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私下里,各个部队攀比战斗力不是坏事,至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好事。可部队战斗力上去了,自然会对不如自己的部队有所轻视。

    曾一阳生气也不是没有理由,王立的表现不过是一个普遍现象中的缩影,打了几次胜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样的指挥员是要栽大跟头的,一旦受教崔,那不是一人两人受牵连,而且是整团,整师的部队,成千上万的士兵跟着遭殃。

    尤其生气的是,搞山头的作风绝对不能从自己的部队蔓延开来。

    也算王立倒霉,正好撞在枪口上来,曾一阳正想抓个典型,王立就自个跳了出来。

    曾一阳虎着脸的时候不多,但生起气来,部下一般连啃声都要憋着,无他,就是威望。

    陈光倒是无所谓,在他眼里,部下能打仗就行,至于觉悟方面还是可以培养的,而且能打胜仗的指战员,那个不是刺头?一变革命,一变教育也不是不行,再说了,革命者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党员的不是?

    回想起来,自己当了这么些年的兵。从农会会员,再到一乡的农会干部,然后跟着朱老总的起义部队上了井网山。多年来,得罪了不少人,性格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就是打胜仗多了,就有些盛气凌人的气势,让人觉得不合群。

    陈光现如今虽做不到一日三省的谨慎心态,也是有错必改,无则加勉,涵养越来越好。

    “一阳,你来的正好。我这里正准备对张北城进行一次攻竖战,将,或许不过是装装样子,没必要让对方这么下不来台。

    学会了和稀泥的陈光绝对是异类,一个让曾一阳都看不懂的异类。曾一阳吃惊的打量了陈光一下,现对方多了一种宽厚的笑容,而少了爆厌之气。

    一般人在长期的压抑下,脾气会变得越来越暴躁,而陈光从十多岁就出门当学徒,独自谋生。在当时,学徒的父母是要和老师傅签订生死状的,笨的,不开眼的,被师傅打死也是白死。

    多少年来慢慢养成的火爆脾气。现如今变得越来越温和了。

    曾一阳对陈光也只好苦笑了事,自己原来是个慢性子,反而带兵之后,变得越来越急切起来。其实,他不知道,在被人眼里曾一阳还是一个慢性子。

    “司令员,我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今后一定改。”王立对着陈光的弃向,递了个感激的眼神。

    王立哪里不清楚,陈副司令这是要帮自己啊!故意转移话题,怎么说,自己的问题,总比打仗要次要很多吧!先承认错误,等这仗打完了,就曾一阳的事情多的,能想起他来还是个问题。

    “知道错了?好,我现在也不罚你,先去写一篇检讨来,把自己的过错一条条都列出来。字数就先顶在三千字。”

    “啊!三千字?,那个,司令员,我认识的字总共才几百个,哪里写的出三千字的检讨”王立红着脸,期期艾艾的低声言语。

    他不说不要紧,一说,其他人都笑了。王立这人本就瘦,还长着个大脑袋,跟猴似的,要是趴在桌子上,抓耳挠腮的写检讨,这事想必一定很有趣。

    曾一阳突然想起,现在渭南养病的崔秋白前些日子来信,要有一咋。政治学习班,主讲马克思宣言等理论知识。

    说起来,这班的老师好办,霍老就是其中的专家,那是信手捏来,还绰绰有余。大冬天的,手里捧着个茶杯,主义长,主义短的,就能唠唠叨叨说上一整天,还不带重复的,绝对的学院派。

    可这个学员就难办了,职务低了,没有这个资格去听课,职务高了也不行,听不懂。翟秋白有个习惯,喜欢拽文,这也不是大毛病,可大部分没有正正经经上过学的红军指挥员,哪里听得懂这些,于是讲课的老师热情高涨,可惜没有听众。

    现如今,翟秋白挂了个宁绥省的省委书记,而曾一阳的三方面军的驻地就暂时安排在宁缓,这事找曾一阳准没错。

    曾一阳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王立,后者心中一凉,心说,不会还有处罚吧!

    没等王立回过头来,想明白。曾一阳就感叹道:“说起来。我都羡慕你,想什么来什么。狸书记网好想办个学习班,等这次仗打完了,你就去他哪里报道。说起来,翟书记的水平放到国内任何一个大学里,当个国文教授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这回便宜你了,找到了一个好老师,其他的我不要求,就是成绩一定要合格,不然就学到合格再回部队。”

    王立一听,脸都绿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自己一年前还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好不容易扫盲大战即将成”

    和王立对峙的曾春鉴也不生气了,反而是幸灾乐祸的拍着王立的肩膀,高声笑道:“老王你的命真好,可羡慕死我了。”

    说完哈哈大笑,老贼友了,玩笑开悄了,当然不会放过奚落王立的大好机会。

    曾一阳一看,还有一咋”这个曾春鉴也是当事人。笑着摆手道:“曾春鉴,你也别羡慕了,也算上你一个。”

    “们”

    曾春鉴整个人都傻了,上吊的心思都有了,自己这张破嘴,啥时候能不碎嘴皮子啊!真想榻两下,管教管教这张破嘴。

    本来脸色惨白的王立,也算是心理平衡了起来,垂头丧气的对曾春鉴说道:“老战友啊!

    众人看着还真有点同命相连的意思。

    处理了王立的事情,也算是给大伙敲打了一下紧钟。曾一阳询问道:“老陈,还有要补充的吗?”

    陈光知道曾一阳有话要和他说,于是站了起来,对地下的师团长们说:“大家先散会,先不要走,半个小时候,继续开会。”

    所有人都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曾一阳还不忘补充一句:“大家有兴趣上学习班的,可以到黄政委哪里报名,到我这里也可以”还没等说完,底下的人都撒丫子,跑了个干净”

    曾一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这也就是战争年代,要是和平年代。一天一小会,三天一大会小还时不时的办个学习班强化一下,还真会把这些人给逼

    “老陈,说说你这里的情况

    陈光想了想,走到地图前,指着张北县城对曾一阳说道:“我军五个团,对张北县形成了合围,而日军在张北有两个大队的兵力,加上这一天的交手,日军的兵力也损失了大概两百多人。但是日军依托城墙和城外的野战工事,要想攻下来。伤亡必然不而且,”

    “炮兵支队已经在老河沟一带,天亮就可以对日军阵地覆盖打击。但日军的第六炮兵联队的个置搞清楚了没有。”

    一旦自己的炮兵攻击后,隐蔽在一边的日军炮兵,必然会知晓我军的炮兵阵地。如果对方再偷袭,那么重武器上本就不占便宜的红军,就会更被动。

    人数上的优势,转化不成胜利,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陈光比曾一阳早到了一天,大致的情况是了解清楚了,日军嚣张的气焰,跟他们的野炮联队充足的弹药,和天上的飞机时刻可以轰炸有关。

    “我计算了一下,日军在张北的野炮联队不是一个满员的野炮联队,少了一个炮兵大队的火炮。这点我也和前线的一些指战员了解过,而且日军也显得很谨慎,炮兵阵地建立了数个,在这一代。”

    陈光立刻在地图上指出了日军野炮联队的几个阵地位置,都是离开张北县城比较近的毛沟子、瓦窑和东壕一带,这些地方都是地势开阔,马匹充足的日军炮队也能够从容的转移,而不担心被我军步兵追上。

    曾一阳想了一会儿,对陈光问道:“是不是日军的另外一个炮兵大队,和其部队张旅团一起,和二支队对上了?”

    陈光担心的点了点叉,对于没有重炮,只有迫击炮的二支队来说,要顶住日军的进攻确实有困难。

    “我们和日军的兵力对比上。并不占优势,要想转变攻防,必然需要将日军的炮兵联队先歼灭。所以,我准备将两个团摆在正面,对张北南门进行猛攻,将南门拿下,部队迅插入城区和日军巷战,迫使鬼子炮兵撤离战场。然后,由一师的骑兵营咬住对方,不让他们快逃离战场,我们就希望将对方的炮兵联队全歼在张北北郊的草甸子上。

    陈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除非鬼子疯了,连自己人都炸。不然,失去步兵支援的鬼子炮兵联队必然会逃离战场。

    这样一来,战局就会往有利于红军的方面倾斜。

    不过这里也有一个大难题,攻城部队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攻陷由重兵把守的城门,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陈光又说:“日军这个炮兵联队不简单,他们的炮弹要比一般的止炮威力大很多,如果不是我们工事挖的够深,就要吃大亏了。”“所有的大炮都这样吗?。曾一阳立即问陈光。

    陈光连想都没想,就说:“也不是,一阵一阵的,一阵强,一阵弱。我也说不清楚,威力大的炮弹炸开,地都感觉在摇晃。”

    不过陈光对于火炮的知识实在是缺乏。以前在一军团,迫击炮倒是有几门。都是五军团宁都起义的时候带过来的。后来进了四十军,才现原来山炮更是了不得。

    没有见过重炮的陈光,当然想象不到。重炮对于攻击要塞和防御的重要性。

    “重炮?”曾一阳眼前一亮,随即又陷入了沉思,鬼子是有些炮兵联队装备一些大口径的重炮,就第六师团的被重视程度,准备重炮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重炮一般都是好几吨重,就东洋马那小短腿,能不能拉得动都是个问题。

    现陈光有些懵懂的样子,曾一阳给其解释道:“我们现在遇到的日军炮兵,大部分装备的有几种,九二式步兵大队炮,口径每个日军步兵大队都有两门,特点重量轻、可分解、弹道弧度大,可以打击障碍物背后的目标,但射程近,仅有丑四米左右,是步兵支援性火炮

    陈光接着点头道:“这种炮我们缴获过,不过没有缴获的炮弹,不知道用起来会是什么效果。”

    曾一阳接着说:“还有就是日军炮兵联队最常见的径的止。炮,这种炮要比我们的德国炮更适合战地作战。重量轻,而且容易拆装,射程也不短,足够山地作战使用。与其同样口径的乃口径的野炮,其炮口仰角低,适合攻击要塞等目标,一般都是使用榴弹,也算是榴弹炮的一种。不过造价昂贵、而且笨重。但射程要比山炮远一些,一般能到十公里左右。”

    其实,这两种炮陈光都见过。歼灭日军关东军第三骑兵旅团的时候,他们还缴获了几门炮,其中野炮山炮都有。

    “如果日军的野炮联队装备了重炮的话,很有耳能是三八式酬口径的榴弹炮,仅炮弹就重达弥公斤,和力多市斤

    曾一耻网说,就被陈光打断了。

    “口径的大炮?”

    曾一阳点了点头:“这种早就应该被淘汰的大炮,射程短,炮身笨重而且射慢的老式火炮,不过口径大,威力大,是其显著特点。”

    曾一阳比划着地图,这张,:旦口口的地图,计算了一下日军炮兵阵地离开红军阵地的位置,差不多在四公里左右,感觉上,很有可能是装备了这些跑种才将炮兵阵地设置的这么近。

    曾一阳来的时候,带了一个骑兵团,只要日军敢架上炮,肯定跑不掉。骑兵冲锋七八里路,只要十来分钟就足够了。这点时间,别说笨重的径的野炮,就是山炮,连套缰绳的时间都不够。

    “老陈,我们的计划要变一变了。”曾一阳眼中散着精光,他已经有种预感,这些大口径的野炮说不定要姓,红。了。

    虽说这些炮对于野战炮兵来说,也许是累赘,但要是架在关隘上,当成要塞炮用,那简直就是一炮当关,万夫莫开。

    陈光听曾一阳这么一解释,也是来了兴致,连连点头道:“猛攻变佯攻,吸引日军炮兵攻击,然后我们就这样

    陈光用手这么一围,在地图上这么一比划,将日军炮兵出现过的几个阵地团团围住。

    其意不言而喻,就是要包饺子,过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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