,不就是一只瘦马吗?用得着如此小心翼翼,他甚至恨不得自己上去试试,但是刚刚抬起了脚步,却被沈彬一个眼神拦下来,毕竟现在不是他们逞强的时候。

    一个驯马师似乎想乘机从马匹的后背上马,但是他刚刚跃上马背,那宝马一个踉跄却把他从马匹上摔了下来,一只前蹄顺势就要踏在他的身上。

    另几个驯马师见势不对,即刻想办法引开了宝马的注意力,这才让他免除了危险,此时一旁的宫女们早就已经长吁了一口气,都在为驯马师担心。

    唯独武才人和其侍女绿红似乎毫不担心,连李治内心也在感叹这武才人果真是奇女子,不仅仅在上次的议论驯马之事中,兵出奇招,更是面对如此凶险的事情临危不乱,或者说根本就面无惧色。

    有那么一瞬间李治甚至想让武才人亲自去驯服自己的这匹宝马,但是想想她身为女子,肤白貌美,怎么也做不得这粗事,更何况她还是自己父皇的妃子。

    这边,李治和武才人各怀心事,而马场内的汗血马却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激怒。

    在一位驯马师的最后一次尝试下,终于触碰到了宝马的最后一道底线,它顿时就像发疯了一样在马场内乱跑起来。

    几个驯马师尝试用缰绳套住了宝马的脖颈,以试图将其制服,但是宝马的力量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

    那脱了缰绳的宝马胡乱的跑着,不时撞到几个宫人,更甚至朝着看台跑去。

    台上坐着晋王李治和武才人(沈彬)但是他们却显得异常淡定,似乎都在试探对方。

    眼看着马匹即将踏上看台,甚至伤到人,台下的驯马师早已经倾尽了全力,却无法控制这样的局面,沈彬起身后退了几步,但是并没有离开看台,他不是不想离开,而是即便离开也不见得能躲过这宝马的铁蹄。

    看着武才人后退了几步,李治却起身挡在了武才人的面前,似乎这宝马若是真要上台伤人,他便要与这宝马撕博。

    其实程若愚早就想一展身手去制服这匹宝马,但是沈彬一直在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其实沈彬又何尝不想一展身手,但是眼下他们两个的身份似乎不允许他们有任何不寻常的举动。

    沈彬暗下决心,如果这马真的冲了过来,迫不得已他也会出手,总不能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去替自己挡下这份危险。

    往往不好的事情总是会顺着人们的思维往最坏的方向发展,眼看着那匹宝马已经距离紧紧有五米之远了,如果再不动手恐怕就要伤及无辜了。

    而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晋王李治,沈彬已经暗暗施力,随时准备带着李治躲闪到安全的位置去。

    当那匹马离他们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沈彬的脚下已经施力准备上前抱上李治转移。

    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绿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一只手快如闪电抓住了马脖子上的缰绳,顺势将马匹掀翻在地,更是将手中的匕首快速的插入马颈处的大动脉。

    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那宝马也慢慢的失去了生机。

    当危险彻底脱离的时候,沈彬才看清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身为魏王李泰的郭仪,他也是一早听闻武才人来见李治,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没想到刚好遇到这凶险的一幕,沈彬不便出手,他只能挺身而出了,毕竟武才人本来已经风头过剩,再飞身杀马,估计天下朝臣都要弹劾她了。

    “九弟,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敢带着父皇的妃子来观看,就不怕伤了人,还好我来的及时,你和武才人该怎么感谢我呢?”

    李泰(郭仪)虽然表面上是在跟李治说话,但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武才人(沈彬)身上,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沈彬刚刚准备上前答谢,没想到却被李治拦下来,只见他双目一直瞪着李泰,不知道为什么沈彬总感觉空气中有一股火药味,而且似乎很浓。

    “多谢四哥救命之恩,雉奴近日练功颇得心法,想找四哥讨教几招,不知道四哥愿不愿意赐教。”

    说罢也不管李泰同不同意,便随手拿起一把剑扔给了李泰,自己也走上了演武台。

    看到来这李治是要单挑李泰,沈彬实在想不明白,这兄弟两个好像没有什么恩怨吧,为什么要单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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