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北上（五）
罗恩城主等人上了车之后，对于那些命令书只是略感奇怪，不过，对车上的人更为好奇——卡文和伊露倒还罢了，艾伦和几个祭司、士兵，他是完全不认识的，尤其是艾伦，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是一个德鲁伊。
德鲁伊和巫师，是身份有些特殊的人群，倒不是不服管，只是，很少出现在城市，也不太愿意参与破坏自然的建设和战争。
车驾缓缓移动，下面的信徒都在呼喊着，有行礼的，有祷告的，有挽留的，自然也有人急着离开，不过，离开了罗恩城主，下边的人也会主持好一切事物，尤其是血蹄军的人，至于以萨兰大祭司为首神庙人员，说不定其实更希望神之代行者早点走……
伊露见伊恩又要出发，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上前禀报。
她说的事情，却是我都遗忘了的。
伊恩听了，倒也不反对，接着对下方说：“萨兰大祭司，听说泰拉瑞雅神使初到的时候关押了一群顶撞她的祭司，现在，邪神信徒已经被被处理，母神降下慈悲，给这些祭司一个赎罪的机会，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萨兰大祭司连忙回应：“代行者大人请放心，我会将母神的慈悲传达给那些戴罪之人！”
说完这些，伊恩再无流连之意，发动车驾。
车驾的光芒再度照耀祭坛及周边，像是夜空中升起一团流光溢彩的烟火，缓缓朝北面移动。
伊露向伊恩提的建议，自然就是赦免一直跟萨兰大祭司不对付的艾玛祭司极其弟子——当初卓根格尔大祭司被神罚杀死，萨兰和刚特一系稀里糊涂登上大祭司职位，艾玛祭司一系遭到了无情的打压，而已经入狱的菲力祭司却悄然复职，就连安塔和希克斯似乎也悄悄恢复了，足见这帮子贵族兼神职人员勾结关系的盘根错节……当初，艾玛祭司原本还是泰雅的导师，伊露也是这一系的，不过泰雅身体被泰拉瑞雅占用，伊露作为卡文的未婚妻躲过一劫，不过被牵连的祭司肯定不少，伊露这一回也是借着伊恩的威势，“狐假虎威”一回，解救了蒙受不白之冤的艾玛祭司一系。
我原本的计划也有着一出，不过伊恩停留的时间有点仓促，我都想跑过去悄悄把她们放出去的，过一阵再想起来，我也追得上车驾，不过，有了这么名正言顺的敕令，我也不用过于操心了。
唯一的遗憾，我正要过去解决——角斗士十五号和他的女儿玲娜。
车驾缓缓加速，估计要在北面科多兽骑兵营停一会儿，我也在周围寻找起来。
当初如果在十五号身上放印记，其实不难找，只是当时我没这么缜密的心思，李奥似乎也只想着不过是个支线剧情，结果牵扯到了赵日天的寻宝主线和金刚体第二卷，后来倒是解了他们的困局，但没能彻底改变——彼时的我也还没有意识到雷霆城整体的的环境对他们这些边缘人的影响，或者压迫。
至于后来，城中局势发生巨变，他们躲出去也在情理之中。
很快，我便在城东马格力山附近找到了他们——就在当初超度绿帽幽灵的村子附近的一个沿河小村。
雷霆河从整个村子外面流过，入夜之后的生活还算平静，不过，村民们隐约感觉到，雷霆城发生了大事。
当初十五号受到威胁，却一直不肯搬出城外，直到我们破获了狂狼花粉案，保证他们不会再受到打击报复，就去参加青年勇士大会，后来便没能再遇见，之前匆匆飞过，知道他们平安无事，倒也没怎么关注，至于这三年里为什么搬出来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好歹看看他们，说不定能把曾经的支线剧情续上……
不过，我的时间不太允许，他们的生活也不需要过多打扰，十五号没有觉醒的天赋，也就是个普通的庄稼汉兼职猎人，倒也算是放下了曾经的固执，为父女俩的生计向生活妥协，而玲娜也还算健康，看来恢复得不错。
按说我应该做的就是不打扰他们的生活，不过，接下来整个草原会发生什么，还着实不太好判断，所以我决定给他们一点保障，如果被人关注到，大概也能一并算到伊恩或者是神赐之上……
所以，我花费几分钟时间，悄无声息的给他们激活了天赋。
从这里到雷霆城，大概也就普通人走一两个小时的路程，所以，这个不到十户人家，甚至都没有自己的祭坛，需要到附近村落参加祭祀的小村落里，人们还没有睡下。
想了想，单是他们两人，不太稳妥，全村也就三十人不到，干脆，全部一起完成改造。
于是乎，村民们在不安揣测，打听雷霆城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集体昏了过去。
有两个平日里就比较“活泼”的村民跑去绿帽幽灵那个村子打听消息，正好错过了改造。
当他们也一头雾水回来，发现村里一片死寂，都有些害怕……那情形，和恐怖片也没有多少分别了。
不过，当他们发现村民只是昏迷时，就动了歪脑筋——趁这机会，拿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结果，他们还没得手，村民就陆续醒了过来，直接将两人当场捉住。
村民们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气，比往常，大了那么一点点……两个机灵倒霉蛋被捏得嗷嗷直叫。
其实，过几天两人就会郁闷的发现，全村三十几口人都觉醒成了战士或者萨满，只有他俩没觉醒。
他们，错过了神赐的机遇。
不过此刻，他们正在被那些跟他们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却早已看不惯他们的村民质问，接下来，免不了一通惩罚。
而并未参与其中的十五号和玲娜，只是默默地收拾屋子，准备休息……
而我，也没兴趣看这一出小小的闹剧，直接离开了。
这时候，伊恩的车驾刚过了城北的科多兽骑兵营，我悄然跟上，却在骑兵营看到了老熟人——伊露的哥哥博杰！
闹了半天，之前一直没见他，原来他已经成了骑兵，刚好从外面巡逻回来。
伊恩没有带上他，也不知是伊恩没兴趣，还是伊露不打算将哥哥带入这场看似光荣伟大，实则风险难料的“出巡”。
博杰和一众骑兵手中都各自拿着一摞命令书，显然是接到了分发的命令，同时，一支骑兵队伍正在集结，当中还带了两个祭司，显然是要连夜传讯，传达神谕，组织祭祀。
这都是计划里的内容，伊恩显然很是上心。
看样子，骑兵们并没有得到改造，显然是伊恩不想浪费这点时间，毕竟在城里已经说过了，根据表现，今后会得到相应的改造，而不是现在就得到，反而会让觉醒者们，尤其是战士们更加期待、激动，然后会更加虔诚……
城里，居民们最开心的莫过于神恩让自己伤病痊愈，而且今后祭祀次数减少，祭品减少，这才是实打实的优惠。
而战士乃至祭司们，则有更高的追求——无限制狂化，不需要依赖那些得之不易的药剂，简直就像是人生重开，得到了免死金牌一般的狂喜！
雷霆城及周边，今晚估计很难平静下来了……
而我这边，刚刚跟上车驾，就听到罗恩城主，在和艾伦交谈。
“原来是这样，”罗恩城主说，“小兄弟，如果你愿意加入军队……”
“不！”艾伦脸上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连忙拒绝，“罗恩……族长，我跟外公发过誓的，不会参加军队，也不错出破坏自然的事情！”
“好吧，不用紧张，”罗恩城主说，“今后整个草原都将迎来丰盛美好的生活，德鲁伊最希望看到的景象，也会出现。”
谈话到此，艾伦终于才松了一口气。
“一直在盘问……”李奥似乎听到了之前的谈话。
“有伊恩在，他不会露馅吧？”我说。
“毕竟是族长，脑子很清楚，”李奥说，“表面上没问你的事，其实他可能已经猜到了你头上……”
“他也怀疑我和泰拉瑞雅之间的恩怨或者说，战斗？”我问。
“当然，”李奥说，“天山童姥死了的时候，他可是在场的，你该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但他能藏起来，城府和心机都是合格的。”
当初大祭司被神罚杀死，罗恩城主作为她的亲属，并未对泰拉瑞雅表现出一丝的不满和不敬，这三年来，大概也没出什么纰漏被泰拉瑞雅收拾，说明他真的藏得很深，而今情况突然，表面上看神使荣归神国，又选择伊恩这么一个原本还是普通乡野萨满的祭司，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可怀疑的，神迹和神谕，乃至神的恩赐，都带有神圣的力量，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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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呢躲不过去，就聊一聊现实生活中的这种集体性现象。
前些天有个娱乐新闻就说一个中国的女孩子在韩国参加了一个女子团体，然后在半年的时候，他们的习俗是跪下去，于是该国国的女孩都跪了下去，只有她一个人站在中间，虽然也很喜庆的手舞足蹈，但后来还是被该国的网民骂惨了。作为一个娱乐业大国，其实亚洲有很多国家的年轻人都愿意去那里参加各种向养成的公司团体这个倒没什么奇怪的，咱们国家也有，其他那些国家也不少，重点在于她没有跪下去，显得有点突兀。
实际上在我们国内也有类似的讨论，有些地区比如传统儒家文化浓重的地方，过年要给长辈磕头请安拿红包，小孩子其实无所谓，但是你成年了还得这样，难免就有人诟病说这是封建糟粕，传统陋习，当然他们自己觉得没啥。
我曾经在上一本书的感言里好像说过，西双版纳这边也有隆重的宗教氛围，一个外地人来这里刚好遇到宗教祭祀活动，然后身边呼啦啦的一大群人跪了下去，只有他有一个人站在那儿，一个站着的人是领袖级别的大师，那一秒钟，他真的想虔诚的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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