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年不论是对关中还是关东乃至整个大汉疆域说端的丰富多彩。

    西汉王定都长安;汉帝协许昌改元……

    沛国王出任徐州牧;江东孙策占据扬州四郡请封扬州刺史;荆州刘表一反过去数年的无为启用大批荆襄名士屯兵江夏虎视江东端的是好不热闹。

    塞外纷纷乱乱忽而结盟忽而相互残杀。

    汉安军被鲜卑人死死的纠缠在塞外的草原上;和连被刺公孙度崛起吕布丢掉了幽州。

    而在这诸多消息之中最为惊人的莫过于董俷的失踪!

    集宁的火拼董俷率领残部遁入了并州。按照大多数人的想法董俷只可能走云中五原一线。所以袁绍在两郡屯集了大军十万疯狂的搜索着董俷的踪迹。

    但是董俷却好像是在人间蒸了一下不见踪影!

    ******

    中山郡春秋时被称作鲜虞。

    倚太行山之屏障扼住冀州的咽喉。(hu)沱河有小黄河之称是中山郡的天堑。

    虽不比八百里秦川的险要肥沃但是却拥有太行山川和冀中平原的便利。

    十月中山已经降下初雪。

    白皑皑的一片令人生出好不寂寥的空虚感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无力摇曳。

    一行车马由远而近的行来。

    马车轱辘在雪地中压过出嘎吱地声响。

    一共有十余辆马车。护卫大约在三百人左右。一个个体型彪悍带着一股匪气。

    为的一人跳下马身高大约在八尺左右体态修长面貌英武。

    马鞍桥得胜钩上挂着一杆大枪背负兜囊内置一对分水刺交叉着扣在其中。

    天气很冷!

    大汉的脸上。蒙着遮风巾。

    “伯玉前面是什么所在?”

    马车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听上去很浑厚但是却略带嘶哑。显得中气不甚足。

    “大公子按照现在的度在往前走两个时辰就是中山国。”

    “中山?”

    车帘挑开。车队在那名叫伯玉的汉子一声招呼下立刻停下来。三百护卫行动整齐如一。

    从车里走出一个男子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面色略显苍白。

    “已经到中山了……”

    男子的目光带着一些迷茫。自言自语道:“小师弟生死不明我还要去关中吗?”

    沉吟片刻之后。男子突然道:“伯玉。我记得你曾经提起过。似乎在中山国有一个远房亲戚经商?”

    “哦确有其人。”

    伯玉挠头道:“按照辈分。他当是我叔公。不过早在三代之前就离开了老家。此后在中山三代经营倒也混的风生水起。后来本家渐渐没落也就没有再和他们联系过。恩算起来最后一次见那人还是在飞八岁时已经有三十年了。”

    “还能找到他们吗?”

    “只记得他住在中山国但是具体的地址却不是很清楚。不过我那叔公据说买卖做地很大在中山郡内仅弱于那大贾甄氏打听一下很快就能知道。”

    男子想了想“既然如此我们今晚就留宿中山。你且在城内打听一下若是能找到最好。找不到的话……那就算了。这中山如今还算是平静倒可以暂留一下。”

    伯玉当下点头“就依大公子吩咐!”

    男子上了车车马继续朝着中山国的方向前进。在雪地上留下了两行杂乱的印记。

    这男子正是在江东死里逃生地顾雍。

    从密道中逃出之后顾雍带着妻儿很快就找到了苏飞。这时候顾家堡的噩耗也已经传入了顾雍的耳中。心中悲愤异常顾家在吴郡立足二百年修桥铺路颇有名声。可没想到二百年的基业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落得个家破人亡。

    正应了董俷当年和他说过地一句话:修桥铺路的死无全尸;杀人放火的却……

    顾雍也知道凭他现在的本事对付不了孙策。

    虽说扬州有四大世族可哪有能怎样?朱家已经投靠了孙策而庐江地6家怕也是撑不了太久。至于另一家却是在九江被那刘备死死的掌握在手中有能有什么作为?

    要说起来顾雍有很多去处。

    当年在扬州刺史秦麾下效力的蒯良如今在荆州牧刘表地麾下风生水起。

    可是顾雍知道刘表绝不可能为他和孙策火拼。而且那荆襄世族怕也是容不得他一个外来人。唯有投靠自家地小师弟顾雍相信董俷一定会为他报仇。

    可是从吴郡到关中路途何止数千里?

    沿途多是诸侯顾雍还真不敢轻举妄动。幸好苏飞颇识海路借由水路抵达青州而后从青州扮作了商贾进入冀州准备由冀州穿过抵达河东郡。

    但是没想到……

    顾雍也不禁有些犹豫起来靠在车厢里蹙眉沉思。

    大约到了傍晚地时候顾雍一行人进入了中山国城在城里面包了一家客栈。

    苏飞带着十几个人去打听他那远房的亲戚住址。

    顾雍招呼妻儿在客房中休息。这一路颠簸他地妻子本就是个文弱的女子也真的是疲惫至极。只靠在床边就立刻沉沉的睡去。顾雍爱惜的搀扶妻子躺下又让在途中买来的丫鬟好好照应自己满怀心事的从楼上走下来坐在大厅中。

    还要不要去关中呢?

    大厅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酒客。在靠着窗边的酒桌旁喝酒形容略显萧

    一袭黑衫外面裹着一件厚厚地大氅。

    背对着顾雍正自斟自饮。若是在以前顾雍也许会找他喝上一杯但是此刻……

    伙计端来了酒菜顾雍喝了一口酒却是愁肠满肚。

    不去关中要去何处?

    师弟郭嘉似乎在曹操那里混的也不错。曹操那个人嘛似乎也不差要不然……去许昌?

    顾雍的心里烦躁不堪。

    这酒喝的。也就非常的快。北方的酒和南方的酒还是有些不太一样。性烈不似南方的酒那般柔和。几杯酒下肚顾雍可就有了一点醉意头昏沉沉的。

    脚步声传来顾雍觉察到有人在对面坐下。

    抬头看去。就见先前那个在窗边自斟自饮地黑衫男子不知为何却坐在他对面。

    男子面貌清癯身体显得很单薄。

    顾雍忍不住问道:“阁下。你我曾相识否?”

    “不识!”

    “那为何……”

    “呵呵。先生似乎有心事。独自喝酒。不如你我二人对饮……不有那么一句话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是董俷的《敕勒川文集》中的一诗词。显然此人也曾看过。

    顾雍笑了“先生说的不错雍却是落俗了。来请酒!”

    那黑衫文士一笑和顾雍把酒一饮而尽。两杯酒下肚这二人也就熟络了起来那黑衫文士谈吐非常地高雅而顾雍曾求学蔡门下自然也是文采非凡。

    这两个人越说越投机渐渐的话题从乐律诗赋上面就转到了当今的时政。

    顾雍突然问:“先生以为关中形式将会如何?”

    “关中……呵呵以我之拙见曹操、袁绍、张鲁三家联手怕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哦?难道以三家之力还破不得关中?”

    “关中之乱将乱于内……那暴虎如今不知所踪但一日不能坐实死讯其麾下一日就不会散乱。至于诸侯看似势大只怕也难耐关中分毫。且不说函谷关天堑就算是河东……呵呵更何况袁、曹、张三家的心思怕也不齐。”

    “那以先生之见虎尚存否?”

    “不好说……那头暴虎难用常理推断。更何况袁绍表面上看去是大张旗鼓只怕在私下里未必敢下那个狠手。如果杀不死那头老虎他就会深受其害;如果杀死了那头老虎怕也要面对关中那群虎狼之将地报复所以嘛……说不清。”

    说不清其实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顾雍突然笑了起来。

    “先生有没有现如今这天下大势颇为眼熟?”

    “可是战国七雄的再现?”

    两人说着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黑衫文士举杯邀酒“在下陈宫字公台与先生一席话这心情倒也好了许多。”

    “顾雍顾元叹!”

    陈宫闻听脸色微微一变“可是吴郡顾元叹?”

    顾雍苦笑一声叹了口气“这世上再无吴郡顾氏只剩下一个顾元叹芶且偷生。”

    陈宫显然也听说过顾家的遭遇脸上不禁显出一丝同情。

    轻声道:“先生可是要去关中?”

    对于顾雍和董俷之间地关系包括郭嘉……可以说已经算不得是什么秘密了。

    陈宫也是个很聪明的人只一下子就猜出了顾雍在为何而忧。

    顾雍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握住肋下宝剑警惕地注视着陈宫。

    “先生莫要误会宫虽不才还不屑于做那偷鸡摸狗之人。”

    顾雍沉声道:“但不知先生如今在何方效力?”

    “如顾先生一样都是孤魂野鬼罢了。我本是东郡人后来受董卓那求贤令所招前往阳在光禄勋五官官署担任小吏。董卓死后我随陛下被李郭二贼带去了长安后来……呵呵汉帝出逃之后西汉王还未出兵我也逃出了长安。

    宫本想在袁本初麾下谋一出身只是很快现此人好谋无断只重声名而无用人之能。如今在中山大贾甄氏门下担当西席混日子而已却让顾先生见笑。”

    又是一个落魄之人。

    还真地应了小师弟那句话:同是天下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顾雍举杯笑道:“先前倒是雍有些失礼了当自罚三杯……不过雍观先生亦有大才为何不去长安谋个出身呢?”

    “我倒是想去可现在……”

    陈宫露出苦涩笑容“暴虎生死不明若暴虎真地死了关中必然大乱我又何必去趟那浑水?顾兄你我一见如故我亦有一言奉劝。暴虎不出当旁观之。”

    顾雍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陈宫这话中的道理他如何能不知晓。

    可是总不成这么耗着吧。薰俷一天不出现他就不能做出决定若一年不出现……

    陈宫说:“顾兄你也莫着急。宫以为关中这场纷乱年关定然可见分晓。”

    “哦?”

    顾雍刚想询问下去却见苏飞带着人急匆匆地在客栈门口下马。

    一进大厅看见顾雍的时候苏飞就兴冲冲的说:“大公子我那本家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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